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相识
这是一条三米左右的林荫小道，深秋的早晨，阳光透着榆树的枝叶在下方投射一道道细影，一阵微风轻轻吹过，稀疏枝条随风而动，下方青年深吸了一口吹来的清新空气，顿觉身心一阵爽快。 近近看去，青年身穿淡红短袖衬衫，外套一件黄绿相间细密条纹短袖外套，下身一件深青色牛仔裤，浓黑微弯眉头下，眼神带着神采。 肩部一个黑色单肩包，薄薄一片，紧紧贴在青年侧腰。一米八二的身形笔直挺立，脚步稳重，眼睛向着远处巨型地铁站牌看去。 青年身形前后依稀可见几名同样年纪的青年男女，大多相伴而行，在这个清新的早晨带给这个些许宏伟的校园阵阵活力。 地铁站二楼，女孩靠窗而立，一件粉红短袖衬衫，外套一件白色花纹短袖外套，下身一件天蓝紧身小牛仔，左肩一个淡灰色小型斜挎包，右手直直垂下，左手轻轻搭着前方白亮的扶手。 晨曦中，带着微黄光彩边缘的黑发柔顺的搭在肩上，眼睛透过地铁站带灰的玻璃幕墙向着前方东医的校园望去，依稀可见地铁站旁大学的林荫小道上林林散散的迈步着几名青年男女。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地面震动，一辆八截的地铁进站，女孩周围不远处，数名各式服装的男女径直踏上地铁，最后周围仅留一人，女孩眼神不变，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玩味。 …… 这是东方市地铁一号线南延线倒数第三站，第三节车厢门前，绿衫青年环视而去，寥寥的座位早已经被前两站乘客塞满。 地铁行驶方向右侧窗台前，绿衫青年扶手而站，注视窗外闪过的路景，身旁不远处，一名身穿白纹外套的女生左手扶着白亮圆杆，右手随意垂下。 女孩身后地铁中央栏杆旁，数名青年男女遥遥站立。手中玩着手机，耳缘挂着耳机，随着地铁的开动，眼神目视前方微带白亮的狭长空间，抑或盯着前方墙壁上悬挂的移动电视，阵阵地铁开动的轰鸣声在车厢中萦绕，偶尔几声青年学生亦或早起的白领交谈声。 不多时地铁从地面正式进入地下，窗外的高楼林立的景象顿时一黑，只听到隧道中一阵阵夹墙的地铁走动的回声，地铁内部微带白亮的空间让人感受到生存的空间。 车厢中，靠窗而立的绿衫青年眼神微闭，只是静止般的站立，大脑也是不再思考那恼人的医学，身心也在这一刻放松，静静等待抵站的到来。 很快驶入地下，地铁的玻璃幕墙不再透明，黑色的车外，显得黑漆漆给人一种压抑的闭塞，光亮的车内，玻璃窗前，女孩眼神平淡的看向窗外，窗外不再出现一景，女孩仍然饶有趣味的盯着。看着玻璃中的投影，女孩嘴角一丝抽动。 伴随着一站又一站的到来，地铁愈来愈接近这座城市的中心，女孩的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包含了这座社会多数阶层的人物。 地铁中央响起了一阵拉二胡的声音，声调由远及近，逐渐清晰的传入到周围所有人的心田，慢慢由近及远，往来的人群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身体，亦或让出一条小道。地铁的空间依旧充满嘈杂的轰鸣声，只是此时更多的是越来越接近中心处的喧嚣。 身在车窗旁的青年微微将身形向靠着窗前的方向微微晃动了一下，片刻功夫，这拥挤的人群，身旁的中年男子、胖个青年不再向着自己晃动，青年恢复了笔直的原状，那挺拔的身躯虽然不是地铁中最高，微微有些耸立，整个来说掩没于静止的人影中，青年整个过程眼神不曾眨动，只是借着身旁的力道淡淡波动，最终恢复，不在心田留下一道涟漪。 