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鱼塘出事了
“好了,嫂子天气热,你先避避阴,我马上干活。” 白文实在有些烦躁金洋的唠叨,至于吗,不就是小小的歇息会,有必要针对自己吗?难道这一小会的耽误就会影响鱼儿们的养膘,白文才不会相信。 不过为了避免自己与她顶撞,他还是决定迅速的离去。赶紧的自地上起来,二话不说就拉着板车走了。 白文如此的态度到是让金洋有些难受,她到是希望白文和他顶顶嘴,自己可以顺理成章的发发脾气,这天气热的要命,金洋是一肚子的火。 白文的态度让金洋感觉心里非常落空,颇有些不爽,不过她也不好在继续说下去,只是低声的呸了一句:“又懒又无能的东西!” 白文听到了这句话,不过他并没有发作,已经习惯了,他现在就是一老鼠,整一受气的份。 心里无比的苦闷,只能将这些气发泄在劳动中,一亩多的鱼塘,在白文不曾间歇的情况下,一车鸡粪不到一个小时就均匀的洒完了。 尽管很累,但是发泄过后,心情多少还是舒畅些。 他抬头朝鱼棚的方向望了一眼,却见嫂子金洋正坐在阴凉处惬意的吃着西瓜,不时的将一些泥土踢在前方不远的沟渠中,样子悠闲的很。 这个时候,白文真的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公,真是气死人了,自己累的要死,她却在那里轻松的解暑,这待遇也太大了吧! 尽管可以理解她是一个孕妇,父母亲安排她来守鱼塘,但白文就是感觉到恼火,这不是羡慕,而是对自己的一种不公平待遇感觉到屈辱。 然而多少屈辱白文也只能在心里憋屈,这是多么无奈与痛苦的一件事情啊! 狠狠的在鱼塘旁的干净池子里冲洗了身子,白文让自己凉爽一些,他还有活没干完呢,得在太阳下山前完成任务,稍稍的歇息一会儿,他朝鱼塘鱼棚走了过去。 “嫂子,那些工业盐运回来没有,放在哪里?” 白文向金洋问道。 堰青湖虽大,不过在分割成的一块块鱼塘后,实际上她的天然优势也就不复存在,因为许多渔民们都怕自己的鱼苗漏出去,都纷纷的用水泥红砖围成一块块小区域,这样一来湖水不能及时的替换,鱼塘缺氧翻塘也就不可避免。 特别这夏季,翻塘的几率很大,一不小心,一年的希望成为泡影,因此施些工业盐增氧这是必须的。 前几日工业盐用完了,今天刚进回来的白文还没来的及查看,不知道是否运到鱼棚里,故而有此一问。 金洋只顾着吃西瓜,看也没看白文一眼,指着鱼棚道:“在里面呢,你自己去看吧。” 也没招呼白文一起吃西瓜。 白文也没奢望她会招呼自己,径直的朝鱼棚内走去。过了一会白文皱着眉头走了出来,来到金洋面前问道:“嫂子,不对劲呀,这次进的工业盐牌子好象不是和原来一样的?” 工业盐作为农业用途极广的东西,一般来说是国有企业生产,只有固定的几个牌子,随便的品牌农户们可不敢用,万一不行,牵扯的可是一年的生产,这不是儿戏。 白文也是看到鱼棚内新进的工业盐牌子和以往不一样,是以有些疑惑。 “什么牌子不牌子的,不都是盐吗?你不用担心,这是你嫂子一个亲戚介绍的,据说是刚上市的一种品牌,效果不仅好,而且价格还便宜,是你哥今早拉回来的,没事的。” 金洋不耐烦的看了白文一眼,草草的解释了下。 “这人还真是没用呢,这么点小事也要问,难怪混成这样!” 金洋鼻孔里哼了一声,有些不屑的嘀咕着,表达着她的不爽,反正她是越来越看不起这个小叔子了。 “嫂子,这工业盐是你亲戚介绍的,价格便宜,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呀?现在有很多的假冒东西,我们得注意一点。” 迟疑一下,白文还是鼓着勇气说了这样的话,尽管他也看出来此时的金洋满脸不耐烦,但事关重大,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句。 “什么!你是怀疑我在这些东西里得到了什么好处?白文啊白文,你是什么脑子,这鱼塘是一家的心血,为了贪便宜拿些假货来,你嫂子是这么缺心眼的人吗?你脑子进水了吧!” 听到白文质疑自己,金洋一下火了,她腾的站了起来,劈头盖脸的对着白文就是一阵臭骂。 白文只好苦着脸在一旁解释:“嫂子,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 “好了,你不用多说。