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马黑烟
清晨，天刚亮，祁家村传来了一声声鸡鸣，杨淮希醒来，穿好衣服，坐在床上开始练那无名功法，他明白自己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要坚持练习，感觉着体内热流的一遍遍运转，他知道自己体内有了内力，他也可以一心二用了，想其他事并不影响体内那渐渐强大的内力运转，这种感觉很奇妙。他想着怎么才能把《龙吸水》学会，还有怎么能求到张羽的《随风决》，想着祁家那书房，很想再找些书看，都是难题，不知不觉，功法运转十二遍了，收功，起身，出房门，下楼了。 这时，杨牧才正与他四个兄弟在吃早饭，看到杨淮希，杨牧才笑着说：“最近牧场生了几只小马驹，儿子要看看吗？你不是想要一匹小马吗？” 杨淮希开心的说道：“好呀，大马骑不了，我可以骑小马了！太好了！那我上午听完课就去牧场。” 杨牧才招手让杨淮希过来吃饭，并笑着说：“早点学会骑马也是一项本事，小马驹的数量州府并不知道，你可以选个小马骑，我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呵呵。”那李叔、熊叔、王叔、季叔也连连称是，毕竟杨牧才是他们头，平时在一起也是亲如兄弟，这点情面肯定会给的。 杨淮希吃完早饭，开心地离开了清食坊，向学馆走去。 杨淮希学会了功法后，感受到自己心境越来越平和，看到的事物也大不同，那远处的青山，那清清的溪水，那一棵棵绿树，那初开的小花，那路上每个人的笑脸，变得更加深刻细致。这世界原来这么美，他很想跑到山里大喊一阵，一种莫名的喜悦心里涌出。 今天杨淮希上课听得更加认真，他发现刘老师说的每一篇文章都有值得深思的道理，他渴求认识更多的文字，更加想要看更多的书，明白更多的道理。 半天的学习很快就结束了，中午，杨淮希离开学馆，向清食坊走去，一路上，他心里想着今天老师说的那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不正是自己现在的心境吗？前面的路途遥远而又漫长，但是我的梦想我一定会努力去实现。 回到清食坊，杨淮希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出门向后山而去，出村没多久，就看见一平缓的山坡，树木大都被砍伐，一眼望去绿色小草在微风中扭动着细腰，还有些各色小野花在绿色中呼唤春天的到来，一条溪水从大山主峰蜿蜒流下，向村里流去。山坡草地上，一大圈木围栏，围栏里一群群骏马慢跑着。围栏有两个大木门，木门朝着祁家村，附近一排排木屋，炊烟升起，一片忙碌景象。 老远，熊叔就喊了一声：“小希来了！快过来，看看你的小马驹！”说着他向杨淮希招了招手。一个偏瘦的中年汉子，尖脸在太阳下晒得微红，他是杨牧才手下熊捷，帮助杨牧才照顾马匹的生育和小马的喂养。 杨淮希一脸兴奋地向熊叔奔去，在他带领下，很快来到一个马厩，里面有16匹各色小马站着。 熊叔看着那些小马说道：“小希，这16匹小马都超过六个月了，你挑一匹吧，从小培养感情以后好训练。” “真的吗？”杨淮希看着一匹匹小马都很喜爱，开心地说着。 熊叔说：“没问题，都还没造册，上面还不知道呢，呵呵。” 杨淮希很快盯着一匹黑色小马，通体乌黑，它泰然自若地站着，别有一番姿态。杨淮希指着它说道：“我喜欢它。” “有眼光，看着不是最健壮的一匹，可它是纯种热血马。哈哈！” 杨淮希向着那匹小黑马走去，想伸手摸摸它的头，那马嘶鸣一声，偏头闪了一下，明显不愿意。 “哈哈，驯服它没这么容易的。”熊叔笑着拉着杨淮希向另一个马厩走去。 马厩前杨牧才和李祥正在那里看着一匹白马，杨牧才说道：“应该是生病了，它今天什么都不吃，也不喝水，萎靡不振。”