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决心
明宇扭过头来，看着矢仓，看到他认真而诚恳的神色，点了点头。 “矢仓，如果有一个人，曾经救过你的命，如今又为了你献出生命，但是你的家族、你的身份阻碍着你，无法为他讨回公道，你又该怎么办？” 这一天，明宇的心中一直在天人交战，一边是富岳代表的宇智波一族的观点，一边是自己的良心；一边是现实，一边是道义。两方都难以舍弃，两方也都难以靠近，无论偏向哪方，另一方又必然受损，而且是无可弥补的损害。 现在，他把这个难题抛给矢仓，希望换一个视角，看看他的回答，他的观点。 “看来你遇到的事情非同小可啊。”矢仓惊讶地挑挑眉头，继而双手抱胸，思索似地呢喃道：“现实与理想的冲撞吗？” 他忽然问道：“先，你要问问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 “当然是为他报仇！如果不能为他报仇，我想我这一生都良心难安！”明宇斩钉截铁道。 “那不就结了，”矢仓摊手道，“只要问问你自己怎么想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再做考虑。” 这家伙完全没get到自己的点啊，明宇无奈地想，觉得自己问错了人，这家伙可是二话不说就敢违抗军令带领部队撤退的家伙，根本不会顾及到什么外部因素的牵扯与制约。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的身份很特殊，如果由我出面，就会挑起二族的争端，我的家族就会受到各方的指责和压力。”明宇无奈道。 “那简单啊，”矢仓用看笨蛋一样的鄙视眼光看着明宇，“你不会傻到连自己的身份都无法隐瞒吧？” 明宇苦笑地摇摇头，矢仓终究不能明白他的心思，他要的不是为了给日向家辉吃苦头，他要的是堂堂正正地为真辉复仇，实现他的理想，打破日向一家不合理的宗家和分家制度。 简而言之，就是废除宗家的笼中鸟之术！ 但是，这是一个难以企及的目标，就连当今的三代火影，也无法插手日向一家的家族事物，更何况是破除这一家族的古老传统？ 、——当然，三代火影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威望，但他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做这种吃苦不讨好的事，因为一旦插手，将会破坏高层与木叶各族好不容易维持的和平。 正如富岳所说，唯有当上火影，他才有资格这样做，才能名正言顺地废除这个不合理的制度。 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要当上火影，不但要排除万难，而且路途遥远，时日悠长，而当自己已经当上火影时，真辉和阳介的尸骨早已经腐烂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 ...... 木叶大门前，三代火影和三代水影、矢仓分别握过了手。 矢仓又过来和明宇握手，笑道：“很遗憾不能解决你的问题，不过祝你早日解开烦恼，我先告辞了。” 明宇露出一丝微笑，对他点点头。 雾隐三人挥手告别，身影消失在大路的尽头。这次回村只有他们三人，本来三代火影要按照事先约定派小队护送，可是被三代水影婉拒了。 “明宇，明天，你就去西部战场吧，那里的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你过去给它来个一锤定音？”三代火影笑道。 明宇收回目光，转过头来，无奈道：“明天是我生日，你好歹也让我过完生日再去吧。” 三代火影恍然：“这样啊，行，你先过完生日吧。” “切！我先走了。” 明宇一路走回家，脑海里却一直盘旋着矢仓的话。 说到底，他始终不甘心就这样让日向智辉那家伙逍遥法外。既然他现在无法打破笼中鸟咒印的束缚，那么，矢仓的点子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但是，如果被识破了呢？ 他踌躇犹豫着，改变了方向，身影也变得飘忽起来，他想再去一个地方，来坚定自己的决心。 大厅四周挂着白色的吊幛，随风飘动，黑色的飘带下，是一堆鲜花，鲜花簇拥着一具棺材，棺材的前方，摆着一张照片。 日向兰子蹲跪在地，低声啜泣着。 随着一阵轻风，明宇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灵堂上。 他轻轻将花朵放在遗像前，闭上眼睛默祷一会儿，张开眼，就看见日向兰子那张憔悴的脸。 “兰子夫人，我想知道，您是否愿意让杀害真辉先生的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哪怕那个人是日向家的家主。” 尽管明宇知道，真辉心目中真正的凶手是笼中鸟咒印，但日向智辉也有不可置疑的真凶。 “他是家主又如何？杀了我的丈夫，他必须得以命偿命！”日向兰子的神情狰狞而凶厉，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化身厉鬼去为自己的丈夫报仇。 显然，在日向兰子心中，无论是火影也好，家主也好，谁是杀死自己丈夫的凶手，那么谁就罪在难逃，死有余辜。 明宇点点头：“好，我知道了，那请您好好看着吧，杀人者必将得到报应！” 日向兰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脸垂了下来，只给他留下一片阴影，显然是逐客的意思。 对于明宇，她一句话也不愿意再多说。 但是这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了，足够他下定决心，也足够他去动手。 不是以宇智波明宇的身份，而是以义人的身份。 “等着吧，日向智辉，你的惩罚，必将迅降临！” ...... 幽暗的地底，一道人影闪现，禀报道：“团藏大人，青阳传回消息，宇智波明宇进入了日向真辉家，不过两人只是说了一句话，明宇便走了。” 团藏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来，鱼儿已经上钩了，通知日向智辉，让他把戏做足了。” “是！” 可是暗部并没有立刻离开。 “还有什么事？”团藏皱眉道。 “以日向智辉为诱饵，将明宇引到村外，然后捉拿惠子和夕日红作为砝码，逼迫他束手就擒，这是您的计划吧，团藏先生。” 暗部的声音已经变了，变成一个陌生的声音。 团藏脸色巨变，喝道：“你是谁！？”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