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沧海珠泪
三天后,大将军府邸。 姬无夜一脸得意地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位美人歌姬,手里把玩一樽青铜酒爵,身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悠然而立,但目光丝毫不敢看向姬无夜那里。 “哈哈,今晚就是最后的期限,张开地屡屡与我作对,这回解决不了黄金被劫一案,即便不死,也脱层皮。在韩国,我才是无冕之皇,连韩王都识好歹,小小的相国职位,也想阻止本将军。墨鸦,距离子时还有多久?” 墨鸦闻言,不敢抬头,轻声道:“启禀将军,还有半盏茶时间。” “好,本将军就等半盏茶的工夫。听说三天前张开地拜访韩非,请求韩非帮忙,这消息是否属实?” “消息千真万确,三日前晚上,张开地祖孙两人确实拜访韩非府邸。只是谈论何事,属下无从知晓。” 姬无夜一听,更是哈哈大笑,“张开地真是越活越没能耐了,韩非毛头小子一个,整日留恋紫兰轩这种风月之地,能有什么办法找到失踪的黄金。想必张开地现在已追悔莫及。” 墨鸦心里暗暗骂道:你自己不也是贪恋美色,有意思说人家。但这话,墨鸦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报,大事不好了。启禀将军,城外据点忽然受到一股武艺高强的黑衣人袭击,弟兄们损失惨重,还请将军速速派人增援。”就在这时,一个全身染血,气喘吁吁的军士跑进来大喊。 “什么?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与我作对?来人,备马召集将士,前往据点。” 姬无夜一声令下,整个将军府都轰动起来,一道道身影纵横交错。 看到姬无夜带领兵马气势汹汹杀出城外,不远处的危楼亭阁上,韩非嘴角一扬,微笑道:“看,猎物已经出动。我们也开始行动吧。” 一旁的紫女见韩非自信满满,问“姬无夜城外据点守军实力不弱,夜幕麾下的杀手不少,韩公子就这么有把握?” “哈哈,非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玄翦他们有信心。一群杀手遇到杀手中的祖师爷,我想没人会不知道结果。何况,还有卫庄兄麾下的隐蝠出动,别说百鸟组织首领不在,就算在,也阻挡不了。走吧,黄金已经被运回,我也应该入宫见见父王一面了。” 城外,一处隐秘的山谷中,姬无夜脸色铁青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不,应该说还有一个金币和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多谢大将军的十万两黄金,韩非留字。 “韩非!”姬无夜气急败坏,双拳紧握,青筋突起,双眼通红,一股煞气喷涌而出,直接震飞身边的将士。 姬无夜实在无法忍受被一个自己从来正眼看过的韩非击败,还是如此这般羞辱。想他纵横韩国十数载,何曾如此窝囊。 “今日之耻,本将军记住了,给我下令,将韩非这个名字列为必杀榜第一位,我希望明日这个时候能收到韩非的首级。” “是”墨鸦知道,又有一个生命凋落,韩非这个名字很快就会从历史上消失。从来没有人能够逃过必杀榜杀手的暗杀。 看着满地的尸体,姬无夜恨声道“一群废物,回府。” 不说姬无夜的愤怒,韩非等人已经来到皇宫朝殿上,皇位上,一个极胖的中年人脸带笑容,对张开地说道:“相国不愧是国之栋梁,区区十日就能找回十万两黄金,解边境将士无饷之困,张爱卿,想要什么赏赐,主管道来。” 张开地老脸一红,身后的韩非张良微微一笑,张开地缓缓说:“为君分忧,乃臣之本分。王上不用挂怀,这次臣能破解鬼兵劫饷一案,全劳韩非公子帮忙,臣斗胆举荐韩非公子担任司寇之职,掌刑法之责,监察百官。” “哦,韩非居然有如此能力,爱卿识人之能,本王早有领会。