李祥是杨牧才最重要副手，一个年约40岁两鬓有些灰白的中年男子，养马、训马、医马样样精通。 李叔说道：“不像是感冒，也没外伤，难道是中毒？” “中毒？”杨牧才吃惊地看了一眼李祥。 “如果是中毒，要早治，要不然就来不及了。”李祥说着。 “好，事不宜迟，喂解毒药，应该是误食毒草，我去拿解毒散。”杨牧才紧张地跑向旁边房间，没有向熊叔和杨淮希说一句话。 大家都很紧张，没有人再说话，直到把解毒药用水给马服下。 这时，杨牧才严肃地说：“儿子，想骑马是好事，不过很多事情都要认真学，训马，骑术，医马缺一不可，我儿子应该青出于蓝，你行吗？” 杨淮希郑重说：“爹，您放心，我会努力的，不会让你失望。” 过了好一会，那匹白马明显好多了，开始能自己吃草料了，大家才舒了一口气。 自此以后，杨淮希每天清晨开始练功，上午学馆读书，中午吃过饭就去牧场去学训练小黑马，学习骑术和医马，那小黑马他取名黑烟，他依然怀念着梵老师和卫烟。杨淮希每天给黑烟喂食鲜嫩草料，给它洗澡，牵着着它满山慢跑。 一个半月后，黑烟已经习惯有杨淮希这个主人了。每天当杨淮希走近牧场时，黑烟都会嘶鸣一声跑到门口，看着他。这时杨淮希都会跑过来，拥抱着马头，抚摸着它的黑色鬃毛。只要天气晴朗，杨淮希会带着它走到溪水边，帮它全身洗一遍，把它黑亮的鬃毛理顺，每次洗完后黑烟站在岸边自有一番神竣的模样。杨淮希很享受这个过程，看着黑烟那样俊美地站在身边，他觉得很满足。杨淮希知道现在小马太小了还不能骑，但是能这样每天照顾它，杨淮希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开心。忙完了，杨淮希就躺在草地上休息起来，没一会他坐了起来，练起那无名功法。自从10天前，他发现在正午练功，身体那热流更加强大，有些时候会向其他不知名的窍xue冲去，他不知道好不好，就谨守那功法，按照功法要求的线路，体内行走十二遍。 起身，杨淮希脱光衣服，就跳到溪流里，这是他现在最喜欢的放松方式。在父亲的指导下，他半天就学会了游泳，他现在对身体的控制已经有些随心所欲。在水中的他，模仿着鱼儿的摆动，畅快的游着。冰冷的溪水，开始他不能忍受多久，但是很快他身体的内力很自然的运转，一股热流从体内丹田，流向身体的各个部分，那寒冷对于他再没任何影响，他水中的动作越来越协调，在水中他已经能长时间不换气，游得那样自如，在岸上看着他的背影，仿佛是一条鱼，动作那么美。最后他甚至闭着眼在溪水中飘着，这里他已熟悉了，他就享受着鱼儿的感觉，自由得在水中来来回回。过了好一会，他上岸，擦干，穿衣，走进牧场，黑烟很自然地跟着他进了牧场。 杨淮希已可以训练黑烟奔跑了，训练它简单的跳跃，教会它简单的指令。黑烟做得很好，看得出它很有能力，也很努力配合。黑烟喜欢杨淮希笑着夸奖它，喜欢杨淮希抚摸它的鬃毛鼓励它。杨淮希看着黑烟的眼睛，觉得它能读懂感情，甚至更加真挚，黑烟已成了他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亲人。 天色渐暗，杨牧才招呼四个兄弟和儿子一起回清食坊。 哈明北方草原长大，喜欢草原，所以更愿意留在牧场看护牧场。哈明武艺骑术在众人中最强，人也豪爽。杨淮希也经常向哈叔讨教武艺，他正在学哈叔的马上刀法，不过没有合适的刀，只是让爹弄了个木刀比划。 六人出了大门，这时黑烟站在门口用双蹄踏着木门，嘶鸣着，显然它是想出来。杨淮希回头看着黑烟的眼睛感到非常不舍，说道：“爹，今天能带黑烟一起回去吗？” 杨牧才看着儿子没说话，熊捷笑着说道：“杨大哥，也不是什么大事，带着小马一起回去吧，带点草料晚上喂就是了。” 杨牧才看着儿子眼睛里渐渐充满了暖意，说道：“儿子，带着它，我们回家！”说完转身就走了。 