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的蜕变
哧！哧！ 江流如一轮骄阳，浑身都在发光，找准机会，他两只手掌向两位佣兵的后背印去。 砰！砰！ 江流的手掌如闪电般迅捷，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而后，好似只是下一秒而已，两位佣兵的后背心便被准确无误地击中了。 他这两掌看起来简单与普通，好似威力不大，但其实不是，蕴含着明劲与暗劲，混合在一起，非常厉害，已经是他目前、普通状态下、所能打出的最强攻击了。 明劲伤筋骨、暗劲伤脏腑，至于那传说中可以‘伤神’的化劲，江流是不会的。虽然地球上有那种传说，但反正江流是没见过有谁真的能练出来，在他想来，那需要自身的境界超越筑基三境吧。 不过，即便只是明劲与暗劲，却也够了。 噗！噗！ 被击中，且因为攻击力度与角度的原因，俩佣兵不仅嘴里止不住地大口喷出鲜血，身体同样也是被大力‘拍倒’在了地上，面朝下，像是狗啃地一般，非常狼狈。 此时，他们浑身的骨头不知已折断了多少根。并由于被击打在后背心，两人的心脉也是受损了，很严重，虽然没有昏过去，但无疑已经失去了战力，一时起不来身。 做完这些，江流如水般的眸子一凝，却是并没有选择继续出手，而是足下一点，整个人噌的一下飞身而起，一息之后，在一株树梢上站定，将两手环抱在胸前。 而后，他居高临下，小下巴轻扬，睥睨地看着那剩下三位没有失去战力的佣兵，轻飘飘的话语脱口而出：“怎么样，我的实力你们可看清了？还打么？” 江流的话落下之后，好一会佣兵们都没有答话。 静。 虽然此刻，佣兵们也能想明白，现在的江流可能并没有其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但他们却不想赌了，江流已经显示出了强大的、令他们敬畏的实力。 佣兵们仍然没有答话。见状，江流眉头一扬，眸中闪过一道满意之色。而后，他目光一凝，大袖一挥，整个人立时飞身而起，向远处掠去，速度非常快。 “不打的话，那我就走了，没工夫陪你们玩。哦，对了，顺便提醒你们一句阿，这里深山野林的，妖兽很多，若不想你们的同伴被妖兽分食，就追来吧。哈哈！” 大笑着留下一句话，响彻整座山谷，江流潇洒离去。 “这小子！”望着江流渐渐消失在远空的背影，佣兵们俱都双目喷火，脸色阴沉，拳头死死攥捏。江流的话语带着挑衅、与些许的高姿态，令他们觉得屈辱，但却又有些无奈。 他们很重视战友之情，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能放弃同伴，这是凝聚力，是一个佣兵团所能长存下去的保障。 并且，江流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也令他们忌惮，没有把握可以击败。 由此，他们也只能带着不甘与愤怒，眼睁睁地看着江流从容离去，几息之后，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 一刻钟后，在确认没有人追来，并已走出足够远的距离后，飞驰中的江流停下了身子。 毫无疑问，此时的他安全了。但不知为何，他却是并没有露出什么高兴的神色。 一张俊俏的小脸紧绷，江流星辰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明灭不定的流光，忽然，他白嫩的小手捏作拳头，向路边的一块大石打去。 砰！ 大石应声而碎，小石块四散纷飞，有的碎屑打在江流的身上，有的则是打向别处，发出一阵‘砰砰砰’的声响，虽然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但却无端显得有些闹心。 白嫩的拳头上有血淌出，非常刺目，并带给江流丝丝的疼痛。他不是铁打的身体，之前故意不曾运转玄功，拳头与坚硬的大石碰撞，自然要流血。 将拳头松开，注视着自己带血的手背，江流的眸光变得有些暗淡。他默默地体会着这种痛、或者说苦涩，直到好一会之后，才轻声叹了口气：“唉。” 说来也是有些矫情了，但无疑正是江流这种骄傲与不成熟少年的真实写照。 才只是刚来到洪荒没多久而已，他就差点死了，若不是因为敌人的种种顾忌，若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实力与智慧还算不错，他可能真的就死了！ 并且最后，虽然大笑着离去，看似嚣张与得意，但说到底，他也还是逃的。 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但最后顾虑再三，却只能逃！ 对于这一切，江流虽然能够想明白事理，但他是个骄傲的少年，心中又怎能不感到憋屈？又怎能不觉得丢面子？又怎会不觉得受到了打击？ 由此，他此时才会做出这般发泄的举动。 “一个人，有些苦，不能随心所欲，需要顾虑与隐忍。”江流目光迷蒙，喃喃自语。 快意恩仇，说起来洒脱，听起来畅快，但事实上却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做到。人，终究还是要活在现实中，有许多的因素限制着人的本心，使得不能随心所欲，需要顾忌。 没有靠山，一切都要靠自己，又怎能不谨慎？怎能真的什么也不顾忌？ 这一刻，有所经历的江流若有所悟，一颗心开始渐渐变得成熟。 “不能逞一时之快、不为长远打算；不能脑子一发热，就什么也不管不顾。这都不是智者该有的行为，也并不是现在这种状况下、我该有的行为，我要对自己负责。” “我要对自己负责。” 口中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江流的心中一时间悟出了更多的道理。 一个人，真的很不容易。一个弱小的人，想要有所成就，自然就要谨慎，要学会审时度势、衡量得失；要学会……忍。 越是没有实力，就越是要小心，比所有人都要小心。 有些疏忽，别人或许不在意，但那是因为对别人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是，对现在的他来说，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疏忽，就有可能导致满盘皆输，会令他丧命。 “呼。”深深地吐了口浊气出来，这一刻的江流，其实心中很不爽。 对于这些，能想明白是一回事，但心里不舒服却又是另一回事。不是说想明白了，心中的憋屈就真的能立马便消失。 他还没有那么高的心境。 “嘶。”深深地吸了口气，江流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这一刻的他，两手紧紧捏作拳头，指甲陷入rou中而不自觉。 若他有实力的话，又何须想这么多、顾虑这么多？谁惹他，一拳打过去便是！ 从没有过这么一刻，江流的心中是如此强烈地渴望着拥有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