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铁汉柔情
人总有一死。 在判刑后的等死是一种非常痛苦的煎熬！ 每当夜晚，这种煎熬就会在痛苦中延伸，深深地钻进人的骨髓里，脑海里，充斥着身体的每一处，受尽折磨，这时候的人心理非常脆弱，总感觉痛快地死去比痛苦地活着会更好些。 张牧之就盼望着死刑的早日到来，尽早结束这种痛苦，看透世界万事的他对三个年轻人的侮辱，甚至是拳打脚踢根本毫不在乎。 “混蛋，你把烟藏到哪里了？” “我没有烟。” “扯蛋，老子上厕所的时候闻到烟味了，我们三个没有烟，不是你的，是鬼的啊！” “我真的没有。” “草，再不说，弄死你！” “咣当！” 铁栅门开了，两个警察将一个略呈古铜色的汉子推进来，随后关门离去。 那汉子将一大包东西扔在床上，然后冷眼看着三个气焰嚣张的年轻人。 现在还没到休息时间，灯依旧亮着，有个年轻的家伙抽动了一下鼻子，“赵少，有香味，这家伙一定有好吃的。” “不错，我这里有整只烤全羊，还有酒，你们有本事可以来拿。”那汉子拍拍用大白布装的包裹，“老羊头烤羊店的，香着呢！” “麻痹的，你狂什么，给老子交出来。”赵少一挥手，一齐涌过去。 那汉子出手快如闪电，瞬间掐断两人的喉咙，挥手将赵少的头搂过来，拧断他的脖子，将三人的尸体推到床底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张牧之只是淡淡地看了那汉子一眼，什么话也没话，反正是个死，又何必杀人，不过杀了也就杀了，三个社会渣子死了总算是件好事。 那汉子走过来，坐到张牧之对面的床上，“我叫楚寒开，想跟你谈谈。” 张牧之听说过这号人物，不由得一愣，“我听人说你只是个学生，背后有秦家撑腰，怎么也进来了？” “没什么，杀了一群混黑的人。”楚寒开一脸的淡然。 杀人以“群”来论，张牧之仿佛想到当年的战争，他和兄弟驰骋沙战，将敌方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时之间激起心中豪迈，昏暗的眼神顿时亮起来，却是闭上双眼。 “张叔，你想出去吗？”楚寒开的语气变得非常温和。 “为什么要喊我叔？”张牧之闭着双眼，犹是一愣。 “三战的每一个老兵，应该受到所有的人尊敬！”楚寒开站起来，庄严地打了个军礼。 蓦地！ 张牧之睁开双眼，却是激动的泪如雨下，二十多年了，他遭受到的尽是世人的白眼，哪里受得过这样的尊重，整整衣服，赫然起身，刚劲有力地回礼！ “你不是学生，你是当兵出身！” “老兵果然有眼光！” 张牧之坐回床上，“你出手杀了三人，是有是有点太狠？” “一个痞子，只是欺负人，尚且有人性。一个恶棍，拿刀砍人，却不置人于死地，尚且有良知。这三个畜***杀女孩子，不思悔改，还在指望着父母将他们弄出去，还他们自由之身，这种人比痞子和恶棍更可恶，死是给社会的一种交待！”楚寒开说话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 “你了解他们，一定也了解过我，对吗？”张牧之显得很警惕。 “张叔，你不必紧张，我几乎知道你的一切，而你的原名并不叫张牧之，那是化名，因为原来国家超能部队的人至少有两个名字，但我更喜欢你现在的名字。”楚寒开笑了笑。 张牧之愣了，能查出他实底的人，那是何等人物，但这种人进看守所等待宣判，估计有一大群人会倒霉了！ 张牧之想知道楚寒开的来意，是来杀自己的，还是另有目的，一切难说，毕竟当年自己离开算是逃兵，逃兵要被枪毙的！ 楚寒开用生感成像超能观察着张牧之内心世界的变化，他从惊讶，恐惧，焦虑，随后变得平和起来，不愧是参加过三战的超能者，心理素质和心态调整绝非丁原所比。 他轻声问道：“张叔，你应该受到拥有尊重，我想带你离开这里，不知你有什么要求？” “告诉我你的身份，然后再跟我谈。”张牧之很冷静，因为他深深知道身份低的人根本救不了自己。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楚寒开还想再观察对方的忠诚度。 “一个月的申斥期，没人会替我说话，我会被判死刑。问吧，我是将死之人，一切都不会瞒你。”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是军人，我的亲人都在战争中死了，军队就是我的家，可我离开了，最后悔的是没有返回军队，却因一时心死，流浪各地。” 就在张牧之说这番话的期间，楚寒开用生感成像超能看到他四肢和头部变成冰亮的蓝色，而躯干变成黑色，这代表着沮丧，他的后悔是真心的，走错一步，步步错！ “张叔，你是不是对国家很失望？” “不，我只是对部分当官的很失望。” “你还爱着这个国家吗？” “如果不爱这个国家，如果军人那么好屈服，我会加入那些国外的邪恶组织，而我宁愿死，也不会出卖我们的国家，更不会祸害我们的人民，这是我们军人的天职！”张牧之脸上彰显一个老兵的风采，铮铮铁骨，军威再现！ 在楚寒开生感成像中，张牧之身体呈现近乎于火红色，这是军人绝对的爱！ 这样的人还需要再问下去吗？ 楚寒开将食物和烟酒摆到床上，然后将白布栓在铁栅门上，有侯华照拂，今晚可以好好喝一顿。 张牧之根本没有正眼瞧烤得焦黄的烤全羊，甚至是他没有看两包高档香烟，即使是他的烟瘾很大，“你不问了？” “不必问了，我相信你。”楚寒开很坦然。 “但是你还没有告诉我想知道的事情。”张牧之说道。 楚寒开附耳一语，见张牧之紧张地要站起来，大手按住他的肩膀，“张叔，这些年苦了你了！” 铁汉柔情！ 张牧之是个铁打的汉子，看到家乡化为乌有后为家人立了一冢空坟，那时哭过，之后这么多年，未曾掉过一滴眼泪，如今却是禁受不住这短短几个字的安慰，双手捂头，呜呜沉哭。 这泪流到心里！ 这哭声像针扎一般痛！ 楚寒开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有庄严地再次向三战幸存下来的超能者老兵敬礼！ 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