既然爱卿举荐,韩非上前听令:封韩非为司寇,掌韩国刑罚。可监察百官。” “臣领旨,谢王上”韩非上前领旨。拿到圣旨,韩非得偿所愿,对付姬无夜,有了足够的借口。其实,韩非本必须如此行事,但儒家有云: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韩非觉得甚是有理。自己除掉姬无夜也能给韩国百姓一个借口,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不然,若是韩非刺杀死姬无夜,将开韩国刺杀上大夫先河,视法律何在?一个依靠这种做法上位的君王,天下何人服你? 所以说,这个司寇职位是十分有必要的。 出了朝殿,张良首先祝贺道:“恭喜韩兄如愿以偿,接下来就可以正面对付姬无夜了。子房很想尽快看到姬无夜授首,” “不会让子房久等,卫庄兄,蓑衣客的消息打听到没有?” “不捞费心,黑麒麟已经寻到蓑衣客的踪迹。但蓑衣客神秘莫测,无人知道其实力,以防万一,或许要玄翦先生帮忙一下。” “可是人称“月黑风冷,索命无形,千变莫名,墨玉麒麟“的韩国第一杀手墨玉麒麟?” “哼,韩国第一杀手?应该是七国第一杀手,毫不逊色大明第一杀手中原一点红。重要的是,此人无形无相,易容术独步天下,天下恐怕还没有它渗透不进的防御。有此人追踪,蓑衣客在神秘莫测,也无处可藏。” 韩非想不到卫庄已经招揽到墨玉麒麟,这么说后来流沙和逆流沙的班底几乎有一半了。除了赤练还是红莲,白凤还效命于姬无夜,苍狼王还属于韩王安,如无双鬼、墨玉麒麟和隐蝠等高手,够已经聚齐。
难怪见到自己的势力,还有信心和自己合作,原来卫庄隐藏的实力也不小。既然有墨玉麒麟的帮忙,韩非对蓑衣客这一链就放心了。 “砰”将军府,姬无夜得知韩非升任司寇之职,气得直接将心爱的杯子狠狠一甩,司寇之职在姬无夜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即使是张开地这种名义上的文官之首,姬无夜都不放在眼里。但每每想到韩非小儿是踩着自己上位的,姬无夜就静心不下来。仿佛眼前总会出现韩非嘲讽的笑容,直接让姬无夜火冒三丈,恨不得将韩非碎尸万段。 “墨鸦,韩非现在在哪?” “禀将军,韩非现在正在紫兰轩听曲。” “哼,狗改不了****,果然是纨绔子弟。弹曲的是谁?” “乃是韩国有名的琴艺大师弄玉姑娘。” “弄玉?好熟悉的名字?对了,是不是本将军绝色榜上的人物。” “是的,将军”墨鸦心里一叹,又有一位女子惨遭祸害。 “既然如此,你知道怎么做?雀阁也该换主人了。韩非,你就好好享受生命最后的余晖。与本将军作对,从没有好下场。” 此时的韩非,悠然半躺在席子上,神情恍惚,陷入了一种思议往事的境界中来。不仅仅韩非是这样,身边的张良卫庄等人也是一副陶醉的模样。韩非眼前,一位绝色女子端庄跪坐,双手轻拂古琴。此女正是紫兰轩第一琴姬弄玉。 琴声悠悠,如一副长画缓缓展开,山光水色,花草树木,虫鱼鸟兽,一一展现在众人眼前。犹如一段有故事的人生,令人思接千载······· 琴声已断,但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啪啪”张良几人回过神来,对弄玉的琴艺称赞不已。 张良称赞道:“早闻弄玉姑娘琴艺高绝,毫不逊色秦国琴艺大家旷修与燕国第一琴艺大师高渐离,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在子房看来,这首《沧海珠泪》,人闻之忘俗,草木闻之生情,堪称一绝。” “弄玉岂敢与旷修大家媲美,旷修大家才是真正的琴道大家,以琴入道,琴艺超凡绝伦,是《高山流水》曲谱在这世上的唯一传人,在琴艺的领悟上天下间恐怕已无人能望其项背。张良先生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