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交谊舞
“鼓声一响，牛牛就不见了。”这是阿祥对我的评价。大学里，除了电影，最能吸引我的事情莫过于舞会了。我们在文艺委员阿英的指导下，用一个月的时间通过了“交谊舞扫盲”。那时候，每个大学都有交谊舞会，从每周五一直到每周日。通常，我会连跳三天。舞会往往是九点半左右开场，在此之前，我会在教室里认真复习功课。一听到鼓声，我便迅速收拾课本，放回寝室后飞一般冲向舞会。 为什么会喜欢跳舞？坦率地说，我自己也说不清。也许，喜欢那种柔美的舞曲吧；也许，是因为正值青春年少吧。总之，在大学里，我对于跳舞的喜爱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事实上，我跳舞跳得并不算好，最多只能算中等偏上。但是我的胆子特别大，舞曲一响，就会第一个冲出去邀请舞伴。 曾经问过同寝室那位非常反感跳舞的哥们，得到的回答也令我诧异，他之所以反对跳舞，是因为，他认为，男女授受不亲！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如此想法。我一个从农村来的学生，都没有如此封建，怎么从城镇里来的学生，反而对于跳舞有成见？ 出于好奇，我去打探了一番。原来，他在高中的时候，他的父亲因为非常喜欢跳舞，后来居然因为跳舞而产生了婚外情，为此家庭闹矛盾，父母吵闹不休！从此，在他的心目中，就断定，跳舞的，都是不好的！ 我才不管这些呢！我喜欢跳舞，可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其实，我喜欢跳舞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跳舞会给我带来快乐，一种无法从其他地方获取的快乐。 在自己学校的舞会里，班级里熟悉的女生并不多，通常都是本校的女生到别的学校去跳舞了，而自己学校的舞会里，女生往往来自于外校。在欢快的音乐中，邀请自己第一眼有“眼缘”的女孩共舞，实在是太美好了！优美的音乐，女生美丽的秀发，芬芳的体香，都让我陶醉。舞会通常到十一点半结束，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像打了鸡血一般，一曲接着一曲，连续跳完整场舞会。 “我们去幼专跳舞怎么样？那里的女生特别温柔。”阿新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兴奋地向我们宣布。 “我们五个全部去那儿跳舞吧。”阿祥附和。 “我反对！我不喜欢那种场合。”阿吉天性腼腆，班级里扫舞盲时，他是唯一的一个没有被扫的。 “哎，兄弟，一块去吧，你去看看我们跳舞也好啊。”阿文劝道。 幼专里几乎清一色都是女生，男生在那里很稀缺，因此幼专的女生虽然也有很多人在周末到其他学校跳舞，然而留守的女生也足够多了。 “嘿，你看，阿新和那个女生已经连续跳了四曲了。”阿吉说道，反正他不跳舞，正好观察我们其他四人的一举一动。 “噢，那太奇怪了，”我答道，“通常连续跳一曲就差不多了。” “你傻啊，这还看不出来，阿新和那女生有意思呗。”阿文一语中的。 “我去打探一下。”阿祥自告奋勇。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阿新领着那个一直和他共舞的女生主动过来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倩倩，”阿新大方地介绍，然后转头介绍我们，“倩倩，这四位是我同寝室的哥们。” “你们好！”倩倩很大方，“我们寝室也正好五个女生。” “我有个提议，”阿新补充道，“我们五个男生寝室，跟倩倩的五个女生寝室，结成联谊寝室，怎么样？” “联谊寝室？”我第一次听说。 “就是集体交往，经常一起跳舞啊，郊游啊，吃火锅啊。”阿新说道。 没想到，到幼专跳舞，居然跳出了联谊寝室。 倩倩寝室五个女生第一次来我们寝室时，看门的老大爷死活不肯放行，那时候，女生上男生寝室也是严格管理的。 五个年轻漂亮的女生，全部出现在我们寝室的时候，我们哥们几个眼睛都直了！不止倩倩，另外四个女生，小梅、小芳、小婷、小玉也都亭亭玉立，美丽动人。 整幢男生大楼都轰动了。其他寝室的男生纷纷要求加盟，作为联合联谊寝室，我们哥们几个当然一口拒绝。 后来知道，其实，阿新和倩倩在高中时候就是地下恋人，是从小青梅竹马的一对，但是高中禁止恋爱，两人只能暗地里交往。如今进入大学，校园里虽然没有禁止，也没有明文反对。如果单线联系，阿新和倩倩都觉得不太方便。现在建立联谊寝室了，阿新和倩倩每周都可以堂而皇之地密切来往了。 五人联谊寝室，除了阿新和倩倩本来就是一对，另外四人要分别结对子，这样在外出或者搞活动时，男生就有重点照看的目标了。 “按照年龄来吧。”阿吉提议。 按照年龄，阿文与小梅、阿吉与小芳、阿祥与小婷分别是一对了，我呢，则要和小玉结成一对。但是，从第一眼起，我就打心里喜欢小婷。 “我反对，”我高声表态，“这得看彼此是否喜欢吧。” “你最小，反对无效！”阿文说道。 “服从组织安排！”阿祥几乎下了定论，“除非你说出具体理由。” “我，没有什么具体理由，就是一种感觉。”我说道。 “既然如此，就按年龄吧。”阿文一锤定音。 从此，每次搞联谊活动，我都要照顾着小玉，但是小玉偏偏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因此当另外几对都欢声笑语时，我和小玉往往沉默，无言以对。 这样的日子延续了一年，我终于鼓起勇气，向阿祥提议，“我们俩互相换一下，你和小玉，我和小婷，怎么样？” “太晚了！”阿祥说道，“我们的联谊寝室今天开始结束了！” “啊？为什么？”我很惊讶。 “你还不知道吧，”阿吉和阿文齐声说道，“阿新和倩倩分手了！” 阿新和倩倩分手，直接导致了联谊寝室的解除，可惜我暗自喜欢了小婷一年多，还未开始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