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风流名士
“快一点快一点,我听牌了。” “你都赢了两次了,这一次一定是我赢,哎呀怎么又是三筒。” “那是因为气运在我这里呀。” “我不信,有本事你再赢一场啊……” “自摸……赢了。” …… 莺莺燕燕,吵吵闹闹,很少有聚会场面会像这次这样热闹,犹如赌博一般……哦,这貌似就是赌博,果然,在余姚再次赢了之后,郗道茂可怜兮兮地从旁边的小钱包里掏出一枚铜钱,乖乖送到余姚面前。 然后,两人一同看向王凝之,前者兴奋;后者气愤。 这是赢和输的区别。 除此之外,旁边也在打牌的王孟姜、王徽之,以及旁边围观的王献之、何氏等人,也在不断地讨论着,场面喧闹,还不断有婢女起茶倒水……然而这是在二房,王凝之就坐在旁边不断地苦笑着,如果有先见之明的话,他一定不会自找麻烦让麻将这个东西提前问世,简直就是诚心自己和自己过意不去,又有些懊恼自己为何在这群人聚会时将麻将掏出来。 抿了一口茶水,他也不参与打麻将,就这么在旁边愣着神。 这段时间算得上清闲了,和学生以及妻子之间互动的小玩物,例如五子棋,都已经厌烦了,而围棋费脑,象棋与后世差异太大,索性和学习格物学的一帮学生折腾,将麻将和扑克给弄了出来,这些麻将全都是用雕刻象棋的实木雕成,并刻上字,有分量的同时不容易坏掉;扑克则是一堆硬纸片,上面画上图片,这点自是比不得后世的那种图画,索性他折中一下,将原本的J、Q、K、大小王给弄成写意画……这一切都是这两天才弄成的。 今日是小妹还在家的最后一天,一群人又跑到二房这里来小聚,之所以来这里,估计是因为这边的火锅最好吃……一群吃货。 然后被吵醒的王凝之就将扑克和麻将丢过去,又讲了几遍规则,确认他们清楚之后,就让他们摸索着玩,自己在一边静静看着,然后——然后就变成这样: 何氏看着看着,觉得有些意思了,不时时看一看他;余姚每次赢牌了,冲着他笑笑;郗道茂输了不开心,冲着他撅噘嘴;旁边不明所以的一群人见他们不停地看王凝之,还以为看了有好运,于是也不停的看看……而这一切,最让王凝之无奈的是,谢道韫本来还有几分兴趣,可是发现前面的一切之后,就坐到了王凝之身边,坐的很近,衣服会连在一起,小手却隐藏在其中,每当那边有女人的视线看过来时,小手就会化作最凌厉的武器,捏住软rou一掐。 王凝之笑着示意,却无人能看到他嘴角的rou一直在抽搐。 确认那边的余姚、郗道茂她们低下头搓牌,不再关注这边,王凝之才小心翼翼地将手垂下去,随后就碰到停滞在腰间的小手,有些冰凉,当即握在手里,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头看向谢道韫:“娘子,你这是作甚?” 谢道韫看着他,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容:“我好像发现了些什么。” “怎么了?”王凝之愣了愣。 “余姚公主好像很在意郎君一般,和道茂一样呢。”谢道韫小声地说着,“难不成郎君没有感觉出来吗?” 谢道韫这么一说,王凝之顿时间觉得背后生出一丝冷气,但动作却不慢,喝了一口茶,笑了笑,握着妻子的手紧了紧,说道:“可能是错觉吧,又或者说,娘子的郎君可能真是个让人在意的风流名士……” 似乎因为紧张,茶水从嘴角溢出来,旁边的谢道韫拿着手绢给他擦拭,同时紧紧盯着他,蓦地,轻轻一笑:“倒也是,郎君称得上‘风流’名士了。” …… …… 看着被绑在柱子上昏过去的道人,张禄心中顿时间生出一股无名火,拿起旁边的鞭子就要抽过去,却被旁边的奴婢拦住。 “郎君,你再打……他可就要死了!” “那干脆打死他好了。”张禄冷哼,“不就是个不知名的道人吗,这样的人死了,又有谁会在意?”
“可他不是跟琅琊王氏有关么,若有人报官,郎君又要惹一身麻烦。”那奴婢应该经常跟着张禄,对这些事情倒也清楚。 张禄虽然人不聪明,却也不傻,奴婢提了一下,他就明白过来,但明白过来是明白过来,却又更加生气,拿鞭子指着道人说道:“这么说来,他就知道有人会报官,所以才死撑着不说?” “郎君勿要生气,咱们又何必要拘泥于他说不说出来,至少从现在的情势来看,这个道人是王叔平派过来的无疑了,咱们要考虑的,终究是怎么借助这个道人让……”奴婢声音弱了下去,“让周姑娘度过王叔平的监视。” 张禄叹了口气,目光在这里游离着:“监视这处老宅子的道人已经在这里了,虽说可能还有其他人,但一直没有反应,应该是那边还不知道……又或者王叔平知道了这里的事,因为要忙于他meimei的婚礼,所以无暇顾及这边,既然如此,阿平,山中的那一处老宅已经打扫干净了,你派人通知周氏聚起来,注意别让人看见,等晚上了咱们再将他们转移过去。” “好,我这就去办。”被唤作阿平的奴婢转身出了私狱,只留下张禄一个人在私狱中。 私狱的环境并不好,但他却仿佛不嫌弃一般,目光虽然看着昏迷过去的道人,思绪却飞出去老远,孙泰、顾耆他们竟然不敢再与王叔平争锋,这明显是承认了王叔平棋高一着,至少在计谋上,他是远远不如,但这次巧就巧在王叔平无暇顾及这边,让他有了时间去补救。 “一定可以的,他不可能料事如神……”他呢喃道。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砰砰砰的声响,下一刻,方才跑出去的阿平又跑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惊慌,周氏之人不愿意去吗?” “不,不是,郎君……是张家堡的子虚公子来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