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尴尬
“其实当状元也不错吧,毕竟,你是文丞相的长子。而且文丞相他也没有嫡子,自然,你最受器重的晚辈了吧。”菊原来不是话少,而且不愿意和不熟的人说话。 文家长子只是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 当他们来到霍御凌的屋子时,霍御凌正在查看着一些文案,也不知道是靖城的还是赤蝎门的。 “草民文珀辉,参见谏王殿下。”文家长子一看到霍御凌,第一件事情就是行礼。虽然霍御凌总是说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如此拘礼,可是,文珀辉说,尊卑不可废。是以,霍御凌也不再阻拦。 “哈哈,辉你来啦。文丞相这回又让你做什么了?背会四书五经?”霍御凌一看是文珀辉来了,便也不再看文案,一心调侃起了文珀辉。 “家父的本意是好的,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草民本就没有从政的打算。不过,草民倒是觉得,从商是个不错的选择。”文珀辉站起身来,随意的寻了一个客位坐下,然后回答了霍御凌的问话。那般的从容,没有一丝窘迫,这到让霍御凌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一时间,屋内没有什么言语,尴尬的气氛愈发浓烈,安静的仿佛掉一根针到地上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终于,文珀辉打破了这要命的沉静。 “刚才,草民碰到了鹿瑾,可要草民将她抓捕归案?”文珀辉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提议到。鹿瑾犯下的罪只大不小,例如说,盗窃罪,藐视皇家罪,还有窜逃罪。无论哪一个,都够白麟瑾喝一壶的。不过,文珀辉虽然说着请求抓捕白麟瑾,但是他的内心竟然还有丝丝不忍。 “她已经归案了,”霍御凌淡淡的说到,“明日她便和我们一同回王府。” “已经归案了?那怎么没有扣押她?”而且还是回王府!这是不打算走公堂程序,直接动用私刑了么?文珀辉心里有些揪揪的,好像哪里都感觉怪怪的,他不希望鹿瑾受伤。 “不用关押,她是自愿和我们去王府的。”霍御凌看向门外,门外的廊道异常宁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霍御凌突然说:“辉,你该不会……看上她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霍御凌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就像是醋坛子被打翻了一样,酸的厉害。 文珀辉听霍御凌这么一说,心中竟然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一丝期待。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己也不是一个花心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只不过刚见一面的女子。 霍御凌久久没有听到文珀辉的回答,于是半开玩笑的说:“不如,回头我将玉佩拿了回来以后,就将她赐给你好了。” 霍御凌话音刚落,就有了反悔之意,刚才的话让他自己都感到了心头一痛。他有些期待文珀辉的回答,他期待着文珀辉说“不”。 但是,当文珀辉听到了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反应居然是心中有些窃喜,可是也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心中的小人仿佛在呐喊:“不是这样的。” “好呀,有王爷赐婚,草民倒是脸上贴金了。”文珀辉脸上露出了阳光的笑容,虽然他的内心并不是如此期待的。然而,他并不反感白麟瑾,所以,这样好像也不错。 霍御凌听了文珀辉的回答,心中一痛,眼眸也跟着暗了下来,再无言语。 【第二天】 霍御凌一行人早早的就起了床,准备返回靖城,可是左等右等迟迟不见白麟瑾的身影。 这个时候文珀辉揉着眼睛出了自己的房门。 “早上好。”文珀辉没有看到霍御凌,所以还是比较自在的,他与梅兰竹菊四尾巴打着招呼,顺便准备去厨房觅食。突然,他停了下来,问竹:“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是着急回靖城么?” “鹿瑾还没出来,估计是要延误了。”竹是个比较冷静的人,他一般比较适合给人讲述客观事实。 这时候梅凑了过来,嘻嘻笑笑的推搡着文珀辉,想让他进入白麟瑾的房间,嘴上还嚷嚷着:“反正王爷都说了,以后鹿瑾就会赐给你做媳妇了,你还害羞啥。干脆好人做到底,去叫她起床吧。” 坐在马车里的霍御凌听到梅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的东西怎么可以容得别人窥探! 在不经意间,霍御凌已经将白麟瑾看做自己的人了。