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跟踪
遗体告别仪式之后就是火化，至此事情就基本结束了，那些伤心的人带着自己的悲伤离去。 整个殡仪馆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在告别仪式结束的时候，也偶尔有人过来跟周阿珍搭话，顺便认识一下余泽这个新同事。 余泽将这些同事的名字都记了下来，不过他最大的收获还是这场告别仪式对他道心的触动。 这让他对死有了更大的感悟，看来师父当初临死前那卦叫他下山还是走对的了，否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道心完满进入元婴期。 到了差不多下班的时候，柳三走了过来，他还是板着脸，“不错，我都听阿珍说了，一天时间就掌握了这么多的化妆技巧也算难得了，待会记得准时走，还有我跟你说的四条规矩也不要忘了。” 余泽点了点头，柳三说完转身就走了。 过了一会，周阿珍就叫了余泽一声，两人关好化妆间的门窗，就离开了这里。 在走到大厅的时候，余泽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陆德水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张望。 陆德水也看到了余泽，他朝余泽点头示意了一下。 余泽朝陆德水点了一下头，不过他很快就没有再看向那边。 “小余，你家住哪里？”出了门口之后，周阿珍笑着问道。 在殡仪馆里面不能笑，但是这时周阿珍却露出了笑容，看上去是一个很和善的人。 余泽跟周阿珍说了自己住在中海大学城附近之后。 “那我们不同路，就在这里散了，拜拜。”周阿珍想了一下说道。 余泽点了点头就想走，但是周阿珍又叫住了他。 “小余，殡仪馆里面的规矩是多了些，但是习惯就好，我们的待遇都算是不错的了，还有晚上回去不要做噩梦。”周阿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就当是提点新人了。 余泽说了一句谢谢，两人这才算是真正分开。 陆德水在殡仪馆人员基本都走了后，他就过来巡视了一下四周，这是他这么多年形成的老习惯了。 别人或许会觉得这里阴森可怕，但是对于他而言，这里就跟家一样这么温馨。 陆德水看完很多地方之后，才来到了骨灰寄存处，在这里还是一如既往地看到了柳三坐在一张椅子上，似乎满怀心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在发呆。 “三哥。”陆德水坐了下来，拿出了一盒香烟。 殡仪馆里面是禁火的，但是现在没有人，陆德水就不在乎这个，而且他是老板，没有谁会说他的，只是平时上班的时候还是要以身作则的。 陆德水先递了一支给柳三，自己也拿一支放进嘴里。 打火机敲了两下，替柳三点燃，也替自己点燃。 柳三狠狠地吸了一下，才舒畅地将烟吐出来。 “刚才我见到两个跟了过去，这会不会有些过了？”过了一会，陆德水才微微眯眼说道。 “只是吓唬人的玩意而已。”柳三摇了摇头说道。 “三哥，我记得当年我刚进门的时候，可是给这玩意吓得好几天睡不着觉。”陆德水想起当年就想笑，但是他记得这么多年的规矩又忍了下来。 柳三没有回应，但是脸上也是一脸的感怀。 “三哥，这两年其实我一直都在担心，要是我们走了这里该怎么办才好？我总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一个传人都没有找到。”陆德水说起这事就有些感伤。 “死了张屠夫还能吃有毛猪不成？”柳三讥讽了起来。 陆德水听了这话就不再多言，就默默陪着柳三抽烟。 夜幕渐临，陆德水和柳三头上腾起白色的烟气，只是这两个背影终究是显得老了。 余泽坐公交回来的，他到大学城的时候，也发现天色有些暗，其实有些时候，工作并不是很烦人，在路上浪费的时间才让人觉得可惜，不过这是谁也解决不了的问题。 余泽向前面走去，来到没什么人的一条小路的时候，他才突兀转身。 两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大男人正在看着他，那两人相貌倒是普普通通，跟寻常人差不多，一个高点一个矮点，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就是肤色有些发白，看上去让人心里有些发寒。 只是余泽跟这两人的距离都不到二十厘米，也就是他跟这两人的距离非常之近。 “你们跟着我干什么？”余泽瞪了一会两人才说道。 那两人见余泽问话，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好一会才说道：“我们跟着你干什么？” 这话听来无比的怪异，甚至要是性格暴躁的人都会觉得这两人是在挑衅。 只是余泽知道他们两个看来意识有些模糊。 “你们不知道，就不要跟着我，可以吗？”余泽一脸平静地问道。 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又看向余泽，机械地点了点头。 “你们都同意了，那就离开吧，照原路回去就行，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余泽看到两人迟迟没有动作，又说了一句。 这下两人没有再迟疑，转身就走，他们走得看起来有点慢，但是一脚却走出了二三米。 要是有人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这两人是惦着脚尖走路的，走起来一高一低的，显得很是诡异。 太阳照射，地有烈阳，这种时候，也就只有鬼会这样走路，是的，这两个跟着余泽的就是鬼。 不过还是诞生没有几天的鬼怪，所以他们意识有些模糊，可以说得上是处于生魂向死魂迈进的那个阶段。 余泽看着他们离去，眉头皱了一下，最终才确认是因为他在殡仪馆算是一个新人那些东西才会跟着他过来的。 鬼最喜缠上过来的新人，他是知道的，只要不是人为的，余泽就不会介意，这种鬼最多让人做一下噩梦而已，不会害人性命的，看来周阿珍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否则不会提点他说小心做噩梦。 余泽一出殡仪馆就发现被缠上了，来了这里才让他们回去，也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 余泽不再多想这个摇了摇头，就向着家里走去。 陆德水离开之后，柳三留了下来，他要是没有什么事都不会离开奇图，他在这里还有一个身份。 他是这里的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