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水利工程（上）

    第二十二节水利工程（上）

    李树很快就把发生在自己办公室的事情说给焦月月听，焦月月对照了卫梦给她发的短信，心中终于是落下了一块石头。对着这个男人说：“还是你厉害。”李树一笑：“哪方面啊？”焦月月羞红了脸，小粉拳头捏起来向李树砸去。

    郑毅刚从李树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电话又打了进来，韩渊让自己带上苏欣然一起去獐子乡看看水利工程的进度。自己正寻思着，要不要给水利局长赵兴武打个电话说一声呢。不过随即想到赵兴武对自己的态度，摇了摇头把手机又放了下去。书记没让我通知，就是要微服私访，我打电话和不打电话都有理。随即只拨了苏欣然的电话，告诉她下乡的事情。

    自己从侧楼出来，看到韩渊的司机范瑞成老远的把车停着观望，韩渊刚从主楼出来，范瑞成赶紧把车开过来，装作急急忙忙的，那动作看起来可麻利了。这手段可不太高明，这样表忠心估计会本末倒置的。不过郑毅只是淡淡一笑，整理一下衬衣领子走向韩渊。苏欣然也从主楼出来，踩着高跟鞋，有一些着急，那踏踏声有点响。整理一下头发，跑到韩渊跟前道歉，自己刚有点事情耽搁了，韩渊也只是淡淡的一笑，没怪罪于她，摆摆手示意两人出发。

    等三人走近了，郑毅正要帮韩渊开车门，范瑞成从主驾驶跑过来抢先帮韩渊开了门，自己的手悬空着，很是尴尬。韩渊皱了皱眉，嘴里哼出一句：“好好开你的车。”范瑞成闹了个大红脸，搓搓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韩渊回过头来说：“小郑，你和我坐后面。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苏欣然抱着笔记本和材料坐在了前排，自己也跟着韩渊坐进了后排。范瑞成说：“韩书记，我们去那？”韩渊没好气的回应他：“獐子乡上塔村。”范瑞成又接上：“哦哦哦，去看水利工程吗？”郑毅心里一乐，蠢的可以啊，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大几岁的司机，郑毅轻微的摇了摇头。韩渊没回应范瑞成的话，气氛有一点尴尬。范瑞成看样子是要到头了，领导要用车，你管他去干什么，话还那么多。那个领导喜欢找一个司机是话唠的。

    韩渊以前的司机老李，因为患了重病，早早的便退了休，小车班安排的这个范瑞成显然是入不了韩渊的法眼。韩渊心里也在想：“我去干什么还得给你汇报啊？”索性不回答范瑞成的话了。

    空气有一些凝重，郑毅也不敢随意开口，只是默默的注视前方。苏欣然身上有一点淡淡的香味，那是洗发水的味道，不过搭配起它的主人，还是让人感觉到愉快的。韩渊突然冷不丁的问范瑞成：“小范，你给我开车有多久了。”范瑞成估计也没想到韩渊又跟他说话了，有一点慌张开口说：“三个月了，韩书记。”郑毅心里明白，韩渊肯定是要换掉范瑞成了。韩渊只简短的回答了一个哦字，又不说话了。十一月的乌蒙，气温还是没有降下来，不过车上有空调，温度也就十几度的样子，可是范瑞成头上沁出了几颗豆子一样大的汗水。

    韩渊没有配专职秘书，负责他秘书工作的是委办副主任李磊和苏欣然，李磊家中有事请假了几天，韩渊也不好只带苏欣然一个女同志下乡，随即叫郑毅陪同。过了一会，韩渊面对郑毅开口说：“你是负责联系水利局的，獐子乡的水利工程进度怎么样了，你了解吗？”郑毅端正了姿势回答说：“供水细节上，赵局长说还在开会研究。”郑毅对这个不尊重自己的局长抹了点眼药。韩渊皱着眉头，看了看范瑞成就不说话了。郑毅猜测，这个范瑞成已经靠边站了，韩渊完全不信任他。

    过了半个小时，四人一行到了獐子乡，离到那个上塔村就没多久了。那个上塔村是地名是这么来的，350年代的时候有一个富商信佛教，为了积善德，在这里修了一座佛塔，佛塔往上面的村子就叫上塔村，下面的塔就是下塔村，这个是郑毅在县志上看到的，刚来的时候郑毅给县志办主任扔了一条好烟，换了近三十年兰城县的县志（就是描绘这个县城发生的历史事情和文化、风俗的一本书）。只用了一个多星期，郑毅就把它消化完了。

    路过那座佛塔的时候，韩渊特意地指着那座塔说：“这座塔可是有不少年的历史了，我看有一点破落的样子，小郑你给宗教局打电话说一声，让他们来管理管理这个塔。起码不要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连角都掉了。”郑毅随着韩渊手看去，回应道：“这塔有四十年历史了，前些年，塔里的和尚已经生活不下去跑掉了。要维修的话估计也有点困难。”韩渊有些吃惊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郑毅有点不好意思，心里有点怪罪自己的卖弄，右手摸着后脑勺接着说：“我看了县志，和尚的事情是那天听宗教局的同志说过一次。”韩渊看郑毅的眼神有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随后哈哈一笑：“宗教局的人是来发牢sao的吧，不过也不怪他们，县里给宗教局的活动资金是少了一些。”郑毅不好说什么，只能微微地笑着点头。想起了那天宗教局局长李光山的话，“我们宗教局是揭不开锅了，连佛塔的和尚都跑了。”郑毅不得不对韩渊有了一些佩服，你说一件事，他就能猜测到当时的场景。

    到了上塔村水利工程的地点，几个工人正在工地上抽着香烟打牌，韩渊紧缩着眉头快步走了过去，问那几个工人：“怎么没有人施工？”戴着眼镜的那个工人说：“两个月没给我们发工资了，而且原材料也老是不到，怎么干啊？”工人不认得韩渊，以为是水利局的人来检查，刻意摆了张臭脸色给韩渊看。

    韩渊勃然大怒，用接近于吼的语气说道：“小郑，你立即给赵兴武打电话，你问他是不是不想干了，给我滚来獐子乡。”苏欣然拉了拉郑毅的衣角，小声的说：“你没给赵兴武提前打电话？”

    郑毅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给赵兴武拨了过去：“赵局长，你快来獐子乡水利工程的现场吧，我和韩书记在一起。”说完便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