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史诗般的战争
十天后，一棵树和一条河映入众人的眼帘。 在万兽奔腾的空前壮观的场面下，一棵树和一条河要怎样才能更吸引眼球？ 答案是——“足够大”。 一棵树立于天地间，直插云霄，而树冠处则白云缭绕。 信天等人又急速前进了近万里，眼前那棵巨大的树似乎依然还是那般大小，众人就像奔赴远方的月亮，到头来却发现，月亮还是那么大，与自己的距离似乎分毫未变。 信天等人再次心生震撼，这棵树究竟有多大？ 如果上有星辰，那一定是结在大树之上的果实；如果下有星球，那一定是大树的果实成熟坠落。 大树枝繁叶茂，树冠至少覆盖了近亿平方公里，树干则犹如一根擎天巨柱，顶着上面的巨大树冠，支撑出一方天地。 与这棵大树相比，一条河毫不逊色。 无尽碧蓝的河水从远方滚滚而来，一直冲到大树覆盖的边缘地带，形成一个巨大的湖泊。 大河不见尽头，应该是源自大海，河面宽上千公里，尽头形成的湖泊直径更是大上几倍。湖水碧蓝，水面看上去诡异的平静。 又飞行了几万公里，直至正午时分，信天等人才真正到达了这棵大树。 “呼——” 雄鹰降落在坚实的地面。 漫长的飞行之后，这是众人第一次踏上大地，竟然产生了轻微的眩晕感。 信天艰难地抬头看向面前的大树，感觉自己犹如一只神山脚下的蚂蚁，排山倒海般的压力下，不禁产生了跪拜的欲望。 信天赶紧将目光挪向前方的湖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信天很难相信这是一个湖泊，这比末世前的南海还要大上好几倍，比信天之前见过的日本湖更是大得不知凡几。 信天带着诸女远离了些这个巨湖。湖水虽然平静，但信天总能从平静的湖面下感受到巨大的威胁，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夏青青诸女则是被远处逐渐形成规律方阵的变异兽群所吸引。 如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指挥，无穷无尽的变异兽竟然按照不同的种族集结成不同的方阵。 居于最中间的是两个方阵，变异野牛群和变异角马群。 两个方阵中，等级最低的都是觉醒级的高阶变异兽，紧随其后的全部是原核境的变异兽，每个方阵都极为巨大，绵延数十上百公里，虽然距离比较远，仍然给信天等人极为强大的压迫感。 两个方阵两侧分别是变异野马方阵、变异斑马方阵、变异野猪方阵、变异河马方阵……狮、虎、熊、狼、豹等善战变异兽也都组成庞大的方阵，静默驻足。 而变异兽中的大象、犀牛、长颈鹿等则组阵跟在最后面，虽然被层层阻挡，仍难掩其高大雄壮的身躯。 空中则是各种雄鹰、秃鹫等猛禽类变异兽的天下，乌云一般铺天盖地，仿佛给地面上的变异兽方阵撑起了一把巨大的乌黑的保护伞。 “天呢，这是要干什么？！是要和海兽决一死战吗？”一向稳重的雪姨也被眼前骇人的阵仗吓住了，口中喃喃自语。 “看来小天哥说的没错，这里果然有热闹可看了！”绿萝的反应则是有点欢呼雀跃。 “小天，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安全点地方？”夏青青有点担忧地对信天说道，“一旦真的开战，我们恐怕要遭池鱼之殃。” 信天皱了皱眉，四下打量了下。 “有了！”信天指着面前的大树，“这棵树就是最佳的藏身之所。” 说完，信天率几人迅速奔向大树，半个时辰后才到得大树脚下。 信天看着眼前遮住全部视线的树干，大声说道：“美女们，想不想在这里做个树屋，开几扇大窗户，等待即将开演的战争大片？” 夏青青四女闻言心头大动，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吗？ 几人迅速飞上几千米的高度，信天御出白鲨刺就要在树干上开一个大洞。 “小子，竟敢动我的本体！” 这时，一声怒吼将信天等人吓了一跳。 信天瞬间反应过来，笑嘻嘻地回道：“你就是号称‘父神’的那个家伙？” “什么叫号称，我本来就是！”声音更加愤怒，“这里的每一个生灵都是我的子孙，我自然是它们的父神。” “好好，你就是父神。”信天不想再激怒这个父神，耐下性子解释道，“父神同志，我是组织上派来帮你的，信平你认识吧？” “信平！”听到这个名字，声音缓和了很多，“怪不得你身上有很熟悉的味道，你就是信天？” “答对了。”信天点头，“我们是来帮你的，在你这找个落脚点不过分吧？” “……好吧。”