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不会斗殴

    秦纪离开了凤凰女子学院，看了一眼高挂当头的烈日，估摸了一下时间，自己应该也差不多该去翡翠学院报道了。

    提起翡翠学院，可能就算是帝都本地人都不知晓这个学院，但提起翡翠学院旁边的天龙学院，那可是如雷贯耳。

    相对于其他学院动辄百年历史而言，天龙学院这创办了只有三十余年的学院实在算不了什么，但是就是这么一所学院，在近些年突然跻身了二流学院，还和凤凰女子学院、风异学院一起扛起了二流学院的大鼎。

    十年前，帝国大将军吕尚卸甲还乡，后进入了天龙学院成为了副校长，一时躁动四方，五年前，宰相大人也是退任，挂上了天龙学院名誉导师的名头，这所本来只有三流的天龙学院，一下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带着本来只有几亩地的学区，一下子翻了数十倍。

    慕名而来的将相子弟多如牛毛，师资雄厚，学员众多，天龙学院的崛起势不可挡。

    翡翠学院曾经就是天龙学院的邻校，后来天龙学院一飞冲天，翡翠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平仄仄。

    半个时辰后，秦纪终于来到了翡翠学院的门口，很普通的学院，大门口竖着一块青石碑，碑上刻着翡翠学院四字，门口看门的大爷躺在一个摇椅上，随意的哼着小曲。

    秦纪并未直接进入，而是往旁边走了百余米，道路二旁的树木逐渐稀疏，下一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辽阔的绿茵地，远处矗立着许多建筑，隐隐还能见到许多小黑点。

    正是翻新还扩张了数十倍的天龙学院。

    秦纪沉默了一下，遥望一眼后便回到了翡翠，他走进了学院，躺在摇椅上的大爷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懒散的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继续眯着眼。

    翡翠学院并不大，和凤凰女子学院那动辄就几十亩的学院区比起来，着实有些寒碜，秦纪很容易就找到了教学楼。

    玄、地、天三栋楼矗立，秦纪走进了玄楼内，寻了一会，在四楼找到了玄阶二班，新生都是玄阶，地阶就是年长一辈的了，天阶那就是即将毕业的学子了，大部分的学院都是三年制的，当然，若想继续留在学院修习也并非不可。

    站在玄阶二班门口，秦纪看着里面那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

    “导师，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秦纪看向了讲台上的那个女人，话音落完，那个女人转过头来，他的眉头微微一挑，这是一个气质温婉如水的女子，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蓝裙，待着一副黑丝眼眶眼镜，诱人的丰满娇躯如同熟透的水蜜.桃，无论是气质还是身材都非是那些还显青涩的女孩可以比拟的。

    从下方一些男性牲口眼中隐晦的火热就可见一斑这美女教师的诱惑。

    导师点了点头，在手上的本子上扫了一眼，停在最后一行，道：“你是秦纪吧？今天是第一天报道，就原谅你这次迟到，从明天开始的上课日子若是迟到，我可不轻饶，自己找个位置坐吧。”

    “谢谢导师。”

    秦纪点头，而后走进了教室，目光扫过那些陌生的各色脸庞，前面的位置都已经坐满，也就最后一个旮旯里还剩一个位置，原本按照道理来说，那旮旯里的位置应该是许多偏差学生的爱好位置，上课开小差的绝佳地点，不过那里摆放的一个垃圾桶却让很多人打消了念头，转而选择其余地方。

    学院安排好的位置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来的最迟的秦纪，只能落座于那个垃圾桶旁边的座位。

    除了第一眼之外，就很少有人关注秦纪了，一个长得不帅，服饰普通，毫无出彩的陌生人，谁会去多看二眼，甚至若不是这一次迟到，他就会属于那种被眼睛直接过滤的角色。

    秦纪默默的坐到了座位上，导师看了他一眼旋即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笑道：“大家好，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导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水，名诺，以后你们可以叫我水诺导师。”

    “水诺导师好！”

