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也就一般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慕铁一边轻移脚步一边缓缓吟出前世流传千古的名句。并且他声音忽高忽低忽快忽慢把词的意境展现的淋淋尽致。 当他吟诵完的时候，全场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静！两个字极静！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足足有半刻中，众人才倒吸了一口凉气，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慕铁，心中狂叫：“这还是青楼四废吗？这让康京四公子情以何堪啊！” 也不知道是谁想叫的好，随即叫好声，鼓掌声如同潮水一般。 楼上的大臣们先是面面相斥，最后都向慕王投来的询问的目光。可是他们那知道慕剑洪心中也是非常疑惑。 但是他面上却微笑着说道：“小儿顽劣，粗浅诗词让诸位见笑了。” 所有大臣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就装吧，这还是粗浅诗词，那陆泽的诗词就是小孩的童谣了。 而皇上反复的念着慕铁的诗词，很是喜欢，还赏赐了慕王。说是赏给慕铁的。 陆泽脸色变得极其阴沉，双手更是把折扇给扯烂了。 廉征、康齐对望了一眼，心中都确定了慕铁以前一定是装熊、卖飙戏耍他们。更确定了慕铁在康北得到了什么大奇遇。有必要重新评估慕铁的实力。 而林惜儿则回味了诗词许久才回过神来，口中轻吟：“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真是太美了。” 接着她将目光投在慕铁身上认真的打量起来，慕铁身体硕壮没有一点书生气，肩宽体阔更是阳刚气十足。但是在他吟诗时又是那么柔情似水，这一刚一柔两相融合，更让她感觉慕铁有种奇异的魅力。 不过，这也只是她瞬间的想法，樱唇轻起向慕铁道：“慕公子果然是文采出众，惜儿游历了诸多国家，还没有一个人的诗词能比得上公子你。” 她这话一出直接就把慕铁给提高到世界级了。 所有人都露出了羡慕和嫉妒复杂眼神，恨不得正在和林惜儿说话的就是他们自己。 啪！ 陆泽把手中已经烂掉的折扇又折了一次，心中嫉火像是火山一个喷发。 “惜儿小姐过誉，在下也是即兴而做，算不得什么。”慕铁谦虚的说道。借用前世先贤诗词，就算他脸皮再厚也会觉得不好意，所以马上向林惜儿行礼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林惜儿微微一楞，她没想到慕铁就这么回去了。很真是干净利落，她可从没遇到过和她说话主动告退的人，心中不免对慕铁产生nongnong的好奇。 慕铁回到座位，程亮几人都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他。他们可从不知道慕铁还有这样的能耐。 接下来就是林惜儿亲自排练的歌舞，十几个体态撩人，姿色不凡的少女随着琴声轻歌慢舞，看得不少猪哥直流口水。程亮就是其中之一。 慕铁一个现代人看惯了电影、电视那愿意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再说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小妞看过了挺美的，和他没关系，小曲也听过了，他还献词了。就没有必要在呆下去了。 起身就想回去，但是却被程亮几人死拉住不让走。还说什么青楼四废要讲义气，共同进退。 “靠，现在又讲义气了，刚才怎么不和我一起干了廉征等人。”慕铁心中暗暗吐槽，但是这几个家伙是他不多的好友，他也不想扫了他们的兴致。于是便留下来继续在哪里研究他的灌络理论。 歌舞过后，又到了在场众人表现的时候了，不少自负才学的公子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什么琴啊！筝啊！笛子、洞箫等乐器，总之是花样繁多。可见这些人为了今天，真是狠狠的下了一翻功法。 就连廉征都准备了洞箫，还奉上了一曲。并且得到了林惜儿很高的评价。更是让在场众人大大赞叹康京四公子名不虚传。 可是林惜儿在应对这些献艺的人同时还暗自关注慕铁。可是让气恼的是慕铁好像心神被什么东西勾走了似的连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欠奉。这对她来说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任何男人只要与她说话，无不对她魂牵梦绕。更别说她还就在慕铁的前面。 就在她又为众人送上一曲刀剑争辉的舞伴琴后，她再也按耐不住了，用天籁一般的声音盖过全场掌声向慕铁询问道：“慕公子对惜儿这曲有什么评价。” 刷！ 瞬间全场皆静！所有人目光齐齐看向慕铁。慕铁再次成为场上的焦点。廉征等康京四公子各个都是双眼射出了nongnong的嫉火，恨不得扑上去把慕铁给撕碎了一般。 这次还是好心的程亮提醒慕铁道：“惜儿小姐在问你这曲怎么样？” 可是慕铁刚刚回神，却只听到了程亮说的后半句“这曲怎么样？”