父神犹豫了下，“你们先安置下来，等会那个混蛋来时，记得让信平出来帮我。” “一言为定。”信天干脆地回答道。 片刻后，信天见父神再没反应，果断将申屠刃放出，“开工！” 几人热火朝天地忙乎了近一个小时，一个略显粗糙但趣闻盎然的双层木屋大功告成。 木屋长宽各有20米，层高4米，两层之间有一架简单的木梯，外面还开了几扇巨大的窗户。 信天从傀儡空间中拿出一些日用品，经过夏青青等女悉心布置，一个木色木香的家成型了。 “真好玩啊！”绿樱绿萝高兴地坐上窗前的长木凳，趴在大木桌上歪着脑袋向外望去，“赶紧开战啊，这个角度观战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似乎是听到了热心观众的呼声，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吼。 信天等人赶紧坐定向外望去。 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如同煮沸的开水剧烈地翻滚起来，无数似曾相识又奇形怪状的海兽陆续露出湖面。 远处的变异兽方阵也如同收到了前进的号角，同一时间朝巨湖冲了过来，万兽奔腾的脚步犹如敲响了一面巨大的战鼓。 信天等人感到整个木屋都在轻微的晃动，耳边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各种变异兽的吼叫，自身的血脉也如同被感染般，徒然升起一种疯狂战斗的欲望。 只是片刻间最先开拔的野牛群和角马群就冲到了巨湖边缘，而巨量的变异海兽也已经登上中央大陆坚实的土地。 类似的场景，信天在上海城就见到过一次，只是和眼前的场面比起来，那样的战斗只能算是一个微缩版的小电影。 这里，海兽的种类千奇百怪，巨型龙虾、海龟、乌贼、海蛇、鲨鱼充斥眼球，火车头一般的大鱼更是渺如尘埃，航母一般的巨大鲸鱼也随处可见。 犹如两拨巨浪猛烈相撞，陆地变异兽和变异海兽的第一次交锋就掀起无数浪花，而每一朵浪花都是一具尸体。 不断涌出的变异海兽也纪律严明，丝毫不去觊觎近在眼前的美味尸体，不知疲倦、不畏生死地爬上湖岸，吼叫着冲向迎面而来的变异兽群。 血腥、残暴，或者说激情、壮怀…… 大树之上，木屋之中，包括信天在内，观战的众人都被深深震撼，久久不能言语。 这是真正的战场，生命一如草芥，每一个单独的原核境的巨兽，放在平时都是独霸一方的存在，如今却丝毫不顾惜自己宝贵的生命，前赴后继地奔向灭亡。 一头身高超过30米的巨象，刚刚用自己如同巨型钢索般的长鼻将一头巨大的龙虾抽得粉碎，下一刻就被一头高高跃起的巨鲨咬断咽喉，轰隆倒地，苟延残喘； 一只航母般的巨鲸刚将一头凶恶的巨虎吞入腹内，就被一头巨熊喷出的火焰焚烧掉半个头颅，奄奄一息。 …… 信天看着下面如火如荼的战争，心却慢慢冷静了下来，满地变异兽的尸体逐渐变得扎眼了起来。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信天心头慢慢火热起来，“无论如何，我都要狠狠捞上一把！” 想到这里，信天对仍痴迷观战的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顺着树干迅疾向地面滑去。 片刻后，信天双脚踏上地面。 地面在剧烈颤抖，信天感觉自己如同一只在巨浪中颠簸的小船，随时都会翻倒。 战斗虽然进行得极为狂野，但大树的树冠范围内，竟然还处于惊人的平静之中，看来，这些参战的变异兽都将父神的躯体视作圣地，在誓死捍卫这方净土。 信天看着拼死厮杀的变异兽，眉头紧皱了起来，如果自己贸然闯进战斗的范围，肯定会被陆地变异兽和变异海兽都视为异类疯狂攻击，自己虽然并不惧怕，但却会大大阻碍自己的“收尸大计”。 冥思苦想间，信天头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遁地？ 响起自己还没有用过的这项天赋，信天突然有些激动起来。 真的能如土行孙那样自由遁入地底，在地面下自由行走吗？ 有了这个想法后，信天突然感到血脉内有种力量在苏醒，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漫上心头，仿佛这种能力，自己生而具有。 信天再看向无比坚实的地面，竟然能感到无数条宽大的通路向自己敞开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