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再入灰河
与信天成为新一任逍遥阁阁主一同传出来的消息是，逍遥阁即日起大量高价收购灰晶。 看到逍遥阁亮出的收购价，一时间众多的灰衣甚至有个别的白衣纷纷组团，浩浩荡荡杀向了城外的灰河。 当然对于这些消息，有些人自有另一番解读。 对信天恨之入骨者如妖羽、司徒霸有之，抑或对信天极为感兴趣者有之，比如傲娇娇、吕方子之辈。 然而，信天对这些已经无从理睬。 如今的信天已经孤身一人再次深入到灰河之中。 上次进入灰河的信天还是一团球状的灵魂状态，比现在的信天要弱小得多，但也由于是纯粹的灵魂状态，所以也免去了一大致命的麻烦—— 呼吸。 如今的信天身体已经完全血rou化，在废城之中尚且能自由地呼吸，然而在灰河河水中，仅靠自己解决呼吸问题已经是一种奢望。 虽然信天自己也不明白灰界的灰气和生界的空气有什么区别，但那种身体对新鲜空气的依赖完全是一种本能，须臾不可离开。 所以信天也像其他灰衣一样，用生存点买了一批“内息丹”备用。 内息丹，是一种废城或者说整个死魂域特有的丹药。 服用了内息丹后，即使是在深深的灰河之下，也免去了不能呼吸的后顾之忧。 每一颗内息丹都能维持普通灰衣近24小时的内息，虽然身在灰河之下，也能提供和在灰界自由呼吸相似的作用，免去了不断探出水面换气的麻烦。 内息丹出自魅族众人之手，只有魅族族人开的店铺才有出售，即使像逍遥阁这样高大上的地方也买不到哪怕是一颗的内息丹。 这也是魅族族人除去灰衣外，另一个控制灰魂的手段。 所以，魅族族人对内息丹控制得极其严苛，每一颗内息丹也是极为昂贵，足足卖到了10个生存点一枚。 这也为魅族族人赚到了大量的财富。 不过这对于财大气粗的信天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信天是带了100颗内息丹进入的灰河，怎么都能满足这次灰河之旅的消耗了。 再次进入灰河之中，信天的感受和上次又有不同。 这条将灰界一分为二的大河，名为灰河，其实比海洋还要广阔深邃无数倍，甚至用灰色的宇宙都不足以形容。 上次信天进入灰河，恰逢废城百年一次的灰魂入城，作为受到牵引的灰魂，受到法则保护，在通过灰河时并没有遇到任何攻击。 这次不同。 一路上，信天遇见了无数的水生动物。 像那次在废城外面见过的怪鱼是最稀松平常的，几乎多如过江之鲫，随时都会碰见一群。 直到此时信天才明白，原来看似平静的灰河之下，竟然蕴藏着如此丰富多彩的一个世界，无数稀奇古怪的水生动物让信天大开眼界，也让他时刻处在了极度危险的境况中。 如今进入灰河的信天，实力已经与初次进入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河下行进的速度和灵活性都有了质的变化，但仍然遇见了几次致命的危险。 与在地球潜入海底不同，这里的生物更加稠密、多样、富有攻击性。 虽然信天已经是七星灰衣，可处于原始态的众多凶恶的灰河生物可不会忌惮信天曾经的修罗称号，在它们眼中，信天就是食物。 而且是极为美味可口的食物。 像这样有血有rou的大餐，真的是极为稀有，信天的进入犹如捅了马蜂窝般，吸引了无数的怪鱼竞相追逐。 有些凶恶的灰鱼竟然因为信天这个食物大打出手，这才让信天在极度危险中找到了生存的夹缝。 另外，与上次球状灰魂的状态不同，信天切实体会到了灰河河水的黏稠厚重。 随着下潜得越来越深，灰河水沉重的水压已经让信天越来越不堪重负。 “果然是身体越血rou化，经受到的压力就越大。”信天有些感慨，“要是还能以虚不受力的灵魂状态存在就好了。” 一拳奋力将尾随自己的几条巨大的怪鱼打爆，身边浮出了几十颗鸭蛋大小的灰魂之精。 “可惜啊，竟然没有一个储物的空间！”一路上，信天打爆了无数的灰色怪鱼，爆出了大量的灰魂之精，而且这些灰魂之精比废城中灰魂爆出的灰魂之精还要更大一些，而且似乎也要更加精纯一些。 可惜没有储物装备，信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众多珍贵的灰魂之精慢慢漂远消失。 信天有些还念之前时刻陪伴着自己的万化起源宝瓶了。 “哎，什么时候才能去传说中的灰器阁碰碰运气呢？”信天禁不住心中慨叹。 所谓的灰器阁，自然是交易灰器的地方，而灰器则犹如生界的宝器。 曾经在擂台上挑战过信天的“冷美人”茉莉，就拥有灰器，一把锋利的灰色短剑。 