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夜宴会议2
32、夜宴会议2 八哥想了想,还是先把遇袭的过程说完,之后再说与曹刘相识的经过。他回忆道:“当时我奋力挣扎,想要摆脱那人,不过那人的力气太大,我用尽全力,他的双手还是纹丝不动。他很惊讶的说了一声‘是你’,居然认识我?但房内太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此人是谁,所以打算用脚踢他,谁知他把我一扯,我就失去了平衡。”他极力回忆当时的景况,尽量不疏漏任何细节:“他把我拉到里面卧室夺过枪,我被摔倒在床上,之后他开了灯,我定睛一看,是刘超。” “他叫刘超?”中年大汉问道。 八哥点头,对大家解释道:“我先把这个过程说完,待会再说我怎么认识这个人的。”见大家都没有意见,他继续说:“我一看是熟人,而且从身手上感觉比我强得多,我在他手里连动都动不了,所以就求他帮我冲出去。他对用枪好像很是不屑一顾,只对我说,既然打过交道,就不会见死不救,但是要我不能因此给他惹来麻烦,尤其是官面上的麻烦。” “不喜欢和官家打交道,还真有可能是同道中人。”和尚听到这里,用粗糙的手掌搓磨着光头插道。 景叔先是对和尚说:“别打岔。”又对八哥说:“你继续说。” “我当然一口应承,他叫我不要出声,就把灯关了,然后···然后···接下来的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八哥很是郁闷,后面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经过刚才遭到一些人的怀疑,他还真怕说出来大伙不相信。 景叔环顾一下四周,对众人所:“可能接下来他说的话,会让你们感到不可思议,我下午听到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有什么疑问等他说完了再问。”示意八哥道:“你经历了什么就说什么。” “好的,房间里暗了下来,我什么都看不到。”八哥在脑海中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我觉得房间门似乎被打开,最多就是一两秒钟,门外传来大概两声惨叫,同时似乎门也被关上。接着我听到门外有人喊‘大山,大山,你怎么了?’我也搞不清楚是一二三的三,还是爬山的山。很快,最多几秒吧,门好像又打开了,又是两声惨叫传来。因为隔音效果很好,卧室里很安静,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所以也清楚的听到门外有人倒地的声音,当时也分辨不出响了几声。”说到这里,见大家虽然眼现疑惑,却没打断他的话,就继续说道:“接着他把灯打开了,准备出去,我很紧张,就提醒他外面有人,他却回答说都已经搞定了。我不敢相信就这么一会能把那些人摆平,没敢跟出去,因为外面也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等他把外间的灯打开,我就傻了:外面的五个人全都倒在了地上,我大着胆子上前一看,每个人手臂上都有个伤口。”他举起自己的右手,费力的把受伤的左手放到桌上,手指指着右手腕子往下十公分左右的距离说:“就在这个位置,都是贯通的伤口,伤口大概···”他见千手从电脑包里拿出几张相片,就闭上了嘴,知道这是景叔吩咐千手准备的。 千手把相片放到中年大汉面前:“温叔,这是那些混蛋伤处的照片,你先看看。” 温叔仔细的观察着手上的照片,一张张对比后,放在景叔面前,景叔顺手推给了和尚,自然是已经看过了,朝温叔问道:“清川,能看出什么吗?” 中年大汉外形威猛,却起了个秀才一样的名字,他摇头:“看不出来是什么造成的。” 景叔看向和尚,只见他脸上忽而显得凝重,忽而显得惊讶,最后废然的摇摇头,抬头对景叔苦笑:“我也看不出来,我想不出江湖上,有什么兵器能够造成这样的伤势。”说完把相片交给身边的胡进隆。 和尚是老江湖了,阅历非常丰富,别看他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在江湖上已经飘了近三十年,连他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估计剩余的人看了也是白看。 胡进隆也看不出所以然,把相片推到对面的人跟前,从他们看相片的顺序可以知道,此刻每个人坐的位置顺序也是有讲究的,可不是一般公司开会那种随意乱坐,每个人坐的位置都代表了他的地位,也代表了他能够行使的权力。 青花会的前身就是尚海的青帮,随着时代的发展,旧社会那种帮会管理方式已经跟不上形式,在国家改革开放的同时,青帮残余的势力也组合起来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不但名字变了,发展方向也变了。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起,青花会就走出了尚海,以分散但不松散的管理形式在全国各地落户,时至今日,已经在18个城市拥有分舵,最小的分舵手里也控制得有3个资产上千万的公司。 