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因果

    禅房之内，不断有灯光跳跃，禅师闻言，满布皱纹的脸庞却没什么变化，仍在敲着木鱼，过了很长时间，他才缓缓道，“叫那位师兄进来，把详细的情况跟我说说吧。”

    夜黑沉沉的，吱呀一声，一名满身灰尘的僧人闪身进了禅房，面容沧桑，确实像是连夜兼程赶路，进了禅房之后，他已经是朝着禅师扑到，痛哭失声。

    “唉，”那空明禅师听僧人哭诉良久，像是叹了口气。

    第二天上午，空明禅师召集所有的少林寺僧众，也包括一些因为瘟疫暂时躲避在少林寺附近的华夏国居民，要求僧众和居民们全部都躲到少林寺后山，没有命令不许出来。

    几日后，少林寺中，原本用于安葬历代高僧的佛塔都被破坏，寺庙内有殿宇和墙壁倒塌，赵华赶到的时候，是正见到有几名僧人手中拿着扫帚和铁锹，在打扫寺庙，询问其中一人，见到了暂时管理少林寺的一名叫做法云的僧人。

    那法云是个年轻的僧人，温文有礼，与赵华交谈之后，了解到赵华的来意，说道，“原来赵施主的来意是舍利，佛家讲究普渡众生，如果我们佛门的舍利，确实是对你有用，那就借给你用也是可以的，但是现在恐怕不行了。”

    法云将情况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当日的情况，是我们接到白马寺的一位师兄的报信，空明住持在斟酌之后，命令我们和其他居民，全都躲到少林寺的后山，他自己一个人是守在寺庙里面，一天之后，探查的马师弟是回来报信，说是我们的寺庙有很多地方被毁掉了，空明住持也死了。”

    “那住持大人是怎么死的呢？”赵华问道。

    法云禅师道，“住持是死在五乳峰。”

    五乳峰，是嵩山最著名的山峰之一，景色秀丽，半山腰处有一山洞，沿着山洞往深处走，是出现一个宽敞的洞窟，内有一块斑驳古旧的石壁，上书文字：“摩崖石壁”，传说正是南北朝时期，达摩在少林寺五乳峰山洞面壁的地方。

    黑夜，赵华悄然潜入到洞窟中，探查之后，发现地面上有一滩血迹，旁边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带着某种怪异的馨香的味道，有一道爪印，与之前在白马寺和紫薇山寺等处发现到的爪印一致。

    “现在看来，之前杀死白马寺和紫薇山寺等地方僧人，破坏寺庙的，是一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女人天生是身子弱的，想要以一个正常女人的身体状态，毁坏寺庙，并做到杀死在寺庙中的众多僧人，无声无息，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赵华也有些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女人，会对佛家有这么大的仇恨，一定要毁掉寺庙杀掉僧人。

    虽是黑夜间，有月光却是透过洞窟的缝隙，照射到洞窟内的墙壁和地面上来，隐隐带着些光华，赵华是盘膝坐在带着馨香和爪印的石头上，脑海中也仍然有些念头。

    是微微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按照之前在白马寺和紫薇山寺等几处寺庙看到的情况，法云禅师所说的漂亮的女人，杀人和毁寺是毫不留情，现在在少林寺，却只有空明禅师死了，寺庙也只有佛塔损坏，其他地方大部分都还算是完好。

    正思索间，抬头见摩崖时刻，在投射进的月光的照耀下，斑驳古旧的墙壁上，像是隐隐印出一些小字。

    赵华恍惚间出神，再看小字之时，已经是吃了一惊。

    那些小字密密麻麻，都从石壁中飘出，组成一行行文字，围绕在赵华身体周围，赵华细细读诵，发现描写的都是自己从出生起做过的一些事情，包括刚刚出生之后，懵懂无知，只会爬行，脚踩死几只蚂蚁，稍大一些，和一些孩童玩耍，偷盗了邻居家奶奶的黄瓜，也包括曾经的扶老奶奶过马路，善恶是非，一一记载其中。

    小字殷红如血，赵华是一遍遍的读着，脑海中也隐隐约约，感觉像是自己以前生活的写照，惊奇中，察觉到小字围绕自己旋转的速度加快，一个个带着血迹，朝着自己的身体冲来，靠近到自己的身体皮肤之时，都变化成小刀模样，在自己的身体皮肤上刻写着，时间不长，已经将自己整个上身皮肤都刻满了小字。

    随着那些小字的刻写，赵华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时而痛苦难当，仿佛是有最恐怖凶猛的刀具，在戳刺自己，时而很是舒适，有一种清新愉悦的感觉。在痛苦与愉悦中，像是陷入到地狱，又像是进入了天堂，脑海中两种感觉不断翻转，赵华也承受不住，渐渐昏迷过去。

    时间仿佛是很漫长，仿佛是已经经历一世。

    一切重新开始，一切都从出生，没有因，也没有果，已经了却因果，因此是新的因，也是新的果，赵华是睁开眼睛，察觉到自己已经是在一个新的世界。

    四周是一片深绿色的草丛，有虫鸣鸟叫的声音，声音重复，赵华听了之后，却并不感觉到嘈杂厌烦，反而是有些愉悦，心中古怪，脑海中在猜测着，自己是否是又陷入到了幽灵世界，站起身，沿着草丛，向着不远处的一处山脉走去。

    头顶上，辽阔的天空很蓝，赵华是抬头，察觉到在遥远的天空方向，有一只大鸟张开了金色羽翅，身体是仿佛有数十丈长，正煽动者翅膀，朝着自己的位置缓缓靠近，掠过自己的头顶，又朝着远处去了。

    在大鸟的背上，似乎是有人盘坐。

    心中怪异，赵华又是嘀咕起来。

    这里，究竟是个什么世界？

    沿着草丛，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到了山脉的附近，遇到一条小河，顺着小河河岸往上，在一处被草丛遮盖的河岸边，赵华是听到了一些声音。

    小心翼翼的扒开草丛，只见到在不远处的河流边，是有一个杨柳身材的女人，光着身子坐在河岸边的一块石头上，身躯洁白如玉，美的完全没有瑕疵，甚至带有一种强烈的妖艳，雪白如玉的脸颊莫名惊心，赵华感觉，甚至可以用自己之前所见到最美丽女人来形容，甚至不在沈蓝和常影金虹之下，她一头乌黑的秀发遮住了半边脸蛋，正蹲在河岸边洗头。

    沿着河岸，不远处的地方，有两名穿着华贵的金色宽布长衫的男人，缓缓的走过来了，仿佛是没有察觉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