拥挤的车厢，人群林立，女生所在：白纹短袖中高挑的身姿、左肩一个淡灰色小型斜挎包，黑发柔顺的搭在肩上，近望一眼，心中便会产生一种旖旎，看到的是一种女子青春的靓丽。 同样静站窗前，伴随着中心的到来，车厢中来往人流急忙涌动，宽敞的地下车站里人头攒动，地铁的大门刚一打开，一阵强烈的喧嚣声便急急窜上车中人影的心头，躲不过，青年眼神微睁，看了一下自己右侧位于车门上部闪动的地铁线路图。下一刻，便再次紧闭双眼，表情依旧平淡。 右手一阵淡淡刺痛传来，青年漠视而去，车站往来人群，不免接触，何必过于纠结一点。青年依旧静立，双眼闭锁，不带一丝感觉，清晨，远离学校之地，一座依旧陌生的城市，不懂的人群，不在乎那么一番痛楚。 青年身旁，女孩炯炯独立，左手手指微微抬起，表情看似平淡无奇。 右手再次的刺痛，青年心中微微一跳，眼神慢慢睁起，缓缓向着左手方向转头而去。这一眼，青年心中猛的一惊。 “是你！” “真巧！” 女孩脸色平静回答者，口中些许波澜。 “……” 青年却是看了女孩一眼，心头思绪不已，只是不曾说话，不时便萌生一阵冤家路窄之感。 女孩也不再言语，螓首微微一转，便面向了满眼黑色的窗外，只是眼角不经意着微微盯着青年。 “现在感觉右手怎样？” 青年心中微微忐忑，但也很快恢复清明，说出和她唯一的联系。 …… 南大街是东方市地铁一号线和二号线交换互乘的一站，此时，一号线站台下，伴随着一阵地铁的轰鸣声响过，一号线地铁缓缓进站，不多时，这座位于地下两层左右的站台人头更加攒动，在这群各式色彩服装的人群中，一对青年男女并肩而行，两人口中彼此缄默。 迈过一段长长的地下水泥白瓷地面，踏上望地下一层的电梯，女孩紧跟在青年身后，青年不时看一下女孩是否在视野。 昨日某时某刻前，他们彼此陌生，今日此时此刻，他们志同道合。 一号线的车上： “我要去长江大学城看看东方大学，你呢？” 女孩脸色平静的问道，声音清脆，语气中青年把握不住丝毫情感，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真巧，我也是去东方大学。” 青年面现惊诧，语气讶然的说道。 如果青年觉得能让自己心中微微颤动的女孩用‘清新’一词来形容，那眼前的女孩再适合不过了。 青年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女孩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自己保持不住缄默，她的语气没有那么多的波澜，从她的表情中看不出情感曲折，和她讲话，就是感受不到那一番无语，她仿佛是一个多年的知心好友，和她的每一番言语，都是那么的自然。 “那一起去吧！” …… 同样的城市，不同的地铁，二号线某列、某节车厢中，相似的所处状态，不同的情感交替。 一对青年男女，口中不时的言语。绿衫青年表情中带着刚毅的淡然，白色纹衣女孩亦是微微笑意，这种笑意很真，不同于以往，这里，她用心去言，如果说刚开始女孩的每一句都要深思，现在就显得那么的平常，不需过多的表现，有的就是那么一番淡然的话语。 东方大学站是这座二号线北延线倒数第五站，距离南大街站亦是十二站左右的距离。 这是一座很是空旷的站牌，这座约有三层楼高的地铁站一楼林林散散的下来了几位青年男女。 这里的马路很宽，笔直的双向马路，五十米的宽度，中央是一道高约五米的铁丝网绕成的笼子，其中密密麻麻的种植了各色花草树木。 从地铁站下来，便位于马路的右方，马路对岸只能透过密布的各式植物微微看到对面马路一个个树苗规整的排列，再往前则是一座座欧式和中式交相辉映的建筑群，和马路右方一样，没有太多的区别。 