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关于气味的异端
“嘎吱——” 推开居位庵的大门，歇业几天之后，屋子里没有通风，闻起来稍微有些异味。 藤原纪检查了一下屋子，他的积蓄、收集的图志以及某些秘密的照片都在，看来没有小偷来光顾。 厨房里的蔬菜和rou食已经被处理掉了，只有一些不容易放坏的东西留在了地窖，山下在关门之前把这些都收拾得不错。 关门了太久，居位庵久违的变得冷清，静谧的氛围让人感觉十分安逸。 简单的打扫了一下，藤原纪整理着屋内的东西，当他打扫到自己的卧室的时候，一股奇怪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循着气味找了一遍，味道的来源是床下面的地方，越靠近那里，异味就越浓重。 “这是有死鱼么？又是腥味，又是腐rou的气味。”藤原纪捏着鼻子，表情有些恶心。 为了找到臭味的来源，藤原纪把床推开，露出床下面的地面。 青色的砖石平整的铺砌着，没有什么缝隙，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就是有股异味传上来。 推开床之后，气味越来越浓了，闻到这股味道，藤原纪的胃开始翻江倒海。 “呕！”藤原纪干呕了几下，狼狈的逃出房间找了个口罩。 “靠，我才离开几天，哪来的臭味。” 藤原纪狠狠的一铲子，撬开砖石的缝隙，刚挖了一铲，露出下面黑色的泥土，一股恶臭紧接着就冒了上来。 藤原纪忍着恶心的感觉，连续几铲下去，土壤变得越来越黑，最后面的时候，挖出来的泥土几乎犹如黑炭，而且臭味越来越明显。 这股臭味很快就弥漫在房间里，熏得藤原纪眼睛疼。 实在受不了的藤原纪跑出了屋子，闻着屋外新鲜的空气，周围树叶的绿色才让他好受了一点。 “我天，这下面埋了一堆腐尸么，为什么会这么臭。”把铲子铲在地上，双手搭在上面休息了一会，恶心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藤原你在干什么？”旁边轻柔的女声传来。 “阿求小姐？”藤原纪转过身，稗田阿求正抱着书路过这里，她的手上还抱着遮阳的油伞。 “这么热的天你也要出来吗？”藤原纪问了一声。 阿求笑了笑说道：“毕竟稗田家也是要照顾生意的，有些事情下人们做不来，只有自己亲自去了。不过藤原先生您这身行头，是干什么呢？” 藤原现在身上穿着工裤装，嘴上还带着口罩，要是再配上一顶报纸的帽子，手上拿着刷子的话，都能去当粉刷匠了，也难怪稗田阿求会有些疑惑。 “这个嘛，我的卧室里出现了一些异味，像是尸体一样，我刚准备挖开来看一下，可是冒出来的味道实在是……”一想到那股味道，藤原纪的胃就开始翻滚了。 “藤原先生家里也有那个吗？”阿求小姐脸上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一双细眉深深的蹙起，手上的书抱的更紧了。 “什么东西？”藤原纪有些疑惑，自己不在的这些天里发生了什么吗？ “藤原先生你不知道么。”阿求小姐稍微有些惊讶。 “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唔，怎么说呢，确实有些事情。”阿求小姐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左右看了一下，指了指空无一人的街道，“你没有发现人间之里活动的人少了很多吗？” “现在是下午，这个时候人少不是正常的么？” 藤原纪环视了四周，周围的家里都关上了门，就连山下家里也是这样，好像确实有些诡异，不会是出现什么闹鬼的传闻吧，想着想着，烈日下，藤原纪不禁打了个哆嗦。 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这件事怎么越来越有些古怪了。 阿求小姐看到藤原纪神色稍微认真了一点，接着说道：“如果这个时间人少的话，也不会一个人都没有的，只是他们躲在家里没出来而已，毕竟都是普通人，害怕也是正常的。” “好像阿求小姐你也是普通人吧，你不害怕么？”听她的口气，似乎并不把自己划为普通人的范围。 “我是御阿礼之子啊，和普通人稍微有些区别，不过还是继续说这件事吧。”阿求小姐摆了摆手止住了关于自己的谈论，继续刚才的话题，“最近有些人家里突然会出现妖怪的尸体，有时候在地下埋着，有时候直接泡在水井里，甚至有时候直接吊在客厅中央的横梁上，我看到过一个尸体，狰狞的表情有些可怕。” “等等，妖怪们死掉之后不是应该直接消失吗？为什么会有尸体。”藤原纪有些奇怪，打断了阿求小姐的话。 “这说明那些妖怪的存在还没有消失。”阿求小姐说道，“妖怪和神明一样，都是谈论存在的。所谓的神明或者是妖怪，本身就是存在于自然，只不过有些妖怪因为人的需要才出现，很多人就是借妖怪的名而造成了妖怪。” 关于神明和妖怪如何产生的，藤原纪确实有些不明白，于是问道：“人造成的妖怪？有些不明白，能问一下具体的因果关系吗？” “唔，在这里？”阿求小姐歪着头问了一声。 “唔，抱歉了，我带你去大厅里坐一下吧，以前有收藏了一些茶叶，刚好用来招待一下。” 藤原纪带着阿求来到大厅，还好卧室的味道没有飘到这里，不然还真不能带着阿求闻这味道。 泡好了一杯茶，阿求小姐接过藤原纪的茶杯喝了一口，眼睛稍微一亮：“想不到藤原先生才来幻想乡没多久，就已经能够享受这么好的生活呢。” “啊哈哈哈，只是运气好而已。” “这可不是运气好就能做到的哦，很多外来人到了幻想乡，见到这里到处是妖怪之后，都会惊慌失措，紧接着就会陷入无所适从的茫然，像藤原先生能够这么快适应很少见呢。”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得到了苏生的力量，成为西行寺的一员，自己恐怕和那些外来人差不多吧，藤原纪从来都是一个现实主义者，很清楚自己拥有什么，能做到什么，也不过分的奢求，倒是有几分修道人的心性。 “唔，谬赞了，确实是运气好而已。”藤原纪给自己倒上了茶，在博丽神社的那些天，他也染上了没事就喝茶的习惯。 喝了一口茶之后，藤原纪接着问道：“那样的话，我的卧室里也是有尸体了么？”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