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情实意
“啊——”凄凉嘶吼穿透迷雾。如果不是这声吼叫，叶灵风恐怕永远不会醒过来。 孟将军已经死了，他做了罪恶滔天的事情，是上天给他应有的惩罚。 叶灵风振作起来，拭去湿漉漉的面庞，抹去活成浆糊的灰尘，朝着声音走去。 是那个房间，孟将军把他打晕的地方。 “嘿嘿嘿......看来我躲起来是对的。”一个瘦不拉几的人类男子坐在懦弱的女精灵身上。“别吵！”啪啪两个清脆的耳光。 这家伙是跟着混进来的老弱病残，这种暴乱下，他料想到自己无法全身而退，所以选择躲起来。现在有战斗力的精灵都离开了，这家伙才乘人之危，对这个懦弱的女精灵下手。 叶灵风不想掺和进去，以他的能力都无法靠近这个人。 不对，我手上有剑，而且这家伙现在并无戒备。 叶灵风心想，只要从背后袭击，应该是可以得手的，用孟将军教的那招飞鼠钻洞的话...... 他摇了摇头，为什么要帮助精灵？自己明明比较接近人类，所以跟这家伙是站在一边的。他也没理由杀死这家伙，如果他反过来杀了自己，岂不是自讨苦吃。 “啊.....”女精灵在无力地呐喊，期望获得救助。 “叫什么叫，你们精灵都该死，我没杀你就该感谢我，好好伺候着我，完事后像狗一样滚开，说不准还有兄弟要来呢，哈哈哈哈.” 没杀我就应该感谢你？ 叶灵风莫名其妙地想到曲雪：她也没有将我致于死地，难道就应该感谢她？她让我自生自灭，一心想要我活着的人却为了我身中数箭......这跟种族毫无关系！ 叶灵风决定帮助这只精灵，他摸索着走进房间，忍着腿上的剧痛蹲下身体慢慢靠近目标，很快那个瘦弱的人类就在眼前了。叶灵风双手握剑收入怀中，俯下身体...... 飞鼠钻洞！ 就在他展开全身的一刹那，那个瘦子预感到危机，猛地回头！他惊慌失措地瞪大眼睛。 眨眼间叶灵风被一股风吹席卷，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趴在地上。 “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叶灵风惊讶地望着这一切，那把短剑并没有刺中瘦子，他借助风的力量逃过一劫，而那把剑却直直刺入精灵的胸口，鲜血像泉水喷涌出来。 这是我干的......这是我干的？本来想要救人，结果却...... 叶灵风乱了，心里彻底乱了。傻傻地看着她雪白瘦弱的肌肤被鲜血染红。她奄奄一息地看着叶灵风，双目透出的不知道是恐惧还是绝望。 “哎......你真是蠢，你想独吞就跟我好说嘛，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哎！”瘦子很失望似得哀声连连。 “不......这不是我的错......”叶灵风无法认同，绝对不认，明明是想救她。这是意外，对，是意外。 “走吧！这个样子肯定没法用了，贤者大人，小的带你找其他目标。”说罢他站起身理好衣服，准备扶起叶灵风。 “不......”叶灵风拒绝了，他看着那张伸出来的施舍，一时半会无法接受。 “你还在想什么呢，这种事情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来，小的我一定给您物色个更好的。”说罢瘦子伸出的手又近了一步。 此刻的叶灵风思绪混乱，阴影难散，回头看着女精灵吞吐着最后一口气。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一丝冰冷一丝温柔贴在他手背上，“不要相信他的话......” 是心灵感应，女精灵柔和的声音传递到叶灵风心里。 “为什么？” “因为，你有武器......” 是这样没错，这家伙刚才明明很惊恐，之后还很愤怒。现在对他的态度肯定是装的，这家伙想欲擒故纵，让他放松警惕伺机下手。 “拔出来......”女精灵坚定地将意识传递给叶灵风。 “不行，这样你会立刻死掉的。” “我已经注定死亡了，如果你让他得手，你也会跟我落得一样的下场。” 叶灵风看着瘦子的笑容和伸出的手，如果再犹豫不决，这家伙就会夺走他的剑。他的心扑通乱跳，他的肺被吸入吐出的气息膨胀、萎缩。 “啊——” 一股鲜血喷射，飞溅到他的脸上，飞溅到他的全身。 “嚯！”瘦子立刻弹回手，“你还真是不领情，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你别装了！”叶灵风提着鲜血淋漓的短剑，眼泪直逼眼角，为目前的状况恐惧，为自己的决定悲哀。 “好吧贤者大人，我就直说了吧，本来想玩玩你那小孩子一样的心态，但是老子没那闲工夫了。反正孟将军已经死了，你也别指望有人来帮你。