    热烈的欢呼声和鼓掌声响起，许多青年手掌拍的通红，笑的只差没流口水了，翡翠学院号称最美的女导师竟然被他们碰上了。

    水诺导师显然已经适应了那些或是火热或是大胆的目光，面色如常，她挥了挥手，示意前排的几个青年把讲台旁边的许多书册分发下去。

    秦纪翻看了一下，书的种类很多，只要在这其中选三样，一年过关一样，即可在第三年结束的时刻成功毕业。

    风水、战术排列、武修、文书以及经商、炼药等等，各色的种类应有皆有。

    分发完书后，水诺导师再度述说了一会，大抵是介绍了一下学院，之后便让大家自由活动，第一天的报道并没有什么课程，班里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开始聊天，也有不少人围在水诺旁边天南地北的瞎侃，其中以男性牲口居多，当然，也有不少人围在几个相貌拔尖的女孩周围大献殷勤。

    秦纪将书整理了一下放进抽屉，而后拿一旁的扫把扫了扫位置周围的垃圾，将垃圾桶盖子盖好，随后从后门离去，期间并没有几人注意，讲台上被众星拱月的水诺倒是多看了一眼那离去的背影，微微点头。

    秦纪在学院里瞎逛了一会，从住宿区到食堂到cao场都逛了一遍，对翡翠学院也有了一定了解，今天是玄阶新生报道的日子，地阶和天阶的学子要等到明天才会来，所以学院里显得空荡荡的。

    秦纪最后走到了门口，看门的老头还躺在躺椅上，秦纪随意坐到了一旁的小凳上，靠着身后的墙壁，从怀里掏出一盒普通的烟卷，取出一根，再用路边小摊上买来的点火器点燃了烟卷，狠狠吸了一口，直至火星燃烧到烟卷一半的地方方才停下。

    秦纪吐出一团烟雾，面色都笼罩在其内。

    “大爷，来一根？”

    秦纪手指挑着一根，朝那躺椅上的老头微微示意，老头干枯的手掌抓着扶手微微用力，直起身子，见状秦纪将手上的烟卷丢了过去，落在老头怀里。

    秦纪身子前倾，手指摩擦了一下点火器的前端，一团火焰燃起，点燃了老头的烟卷。

    不似秦纪这般猛地就是半口，老头微吐一阵白气就又重新靠回了躺椅，身子小幅度的晃动。

    “往里面坐点，不然被巡逻的导师看见可就是一个记过了。”

    老头眯着眼道。

    秦纪一怔，笑着把凳子往里面挪了挪。

    老头吞云吐雾，淡淡问道：“今日是你们新生报道的日子，不去和班里同学熟悉熟悉？”

    秦纪抖了抖手指间已经燃尽了大半的烟草，灰烬掉落在地，平静道：“我这人性子比较独，不太喜欢和陌生人交流。”

    老头古怪一笑，道：“那老头子我也是陌生人啊。”

    秦纪一笑置之。

    老头吸到一半就把烟卷隔着铁栏扔到了外面，道：“不管是什么烟，三分之一的地方就足够了，剩下的再吸毒素就大了。”

    顿了顿，老头继续道：“小伙子，什么样的坏境什么样的性子，要学会转变，你那可不是独，我看啊……是傲吧。”

    秦纪微微眯起眼睛，旋即舒展而开，笑道：“多谢大爷开导了。”

    的确，秦纪这一年来，接触过各色的人群，三六九等，有阴沟里混生活的地痞流氓，也有大腹便便，锦衣玉食的大商，不乏一身是胆，桀骜不驯的江湖儿郎，更有那些出手果断，手染鲜血的亡命之徒。

    对于班里那些年龄相仿却在温室里长大的学子，秦纪和他们已经有了代沟，所以他不会继续留在班里，因为和这些普通人，秦纪已经融不进去了。

    “好了，走吧，看在这一支烟的份上，破例放你出去。”

    老头摆了摆手。

    秦纪有些无奈，笑着起身，走出了大门，他过来和这老头凑热乎的确就是为了出校门。

    这翡翠学院看门的老头倒也有趣。

    片刻后，老头微微侧身，眼角余光瞥见了刚才被丢出去的那一半卷烟。

    “囚洲黑暗地带的卷烟，好久没有尝过这烟的味道了，熟悉而久违的血色土地气息。”