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青花会的存在,只有入会的人和一些特殊人物才知道,青花会的人数并不多,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三千人,像那种动辄上万小弟的事情只有电视上才能见到。别看人似乎还没有一个工厂多,但蕴含的能量却极大,会员中官职最高的已经到了副省级,商业这一块就更不用说了,想想夜宴这样的场所有怎样的吸金能力,说日进斗金也绝不为过。 就在众人看照片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坐在右边最靠近门边的一人起身开门,进来一个身穿吊带短裙的年轻女子,约莫二十四五岁,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瓜子脸上娇巧的五官完美搭配,嘴角挂着有些慵懒的笑意,手中捧着一叠打印纸。这女子身高最少也有一米七五,两条笔直的大长腿显得健美结实,脚下踏着一双性感的水晶高跟凉鞋。 看到进来的女子,温清川把座椅往边上挪了挪,说道:“这里小了点,大家挤着坐。” 开门的那个人从里间拉出一张座椅,放在了桌子右侧的第三个位置处。 等那女子坐下,景叔就问道:“屠夫,都开口了吗?” 这世界太疯狂,这么一个美貌的女子居然叫屠夫,还有没有天理了? 屠夫给出一个那是当然的笑容,“都开口了,我把他们分开审了四遍,话都能对上,你看看。”说完把手中的打印纸放到景叔面前。 景叔很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内容,越看越怒,最后啪的一下把一叠纸重重摔在桌上,站起身来气愤的道:“果然是鸿兴社,这帮杂毛以为在相港那个弹丸之地当了几天霸王,就把尾巴翘上天了。” 温清川忙起身安慰道:“别生这么大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知道是谁就好办,我们十倍百倍的讨回来。”说完拿起桌上的资料坐下来细看。 景叔离开桌子,在房间两头来回走来走去,平抑了一下心中的怒气,是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只是生气有什么用呢?长叹一声,低语道:“唉,这事怪我,是我没有处理妥当,才坏了弟兄们的性命。” 三姐开口安慰他:“您老别这么说,这事说起来大家都有责任,没想到金琉富那个老家伙这么狠。” 胡进隆也战了起来,向景叔请缨:“景叔,既然知道是金琉富这个老王八蛋下的手,你就放我去相港,我一定把他的脑袋带回来。”刚刚失去弟弟的他恨不能马上出现在仇人面前吗,把地方的脑袋像拗断黄瓜一样拧下来。 温清川把视线从资料上收回,瞪了一眼胡进隆道:“你添什么乱,坐下,那边是人家的主场,你说去带脑袋就带脑袋啊?”随后对景叔说:“您老也坐,我觉得应该先把刚才的事情说完。”他看了所有在座的人一眼,示意大家都克制一些:“仇肯定要报,但饭得一碗一碗的吃,事得一件一件的做,还是先继续刚才的话题。” 屠夫有些好奇的问:“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是不是错过了些什么?”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屋里的气氛有些不正常,大家似乎都显得很迷惑。见没人回答,众人的目光都转到桌上的照片上,她起身拿起来端看:“咦?这些不就是那些混球的伤吗?” 温清川问道:“你审问的时候有问起他们怎么受的伤吗?” “当然有啊,我也好奇丁八怎么把他们留下的。”她放下手中的照片,表情有些怪异的说:“几个人都回答说是只感到手上传来一阵剧痛,然后就全身发冷,像是掉在冰窟里一样,接着就晕过去了。这种说法我一听就像是在糊弄人,为此给他们都加了大料,谁知还是这么回答。看上去应该不可能是说谎,连幕后主使,他们的身份,包括枪怎么带到大陆这些统统都交代了,没必要隐瞒怎么受伤吧!” 她口中的加了大料就是上了重刑,在座的都知道,屠夫可是最擅长刑讯逼供,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传到她这一代,家里没了男丁,她就继承了屠夫这一名号和技术。 景叔坐回椅子上,对八哥说道:“把你的想法和大伙说说,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当八哥把关于小李飞刀的猜测说完之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见鬼似的表情,不由得面面相觑,说不相信吧,似乎八哥自动脑补的那些内容又很合理;说相信吧,却又显得过于离奇。 景叔手指轻叩着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他问和尚:“会不会是那里面的人?” 和尚微微一怔,随后答道:“有可能。” 他两这一问一答,把大家都弄糊涂了,那里面是哪里面?