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十二

    赵鹏又到了毕业季，迈出校园对他来说需要太多的勇气。他害怕找工作，害怕面对社会。他看到那些到学校来读MBA、EMBA及各种培训的人，实在是嫉妒。最近有培训机构定学校的教师开艺术培训教育，据说特高端，请的还是国外讲师，为了接近高端，他主动申请去做服务。教室也能是这样，一进门一颗大树印入眼帘，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材料，把新鲜的植物怎么捆绑在架子上做成了一棵茂密的大树。再看看教室布置，没有了排排坐，一组三个，每张桌子上铺上桌布放上桌花。幻灯片已经准备就绪，《艺术品鉴赏几个大字》已经让赵鹏想入非非了。

    人家的培训有自己的服务人员，看看着装，赵鹏自觉的退到了很远的大门口。已经有人陆续进来了，个个着装大牌，突然天空不作美下起了阵雨，只见远处一个气质美女，一路跑过来，微卷的长发，低胸飘逸的长裙，10分的细跟鞋，白皙的皮肤，赵鹏都看入神了。他突然拿起门口的雨伞向美女跑去，他把雨伞遮在美女头上“谢谢你哦。”美女微笑着道谢，一嘴整齐白皙的牙齿，唇边浅笑的酒窝。赵鹏的思想沦陷了。这时已经进了楼门，他混乱的说“你是来上艺术课的吧。”“是的，你也是吗。”赵鹏赶快摇头“不是不是，我是在校研究生，我是志愿者学校安排过来开门锁门的。”“哦，志愿者，真好，谢谢你哦。”

    课程已经开始了，美女随着大家进入了教室，赵鹏心里像装了个兔子，第一次有这样的女孩和他搭讪，这美女一看就是富人阶层，赵鹏突然觉得自己也进入另一个阶层。课程开始后赵鹏无聊的在楼道溜达，突然他看到门开了，刚才那个美女被组织方的一个美女扶着走了出来，赵鹏赶快跑了过去“美女，你怎么了。”她微微抬头无力的说“哦，我没事可能是早晨刚从国外回来，没到时差，刚从又淋了雨有些不舒服。”她有扭过头去对扶着她的人说“Silvia，实在不好意思啊，本来是给你捧场来了，现在还要你照顾，你赶快回去吧，那么多人呢，我自己去医院就好了。”“那怎么行，你开车不可以的，还是我陪你去吧。”“不用了，这是你开课第一次，怎么能缺席，我没问题的。”赵鹏听出来端倪自告奋勇的说“如果你相信我，我送你去吧。”美女一定“好啊，可以啊，没问题，我刚刚认识的朋友。”Silvia看着赵鹏“你是校方的志愿者赵鹏对吗。”Silvia又转过头对着美女“你确定可以。”“当然可以，你放心吧。”“你叫赵鹏，我是Nina。”赵鹏说你好Nina，你稍等一会儿啊，我让我同学来替我一下，“喂，李想能来替我一下吗，我有点事得外出，回来我请你吃大餐。好，行，没问题，我确定。”赵鹏一通啰嗦，然后转过头来“好了，我们走吧。”

    Nina车是一辆白色的奔驰G650，赵鹏平时就喜欢看汽车杂志，这款车他真心喜欢。上车后Nina靠在副驾驶上，赵鹏启动了车子，Nina看看他“谢谢你哦，要不然今天会很尴尬，你车开的很好哦。”赵鹏脱口而出“平时我也开车，我是一辆宝马，上学开车很招摇，所以上学不开。”赵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但是话已说出是收不回来了。Nina显然有些难受只是微微的笑了笑，赵鹏看到Nina笑，虚荣感都爆棚了。到了医院没什么大事，只是缺少休息血糖有些低，输了一些葡萄糖后Nina舒服了很多。赵鹏看也没什么事就说“如果你要能开车我就打车回去吧。”Nina看着赵鹏“要不这样，你送我回去，我让我爸司机送你回学校，顺便请你吃顿便饭以示感谢。”

