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挣扎
“杨哥，我们怎么办？”她求援般可怜兮兮的望向我。 见我没有说话，她开始变得急躁起来， “难道,我们就这样困着,等着饿死渴死那样还不如死个痛快呢!” “我不是你老公,我也没有义务去救你。所以,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如果你觉得来错了地方,你可以出去。”我冷冷的说。 “我......”苏慧敏一下子被我的话噎住了。 “如果想待下去,就帮我看着门外,数那些丧尸的数量。”说完,我扭身转向阳台走去。 我的生硬态度让我自己也感到吃惊。我虽然算不得一个花痴，但对漂亮女生一项也是懂得体贴照顾的。 但苏慧敏这时候出现对我来说绝对不算一件好事。 毕竟，我不是助人为乐的活雷锋，也不是救急救难的超人先生。末世之中，每个想要活下去的人都要发挥自己的作用，想吃白饭？倾国倾城也不行。 昨天夜里我已想好。既然她来了，我就要把她变成一种资源来利用。而不是像她所说，“竟给我添麻烦，变成一个累赘。”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想我死的就快了！ 从工具箱内翻找出几根筷子粗细的铁筋，我唰唰的磨了起来。一个小时后，五支弩箭做好。 “楼道内有几只丧尸？”见她还认真的趴在猫眼向外看，我问。 “刚开始有五只，不过好一阵没有动静了，不知道是不是出去了。”苏慧敏有些不确定的说。 “嗯。算你没偷懒。”我哼了一声，开始拆餐桌。 “你明明知道，还让我查？”苏慧敏被我的举动弄得懵懂。 让她查丧尸是为了让她练胆子,同时,也确定一下我是不是眼花查错。任何事情都是见多不怪。我最初看到丧尸那副模样的时候,心里极度反感，不知吐过多少次。但现在,我已经麻木到接受了这种生物的存在。 让我诧异的是,苏慧敏的接受能力似乎比我强很多。想到昨夜她穿着皮鞋与丧尸赛跑的样子,这恐怕是她能活到今天的一个主要原因吧。 “杨哥，你一定是有主意了！”苏慧敏似乎明白我要干什么。 我简单的向她交代了要到邻居家找食物的想法。 “我出去后,你就在门口守着。我回来你就开门,但如果我身后跟着丧尸,你就把门锁死。”我拿起弩弓交代说。 “不,我也跟你去。”苏慧敏回头望了望空荡荡的房间,然后凑近我。 “不行,这是你的任务!!”我坚决的说。 防盗门是向外开的。丧尸推不进来,同样,我如果拿着东西开门,也会很耽误时间。在这种环境下,一秒钟都是宝贵的。我需要有人配合我。而不是跟在我身后拖累我。 “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弄不到吃的也没关系。”苏慧敏见我一脸的严肃,退了一步,哀求着说。 “嗯。”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确定那五个丧尸都下到一楼去了”临开门的时候,我再次问苏慧敏。 “嗯,确定。”她用力点点头。 没有迟疑,我猛的旋开门,把刚卸下来的橡木桌面卡在通往一楼半的楼梯上,一头插在楼梯栏杆里,用来阻挡楼下的那几只丧尸。 我仔细观察过那些丧尸，它们并不会跳跃攀爬。一米高的障碍，足够挡住它们的脚步。 就在我做完这个隔断的时候，在楼下徘徊的那几只丧尸听到动静，又闻到人类的味道,一下子变得狂躁起来。他们蹒跚着往二楼抢去,却被桌面拦住,急得哗哗直挠桌面。 “那可是我花了大半个月工资买的......”我有些rou疼的想。 “关门!”我冲在门头探着脑袋看的苏慧敏喊了一声,然后抬腿向三楼跑去。 如果有电的话,我完全可以用钻头把防盗门的锁芯钻废打开门,可现在,我只能暴力破拆。 一手扶着钢钎对准三楼防盗门的锁芯,一手抡起手锤。 “当当——”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凿了下去。 声音在楼道里发出巨大的回响,我听见楼上有丧尸在嘶叫抓门。但我早已顾不上那些,只想快点打开那扇门。 正当我快要凿通那扇门的锁芯时,猛然一股臭气从身后传了过来。我的心一紧,汗哗的下来。 扔掉锤头,我反手抄起弩弓,依着墙向楼上看去。 “嗬,嗬嗬......”六楼的钓鱼老头正一瘸一拐的从四楼下来。 他一定是变异后被自己锁在家里。刚才听到我砸门的响动，在狂躁中压到了门把手,没有反锁的门被他撞开跑了出来。只是,他冲得太猛,在楼道里跌了一跤,一条小腿摔折露出了骨头。虽是这样,但没有痛感的他还是一脚深一脚浅的扑向我。 “嘭——”我感觉手里的弩弓强力的弹了一下,一支筷子长的钢箭飞射出去。 但由于我太紧张,而且又没有时间练习准头儿,弩箭并没有按我想象穿透他的脑袋,而是扎在了他的肩膀上。 “妈的，大意了。”我咬牙暗骂一声，犹豫了一下，想往家跑。