这是一处宽敞的水泥地面，位于马路的右方，一对青年男女迈步而行，这时的阳光已是热烈，深秋的天空中微风吹着阳光的温暖，这是一种惬意。 从地铁站牌中走出的几位青年男女四散而开，没有统一的方向，而这对青年男女的目标是东方大学，那么此时就有些迷茫，这是一座以东方大学命名的站牌，本该很容易寻得东大，此时却没有发现目标。 周围的人群已经四散，左边马路上林林星星几辆车辆行驶而过，东大作为一所和京大差不多的大学，从外现的格调以及学生的人文素质上充满着高等学府独有的文化魅力，让人忍不住就被熏陶感染。 这个近乎无人的站台下，林林散散，偶尔几辆汽车驶过，高空地铁由远及近到再次远去，周围便又恢复了静谧，这对青年男女沿着地铁线路向着西边行走，男孩女孩并肩而行，嘴上不时交谈，仿佛相识已久的知心朋友，近近看去仿若学术研究上的挚友，远远看去却又那么的美好。 右手边建筑，从三层到六层不等，建筑的周身体现天蓝和粉白，一切显得那么的自然，颇具文学气息。 此时位于右前方，一座呈现半封闭的粉白大门清晰可见，‘易园’两字就是那么的随意的雕刻其上，青年依稀记得这和东方大学有着联系，易园前方是一座小门，门前的滑车已经关上，前方空空荡荡，寥无人烟，位于易园内部不知多远的地方，依稀可见一座百米左右的小山。 男孩女孩所在处，仰首看向远方，远处，小山上一道白色的狭长阶梯从山脚直接通向山顶。 如果能够从那里一直爬向小山顶峰，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青年心中这样感受。 女孩淡淡扫了一眼青年望向白色阶梯的眼神，也不言语，顺着青年的方向看上，亦是感觉到微微的悸动。 没有寻得大门所在，右手、北边楼房紧密的排列，再往前去，这里是一处十字路口，上方是地铁和高架桥的道路。 下方，阳光投下一道道厚实的影像，东方大学不在右方，绿衫青年对着身旁的白色纹衣女孩这样说道，女孩微微点头，走过五十米宽的十字路口，到了马路的左边，就这样沿着这条马路的方向向着南方而去，女孩喜欢沿着黄色的盲道行走。 口中亦是劝着青年试试，这样能够增大脚底的触感，这上的每一步都能感受一份意动、心动。 青年笑笑，却不上去，继续与女孩并肩而走。 走了将近两百米左右的距离 女孩左手紧拉了一下青年右手的袖边，表情平静，口中微微一张。 青年顺着女孩所说的方向看去，只见右手方向，这条约有二十米宽度的马路的对面：中科院东方大学研究所几个小字树立在小门前方。这是一座地势到小门逐渐下降的研究所，此时远远的有几名大学般的女孩迈步而下。 青年望了一眼，对于这种顶尖大学的学生还是带着一丝敬羡又有些遥不可及之感。 沿着这条由北向南的马路左边的小道走了将近两千米左右的距离，出现在前方的是一座正在激烈施工建造地基的巨型工地所在，刚刚的路途上他和她曾经看到过写有‘东方大学’鎏金大字的校门，只是从那向里看去，亦是一座建造了九层、表面依旧满是深绿色的支架网，他曾经听高中老师说过：东大长江校区内开设有公交。 此时真的感受一番，倒是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 再往前走已经不再发现东方大学的氛围，一幢幢巨型耸立的高楼取代了书香。 女生有些愠怒的看向青年。 青年表情显得尴尬，一丝余光瞥了女生一眼，默默地接受着她的怒火。 女孩怒容渐消，便不再言语。 青年望着手机导航，不多时，这条约有二十米宽度的马路东侧，年轻男女由南向北行走，这是一条返回的道路，没有多少的言语，对于青年来说却是难以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