而且,他也自动选择性失忆,忘记了昨日自己说,要将鹿瑾赐给文珀辉的话了。 就在文珀辉快要碰到白麟瑾屋门的时候,霍御凌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你们还未成亲,这样有伤风化,还是本王来吧。”霍御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难道他就不是男的了么?而且他还和鹿瑾完全没什么联系吧…… 文珀辉自然也听了出来,而且也感受到了霍御凌的醋劲。不过没有什么表示,而是拉着梅站到了一旁。 霍御凌来到房门口,准备推开屋门。 就在霍御凌推门的那一刹,屋门突然自己打开了。一个慵懒的穿着里衣,打着哈欠的姑娘出现在门口,正是白麟瑾,她有些不满的说:“你们一大早吵吵什么呢,让不让人睡觉了!” 霍御凌没有料到这么一出,他的右手直直冲向前方,然后触上了一丝柔软。 白麟瑾头一次遇到有人袭胸,竟然完全愣住了。而梅兰竹菊和文珀辉也愣住了。只有霍御凌最先反应过来,将手迅速抽了回来,然后取下身上的披风,尴尬的给白麟瑾披上。 文珀辉看在眼里,心中有着一种生气和懊悔混杂在一起的心情,可这又不同于嫉妒和吃醋。或许文珀辉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对白麟瑾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更像是对自己meimei的那种呵护,通俗来说就是,护犊子。 “啊!!!!”白麟瑾突然开始大叫,护着胸,然后就连看向霍御凌的眼神都是像在看色狼一样。 听白麟瑾这么一叫,文珀辉立刻冲了上去,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他伸手把白麟瑾护在怀中,让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口,嘴里小声说着:“瑾儿不怕,我在呢。” 白麟瑾闻到文珀辉身上的墨香,听到他沉稳的嗓音,竟然没了刚才的慌张。她又往文珀辉怀中钻了钻,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可是,没人听到。 霍御凌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知做何感想,只是将自己的右手握成拳头,一个人寞落的返回马车上。
“既然鹿瑾醒了,那就赶快收拾,我们该启程了。”霍御凌在马车中发话,他的眼中没有一点精神气,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刚才的那种触感仿佛还在,上面萦绕着一股女子独有的芳香。 文珀辉将白麟瑾带入房中,摸了摸她的头,眼中的宠意简直可以溺死人。他将白麟瑾的外衣放到床上,安慰她:“不怕不怕,谏王是个正人君子,他不会不给你一个解释的。” 白麟瑾点了点头,她的身上还披着谏王的披风,隐隐可以闻到霍御凌身上的味道,那不同于文珀辉身上的墨香,而且一股皇家喜欢用的龙涎香,闻起来让人心安。 “我先出去了,你收拾好了早些出来。王爷赶着回靖城,你可以回去再睡。”文珀辉走到房门,又看了一眼白麟瑾,恋恋不舍的离开。他突然觉得,其实没有男女之间的爱又怎么样,就把她娶回家,然后当meimei一样的护起来,这样好像也不错。 白麟瑾心中一阵暖意,她倒是觉得这个人真的很熟悉,好像小时候就见到过,也曾这么护着她。可是,白麟瑾小时候是在谷中长大的,怎么可能见过呢?白麟瑾自嘲的摇摇头,大概是哥哥也曾这么做过吧。当然,这里说的哥哥,是白麟瑾的亲师兄,白麒雾。 文珀辉从白麟瑾的屋子出来,顺手带上了房门,看了看霍御凌的马车,脸上堆满了惆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之前的一幕,梅兰竹菊都看到了,可是,他们虽然心中各有想法,不过无论霍御凌待他们如何亲切,他们也始终是仆人,所以他们也不好随意发表出来。 白麟瑾终于收拾好,挪出了房间,来到一匹马的身旁,准备翻身上马,和他们一起走。 可是,竹突然来到这匹马的身边,翻身而上,然后对着白麟瑾说:“鹿姑娘,这里没有你的马匹,你还是和王爷一同坐车而行吧。” 白麟瑾看了看马车旁的马匹,确实只有四匹,难道只有上马车这么一个选择了么? 这个时候,马车内的那个人突然开口:“上来吧,不然你想跑回去么?” 霍御凌现在真的是强装淡定才说出了那句话,他的脸但是没有红,可是他真的感觉很尴尬呀。 白麟瑾红着脸跳上马车,一进入车厢,她就首先护住了自己的胸部,然后像是看色狼一样的看着霍御凌。 一路上,两个人手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味道,不断的充斥着白麟瑾和霍御凌的内心。 白麟瑾想着,谏王真的是正人君子么?为什么连道歉的话都不说一句。 而霍御凌则是尴尬到极点,他担心白麟瑾以后再也不理他,也担心白麟瑾的心中,他就是一个色狼的形象。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道歉才能让白麟瑾不生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