可是，想到父母还等着我，而我又快要饿死，我哪儿有什么权利退缩？。抄起锤头，我迎上去准备先给他一下子。 想是钓鱼老头太心急,一条腿又断了，竟一个倒栽葱从三楼半的栏杆上栽下来,戏剧性的把头卡在了三楼楼梯扶手之间。“咯吱”一声他的颈骨被身体重量折断,身体软软的摊在我的脚前。 忍住恶心踢了一脚，见那老头儿确实不能动了,我这才拾起锤头,继续干了起来。 又凿了几下,铜芯终于被砸碎,哗啦一声掉了下去。在防盗门上留下了一个鸡蛋大的窟窿。 又用钢钎在窟窿里拨动了几下,我才把门彻底别开。 当我打开三楼的楼门时,那种又委屈又兴奋的感觉让我鼻子发酸,眼泪都快流出来。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找吃的才要紧。 虽然楼上楼下住着,但我从未拜访过这家邻居。打开门，简单扫了一眼屋内，他们家的装修可以堪称又豪华又俗气。豪华的是,家装全都是高档品牌,俗气的是设计和摆设全都没有规矩。 不过,我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一楼半的那几只丧尸正焦躁的嚎叫，将用作隔断的桌面撞得砰砰直响。 “也许，会有更多的丧尸闻声赶来！” 几步迈进厨房,“我靠,白费那么大力气!”在厨房里,我气恼地发现,除了几袋两斤装的香米和一小袋受潮发硬的面粉,并没有什么东西。 接着,我明白了,他们家根本就不怎么开火,吃饭全在外面。 不管怎样,这些米也够我和苏慧敏吃几天了，不算白来。 时间紧迫,我把香米和面粉全都提到门口。然后,扭身拉开厨房门旁的双门冰箱。打开冰箱门的那一瞬间,我惊呆了。确切的说,我狂喜了! 保温层里全塞的高档香烟和啤酒饮料,作为一个老宅,烟草是必不可少的装备。当然,我只抽得起几块钱的劣质烟。而且,随着这几天的消耗,劣质烟也只剩两盒。现在眼看着成条的中华和芙蓉王,真是有困的时候有人递枕头的感觉。 二话不说,我马上找了个超市用的大塑料袋,将香烟酒类一股脑装得满满登登。 在我拿最后一条烟的时候,我觉得里面异常的沉,打开一看,是一叠叠的人民币,大概有十万左右。 从前,我为钱发愁,恨不能天天上班,然后攒钱娶个媳妇，让老爸老妈放心。但打工再拼命,也只能赚个糊口的小钱儿。这么多钱,我还是第一次接触。 “如果我在冰箱里也塞这么多现金,那些姑娘还会看不上我吗”我想。忽然间,我理解了那些见面就问我收入的女人。一个男人在外面没有能力,确实会让女人发狂。毕竟,现在是物质社会,没有钱寸步难行。谁不想过的好一点 而我,没有权利去要求别人必须和我一起吃苦,过朝不保夕的日子。想到这里,我对所谓的拜金女的恨意释然了。我暗暗发誓,我杨东从今日起,再不会让女人受委屈,让女人看不起。 现在钱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了。我把崭新的钞票随手一撇,接着在冰箱里探宝。我要找真正可吃可用的东西。 在冷冻层,我又找到了几盒大虾,半条多宝鱼,一些风干肠和塑封的牛rou干。甚至,还有两盒干海参。 话说我楼上的邻居生活还是相当过得去的。只是,他日常没有用掉的东西,现在便宜了我。 将这些东西全都塞进大塑料袋，然后拎着东西快速出门下楼，走到二楼半的时候，我停顿了一下。俯身看了看下面的情况。楼下那些丧尸闻到我身上的气味，立即变得疯狂。它们狂躁地嘶吼,伸着干枯的手爪隔空向我抓挠。好在那条隔板虽然被它们撞得咚咚直响，但仍然死死卡在楼道内。 “杨哥，快进来！”这时，苏慧敏开门冲了出来。 “半天没有动静,我还以为你.....”她咽下后半句话,抢着要接我手里的东西。 “我没有敲门,你怎么把门给开了”我虎着脸瞪她。 “我......”她的手一下僵住。 “快进去!”我一扬下巴,示意她先进门。然后我才把东西一股脑抛进门,回身把门关好锁紧。 苏慧敏本来因为我搞回来这么多东西兴奋着,但被我呵斥了一句,脸一阵红一阵白,摊着两只手站在那里看我。 “还站着干什么快把这些东西弄厨房里去。”我随手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刚才的行动一共用去了七分十七秒，我的速度还是太慢。 “你的脾气可真好,动不动就发火儿!”苏慧敏眼圈一红,嘴里嘟囔着,把那些吃的东西都拎到厨房里。 我心里一软,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急躁了些。 但是,末世就得有末世的规矩,在末世任何事情都要小心谨慎。万一她出来时一阵风把门关上,我们两个人就会被锁在外面。 而且,一楼半的那些丧尸已经把厚厚的橡木桌面挠得木屑飞溅,如果它们冲破了隔断，死的就不止我一个人。 我不想浪费时间去和她解释这样低级的问题。因为，我正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