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鬼眼刀
“老大。” 其余人立即担忧的跟了上来，虽然对那碎星存在敬畏，但他们却没有胆怯，他们可以没有老六，但是如果没有老大了，以后的生活也都将难以维持下去了。 “没事，你们不要靠近就可以了。” 那中年老大在离碎星还有一段距离一拉马缰，想要停下，可那马儿看见了碎星，目中失神，好似着魔以一般，根本没有被停下，反而直接倔强的朝那碎星走了过去，不管中年老大怎么拉马缰都无动于衷，直接到了碎星面前，张口就要将碎星卷入口中。 中年老大惊呼一声，直接双腿发力跳起，在那马儿触及到碎星的瞬间跳下马背，整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满脸冷汗。 他也没有顾及自己的形象，而是立即坐了起来，看向那马儿。 其余人也都是被惊吓得不清，看向那马一口将碎星卷入口中，全部都屏住了呼吸。 这碎星似乎和其余的本源碎片不同，并不能吞下或则融入体内，反而会吞噬一切接触到的血rou生灵，那匹马同样是在触及到碎星后，直接就化作了虚无，剩下那碎星在地上翻滚几下后没了生息。 “不要盯着它看！” 中年老大声音严厉，他也刻意不去凝视那奇异的碎星，而是抓起老六的衣服，直接一把将那碎星盖住，包裹起来，里三层外三层，似还觉得不够，又将自己衣服脱下来再裹了几层，直到裹成严严实实的一个大包裹，这才提起来塞在兜里，鼓鼓囊囊的。 “老大，那碎星究竟是什么？为什么黑水城会有人高价暗中收购？” 几名小弟都围拢过来好奇的询问，中年老大掂了掂兜里的碎星，露出笑容来，说道：“管他娘的什么东西，只要知道这么大分量的，够我们吃喝十年就可以了！” “真的吗！那我们岂不是发达了！” “对啊，咱们回去要摆庆功宴！” “咱们得分出一半来安置老六的家属，老六就这么没了，孤儿寡母的可不好过。” 中年老大话语变得沉重，刚刚这么说也只是想活跃气氛，让大家不至于对碎星产生恐惧，说到老六，众人都是沉默，心情也低落起来，毕竟老六是他们多年的同伴。 特别是那弩手抹了一把眼泪，充满哽咽的自责道：“都怪我，老六没了连个尸体都没留下，我的那份就都给弟妹了……” “这事不怪你，好了，咱们……回家！” 中年人深吸口气，重新戴好头上的斗笠，骑乘着老六的马，一行人心情复杂沉重，快步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们才遇到姗姗来迟的微胖少年马戈，中年人见只有马戈一个人，便投过去询问的目光，皱眉说道：“怎么这么慢，还有陆崇哪里去了？” “陆崇，他……” 马戈观察到众人的神色有些阴沉，话到口中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说，突然注意到人群中少了一人，猛然一怔，慌张问道：“我爹呢？怎么没有见到我爹的人？” 众人一阵沉默，马戈的爹，正是黑风寨的老六，人称马六。 “他……死了。” 中年老大缓缓开口，他并没有隐瞒马戈，而是就将残酷的事实摆在了马戈面前，并非他冷酷无情，而是对自己唯一的徒弟马戈，他要求一项严苛。 失去了父亲的保护，对马戈并不一定是坏事，只有真正的独立，才有可能强大起来。 中年老大神情平淡，看不出一丝喜怒悲哀，在他身上，有股江湖人很少具备的平静气质，那是多年的经历和领悟沉淀才有的气质，若他在外界，定然能够成为震慑一方天地的刀神！ “鬼眼你！” 弓弩手气急，虽然对于老大他一项崇敬，但中年老大鬼眼的这番话语，在他看来太让人难以接受，他担心马戈无法接受。 鬼眼老大伸手止住弓弩手的话语，然后说道：“他是我的徒弟……” 鬼眼平静的望着马戈的眼睛，他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够他希望的那样，平静的看待这一切，只是死的是马戈的亲生父亲，他虽能平静，但马戈不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鬼眼一样是重情重义之辈，只是很多事情他都放在心里，很多年都未曾表露过情绪，并不是他城府太深，而是当心境真正到达那种静如止水的境界之时，已经很少有东西能够让他内心再起波澜。 如果有，也只能是他当初那个青梅竹马却红颜早逝的恋人。 “爹！” 马戈双拳紧握，拳头捏得马缰咯吱作响，双目更是通红，一股如同怒涛一般的骇人杀意透体而出，让在场的即使前辈，也感到森寒。 “他很不错，可惜不适合鬼眼刀……” 鬼眼心中暗叹，目中有了失望，他这一生绝学鬼眼刀，并非谁都能学，没有真正静如止水的心境，无法驾驭！ 马戈虽然不错，但他心性暴躁，就算是沉寂，也只是暂时的隐忍压制，而非真正做到平静，这种隐忍到了极限，只会引来更大的爆发，鬼眼刀，不适合他。 鬼眼老大内心很快就做出了决断，放弃马戈做继承人的打算，一个真正能教导出好徒弟的师父，并不光看他功法有多强，而是要看他会不会选择适合自己的传人。 鬼眼的情绪，很少有人察觉，他的失落，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却被马戈望在了眼中，鬼眼不在看他，并且再也没有正眼看过马戈一眼，一拉马缰回头说道：“我们走，趁早离开，别人黑水军发现！” 众人纷纷策马而行，弩手拍了拍马戈的肩旁，他虽是马六的多年至交，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只得叹气离开。 众人刚刚没走几步，就见一个少年衣衫褴褛，骑乘在一匹枣红马背上晃悠过来，这人虽然一身装备破烂不堪，但面对一群人却十分坦然，特别是那少年目光若星辰般，具备一股空灵的气质，那是一种与常人决然不同的气息，仿若成为了整个世界的中心，不是他在这世间行走，而是这世界在动，而他就是超脱世界的存在一般，局内的世界，至始至终都不会让他动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