    赵鹏一听司机，还有可以看看富人家什么样没有思考就答应了。赵鹏从来没去过真正的富人家，宽宅大院，一进门硕大的水晶灯映入眼帘，描金的沙发，精致的摆件，让他看的眼花缭乱。Nina招呼着赵鹏“你坐一下，李婶给客人倒茶，我爸在家吗？”一个佣人模样的人一边倒茶一边说“大小姐，郑总在家。”Nina冲着楼上大喊“爸爸，我回来了。”只见一个绅士一样的男子出现在楼梯口“怎么一回来就大呼小叫的，早晨去机场接你的老李自己打车回来了，听说你非要让他开你车去，到了机场你拿了车就不见影了。你这又是跑哪去了。”“不是Silvia在国内的第一次培训吗，我必须得去啊。爸，我给你介绍我新认识的朋友赵鹏，我今天……。”Nina的话还没说完，中年男人打量了一下赵鹏就翻脸了“不要把你国外的那套带到国内来，新认识个什么人都往家里带。”赵鹏心里不是滋味，是自己穿的不得体，还是长得一脸穷酸样，怎么连一句都没说就中枪了呢。Nina也火了“爸，自从你娶了那个狐狸精就不是我爸了，我本来想回来和您吃个晚饭，我看没必要了。赵鹏，我们走，这里不欢迎我们。”赵鹏莫名其妙的跟着Nina走了，Nina哭了一路，赵鹏开着车，不敢说也不敢问，把她送到了她指定的一个高端公寓。下车时Nina留了赵鹏微信，赵鹏折腾了一天，像做了过山车。赵鹏翻看了Nina的朋友圈，多金富二代，突然间他期待着她和他微信联系。第二天一早，果真收到了Nina的信息“赵鹏实在不好意思，昨天让你见笑了，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为昨天我爸爸的失礼给你道歉，我刚从国外回来，没有什么朋友，很高兴认识你这么真诚的好朋友。”赵鹏乐疯了，他竟然也能有富人朋友，他欣喜若狂“不用客气，昨天到你家的确有些唐突，你也别怪你爸爸，他一定也是为了保护你。现在社会上的确是有些乱的。”赵鹏很官方的回复看起来没有任何漏洞。“总之。谢谢你，下周还有课也许还能碰面哦。”赵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里是攀高枝还是好色，总之，她怀着异样的心里，一步一步的在接近自己的目标。一连几周，赵鹏都能见到Nina，但是每次她都被打家包围着，根本就没他上前说话的机会，只是偶尔的微信，只是简答的招呼，再没其他，也没有请他吃饭。他各种郁闷，心里琢磨怎么创造机会。

    十三

    随着旺季的到来姚远和郑轶都忙晕了，大家在公司见面的机会变得很少。每天工地，市场的转悠，想一起吃个饭都难，尤其郑轶有车了以后，姚远在也没有机会借一起去工地理由，一起外出一起吃饭。姚远突然觉得郑轶买车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个利好。其实开车对郑轶这急脾气来说也不是件好事。每天没完没了的堵车，让她每天都一肚子火。有时候真想把车扔马路上自己走着去办事。这不今天和客户约好了公司见，一出工地门口就堵路上了，蹭了半天终于快到公司了。要说起这客户来，郑轶真是头疼，一个煤老板，整体弄得跟个不伦不类的，实在土里透着暴发户的劲，还好色，跟自己原配每天说瞎话，经常带小三来公司。正想着呢电话响了“郑轶，你那煤老板原配来了，来势汹汹啊，还带了混混像来闹事的。”“姚远，什么情况啊，我又没得罪她啊。”“好像因为什么石膏线，我问她她就是不说，非说要等你回来，我看没好事。”“什么石膏线啊，最近就是她老公非让我给他垫个钱，说他不在北京，我也没多想就帮他垫了3万多块钱。”“郑轶你傻啊，他一个土暴发户，能差3万块钱，估计就给他小三花了，找你倒账吧，你就傻吧。我想办法帮你周旋周旋啊。你在哪啊，赶快回来。”“我就在公司门口了。”

    郑轶一进门就被客户及两个不认识的混混模样的人包围了。那个长相奇葩的女客户劈头盖脸的开问了“郑设计师，你什么意思，我们家还没穷到用你接济的地步，你为啥，给我家垫钱，钱我给我老公了，为啥他让你垫你就垫啊。你从中赚我们家多少钱啊。”郑轶听蒙了“您什么意思，我没听懂。我给您家垫钱，是您老公打电话给我，说他不在北京又不想停工，让我帮忙给他垫付一下，给您家垫钱，我还错了不成。”女人声音更大了“我也不怕家丑外扬，你们也一定见过那小狐狸精了，我家缺这几万块钱吗，还不是那好色鬼倒腾出去给小狐狸精花了，现在来让我来结账。还有就几根破石膏线要几万块，你当我傻啊。”姚远一直在旁边打着圆场“王姐，你别生气啊，郑轶也是好心啊，早点装完修你不是也踏实吗。”郑轶算是听懂了，第一她老公让他垫钱实际上是为了挪用，第二是觉得东西买贵了，说白了就是借题发挥，全是为了钱。“王姐，第一，您家家务事我不管，平时装修都是您老公和我对接，他让我垫钱我是完全处于好心和信任。第二，您觉得石膏线贵，您可以去查，去任何地方问，如果同品牌我给您定的贵了，我全额退您。”旁边的小混混看着郑轶“这么着吧，去市场查，我们可没这时间，你就给王姐打个5折就行了，就几根破线条就要好几万抢钱啊。”