    老头喃喃自语。

    这一盒卷烟是秦纪从囚洲的黑暗地带走出时随意带出来的，那是黑暗地带特有的卷烟，因为在那沾满鲜血的土地上种出来的烟草，会带走一股淡淡的血色气息，一般人是觉察不出来的，在那里这种卷烟是烂大街的货色，在其他地方却是稀奇难度。

    黑暗地带，闻名流火帝国的混乱之地，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之地，就连帝国的王法都干预不到的阴暗角落。

    秦纪一路回到了四街地带的府邸，他打开门，穿过大堂走到了后院，一旁的墙壁旁有东西摩擦声响起，一条硕大无比的黑蟒游了出来。

    “啾啾，地窖下面有一个暗道，直通城外，真饿了就自己出去找吃的，不然就等柳儿周末回来给你带吃的吧，不过切记，千万别被人发现，我可不希望哪天在流火日报的头条上看见你。”

    秦纪拍了拍啾啾的脖子，再三嘱咐，啾啾大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大而成精为妖，以啾啾如今的体型和通灵的智慧，说是妖也不为过，它若是暴露在普通人眼里，足以惊动皇城护卫队的出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秦纪走进了屋子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沉吟了一会，最后还是把枕头拿开，掀起被褥，一个暗格出现在眼前。

    秦纪打开暗格，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牛皮布袋装进了包袱内，最后打点了一下房间、府邸，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已经是天黑时分。

    秦纪去四街地带外的一间小酒店解决了温饱问题，他可不像那头豹子一样出门在外还用黑色晶卡来折腾人，虽说那豹子那头黑色晶卡里面的流火币高达七位数。

    秦纪付完帐后，收起自己的流火卡，他离家时身上一分钱也没带，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期间虽然有一些对自己不薄的族人送来钱财但也都被秦纪婉拒了，他不想连累那些族人被秦三刀大骂，虽然到最后秦三刀还是没让那些人好过。

    秦纪磕磕绊绊，在生死线上行走，一年来的旅程勘称精彩绝伦，人脉已经极其广阔，例如囚洲的地下刺客王者，例如骄傲诱人的黑凤凰，还有那经济脉络遍布整个大皇洲的经济巨枭，他秦纪就算没有了秦家的背景，照样还是闯出了一番天地。

    只不过在秦三刀那种站在流火帝国巅峰的枭雄眼中，秦纪也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还剩下十五万流火币，又快没钱了。”

    秦纪心头轻叹一声，他其实对钱的需求量并不大，钱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数字罢了，但是如今到了帝都，没钱可就真是步步难行了，对于很多达官贵人的儿女来说，十五万流火币其实也就眨眨眼的功夫，或许省着点还能撑个个把月。

    百万富翁之类的在一些小县小城中还能有点名气，放到了洲级别的地方，也就千万富翁甚至亿万资产的才能有所出彩，至于在这汇聚了流火王朝所有经济脉络和帝国主心的帝都，十位数甚至十一位数的人都大有人在。

    这是真正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秦纪一边寻思着钱的问题，一边回到了府邸，他在后山打了一套虎虎生威的拳法，直到身上汗流浃背之后方才喘气停下，跳到冰冷的小池内洗了个澡，调皮的啾啾从池底下钻出，用脑袋顶着秦纪一路游回了了房间。

    安安稳稳睡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微微亮秦纪便睁开了双目，这是从小到大的习惯了，秦纪舒展了一下身体，在府邸内来回跑了半个时辰也只是微微冒汗罢了。

    洗了把清水脸，秦纪背上昨晚准备好的包袱，锁上府邸大门，穿过四街地带，走在热闹的帝都街上，花了十六个流火币买了顿早饭，边吃边啃，终于在钟声响之前到达了翡翠学院，并没有迟到。