他还以为是程亮在问他，于是就随口说句：“也就一般吧！” 此话刚一出口，他就察觉四周气氛异样，又感受到林惜儿灼灼目光，心中暗叫“坏了！”但是为时已晚。 轰！ 全场顿时就炸锅了，所有人几乎都跳了起来大骂他玷污的林惜儿的杰作。更有甚者还向他吐口水。若是要有臭鸡蛋、西红柿和破皮鞋什么的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向他招呼。 慕铁心中哀叹，无论前世今生歌迷的力量都是伟大而可怕啊！ 二楼的朝廷重臣们各个都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慕王慕剑洪。最后还是皇上开口说道：“慕贤弟，你家铁儿还真是胆大妄为，什么话都敢说啊！” 慕剑洪也无奈，只能摇头苦笑。 林惜儿没有生气，反倒像是受了委屈的邻家女孩一般楚楚可怜。真是我见犹怜啊！ 而这她这样的神情更是刺激了场中男人的雄性荷尔蒙，各个张牙舞爪，愤怒异常。若不是顾忌慕铁背后是慕王府，估计早就冲上来把他给撕成碎片了。 最先爆发的是廉征，他刚刚还得到林惜儿很高的评价，慕铁却说林惜儿琴曲一般，那就等于骂他不入流了。更何况他还想趁机羞辱慕铁一番，起身上前一步义愤填膺的喝道：“慕铁！还不跪下向惜儿小姐道歉。” 慕铁原本是想向林惜儿道歉，毕竟他有错在先。但是廉征居然跳出来要他下跪，这反倒激起他心中怒火，不就是说了一句反面的评价吗？还想要老子跪下，我跪你妹啊！ 心中虽然火了，但是他脸色异常平静，缓缓起身，故作失望的一叹说道：“实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使人进步的动力。若是惜儿小姐自负到不需要再进步。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但要我下跪那是妄想。” 他语气中充满强大的自信与不屑，倒是有股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气势。 “无耻！” “狡辩！” 不少人认为慕铁这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廉征更是不肯放过慕铁，怒喝道：“惜儿小姐是圣上请来的贵客，你蔑视惜儿小姐就是对圣上的大不敬，我等有识之士必会奏鸣圣上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他言之凿凿，义愤填膺大有马上就拉着慕铁去面圣的架势。 “对，奏鸣圣上！” “治他罪。” 不少人都随着廉征的语气呼喝起来。 二楼的皇上和群臣没想到事情演变到了这一步。一时间都是面目相斥。慕剑洪心中更是气恼：“你就不能道个歉吗？” 这时，就听到慕铁的自信的声音再次传来：“惜儿小姐，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说实话，现在的林惜儿心中也是非常的恼怒，她对自己的琴艺有着绝对信心，而且游历大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贬低她的音律。 但是看到厅中自信满满，傲然而立的慕铁，心中的自信有了一些松动，再看到慕铁眼中略微的不屑，她的心更是一颤。 一个人连自己的缺点和不足都不敢面对，还如何能成就巅峰。于是她起身向慕铁行礼道：“还请慕公子指教。” 轰 全场又是一阵的sao动，都没想到林惜儿会这样重视慕铁。更有种林惜儿在被慕铁逼迫的感觉。所以人都有着要捍卫心中女神的冲动。 “哈！” 慕铁长笑了一声，接着环视全场缓缓说道：“我们先说曲，刚刚的琴曲你是像表达武林中刀光剑影，铁血豪情。儿女情长，侠骨丹心。是与不是。” 林惜儿微微点头，这确实是她想表达的意思。她却没想到慕铁丝毫不落的全说出来。 “你琴声是以征伐，震撼之音为主，这也仅仅只能表现出刀光剑影和铁血豪情，却无法表达清楚，儿女情长和侠骨丹心。是与不是。”慕铁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他前世就精通音乐，各种混音效果更是见过无数。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 光靠一柄古琴怎么可能表达出这么多东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还要让听的人能体会，那就更不可能了。 林惜儿神色一变，缓缓点头。 她真没想到慕铁能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琴曲的不足，她更是非常清楚自己未来弥补这个不足花费了多少心血。她也没说伴舞就是想表达儿女情长和侠骨丹心。 慕铁见她点头也不在这上面纠缠，继续说道：“你使用伴舞确实很聪明的办法，虽然能表达出儿女情长的意境，但是还是无法正确表达出侠骨丹心的气魄。” 听到他这话，林惜儿首次露出震惊的时候，慕铁连伴舞的意思都看得明明白白，就像是钻到了她的灵魂中阅读了她的思想一般。 心中一动，再次行礼道：“请慕公子指正。”这一句完成发自内心，神情更是严肃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