只是灰器据传只在正殿和内殿才会出现，而所有的灰器阁也只出现在那里，真不知道茉莉一个七星灰衣是如何得到灰器的。 这时，一阵微弱的光亮吸引起了信天的注意。 信天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去看个究竟。 随着信天小心翼翼往前游，光亮越来越清晰，光线后还隐约能看见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 再过一会，信天面前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体长近七米的庞大怪鱼。 怪鱼浑身布满了疙疙瘩瘩的凸起，一张和体形不成比例的大嘴让人望而生畏，鱼嘴里锯齿似的利齿即使是在灰色的河水之中依然峥嵘外露。 最为奇特的是，在鱼头的上方，还挑起了一杆高高的“灯泡”，信天看到的亮光就是那里发出的。 如果不考虑巨大的体形和狰狞的巨口，还真有点像地球海洋中灯笼鱼的造型。 巨型灯笼鱼好像视力不太好，对几十米外的信天视而不见，继续向信天的侧前方游去。 “怪不得要打个灯笼，”信天看着就要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巨型灯笼鱼，心中暗暗说道，“难道是靠其他办法定位猎物？” 这时，异变突生。 即将和信天擦身而过的巨型灯笼鱼突然向信天靠近，信天只来得及看到一只巨大到几乎和自己等高的木然的怪眼，巨型灯笼鱼就撞到了自己身上。 信天只感到自己像是被一匹狂奔的烈马迎面撞来，五脏六腑都似乎挤到了一起，整个身子一下就被撞得滑出一二十米，难过得直想吐血。 身形稍微稳住后，巨型灯笼鱼的血盆大口已经近在眼前，眼看和就要把自己一下吞入口中。 紧急关头，信天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将自己从强烈的眩晕中拉了出来，然后奋力飞起一脚，踹向迎面而来的狰狞巨口。 信天情急下的一脚正好踹中巨型灯笼鱼的巨大利齿，强劲的力量竟然将这颗牙齿生生地踹断，信天也借着这股巨大的冲撞之力远远滑开。 “好狡猾的恶鱼！” 劫后余生的信天不禁对这头看起来凶恶却没有多少智商的巨型灯笼鱼“刮目相看”，想不到之前都是它伪装的假象，种种情形都是为了交身而过时对自己发起偷袭。 偷袭不成，反而被信天踹断了一根利齿，巨型灯笼鱼显然被激发出了凶性。 鱼尾使劲一摆，巨型灯笼鱼索性直接向信天冲来，血盆大口再次兜头罩来。 有了防备后，信天身体轻盈地侧闪，轻易就躲过了怪鱼的冲刺，顺手一拳重重打在灯笼鱼的身上。 鱼皮很硬。 信天全力一拳非但没有给巨型灯笼鱼造成任何损害，还将自己的拳头震得生疼。 已经暴怒的灯笼鱼浑然不觉信天的“微弱攻击”，转身再次向信天身上咬来。 身材上，信天和巨型灯笼鱼实在相差太大，力量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加上又是在水中，信天在绝对速度上依旧处于劣势。 至于信天的攻击，在披着一身疙疙瘩瘩凸起物的厚实鱼皮的灯笼鱼面前，几乎和挠痒痒无异。 虽然信天在移动的灵活性上稍占上风，但依旧是没有一丝胜机。 缠斗之中，信天还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自己已经服用的那颗内息丹在剧烈的打斗中，竟然在飞速消耗，按照这样的速度，最多再坚持几分钟，那颗内息丹就要消耗殆尽。 如果这样剧烈的战斗一直进行下去，再多的内息丹也要交代在这里。 “真是坑爷啊！”信天心中暗骂魅族族人不厚道，如此贵重的内息丹竟然这样的不耐用，搞不好自己的这次灰河探险就要因为内息丹的耗尽而提前结束了。 “也不对啊！”信天心头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内息丹如果如此不耐用，青青和莲花姐也一定会提醒自己的啊，难道这些内息丹被人动了手脚？！” 然而，这条巨型灯笼鱼自然懒得理会信天心里怎么想。 被信天踢断一根利齿的巨型灯笼鱼，好像铆足了劲一定要和信天死磕到底，而在绝对速度不如对方的情况下，现在信天想脱身都难了。 “难道自己要被这头丑陋的畜生耗死在这里，”信天心头有些无奈，“如果原任的修罗、现任的逍遥阁阁主竟然被一头怪鱼逼得内息丹耗尽而死，自己会不会成为废城有史以来的最大的冷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