    翡翠学院门口现在就热闹了许多，地阶和天阶的学长学姐都回到学院，看上去熙熙攘攘。

    秦纪一路来到了班级，班里大部分的人都到了，也有三四个空位还没人，水诺导师已经在点名了，这几个正式上课还没到的自然被她拉入了黑名单。

    秦纪安分的坐到了最后面，第一节课是水诺导师的课，课程是帝国的发展和趋势，以流火历001年的创始到043年的大改革以及爆发的诸多战斗、内耗等等，进行了一个概括的总结，在这期间，迟到的几人也是陆续赶来，水诺淡淡点头示意他们进来，只不过那点名手册上已经画上了一个重重的黑点。

    秦纪对这些早已是烂熟于心，没有多大兴趣，他随意翻开了抽屉内一本关于炼药术的书本，里面有许多药方和知识讲解，对这一方面猎奇较少的秦纪看的津津有味，他只会吃丹药，对于炼丹药并不太懂，平常日子也没机会去研究，如今总算到了帝都，过上了安稳日子，倒是可以趁着享受清净来看看平时忽略过的东西。

    突然，有一只玉手拍在了秦纪的桌子上，看的津津有味的秦纪下意识的一惊，抬起头，见到了水诺导师那张温婉如水的脸庞，只不过这张温婉的脸庞上此刻夹杂着一丝冷意。

    “秦纪同学，麻烦你起来回答一下黑板上的问题，可以吗？”

    水诺导师望着秦纪，许多人幸灾乐祸的目光结识注视着他。

    敢在第一天上课就开小差，这哥们胆子够大啊，他们谁不是老老实实的坐着，就算骨子里不安分，但为了给这翡翠学院第一个美女老师留下个好印象也忍了。

    秦纪耸了耸肩，摊手道：“好吧，导师，我认错，肯定会好好听讲。”

    水诺导师冷哼一声，瞥了一眼他放下的炼药手册，转身道：“简单一句认错还不够，接下来的时间你就站着听吧，以示惩罚。”

    秦纪无奈站立。

    水诺导师望向了手边坐着的一个娇俏女孩，道：“褚晓晓，你起来回答一下黑板上的问题吧，著名的杨氏动乱发生在什么时候，造成了多少伤亡，持续几年。”

    站起来的是一个马尾辫女孩，亭亭玉立，一件白色长衫被高耸的双峰顶起，修长笔直的圆润玉腿包裹在紧身黑裤中，娇躯完美，容貌俏丽，再加上那入世未深的一丝稚嫩，就连秦纪眼中都是掠过一丝惊艳之色，没想到在翡翠这小地方也有如此美人。

    班级内的多数男性牲口眼珠子转而不转的停在这名为褚晓晓的女孩身上。

    褚晓晓俏脸平静，轻声回答道：“杨氏动乱发生于流火历598年，由杨氏家族杨琼联合叛军共同作乱，结束于流火历602年，持续四年，造成了二十余万人的伤亡，堪称史上动乱伤亡人数最多，杨琼于同年兵败后在五毒山跳崖自尽。”

    清脆的掌声响起，水诺导师拍了拍褚晓晓的香肩示意她坐下，满意赞赏道：“不错，褚晓晓同学说的很对，这一场杨氏动乱造成的伤亡高达二十余万人，在当时的流火帝国来说，几乎是可以动摇根本的结局。”

    秦纪看了一眼褚晓晓，后者正巧在此刻转过脑袋，和秦纪四目相接，二双目光都很平静，一触即过。

    秦纪听着水诺导师的娓娓而谈，终于熬到了钟声响起的时候，秦纪伸了个懒腰，总算到头了。

    没料到水诺导师在离开的时候还当众点名了秦纪，让他承包了班级今日的卫生，让的秦纪有些头疼，无奈之下只能拿起扫把开始扫地搞卫生。

    男的牲口们开始嬉笑打闹，女孩们则是三三二二的围在一起细说着什么悄悄话，也有很多自认为长得不错或者有点小资本的人也围在心仪的女孩面前，侃侃而谈，其中便以课堂上最吸引目光的褚晓晓周围围着的人最多。

    秦纪搞完一圈卫生，下一节课是体训课，已经有三五成群的下楼去了cao场，坐在那里的褚晓晓等人也是动身，二三个容貌还行的女孩围着褚晓晓，其余一些人则是充当护花使者。

    “喂喂，那个秦什么来着的，对，就是你，不学无术的那个家伙，别挡着大门。”