以你的能力，想靠近我都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没有半点法灵，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剑放下，或许我会放你一条生路。”这家伙的口气咄咄逼人。 “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别以为我好欺负，你不敢轻举妄动，不然为什么不干脆干掉我，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话虽如此，叶灵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的突袭都失败了，现在这样正面对峙，又有多少胜算？ “哈哈哈，你还真是固执，既然你敬酒不吃......”说罢他将一旁桌上的碎物甩到叶灵风脸上。 叶灵风下意识地用手去挡，差点忘了武器还在我手中。就在他一跨步跑过来时，他立刻挥动短剑。 “哼！”瘦子看没得逞，立刻躲开攻击。 搞什么，这么卑鄙，就像孩子打架一样。这家伙看起来根本没什么能耐，只是抓到叶灵风的软肋，把他当小孩子看待。 “你有良知的话就赶快滚吧！”叶灵风拿剑对着他吼道，“人类中你也是最弱的，为什么执迷不悟，我身上有什么好东西吗？！” “哈哈哈，你个小屁孩真的是什么都不懂！”说罢瘦子有扔来一些杂物，趁着叶灵风挥剑的空隙奋力跳过来，一脚踩到他大腿的伤口上。 “啊——” 这一踩把伤口的血都挤出来，比曲雪用工具时还要痛，痛得他大脑的神经都麻木了。 瘦子趁机把手伸过来，想要抓住叶灵风...... “怎么会......”瘦子瞪大的双眼难以置信地面对着叶灵风，口中的鲜血滴在他脸庞。 叶灵风一把将他的尸体推开，从他的胸口拔出短剑，这次可比从精灵身上拔出要费力得多，整个剑刃都刺了进去，扎了个透心凉！ 方才就在他抛洒的东西里，叶灵风看到一盏油灯，他早料到这家伙会耍小人之计打他伤口的主意。这里的地面很光滑，他瘦小的身体想要摧残叶灵风肯定会跳起来，加上自己的重量企图对他照成痛不欲生的伤害。 就在瘦子起跳的时候叶灵风抛出油水，双手死死将剑握在怀里，瘦子果然摔倒了，但是会笔直刺中是他没料想到的。 叶灵风握着精灵的手，“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干得漂亮......”精灵传递给他的心灵传递是赞扬和鼓励。 “开什么玩笑，你留了那么多血。”叶灵风傻傻地看着她。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深不可测的，现在看来，其实你也是个好孩子。”精灵合上眼睛，声音如此祥和。 “第一次？现在？”叶灵风内心的疑问如实传递过去。 “你是个完整的个体，拥有完整的灵魂，你的内心却是混沌的。现在的你是最纯粹的，不要违背自己的意愿，不要试图追寻欲望。” “你说什么呢？”叶灵风抓起她的手，想要把她摇醒，焦急地喊，“你倒是告诉我，该怎么办，我怎么才能救你？我......” “别假惺惺的了，你试图弥补自己的过失，但是你自己都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你的内心早就告诉我了，素手无策的事情，还不如逃避。” “不，如果我逃跑的话，会更加愧疚。”叶灵风低下头，将额头贴在她的手背上，“是你挽救了我，你救了我的命，挽回了我的信念，我不该埋怨任何人。” “好......这样才对......”她用另一只白皙的手抚摸着叶灵风的头发，没有温度的手掌却烘烤着他冻结的心。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精灵世世代代都有着心灵相通的能力，只要与其他种族双手接触，就可以得知对方的内心想法。但是有两种情况，他们无法心灵感应：一个是有任何一方死亡的时候，一个是在对方彼此相爱的时候......” “开什么玩笑......那曲雪......她......”原本打算自欺欺人，却突然泪水满襟。 “你的朋友，在我心里留下了一些东西。那个叫孟驰世的将军，他一生最值得的......记忆......” “什么......什么呀......这算什么......” 原来曲雪是真心喜欢我？这不是真的！不然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欺骗我！” 他的思绪寄出，却感觉不到它的传递，傻傻看着精灵微笑的脸庞，只有手上火热的力量在不断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