黑烟虽然第一次进入祁家村，但是它就是安静地和杨淮希并排走着，没有一丝慌张和不安。祁家村很多孩童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小马，都围在杨淮希周围问东问西，一脸羡慕。杨淮希也有些飘飘然，得意地介绍黑烟，但当其他少年想要摸黑烟时，它嘶鸣一声，暴躁起来，其他少年吓一跳再不敢伸手了。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身材壮实，浓眉大眼黑衣少年，他说道：“小希弟，这小马可以转让给我吗？”杨淮希一看，知道他是王家王凌，王嫣的表哥，连忙说道：“这个可不行，要是其他东西我会考虑，黑烟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 “哦，那算了，你这黑马很漂亮，让人喜爱，回头我求我爹让家里也买几匹小马，呵呵。”王凌笑着说。 杨淮希经过这一事，心里有点紧张，没有再耽搁，带着黑烟快步走回清食坊，把黑烟拴在后院一颗槐树下，这才心里稍定。黑烟依然很安静地站着，没有丝毫不适应。 吃过晚饭，杨淮希走到后院，把今天带回的草料放在黑烟身前，又弄了一盆清水放下，就看着黑烟吃东西，一脸幸福。这时前厅传来杨牧才洪亮的喊声：“儿子，出来，外面有人找你！” “爹，知道了，我马上来。”杨淮希说着就跑出来了，走向门口。 走到门外，杨淮希看见一黄色少年站在月光下，头发依然凌乱。“咦？张羽？怎么，有事吗？”杨淮希很奇怪地看着他说道。 张羽盯着杨淮希说道：“那个，我知道你想要《随风决》，我们交换好吗？我想要小马。” “不行！黑烟现在是我最重要的朋友，用什么都不能换！”杨淮希有些气愤地说道。 张羽有些慌张地说道：“不是的，我是说，你可以在牧场帮我弄一匹小马吗？不是要你那匹。” 杨淮希看着他说：“你为什么需要一匹小马？有什么原因吗？” 张羽默然了一会，有些颤抖地声音说道：“因为我需要一匹马，它能帮我打猎，能帮我生存。”杨淮希虽然不太明白，但是看着张羽的眼睛，他看到了真挚和坚定，那一瞬间他有些感动，不知道为什么。 杨淮希连忙说:“我会尽力试试，现在不好答复，你明天等我消息吧。你最近怎么都不去学馆？明天我到那里找你？” 张羽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我明天中午去学馆找你，谢谢你，不论成功与否，那个《随风决》我都会教给你。” 杨淮希心里一热说道：“你不怕我随便搪塞你？如果我没有去尽力办呢？” “没事，我相信你。”说完张羽就走了。 杨淮希看着张羽的背影在月光下消失，突然感到身上的责任很大，他能感觉到这事对张羽很重要，他也很想帮助他，在此刻他很清楚张羽绝对是值得交的朋友。 回到后院，杨淮希看着黑烟陷入沉思，他不知道怎么向爹开口说这事，怎么想都想不出好的理由，他很烦躁。他就坐在黑烟旁运起功来，月光下一人一马就安静地在树下，只有鸟叫虫鸣。 杨淮希感觉体内的内力变得有些清冷，游走身体脉络，另有一番清爽的感觉，让自己头脑非常清醒。一路摸索走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练到什么地步。怎么会这样呢？之前内力都是那股热流走遍那些脉络，今天怎么有些寒冷？杨淮希心里想着，并没有停止功法的运行。中午过热，晚上又变冷，难道是太阳月光的原因？是了，之前自己都没有在月光下练功，一定是这样，以后晚上也要在月下用功了，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必要性，但是这种身体清凉的感觉，让自己头脑异常的清醒，应该对自己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