第十三章 作死的日常
清晨例行的指导之后，一路上，藤原纪都在理解妖梦教给他的东西。 按妖梦所说，现在自己连幻想乡力量的存在都感受不到，更别说将借这些力量为己用。如果真的要开始修行，首先就要找到自然中这些力量的来源。 事物的存在都有其特质的象征，就像七曜的魔法就是自然的象征，没有人类对自然元素的畏，又怎么会诞生刚刚从空中飘过的琪露诺、旁边撞在树上的露米娅，以及惊慌的照顾着那两个笨蛋的陌生的妖精呢 藤原纪能看到的是风吹过的落叶，感受到的是风中的凉意，这只是风的特性，都是浮于表象的狭隘的一隅，却没有直接的认识到风的本质，唯有意识才能超脱感官，这是哲学的超脱。 所以妖梦要教他的就是——外景。 所谓外景与内景相对，妖梦所说的内景，是由内认识到的身体的变化，颇有省身的意思。 而外景，则是神游一般，不听不闻，却自知己存于世，达到形神和的地步。 举个例子来说，假如一个人的五感都消失了，那么他将如何知道自己身处的位置，周围又有什么景色？ 外景之法，藤原纪需要的就是放出自己的神识，将感知的范围延伸到感官不能察觉的地方，持慧观想。 短短的几句话听起来容易，但是，少女你总得告诉我怎么放出自己的神识，怎么延伸感官，然后怎么观想吧。 “唉，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吗？”藤原纪一脸懵逼的追问时，妖梦的表情有些，嗯，遗憾。 好伤心，藤原纪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在平均之下了，“哪里简单了” “可是真的很简单啊，我第一次悟剑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常识之外的概念啊。” 藤原纪郁闷的想去撞墙，你自己本身半人半灵的身体就不是常识吧。 妖梦也是相当的苦恼，幽幽子让她来教藤原纪，可是他是剑道的门外汉，对这一行的理解实在令人捉急。 剑道又不是为了单纯的砍杀，其中包涵了贯彻人生的大道，一生所遇所感都可入道，要想通明可不是那么容易。 清晨的阳光渐渐变暖，藤原纪无辜的看着妖梦冥思苦想。 想了一会，妖梦塞给藤原纪一个布条。 “把这个带上，闭上眼睛，想象一下的精神就是一张网，延伸出去感受外面的世界。” “接着按照你感受到东西往前走，哪怕觉得前面有危险也不要睁开眼。我只会引导你方位，不过有危险的时候还是会阻止的。” “这是要干什么？”藤原纪有些好奇。 “修行啊。” 这句高度浓缩的话近乎毫无用处。 看来妖梦想出新的方法了，如果感受不到内与外的和谐，那就用揠苗助长的方式延伸自己的心眼。 将信将疑的用布条遮住了眼，被妖梦的小手牵着，黑暗中藤原纪惴惴不安的挪动着脚步，集中了注意力听着周围的动静，生怕碰到什么东西，这样的感觉说实话相当恐怖。 根据感官的反馈想象着周围的空间，虽然和现实有很大出入，不过在危急时刻，妖梦总会提着自己的胳膊躲开，也就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然而这样还是提心吊胆的，如果要形容这种行为，完全是在蒙着眼蹦极，不过为了学习剑术，藤原纪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话说露米娅那个笨蛋是怎么做到的，把自己裹在一团黑暗里，毫无顾忌的高速移动，然后撞到树上。 被妖梦带着，两人的速度丝毫不减，在中午前就已经到了有人聚集的平原，人间之里也不远了。 平坦的地形让妖梦方便了许多，比起只是精神上劳累的藤原纪，要时刻注意着脚下，同时还要照顾藤原纪的妖梦消耗的精力更多一些。 不过这样还远远不够，妖梦松开了手，“藤原，试着感受周围的风，它吹过你的皮肤，还有那些本身存在的树木，自己走动一下吧。” “你确定要这样？” 藤原纪摘下眼罩不确信的问道，不过回答他的是妖梦认真的目光。 “好吧，万物的xue窍，这些情态好像乐声从中空的乐管中发出，又像空气中不断滋生着微菌，所有的声音都混杂在一起，交响乐一样，道法自然是吗？” 藤原纪连呼几口气，蒙上了眼。 朝阳下的的平原，大块噫气，万窍无作，冥冥的薄雾随着大地吐出的气息飘荡，周围都是谷物的气息。 独自向前小步的挪动，没有了人引路，脚尖试探着前方的东西，这速度委实慢的要死，藤原纪觉得这样尝试并没有什么作用。 背后妖梦不禁喊了一声，“藤原你要克服本能的恐惧，人的弱小是因为畏惧，只有克服了这些本能，才能发挥出自身的潜力。” 藤原纪苦笑一声，有些事说的很容易，做起来却远比想象的艰难得多，本能又不是这一个早上的锻炼就能克服的。 不过就算头破血流，也不能被妖梦看扁了。咬咬牙，藤原纪迈开了步子，速度很明显的就快起来。 看到藤原纪的努力，妖梦满意的点点头，坐在草地上休息片刻。反正按藤原纪的速度，就算他全速前进，妖梦要赶上也只是几息而已，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平原远处，同样两个身影也在往这边走来。 随着精神的集中，藤原感觉自己好像摸清了一点头绪了，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脑海里浮现出了一片坦途——那是一片空阔的平原，绿色的谷物在风中波浪起伏，完全可以任由自己在朝阳下奔跑，不会有任何危险。 相信你自己。 藤原纪暗自为自己鼓了一口气，猛地放开了脚步，向前飞跨而过。 我来了，幻想乡非常识的世界。 然后藤原纪就撞入了一片柔软中，被撞到的东西纹丝不动，自己陷进去之后却被弹飞了。 从那一瞬间闻到的香味，藤原纪直接就判断出那个柔软的东西是一个人体。 自己撞到了谁呢？ 藤原纪摘下了眼罩，然后大吃一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