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木叶的争论
吱呀一声，卡卡西打开小会议室的门，三代火影和水户门炎走了进来，卡卡西俯身退出，将门关上。 波风水门站了起来，笑道：“三代大人，门炎长老，你们终于来了。会议的原因，卡卡西已经在路上跟你们说过了吧。” 三代火影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微笑点头，而水户门炎则显得焦急异常，来不及坐下打开邀请函，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成立一个凌驾于忍者五大国之上的国家组织，调解忍界的矛盾……该死的宇智波，果然是一个祸端！” 水户门炎低沉中包含怒意的声音响荡在会议室里，落日的余晖透过帘幕照在他苍老的脸上，形成一片明暗的光谱，让他晦暗而凝重的神色显得更加沉重。 “狂妄的想法，是吗？”三代火影安然地坐在主座上，笑道。 水户门炎皱眉道：“猿飞，你这个时候还笑得起来？难道你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吗？” “没错，可以预见，宇智波一族这张帖子一出，平静了十五年的忍界，不会再宁静了。”波风水门道。 “哼！这个宇智波一族，果然是不省事！当时你们就应该听我的，将灾难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水户门炎拍着桌子，怒不可揭道，“现在，你们看到了吧，宇智波的野心！” “冷静，门炎。”三代火影道，“其实，在宇智波离开的当日，明宇就已经和我说过了。” 水户门炎惊怒交加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阻止他们？” 波风水门也是眉头一挑。 三代火影拿开烟枪，吐出一口浓雾，笑道：“门炎，年轻人的脚步，我们这群老头子是跟不上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去阻止？让他们自己去闯荡，看看他们，又会创造出什么样的世界吧。” 波风水门若有所思。 “三代，你这是什么话！我看你就是老糊涂了！”水户门炎怒斥道，“这张邀请函，分明是意图挟裹小国，挑战我们五大国，为新成立的宇智波忍者村争取政治地位！” 三代火影微笑不答，问道：“四代，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波风水门摇头道：“您刚才说，这是明宇的意思。依我对明宇的了解，他不是一个权力欲望重的人，他对政治斗争、追逐权力并不感兴趣。所以我认为，正如邀请函上所说，缔造和平、重塑世界，是他的真正理想。” 三代火影点点头，又问道：“那么，四代，你的态度呢？” 波风水门讶然，听三代火影的意思，这件事似乎要由自己决断。他沉吟一会，徐徐道：“明宇的理想，其实正是初代火影的遗志，缔造一个和睦的世界，没有战争的世界，正是初代火影终生追求的理想，也是我们木叶忍者奋斗的目标，更是芸芸众生的愿望。冒昧的说，若仅从个人的立场的出发，我是愿意翼赞这个伟大理想的，只是……” “只是，若从村子的立场出发，我们应该反对这个计划，是吧？”三代火影道。 波风水门缓缓点头。 “水门啊，你有没有感到疑惑。为什么，你的本心是赞同这个计划的，而当你从村子的角度思考时，却得到了相反的结论呢？” “这……” 水门的眉头渐渐皱紧，答案就在前方，他似乎触手可及，但任他绞尽脑汁也无法再靠近一步，仿佛隔了层纱。 “水门，这就是你不如明宇的地方了。”三代火影微笑道，“明宇的格局之大，我平生所见的忍者中，无人可及。他在七岁时，就已经胸怀世界，着眼历史与现实，思索忍者存在的意义。这种思维方式，正是火影的思维方式。可是，水门啊，多年的火影生涯，反而逐渐限制了我们的局限，固化了我们的思维。 多年以来，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明宇的答案让我有所启发。当初，初代火影创立了一国一村的模式，结束了纷乱的战国时代。可是，战争并没有消弭，忍村取代忍族成为战场的主角，战争的规模日渐扩大。而忍村模式发展至今，也渐显弊端，雾隐的血雾政策，木叶的根部，都是村子阴暗面的体现。时至今日，我们既没有办法解决自身滋生的问题，于缔造和平更是有心无力。那么，我认为，集忍界全体之力，形成一个强大的调和力量，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思路。” 砰的一声巨响，水户门炎拍案而起，怒发冲冠地喝问：“猿飞！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已经丧失了自己的立场吗？！” 三代火影长长地抽了一口烟，闭上眼睛，缓缓吐出烟雾，睁眼直视门炎道：“不要让村子局限了你的视野！我赞成这个计划，不意味着放弃自己的立场，两者并不矛盾。” “你这是背叛村子！背叛国家！你还有脸说！？”门炎大声喝道。 “我已经说过，赞同成立忍者联合国，不意味着解散木叶，两者并不冲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要这么固执！” “你——” “两位请勿激动。”四代火影见事情不谐，赶紧出来劝和，“我们现在在讨论问题，激动于事无补，请两位冷静下来。” 水户门炎气呼呼道：“水门！我还没说你呢！你刚才说个人的立场，身为火影，你能有自己的立场吗？村子的立场就是你的立场！” 四代火影无奈道：“门炎长老，我只是就事论事。” “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没得商量！我不赞成这个计划，木叶也不赞成这个计划！什么忍者联合国计划，什么缔造和平，不过是挟小国以自重而已，说得好听！宇智波那帮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会有这么好心，舍己为人？”水户门炎冷笑连连。 “门炎！”三代火影皱眉道，“要注意自己的措辞，不要带着偏见看问题，作为村子的领导，不能这么狭隘！” “你还好意思自居领导吗？我看你都快被明宇那小子给洗脑，成叛徒了！”水户门炎冷哼道。 “门炎！你——”三代火影长叹一声，语气软了下来，无奈道，“我知道小春被明宇所伤，你心怀不忿。但是一码归一码，现在事关忍界的未来，村子的兴败，我们决不能感情用事！” 水户门炎犹自不休，二人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下来。 争吵结束了，会议室内陷入诡异的平静。形势很明朗，两位高层，三代火影支持出席忍者联合国的成立会议，而顾问长老水户门炎则断然反对。 现在，压力又回到波风水门的身上了，他感到两道视线集中到自己身上。 三代火影开口道：“水门，我们老了，跟不上时代了，无法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也不应该由我们这些老人，来决定你们的未来。你来做决定吧。你要记住，目光要放长远，思维要放开。” 水户门炎也开口道：“水门，你要记住，你是木叶的火影，不要忘记自己身上的责任！” 波风水门顿时感觉压力山大，他一时无法作出决断，皱眉沉思着。 赞成还是反对，这是一个问题。 沉默不是平静的湖面，而是酝酿暴风雨的乌云，沉闷得让人窒息，现在，木叶的命运都将由他一言而决，一旦他开口，无论是支持还是赞成，都将引起暴风雨。 这乌云，正笼罩在忍界的上空。 这是血的雨？还是揭开金色天空的帷幕？波风水门苦苦思索着。 吱呀一声，打破了难堪的沉默，三人回头，门打开，带土大步走进，急声道：“三位大人，云隐急信，四代雷影将召开五影会议，时间是半个月之后。” 三人相视一眼，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