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寰天契约
“老吴，是兄弟你就自己说吧，别让我问了。” “唉！”石灵首先长叹了一口气，“若是我早些下定决心为小石头配一副好药，他的身体也不至于如此。我觉得他可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狗屁，你甭给我打岔，就你那点武道修为，就不要凭感觉乱猜了，我告诉过你小石头的体质很烂，虽然我摸不清具体怎么回事，但他体内确实有一股腐朽之气。武道史上，凡是有这种气息存在的，从来就没有过好体质。” “小石头如今虽然成绩不堪，但等我给他喝了固魂汤，他身体痊愈，自然会有所作为。” “狗屁，黑白帮每四年只有一个名额，你以为这个名额小石头能够拿到？就算有的时候会多出一个名额，你就能保证小石头能争得过那些狼子野心之辈？” “这一点，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石灵呷了一口茶，“实话告诉你，这次我共借款五十万金。跟你借了一万金，向三大长老借了三万金，其他零零散散借了两万，这都是小数目……” “什么——”吴力站了起来。 “其余的，是我向寰天楼借的。” “你立了寰天契约？”吴力手中的茶杯捏得粉碎。 “这么大个人了，你激动什么。是寰天契约，我这把老骨头了，他们肯与我签我还求之不得呢。” “你可知道寰天契约……” “我当然知道，寰天契约是生死约，是终生约，是奴役约，歹毒凶险胜过高利贷万倍。我吃了他们的红药丸，已经没回头路了，大不了终身为奴，有什么大不了的。” “疯子，你个老疯子。” “我本来不想让你们知道的，尤其是小石头，知道了这事，恐怕会心中不安，他是个好孩子，若是以后我不在了，希望老友你能帮我一把。” “我不帮，要帮你就自己活着帮。” “我已经把这座宅子过到你名下了。”石灵话锋一转，“早些年你以专心武道为由，这些跟钱有关事情都是交由我来打理，所以我办理手续也很方便，地契都在里屋的箱子里。” “你这是给我交代遗言吗？你不觉得这对于我这个老朋友有些不公平吗？” “老吴，我知道你会帮我的。”石灵说完这句话竟然不再言语，直接耍起了无赖。 “你——”吴力气愤难当，站起来就朝院子外面走去。 望着老友负气离去的背影，石灵叹了一口气，向院中的张磊喊道：“小石头，你进来。” “淘汰之期将近，我看你拳力稳定，不用临时抱佛脚苦修力道，现在你可以继续悟一悟藏锋九式的第三式，你不是已经领悟了不少吗，那就让它圆满。” 石灵不提债务之事，却指点张磊的修习方式，就此把债务之事翻篇掠过，张磊自然也不好意思在长辈面前再提。 …… 时光飞逝，张磊修行武道已到半年，力道刚刚稳定，就要迎接第一次淘汰。这在第一堂武道课上，张磊就听吴力说过，而后这半年就成了一个倒计时。 在这半年之内，张磊第一次按站位排名是中等渣滓，第一个月的月底真正排名就已经成了下等屎最后一名，往后的几个月内，他都牢牢占据着这个位置，和倒数第二也相差甚远。 现在，半年之期已到，张磊心怀忐忑地站在校场上，准备迎接这一场淘汰。 “这样吧，我先说个笑话，缓和一下校场上的紧张氛围。”吴力看着有些紧张的准武者们，嘿嘿一笑，“本来今天要淘汰十个人，可咱们一共有三十四个人，廖峰那小子已经被我提前逐出去了，现在还有三十三个人。为了凑个整数，我打算今天淘汰十三个人。” “各位准武者，你们怎么不笑呢？”吴力“唉”了一声，“看来吴某人实在不擅长讲笑话，只有我自己觉得好笑。” “哦，对了，还有一点：我在第一堂武道课说过，只要打不断柳木桩的，今天统统淘汰。或者不止十三名哟，最好是三十三名全部淘汰，那我吴力可就省心了！” 张磊的脑中“嗡”的一声，他竟然忘记要打断木桩，这在第一堂武道课上吴力就说过，但他只在第一堂武道课说过，后来就没有再次提过。 “哪有这样坑学生的！”这是所有准武者的共同心声，即便有几个实力拔尖的，也有些无奈。 “呵呵，这就是武道的残酷。你们要学会长记性，不要以为我重复提及的才是真理，武道生死，均系一念之间，若你们连这点意识都没有，成了武者反而是害了你们。” “我不服，哪里有这样的武道老师！”一名个头颇高的准武者站了起来，满面怒色。 吴力并不正面回答他，而是摆了摆手，道：“我说过校场我说了算，待会儿黑白商会的会长黑白子，以及三大长老，都将莅临黑白校场，你若有任何不满找他们告状就行，不用对我说。” 话音未落，校场门口就走入几道身影。为首的是黑白商会的会长黑白子，后面是掌财长老徐琨、执法长老赵阙、外事长老董进。 “不好意思，各位尊驾，今日你们虽为贵宾，但校场从来不设坐席，还请各位多多担待。”吴力大剌剌地说道，毫不在意这几人的感受。 徐琨脸上的横rou不自然地一颤，冷笑道：“吴大教头威风八面，倒是洒脱。” “客气，吴某人自然比不上徐大金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手段……” 这时候黑白子手一摆，道：“淘汰之事，准备得如何了？” 黑白子一袭白色长袍，一根古朴无华松木簪插在发髻中，面色清癯，身体瘦削，倒是有些像个东方来的道士。他说这话，自然是不想二人再过多无意义的争论。 “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正式开始。” 黑白子只点了点头。 “各位准武者，下面淘汰正式开始——按找各自的排名分为三组，一组一组地来……”吴力大声喊道。 一干准武者虽然感到不满，但见吴力连几大长老和黑白子的面子都不卖，连个座位都不给，一时之间都xiele气，不再吭声。 “第一组上等蛆虫准备——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