只有温清川和屠夫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景叔问八哥道:“你为什么要在他离开以前给他钱呢?若说报答救命之恩,区区那点钱可拿不出手。” 八哥苦笑:“针对这一点,就不得不说我和他相识的经历了···” 八哥口才不算很好,夹七夹八的说了半天,才把第一次和曹刘打交道的情况说清楚。这一次众人更是大惊失色,尼玛,这是玩得哪一出?当鸭子的小白脸是深藏不露的大高手,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靠谱呢? 八哥解释道:“当时我是要把里间办公桌里的卡给他的,上面有二十多万,可他拒绝了,说只要那一万,还说那是他应得的。我考虑到这些奇人可能都有游戏风尘体验生活的喜好,也就没敢勉强他。” 温清川轻咳一声,理了理思路才缓缓开口:“我分析了一下,有几个地方很不合理,注意我的措词,是不合理,不是可疑,大家都来参谋参谋。”见众人都没有意见,他就继续说:“第一,这人怎么出现在那房里的?这一点我想破脑袋都想不通,在遇袭之前的监控里,完全找不到他;第二,在房里那短短的两分零七秒当中发生了什么,要注意一个细节,里面是关着灯的;第三,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人带着丁八一路走来,似乎知道所有的房间里都没人,所以在你进房查看的时候,他才会在门外等待,而没有跟随进入。”最后一句自然是对八哥说的,他接道:“最后一点,短命藏在休息间里,以我的估计,当时肯定是大气也不敢出,是不是?”他看向短命,短命点头,他这才又说:“但根据刚才的监控来看,他很像是早就知道里面有人,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他走到这个位置的时候···”说着一指办公室的门边:“他在这里举起了手,似乎在做什么准备,当确认里面是短命后才终止了这种准备。所以,尽管我不太相信,真有小李飞刀那种小说中才存在的逆天功夫,但事实好像却正是这么回事。我的分析完了,大家给参谋一下对不对。” 听完他说的这番分析,所有人都在震惊中凌乱了,军师的分析能力自不用怀疑,就算找刑侦队的人来,也不可能比他分析得更严谨,正是因为如此,才颠覆了众人的三观。和尚用手不停的磨着光头,似乎都被他磨得更亮了,猜测道:“先说第一点,会不会是和本国的忍术,听说他们的忍术中有一种叫做遁术,可以隐身。” 景叔惊讶:“小和本的忍术有这么高明?据我所知,所谓隐遁不过是借助环境、光线和身边的物件形成的障眼法,怎么可能躲开这么多的监控?” 温清川点头附和:“是啊,我亲眼见识过忍术,感觉上更像是魔术,对道具的依赖性非常高,不可能凭空消失。但我们看监控画面,完全是没有一丝蛛丝马迹。” “其实,根据温叔刚才这么一分析,我觉得这些根本就是无解的。”千手托着下巴道:“因为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够理解的范畴。和尚哥哥,你的功夫大家都知道,连你都说在那种情况下只能做到保命,那叫我们这种层次的人,怎么可能分析得出这人的能耐呢?”她目光询问和尚,见他肯定地点头后接着说:“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要母鸡去分析为什么雄鹰能在天上飞。毕竟我们擅长的领域各不相同,对武林高手未必能分析出什么来。” 三姐很同意千手的观点:“别说,还真是这样。对了,小八,你说他还会联系你吗?” 八哥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景叔定下一个调子:“如果他联系你,第一时间通知我,这次要不是有人家出手,我们的人不但全军覆没,这里也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必须要好好报答。另外,清川,你安排我们的人查查这个人的下落,记住,嘱咐下面的人,宁可查不到,千万不能引起对方的不快,这样的人物我们只能交好,绝不能交恶。”见温清川点头,他又望向屠夫:“能确认那些人供出的那条线,是唯一的一条吗?” 屠夫肯定的回答:“能,他们收买那条线可花费了不小的代价,毕竟他们的目的只是找到这里,没有必要花费重复的代价,来这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收买的。”通过拷问,她已经知晓袭击者的目的,就是想通过曝光夜宴的方式打击青花会,杀人反而倒是其次。由于不知道夜宴在哪里,所以重金收买了一个夜宴的客人,原本打算杀完人之后,把夜宴的存在曝光到网络上,谁知曹刘的出现,让他们全部落网。 温清川也问道:“会不会外面还有他们的联络人?” “没有,他们就出动了六个人,一死五伤,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居然会失败,所以根本没有留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