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刀光剑影
东南，陆炜正在指挥着锦衣卫打次捉拿jian商污吏，而这些jian商的背后却是都是和当地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也是顺带便是牵扯到了许多东南官员，而这些家伙无疑不是给关进锦衣卫所属监狱，一个个每天都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一时间，百姓们倒是各个拍手叫好，而官员们却是人心惶惶，此时便是开始有人还要进行反击，这些人自然是以严党为主，而在东南地面上，最大的严党代表便是赵文华无疑了，于是不断有人登门拜访赵文华，倒是使得赵文华家一时间门庭若市，而赵文华在此事上也是受到损伤，陆炜此次查抄的许多商人之中，有不少便是和赵文华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今年严嵩生日，他还想着送上一份寿礼，那些钱可是还要落在这些家伙身上的，先陆炜无疑是在断了他的财路和升官之路，这他怎么会甘心。 在加上这些人的鼓动，他不由得就真的有些动心了，不过他还是有着最后的意思冷静，就是去找了胡宗宪，结果当他刚刚到了胡宗宪府门前，却是看见大批锦衣卫将这里围住了，胡宗宪便是直接被带走了，赵文华一见此情形，立即就打道回府了。 见到胡宗宪被抓了，赵文华当真是有些慌乱，他的脑子根本不够应付现在的情形，他真正擅长的就是讨严嵩的欢心，遇到大事，他根本比不上严嵩的另外两个干儿子，罗龙文和鄢懋卿。 回到自己府中，赵文华自己将自己关在房间了，“胡汝贞被抓，我这必须去救他，要不然连我都是有危险的！”赵文华心中忖度道，接着便是拿起身前的毛笔，开始奋笔疾书，向着北京的严世蕃求援。 而此时在总督府大牢，胡宗宪被扣押在监，在他的身前有着两人，一人极为年轻，另一人则是年长一些，此二人则是分别是陆炜和张居正，“胡宗宪，胡大人，真是想不到，你这深受小阁老看重的人，竟然是会做这样的事情，难道这是小阁老教你的？”陆炜面带微笑的问道。 “胡汝贞做不了屈原，而屈原却是救不了楚国！”胡宗宪平静的回答道。 “怎么，难道这就是你侵吞军饷的理由？”张居正此时不由面露鄙夷之色道，“屈原举世皆醉我独醒，不愿意随波逐流，最后身投汨罗江而亡，千年以来，九州百姓缅怀，可是你则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贪墨，竟然是将自己比作屈原，你不觉得自己太过于厚颜了吗？” “我说过，我不是屈原，所以那些我并不需要，屈原自命清高，空有才华，却是不会用之道正途之上，而自裁，使得楚国为jian佞把持，最后被秦国攻破，受奇耻大辱，这样的人，却是还要大家缅怀，倒是令我想起本朝的方孝孺！可笑！沽名钓誉！” 陆炜此时不由得眉头一挑，方孝孺，宁海人，明朝大臣、学者、文学家、散文家、思想家，字希直，一字希古，号逊志，曾以“逊志”名其书斋，因其故里旧属缑城里，故称“缑城先生”；又因在汉中府任教授时，蜀献王赐名其读书处为“正学”，亦称“正学先生”，不过这并不是他最为出名的事情，他真正在历史上留下令人难以忘记的一笔的是，他是中国历史上，古往今来，第一个被诛了十族的人！ 自古以来，最高不过诛九族，诛九族应来自于秦变法后的夷三族法。“九族”也是指亲属。但“九族”所指，同样诸说不同。一说是上自高祖、下至玄孙，即玄孙、曾孙、仍孙（古时称从本身下数第八世孙为仍孙）、子、身、父、祖父、曾祖父、高祖父；一说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父族四是指姑之子（姑姑的子女）、姊妹之子（外甥）、女儿之子（外孙）、己之同族（父母、兄弟、姐妹、儿女）；母族三是指母之父（外祖父）、母之母（外祖母）、从母子（娘舅）；妻族二是指岳父、岳母。“九族”一说的出现，与古代社会的刑法制度有很大关系。古代社会实行残酷的株连法，一人犯法，尤其是犯大法，往往要被灭“九族”，即“株连九族”。 而方孝孺却是在此之外将他的学生友人也是算作一族，凑够十族，其原因就是他不愿意为朱棣起草登基诏书，以示对于建文皇帝的忠诚，为后世许多读书敬仰，但是同样也是有不少非议，而陆炜却是看不上这样的家伙，若是你方孝孺真的是忠于建文帝，大可以在朱棣破城之后自己自裁，却是一直到要等到朱棣找他，最后和朱棣一通对骂，朱棣以诛九族威胁，而他却是更是以诛十族何惧回应，结果牵连其亲友学生870余人全部遇害。 