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演戏就得逼真
狗剩还是一如既往的抠门,四个菜一个汤,就一个番茄炒鸡蛋算荤,他喝着酒杯里十几块的二锅头,腆着脸说:“龙年这得亏是你来,不然鸡蛋都没有。” 吃完晚饭,林龙年和狗剩正准备讨论经济问题,狗剩以前毕竟是个管账的大掌柜,这时狗剩袋里的电话不应景地响起。 “豹哥?大晚上的打电话给我是什么意思?”狗剩看着来电显示,疑惑的说。 林龙年正愁没合适的理由接近豹哥,这不失为个好机会,他双手交叉,淡定的说:“接接看,不论什么事先都答应下来再说。” “西区江陵汽修厂,八点。”狗剩挂掉电话,他想不通豹哥的用意。 “走,去看看什么情况。”林龙年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半。 狗剩摇摇头,犹豫地说:“龙年,豹哥这么晚约我们出去,恐怕不会有什么好心思,该不会是上次饭局开罪了他?” “狗剩叔,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想豹哥不会这么小气,再说上次的事也怪罪不到我们头上。”林龙年笑笑,眼神凛冽,“如果我说我先借豹哥的手除掉北区,你意下如何?” “什么?龙年你在和我开玩笑吗?”狗剩一头雾水。 林龙年咧着嘴,将他的计划逐一讲给狗剩,狗剩头一次郑重地盯着林龙年。 “驱狼吞虎,龙年你的胃口有点大啊。”虎子欣赏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他头一次发现或许林龙年会比林文涛走的更远。 “是啊,小年,涛哥为人谨慎,即便你是他的亲人,十有八九他也不会调动枫林会帮你的,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狗剩向来做事小心,提醒着说。 “年轻人不敢去拼,畏首畏尾的,那和咸鱼有何分别?要么坐吃等死,要么富可敌国,你们会选哪个?”林龙年拿捏人心极为到位,虎子从心底开始打定主意四年不回枫林会当头头,而狗剩似乎也有些意动。 “小年,你尽管放手去干,我和狗剩支持你。”虎子心潮澎湃,男人嘛,谁不挤破了头,想往高处爬,一览众山小的滋味谁不想尝尝。 “娘的,老子怂了小半辈子,拼了。”狗剩咬咬牙说,。 江陵汽修厂其实是在c市西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政府对西区这块地不抱有开发的念头,不是说没有经济价值,而是西区人多半属于土生土长的当地庄稼人,按市价地皮的几倍大开口,不然地就不卖,让拆迁办的人深感为难的是他们集体荣誉观很强。 平常很少有人来汽修厂修车,要不就是农用挖掘机或者拖拉机,农民嫌要价太贵,逐渐连西区人也不爱来这边修车。 “剩哥,我们老大早早地吩咐我们在这里等您了,这边请。”门口站得笔直,穿着深蓝色汽修厂衣服的小弟开口说道。 几个人走进昏暗的厂房,头顶只有一盏灯在发光,狗剩皱着眉,没好气地问道:“豹哥就是这么待客的?连灯都舍不得开全了?” “剩哥,您别急,请您往这边来。”小弟领着他们走到后门,他谨慎地四处观察了一下,才安心地冲隐秘在角落的摄像头挥了挥手。 没一会儿,奇异的景象出现了,后门整个往上收起,“剩哥,一直走,你就会看到我们老大了。”说完,小弟弯腰,继续去大门口站着。 林龙年他们走了一会儿,便望见前头一片灯光闪耀,还有不绝于耳的喧嚣声。 顶端,排布着一个个规律的房间,在右手旁是间玻璃隔板做成的房间,再往下走是地下一层,疯癫的人群扯着嗓子,围着一个八角形的笼子,举着手臂嘶喊,甚至有人因为吼叫的太厉害,一口气喘不过来,倒在地上。 从玻璃门走出两个光着上半身的黑大汉,浑身纹着青龙,看样子应该是非洲黑人,沙哑地说:“Mastersaidinvitedyouin.”说完,一人打开一边门,90度鞠躬。 “娘的,欺负我不会洋文。”狗剩暗骂了句, “虎哥,地下那是什么?”林龙年低声向一旁的虎子问道。 “把两个打拳的人放进八角铁笼里,直到哪方死了,这场比赛就结束了。”虎子凝重地说,“是国内明令禁止的一种极为残忍的格斗方式。” 披着袍子,插着大裤衩的豹哥躺在沙发上,一旁跪着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在给他按摩。 “狗剩,来来来,坐我边上,不是我吹,这外国妞捏的真给劲。”豹哥起身,坐在沙发上,拿出雪茄盒递给狗剩,眼神一扫狗剩背后,“这孩子怎么没见过,是你新收的小弟?” “豹哥,他是我远方亲戚,死皮赖脸的跟着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你说是不是。”狗剩推回雪茄盒,他从来都不喜欢抽这玩意儿,劲儿太冲。 “难怪,前几天打电话给涛哥,顺带提到你,他说你到老子地盘上潇洒来了。”豹哥呵呵一笑,孩子身边的男人他有点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既然锦文豹不提饭局的事,狗剩也顺水推舟地过去了。 “哪里是来潇洒,简直是遭罪,这小子你是不知道笨得要死,上学办个手续忙了好几天。”狗剩捧起面前的红酒,咪了一口,遂即吐了出来,骂骂咧咧地说:“娘的,洋货喝不习惯,都没老子二锅头好喝。” “你这个家伙就是不懂得享受,人嘛,活在世上要及时行乐,等老了可就没机会咯。”豹哥最近正愁,女人一抓一大把,可就下面的东西不给劲,导致快五十的人了还没生子。 “龙年,傻站那儿干什么?过来给你豹叔瞧瞧。”狗剩驼着腰,把林龙年牵到豹哥的面前。 林龙年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垂着头,站在豹哥的跟前不敢说话,其实他此时正在观察豹哥的一举一动还有面部神情变化。 “没用的东西,你怕个球,是你娘的哑巴?”狗剩和林龙年默契的紧,反应迅速地接过话茬,拍着桌子骂道,驼背激动地一抖一抖的。 “我,我叫林龙年,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孩子,包,包哥你可别杀我啊。”林龙年紧张的说话都结巴了。 “去你娘的,是豹哥,不是包哥。”狗剩一脚踹到林龙年屁股上,痛得林龙年捂着臀,哎哟地叫唤着。 豹哥笑眯眯地拦住假装发怒的狗剩,扶起地上的林龙年,脸上不带一丝暴戾,和蔼地说:“孩子,你小说看的有点多了吧,你豹叔可不是那种随便杀人的坏蛋,来告诉叔你叫什么?” “林龙年,我看豹叔您是个好人。”林龙年天真地说。 “哦?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好人的?”豹哥一听,来劲了,好奇地问。
“小说上说坏人一上来,都会一枪把人杀了,您却没有,还扶我站起来,您说您是不是好人。”林龙年一五一十地说。 “哈哈,这孩子可真有意思,”豹哥开心地冲着铁塔般站着的黑人说道:“Takefivehundredthousandchipsover。” 豹哥接过黑人拿来的五十万筹码硬塞到林龙年的手里,狗剩脸色一变,急着说道:“豹哥,这可使不得。” “哈哈,小意思,看见没有只要这场比赛再赢了,老子手里赚的可是两千五百万,我看孩子挺有趣,这钱拿着。”豹哥露出笑容,无比的开心。 “傻小子,还不谢谢豹哥?”狗剩冲着林龙年发火。 “谢谢豹哥。”林龙年拿着五十万的筹码,一脸茫然。 “豹哥您大人有大量,这孩子从小随他爹,傻了吧唧的,别为了他的话动气可不值得。” 豹哥畅快地大笑,揉着林龙年的脑袋,摇摇头说:“动气,动什么气?豹哥我像是那种小气的人?” “去吧,钱不够再来跟我要,玩嘛就是图个开心。”豹哥挥挥手,跟后面的黑人说道:“Toarrangeaforthem.” 黑人领着三人出去时,狗剩和林龙年不停地道谢,关上了玻璃门后,豹哥居高临下地望着铁笼中的厮杀,脸上的笑容不复,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狰狞。 “林龙年?”豹哥舔舐着嘴唇,“真他妈的把老子当傻子了?Linda,tochecktheirbottom,iwishiknewtomorrow.” “Yes,mymaster.”金发碧眼的洋妞眼神空洞,机械般地从沙发上躬身离开。 … “小年,演的逼真不?”狗剩兴高采烈地舞着手,他是真心觉得刺激。 “逼真你也用不着真踹啊,搞得我现在菊花一阵酸痛。”林龙年坐在豹哥给他们安排的房间里,不停地搓揉着受伤的屁股。 “你当豹哥是白痴?不真能让他轻易信你是我的大侄子?”狗剩很自豪他能跟得上林龙年的智商。 “妈的,智障,你该不真以为锦花豹会信了你们这把戏?你可别忘了林文涛的林和林龙年的林是同一个林。”虎子虽说戏份里没他什么事,但他也身在其中。 “管他信不信,过几天就会有分晓,先看台上的比赛再说,五十万不赌可浪费了。”林龙年深以为意,他也很难猜透豹哥的想法,既然猜不透,还不如踏踏实实地看拳赛。 “娘的,败家子诶,这里可是五十万,赶紧兑了钱走吧。”狗剩真心疼五十万,他买股票总比买别人生死强,一买就得买五十万,他也不是富人。 林龙年和虎子压根不理会狗剩,纷纷观望着外面的形势,因为是玻璃墙,房间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台上的一举一动,此刻台上比赛的是一位肌rou饱满,青筋暴起的泰国人和一位个矮身瘦的本国侏儒人。 光比较身材的话,似乎是泰国人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