    褚晓晓旁边的一个女孩指了指安放扫把的秦纪，秦纪眨了眨眼睛，不学无术？

    秦纪失笑摇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开了道路，让着那些人走了过去，褚晓晓在经过门口的时候，看了一眼秦纪桌子上的那本炼药手册，脚步微停，随意道：“喜欢炼药术的话可以在明天下午炼药课认真学习，水诺导师的课还是稍微上心一点好，她毕竟是我们的班级导师，而且教的都是帝国历史之类的，身为一个流火帝国子民，对这些理应熟悉。”

    秦纪靠在墙壁上，心头有些好笑，没想到他秦纪有朝一日也会被个黄毛丫头教训。

    褚晓晓一路离去，对她来说，说这么几句话只不过是随口之言罢了。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秦纪最后清理了一下卫生，一个人下了楼，翡翠学院的活动cao场跑道不算大，也不算小，一圈下来，应该有五六百米样子，至于整个cao场也有二三公顷，不过和旁边那天龙学院一个cao场就看不到边是没法比的。

    体训课的导师是一个身材壮实，几乎有二米个子的黑胡子大汉，彪悍身子往那一站，即使是最不安分的几个刺头也都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按照着黑胡子导师的安排开始了体训。

    让很多人暗中叫苦连天的是这黑胡子一来就让他们先跑个二十圈，拜托，这一圈至少也有五百米开外，跑个二十圈，那可就是十公里，对这些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来说，可是要命的行当。

    不过畏于着黑胡子导师的瞪眼威慑，许多人再不情愿也只能跑了起来，五六圈下来，差距就明显许多了，体质好的还能在前面均匀领跑，体质差的还有那脑子不太灵光直接冲刺现在倒下的都拖在了后面。

    还能坚持的也就十个出头，随着圈数的越来越多，到十二三圈的时候，cao场上竟然只剩下了二个人，一个是秦纪，另外一个出乎意料，是看上去细皮嫩rou，吃不了苦却隐藏颇深，不动声色的褚晓晓。

    黑胡子导师看了一眼那东倒西歪躺在地上的许多人便不再关注，将主要目光都放在了这二人身上。

    秦纪和褚晓晓都一直保持着匀速，喘气如常，随着步子调整呼吸，褚晓晓跑步的时候那丰满双峰也随之抖动，抛出惊爆眼球的弧度，倒是让周围不少也是上体训课的浪荡登徒子吹起轻佻口哨，大喊道美女，体质不错啊。

    对此，褚晓晓充耳不闻，面色平静，继续跑步，在这期间她看了几眼跟在后面不慌不忙的秦纪，心头倒是闪过一丝惊诧，显然没想到这家伙体力也如此出众。

    二十圈终于跑到了终点，小脸蛋红扑扑的褚晓晓靠在树干上喘气，和她同桌的女孩急忙递过来水瓶和毛巾，秦纪就可怜多了，跑完之后只能一个人默默坐着，只不过一会儿之后就有人送来了水和毛巾，却是黑胡子导师。

    “小子，可以啊，二十圈都脸不红心不跳的。”

    黑胡子导师拍了拍秦纪的肩膀，笑道。

    秦纪苦笑一声，道：“从小被逼出来的，跑的多了也就不在乎了。”

    黑胡子导师点了点头，笑道：“那以后我的课代表就交给你了，我可不想让自己的课代表给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当，就算这大姑娘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秦纪顺着黑胡子导师努嘴的方向看了一眼褚晓晓，笑着收回目光，点头答应。

    二十圈一跑完，下课的时间也差不多了，玄阶二班的众人也三三二二开始转回教学楼，秦纪也是和黑胡子打了个招呼，向教室走去。

    没多久，刚刚走到cao场出头的地方，后面似乎响起了争闹声，很快就有一人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朝着众人道：“那……那边出事了，刘冬被一班的人堵在墙角了！”