在陆炜眼中这就是人渣，用他人的性命来博取自己的名誉，美其名曰，还是以鲜血昭示朱棣的谋逆大罪，在陆炜看来，你若是要血祭，直接自己一族去死就好了，另外的九族，未必会愿意这样，朱棣谋逆终究是人家朱家内部事情，自古皇室内部斗争就是如此，天下未必会极其反对，但是却是因此牵扯那么多无辜的人，这就是在用他人鲜血染红自己的青名，卑劣至极，最为恐怖的道德绑架。 所以此时的陆炜听到胡宗宪毒雨方孝孺的评价，却是不由的有了更多的兴趣了。 ······ 监牢之外，“叔大兄对于这胡宗宪有何看法？”陆炜问道。 “外圆内方，虽有污点，大节不亏！难怪大将军会将其比作东南一柱，的确，在严党势力遍布的东南，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可以真正都留下来，为百姓，为朝廷分忧！”张居正面带笑意道。 “他是东南一柱，而你叔大兄，将是我大明朝的擎天立柱！”陆炜笑道。 “大将军，言重了，大将军才是我大明的玉柱，无论是北方还是这东南，都是离不开大将军的！”张居正急忙道，但是尽管这嘴巴上推辞，但是事实上他脸上却是并无什么不自然，而后世对于张居正用人行事的评价，便是当仁不让！ 东南此时一片刀光剑影，而在京师，此时另一场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也是正在进行着！ 西苑，嘉靖皇帝正襟危坐于帷帐之中，身上依旧是道袍，他已经是好几年都是没有在穿本属于他的龙袍了，而在他的的下方，司礼监、内阁、包括内阁参议等成员全部到齐，而这就是已经是预示着今天的事情绝不是什么小事了！ “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说说东南的事情，之前大将军去了东南，很好，连着打了几场胜仗，打出了我大明的威风，也是让这些倭寇吃吃苦头，但是现在却是偏偏一切都是好的时候，就是要出事！”之前嘉靖皇帝说话的声音还是很是平稳有序，但是到了这里却是突然语调一变，透出一种严厉。顿时整个殿宇之中的气氛都是似乎随着这一声变得紧张起来。 “回皇上，东南之事，浙江巡抚赵文华已经是对内阁有所回复了，严世蕃，你替我说一下！”严嵩此时突然道。 严世蕃立即出列，“回皇上，赵文华已经是六百里急奏阁部，承认之前，确实是有所疏忽，以至于狼土兵的粮饷迟迟不得发下，但是事实上那是优先供给大将军的新军，并不是故意为之，而大将军却是借此机会在东南胡作非为，大量抓捕商人官吏，滥用锦衣卫，而总督杨宜却是不加阻止，助纣为虐，实在是有负陛下期望！罪大恶极！”严世蕃一番说辞倒是言之凿凿，似乎就是自己亲历一般。 “严大人这话说的便是有些偏颇了吧，优先供给新军是不假，但是据我所知，那狼土兵都是快断粮了，而朝廷对于浙江东南军饷可是从来都是拨付及时，这赵文华身为浙江巡抚，封疆大吏，却是连这样的机变都没有，闹出这样的事情，险些使得狼土兵就要哗变，那么他这个浙江巡抚也是可以不要当了！”高拱当即便是出言反驳道。 “高大人，赵文华究竟是能不能当，够不够当这个浙江巡抚，不是你说了算的，只有皇上说了才行，就算是赵文华能力有限，但是这也不是陆炜在东南如此胡作非为的理由，他所负责的是东南军事，并不是贪腐查案！”严世蕃当即冷笑一声道。 “哼，严大人真是会说啊，陆炜执掌东南军事，这粮饷不到，险些士兵哗变，他作为三军统帅，自然是要过问，详查原因，而对于那些jian商赃官的抓捕，都是由总督杨宜进行，有着总督府公文，难道杨宜一个堂堂浙江总督也是不能管了吗？”高拱反唇相讥，也是露出冷笑。 “高肃卿，你要弄清楚，现在的情况是东南已经是被他们搞乱了，在这样下去，东南就是一团糟，到时候如何抗倭，耽误抗倭大业，何人来担责任，何人担得起责任？”严世蕃厉声道。 “除掉东南蛀虫，怎么是一团糟，难道我们好靠着这群蛀虫去抗倭吗，那这不是真要的要亡我大明吗？”高拱鄙夷道。 “高肃卿，你知道刚才说了什么，你大逆不道！”严世蕃继续厉声喝斥。 而此时，最为内阁的一二把手的严嵩和徐阶却是默不作声，吕芳见嘉靖皇帝不说话，也是不敢多言，而嘉靖皇帝此时却是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