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何为对错
广场上一阵寂静，圣教军们都被胡风喝退，现在只有胡风和少女二人，以及蹲在集结大殿顶端的永夜能量炮炮管上睡觉的太阳神鸟鲁克玛。 “我。。。如果我不拼力将萨格拉斯打入深渊，这个世界就会遭受更多的苦难和绝望。”沉默了一会，胡风低声和少女说道，语气中少见地夹杂着些许愧疚。 少女闻言冷笑：“是啊，你们大人物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借口和理由，什么这是为了世界的未来，那是为了光明的大义。而我们这些小人物，只是属于可以接受的必要牺牲。” 胡风张了张嘴，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少女，眼神中露出愧疚和自责。 “这个。。。是我的错，我当时一心想要击败萨格拉斯，将他永远打入深渊。所以，我没有考虑到那场战斗所造成的余波。” 说罢，胡风弯腰捡起猩红的妖刀，平静地递给少女。 “我向你道歉，我也愿意做出任何补偿。但我知道这些还不够，我害得你失去了亲人，任何的弥补都无济于事。所以。。。你可以攻击我了，你可以为你的亲人复仇，我不会还手，更保证你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 少女接过妖刀，眼神中闪过一丝纠结。 她充满仇恨地前来复仇，抱着那必死的决心。原本以为这个泰坦神灵会不屑地嘲讽她，和她说一些什么为了世界之类的大道理大正义，随后杀掉她或是打出去。 但是。。。现在这个泰坦的态度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神灵向她认错了，甚至向她忏悔和悔过了。 少女本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遇到了现在这种情况，本能地心软了许多。 但随即失去亲人的仇恨又涌了上来，仇人就站在面前，而且散去了所有防御，等着自己完成那久违的复仇。 “妖刀三式，万劫！” 少女挥舞妖刀，猩红色夹杂着灰色的妖气再一次凝聚，随即猛地刺穿了胡风化身的胸膛，绞碎了他的心脏部位。 “你杀不死我的，这不是因为我抵抗的原因，而是因为我是泰坦。。。这具化身完全由我的神力凝聚，所以。。。你只能让我受伤，但你杀不死我。” 胡风眼神愧疚地看着少女，开始安慰她的情绪，顺便承受着少女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可否让我补偿你？虽然过了这么久，你家人的灵魂早已完全消散救不回来了，但我愿意为你做出任何的弥补。” 少女不搭话，依旧在催动着体内的妖力，不停地挥舞着妖刀将面前的仇人刺穿出一个又一个的伤口。 胡风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等待着少女用尽力量的那一刻。 少女挥动妖刀的频率开始越来越慢，力度也渐渐减弱，妖气也稀疏了不少。 最后，猩红色的妖刀再一次刺穿了胡风的心脏部位，随即又刺穿了胡风的脖颈。少女想要斩下仇人的头颅，但妖刀割断脖颈，神力凝聚的化身立刻重新复原，不留一丝痕迹。 少女用尽了力量，再也握不住刀柄。 妖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少女狠狠地看着胡风，身体晃了晃，也支撑不住跟着往地上倒去。胡风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了少女轻盈的身体。 “我要。。。报仇。”少女用最后一丝力气对着胡风说了一句话，随即晕了过去。 她体内的妖力已经被完全榨干了，需要大量时间来重新慢慢恢复。 胡风叫来了圣教军，吩咐他们立刻去找缚魂者牧师和月之女祭司前来。 圣教军士兵目呲欲裂地看着神主，眼珠子都要瞪的爆炸了。 胡风此刻浑身破破烂烂，黑色的长袍已经变成了碎布条，明显是刀伤的痕迹。 而且圣教军可以感受得到，神主的这具化身受到了些许创伤，神力减少了许多，处于虚弱的状态。虽然神主的本体正在不断地修复这具化身，但要完全恢复如初，这也要有一个不长不短的过程。 最让圣教军发狂的是，神主的心脏部位此刻出现了一个狰狞的疤痕，那是被利器刺穿后留下的痕迹。 这也是胡风自愿留下来的。 自己当初终究还是做错了一些事，迷失了自己的本心。 为了大义和世界的安危，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的举动会不会波及到一些平凡的小人物。 如果自己当时多费点心，提前做好一系列的防护措施，那么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说到底，自己终究是错了。 虽然一直提醒自己不忘初心，不忘自己原本是谁。虽然一直非常注重帝国子民们的生活与待遇。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已经不再将小人物的生命放在考虑范围之内了呢？ 如果说大清洗是问心无愧的，是为了整合所有能够整合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共同对抗虚空大君之类的强大敌人，胡风认为这是必要的，少数刺头的牺牲更是必要的。 那么现在妖刀少女的这件事，完全就是自己的责任和错误了。 她原本也是一个平凡的人，过着自己平凡的生活，一家人老实本分地经营着小果园，与世无争。她们也只求平安的过上一辈子，少女原本也会找一个本分顾家的男人结婚，继续延续他们父母曾经的生活。 但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或是一些根本没在意没想到这些小细节，从而一手造成了这场悲剧。 虽然自己是为了艾泽拉斯世界的未来，暂时将萨格拉斯打入深渊，自己也是正义的。 但自己依旧是错了。 大的正义，不能掩盖微小的错误。 “这个少女，我不希望她出现任何的闪失和意外，明白我的意思么？”胡风严肃地盯着闻讯赶来的艾莉桑德，和圣教军审判部的领导者奥鲁瑞尔。 艾莉桑德点头表示懂了，奥鲁瑞尔则是低头恭敬领命，将自己内心刚刚产生的各种让这个渎神，攻击神主的少女“意外身亡”的计划给打消了念头。 看来神主对这个人类女人的态度很是不一样，竟然愿意站着不动让她砍成这副模样。 难道又是一个神后？ 嗯。。。那这个神后的脾气有些火爆啊。 奥鲁瑞尔又看了看地上那把长达两米多的猩红色长刀。 一言不合就要用这种巨型大刀砍人，连神主都不放过，真是。。。 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