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大蛇丸的变化
“镇定！镇定！” 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中，明宇的喊叫显得微不足道，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勉强在堪比初代火影秘技千手真数的恐怖攻击中保住自己衣衫完整。 抬眼望去，但见人头攒动，人影绰绰，这个时候，无往而不利的写轮眼都不管用了。 幸好富岳、八代和枫等人及时出现，围成圈将众人挡在外面，这才帮他解了围。 明宇示意让众人稍稍安静，庆祝如此之久，众人心头热情稍减，也慢慢静了下来，注视着他。 “我们这边胜利了，可在另一边，木叶的同胞依然在与敌人浴血奋战，因此我们可不能懈怠！”明宇朗声道：“让我们去支援我们的同伴们吧！”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举起拳头，发出激情四射的吼声，山谷回响。 富岳微微地点点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明宇在木叶忍者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高，应该有一呼百应的声势了。 明宇是宇智波的头面人物，他的声势，不就是宇智波的声势吗？ 他心念电转，表面却不露声色，站上山头，高声道：“诸位请原地稍作休整，伤员有序到后勤营接受治疗！” 富岳在山上望下一看，看到人群尽头颇显落寞的日向一族，再看看备受欢迎的宇智波一族，一股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气概油然生出。 长官发令，场面顿时变得井然有序起来，休息的休息，治疗的治疗，一时间，平原变得安静下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明宇拉住枫，低声问道。 木叶到这里的路程虽短，可也要两三个小时。 “用联络鹰通知就可以了呀！”枫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明宇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联络鹰的存在。 十分钟后，富岳安排已定，敌人虽然已经撤走，但为了防止敌袭，还是留下一半兵力，由日向智辉统领，镇守下部战场。 他与明宇带着另一半兵力，赶去支援上部战场。 战争的持续之久出乎了明宇的意料，其转变之变也同样出乎明宇的意料。 当明宇和富岳带领一半兵力赶到上部战场时，上部战场的木叶也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役之行者和他带来的土蜘蛛一族的精英们成为改变战局的关键，役之行者超强的个人战力，代替大蛇丸牵制了月岛千夏，而被解放的大蛇丸则大发神威，一举奠定胜利。 一个可以在战场上自由发挥、四处游走的影级人物意味着什么？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决定一场战役的胜利。 雾隐一边虽然也有强援出现，可是六尾人柱力被及时赶到的漩涡玖辛奈完全压制，而雾隐精英级忍者春雨则被土蜘蛛的波涛与遁兵卫联手牵制。 雾隐兵败已成定局，月岛千夏虽然性格高傲，但也不是傻子，见事情已经不可为，当机立断，立即退兵。 所以，当下部战场的援兵感到上部战场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与下部战场不同，上部战场聚集了双方大部分的高级战力，是主力战场，战斗要激烈得多，惨酷得多，因此艰难取胜后，并没有像下部战场那样欢呼雀跃的庆祝。 暮色四合，残阳如血，草地上殷红一片，分不出是血还是夕阳的余晖。 大地上坑坑洼洼，满目疮痍，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散落着残缺的苦无、手里剑以及各种奇形怪状的兵器。破碎的旗帜斜插在坡上，在晚风中徐徐飘动。 硝烟尚未散尽，袅袅升起，像灵魂死前的触手，飞上夕阳里静穆矗立的群峰，在沉凝的黑蓝的天空里化作丝丝缕缕，融入红紫的晚霞之中，消失不见。 黑蓝红紫的苍穹，如同一方色泽深沉的碧玉，映出人间众生的倒影。 夕阳里，所有人或站或立，或躺或蹲。或面无表情，默默咀嚼生的欢愉；或大恸失声，尽情发泄死的痛苦。 失去了无法再挽回，死去的永不能复生，只余下生者在晚风中黯然销魂，在暮色中不胜惆怅。 深沉的悲哀似乎不能化解永驻心间，细细考量又似乎并无其事，只是偶然瞥见这残阳暮色，晚风春意，让人情难自禁，怅然若失。 明宇悄立山头，遥望下方，视野中心的这片草地碧绿如茵，在春日春风中欣欣向荣，其中却埋葬着无数的尸骸，消逝了无数的生命，岂不像整个世界一样，本是美好的人间，沦为战火熊熊的地狱 想到此处，不禁怅惘，不禁失望，摇头轻叹了一声：“战争......” “生命啊，总是那么脆弱。”不知什么时候，大蛇丸已经站在身后。 晚风轻轻吹来，扬起如墨的黑发，夕阳在他惨白的脸上散出淡金的色泽，那双金色的竖瞳变得模糊不清，似乎望向明宇，似乎望着幽邃杳渺的远方。 这两年，明宇见大蛇丸的次数并不多，因此反而更能感受到他的变化，气质上的变化。 以前大蛇丸阴沉归阴沉，诡异归诡异，但终究让人知道，他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可是现在的大蛇丸，气息变得飘忽不定，明明就在眼前，但给人一种一摸便会散去的感觉。仿佛变化无常的风，随时都会飘然远去，不可触摸。 若远若近，若即若离，仿佛隔着一层隔膜，让人看不真切。 气质是心灵的反应，也是实力的反应，明宇知道，他不仅实力更上一层，而且，绝对已经开始在自己身上进行长生不老之术的实验了。 战场是个可以隐藏的好地方，也是材料遍地的宝库。 明宇很想问问他，如今的他，到底是人，还是白鳞大蛇？ 不过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从此两人就是两路人了，明宇也不想再和探讨什么生命啊命运啊之类的终极理想，他觉得心烦意乱，于是道：“正因为生命脆弱，所以才让人格外珍惜。如果人永生不死，那一定是一个悲剧。” 大蛇丸不置可否，歪歪头，露出诡异的微笑，道：“哦？” 明宇知道，他表面不在乎，心中却一定很在意，因为在这一刻，他感受到大蛇丸的气息重新变得凝实。 大蛇丸，现在你的修为终究嫩了点啊，这么容易就被激起来了。明宇心中觉得好笑。 何止大蛇丸，任何人，只要触及自己最关心的事，最要紧的事，自然而然变得紧张，就像生命受到威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