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走人,晚上我会和你哥说。” 不等白文的解释,金洋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她也是气极了,就一句话问白文想不想干。 “我....” 白文的脸涨的通红,这如斥狗一般的嚣张言语,让他的心在剧烈的跳动,这一刻他很愤怒,很想撂下担子不干,但是他却没勇气这样做。 尊严在被践踏,自信在被摧毁,一个女人居然如此的喝斥自己,白文啊,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他这样的拷问自己。 白文死死的捏着拳头,他的内心无法言喻的难受与兼熬.... “我干!” 沉默了数秒,白文终究还是吞下了这股恶气,他沉着脸朝鱼棚内走去,一边走,心在滴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自己算什么呢?这个家中已经容不下自己,自己连屁也不算,想要自在的呆上二个月,唯一的办法只能忍,除此之外他无可奈何。 望着鱼棚内这一袋袋工业盐,白文自嘲的笑了笑,“白文啊,多管闲事!干自己的活吧,出了事也与自己无关,真是欠骂!” 无言的抗着一袋工业盐走出鱼棚,朝自家鱼塘走去。 ...............
夜色如墨,几点星光自窗外透进屋子里,带来些许的光亮,微弱的光亮中,隐约可以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躺在床上。 干了一天的活,尽管浑身上下疲惫无比,但白文却就是睡不着,他的脑子里一直的在思索一个问题:自己这一生是否就是这样的过了? 回想起这几日的遭遇,白文便有种疯狂的欲望,家人呵,自己最亲的人却给予自己最重的伤痕....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难道真的是如此的现实... 就因为自己的能力卑微,他们就要看不起自己? 但自己可是与他们源于一种血脉呀,他们为什么这么的对自己? 白文这一刻无比的恨,他恨父亲、母亲,他恨大哥大嫂,他更恨的则是自己,为什么自己不能活出个样来给他们看看,让他们觉得自己并不是这么的糟糕,不是想怎么羞辱就怎么羞辱的! 白文有一腔子的怒火想爆发,但是他却只能憋屈,没有为什么,谁叫他现在活的连狗都不如呢,他实在没有勇气发泄,尽管只是砸砸床板这样的举动。 “呜呜.....” 一阵低微的哭咽声在安静的黑暗中响起,尽管这是多么低微的声音,但确实存在。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白文啊,一个24岁的青年,他为何如此的伤心? 黑暗中,一片的寂静,没人能给出答案这是为什么,但从那有些悲哀的哭咽却可以听出,这一定是有巨大的伤悲。 不知道流了多少泪水,白文只觉得自己的心酸渐渐消失的时候,眼泪也就止住。 悠悠的时光过去,转辗间便及至深夜,这个时候天更加的浓黑了,甚至连星光也没有了,大地彻底的黑暗下来。 这个时候蓦地一阵冷风自窗户中灌了进来,一阵的呼啸,声势极大。 接着,“喀嚓”的一声,一道闪电自天际出现,须臾间瓢泼的雨水便自天穹倾泄而下。 下雨了,而且还是暴雨,夏天的天气本就是无常,这很正常。甚至,白文还觉得这种天气很舒服,凉丝丝的,正好睡觉。朦胧间,兀地而来的骤雨并没有给白文带来什么打搅,相反他还觉得这种天气很是惬意,雨打梨花落,正是睡觉时。 但这种美好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一道“嘭!”的撞击音响起,接着灯光一闪,白文的大哥白武出现在房间里,此刻他正一脸焦急的朝沉睡的白文喊道:“小文,快起来,鱼塘出大事了!” “什么事,大哥?” 白文骤然地惊醒,向脸色焦急的白武问道,这个时候他的心也是一沉,预感有什么事发生了。 “鱼塘出了点事,父亲刚才打电话给我,具体没说,只叫我和你快点过去!”顾不得解释那么多,白武拽着白文就往房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