    正准备返回班里的众人停住脚步，褚晓晓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干瘦青年喘着气急声道：“一班的那群人张扬跋扈，走路一摇一摆都快上天去了，刘冬不小心撞到了他们，他们就把刘冬一顿揍，还拖到了墙角，现在不知道还要干嘛。”

    “还有这种事？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褚晓晓柳眉倒竖，怒声道：“花艺，你赶紧去找水诺导师。”

    旁边的那个女孩急忙往前跑去。

    “那我们就先过去会一会一班的人吧，都是玄阶的，我们二班难不成还会怕他们不成？敢欺负我们班的人，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一直绕着褚晓晓转的高大俊秀青年此刻挺身而出，目光环视周围的一圈人，凡是被他目光看中的男儿都不愿在美人面前丢了面子，都是挺了挺胸膛。

    褚晓晓轻轻点了点头，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褚晓晓的高大俊秀青年此刻心底一动，暗赞自己这一举动实在太聪明了，果然让的褚晓晓对自己刮目相看。

    “徐北峰，那我们就赶紧走吧，刘冬估计要扛不住了。”

    先前的干瘦青年着急道。

    徐北峰，也就是这个高大俊秀青年点了点头，带着班里的人刚想目光，却发现还有人停在原地不动，就连这些女孩都跟了过去，那人对此事还无动于衷。

    “秦纪！班里人都被欺负了，你还是不是玄阶二班的人？这种时候竟然退缩？”

    徐北峰顿时就瞪眼道。

    周围那些女孩也是皱起眉头，满脸厌恶之色，在班里人都挺身而出，抱团的时候，竟然还有人退缩，胆小怕事的家伙。

    秦纪无谓的耸了耸肩，道：“那里他们就七八个人，你们二三十个人，也不差我一个，而且我不会斗殴，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祝你们凯旋。”

    褚晓晓美眸紧紧盯着那个转身离去的秦纪，眼中也是有着一抹恼怒之色，她恨恨甩了甩袖子，道：“算了，我们走！少他一个也没事！”

    徐北峰重重点了点头，大跨步的带着班里的人杀向了cao场后面的角落，有着秦纪着胆小怕事的反面在，愈发对比衬托了徐北峰的英勇。

    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争吵打闹，对秦纪来说实在没那兴趣，而且他也没说错，这徐北峰带了足足二三十人，对付一班那些七八个人还不够？

    果然，没过多久，徐北峰他们就耀武扬威的回到了班里，班里的女孩环绕在徐北峰周围大呼小叫，纷纷赞叹他出手果断，行事大义，被救下的刘冬也是满脸感动，揉着红肿乌青的半面脸颊不断向徐北峰道谢。

    “哈哈，峰哥，你刚才冲上前那一拳实在太帅了，直接就把申屠忠那家伙打翻在地，威武！”

    一个女孩满脸崇拜的看着徐北峰，二眼冒星，徐北峰故作谦虚的摆了摆手，笑道：“没什么，大家都是班里人，这些都是该做的。”

    那个干瘦青年看了一眼角落里坐着看书的秦纪，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大声道：“我们是二班的不假，可角落里却坐着一个进入我们二班却不是二班的胆小鬼，可不是谁都像峰哥一样勇敢大义的。”

    众人鄙夷不屑的目光都是看向了角落里的秦纪，后者临阵脱逃的行动的确惹起了大家的反感，对此，秦纪只是合上了书本，目光扫了一眼看过来的众人，平静一笑，起身随意离去。

    “什么玩意。”

    干瘦青年吐了一口唾沫，低骂一声，众人也都是厌恶至极。

    出去上了个厕所的秦纪心情古井无波，他迈着轻缓的步子刚想去溜达一圈，转眼就看到了几个鼻青脸肿的家伙带着一群人杀气腾腾的冲向了四楼，目标正是玄阶二班。

    秦纪停下脚步。

    看样子欺负别人没欺负成功的，挨揍后回去找了大哥，带齐人马又重新找场子来了啊。

    秦纪慢吞吞的走回了四楼教室，伸了个懒腰自语道：“为了证明我也是玄阶二班的人，你们加油打，我替你们喊呐喊助威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