    郑轶急了“5折，你当菜市场买菜啊！几根破石膏线，您老公选的都是定制款，都要单独开模，光开模费就多少，又不是我选的，我还一直跟他说，不用定制选标准就行，他可牛了说就选最贵不选最好。”姚远看郑轶急了赶快上来站在郑轶旁边，生怕她吃亏。“别给脸不要啊，5折都给高了你了，在我们老家几万块都能买个房子了。”王姐有人撑腰更来劲了“真是5折都给高了，我就一周没在北京这钱就花的没边了，我老家的房子装修都没花多少钱，这么个不顶吃不顶穿的破线条就好几万，一定是你吭我了。”郑轶真是急了“我看好人就是不能当是吗，我听明白了，什么都不是重点，重点就是钱对吗，好这钱我不要了。”郑轶拿起电话“黄工啊，你把李富贵家的石膏线都给我砸了，业主不给钱，钱是我花的，您都给我拆了，免得客户看着堵心。”姚远偷偷躲到一边给黄工打电话“别听郑工的啊，她正和客户斗智斗勇呢。”电话那端“知道，明白怎么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啊。”姚远偷笑着说“通透。”王姐听到郑轶说不要钱砸了瞬间慌了“你什么意思，你想打架不能，你们读过书的人怎么也不讲理啊，叫你们经理过来。”王凯其实早就来了，他一般都等到事情不能解决了才出手，再说郑轶从来就没有摆不平的客户，还要姚远在呢，他着个什么急啊。

    十四

    听到客户叫他，他不得不出手了“王姐您好，我刚才一直听着呢，我听明白了，我得批评郑轶。郑轶你怎么回事，以后做事多动脑子，装修是一家子的事，不是一个人能说了算，以后遇上这种事，要多方确认。还有你怎么就那么大脾气啊，有事解决事怎么能是拆就拆呢。再有你怎么就那么有钱，非给客户垫钱呢。”郑轶知道王凯在抹稀泥，虽然王凯还是向着自己的，但是还是心里不爽“我这是在被他们家帮忙垫钱，不是去他家抢钱了，怎么就这么不知感恩呢，再说他们家一个爱面子在外面拼命装大款，另一个和你算小账什么便宜都占，谁受得了啊。我是信任他们才给他们垫钱，经理是垫钱，这年头借钱有多难啊，我是全凭信任，谁想到有人这么没诚信啊。”

    王姐彻底咆哮了“这是什么态度，你想干嘛，你的意思是我没诚信，我想赖账是吗。我不活了。”王姐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一边哭一边喊“你得个便宜还卖乖，我和你没完，我必须的查你，查查你到底得了多少好处。”郑轶更拧“你查随便查，最好去告我，我看你能把事闹多大。”姚远一看客户开始耍赖，郑轶还在拱火，那两个小混混也叉腰跃跃欲试了，围上了郑轶。姚远急了一个箭步挡道郑轶前面，瞪着王姐，那气势把王姐吓得后退了一步。“王姐，你闹够了吗，我问你，你是想和你老公过日子呢，还是不想过。你要是不想过，你就闹，闹得越大越好。把你老公面子都丢光了才好，那小三就更有机会了。哎呦，我还给忘了，我让我助理全程录像了，一会儿我就发你老公，让他看看，他千辛万苦攒下的面子，瞬间就被你败光了。”

    王姐瞬间闭嘴了“你们欺负人。”姚远软硬兼施的拉着王姐的手“王姐我跟你说啊，你这石膏线一点都不贵，一会我开车带着你去建材城询价，贵了我全额退您，郑工是公司最有良心的设计师，每次都帮客户砍价。一会儿我给您看看其他客户的用料清单您就明白了，再说您老公每次来就说一句话，’只要最贵的不要最好的，”本来能用常规的非要开模定制，这不是能体现您尊贵的生活品质吗，还有有朋友去您家一问装修价格，这不老有面子了，这不正是您老公想要的吗。您说您要是让他高兴点，你们的日子不也好过吗。”

    姚远就是这样打一巴掌揉三下的功夫还真管用。王姐正没台阶下呢，听姚远这么一说，刚好就坡下驴。“我也没说什么啊，要是好好和我说不也没事吗，这郑工太厉害了，现在石膏线不是也砸了吗。”姚远请王姐到休息区“姐，没拆，我刚偷偷给工头打电话了，我就知道王姐是讲理的人，怎么能让您难堪呢，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一会我请这两个小兄弟吃个饭，这事就了了啊。”王姐气息也放缓了“姚工啊，我就爱听你说话，我当时要选个男设计师，我老公非选女的。”“姐，这您就错了，郑工是我们这里最优秀的设计师，经常上电视上杂志呢，您可是请了个大牌啊。”“是吗，还上过电视。”“那，必须的，一会我给您发视频，您看看。”王姐连连点头“还是个名人啊，名人好。”姚远一看王姐气消了，马上把郑轶叫了过来。

    王凯一看没事了对大家说“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郑轶拉着一张脸在沙发一坐，看都不看王姐。姚远说“王姐，您说您闹得多没道理啊，郑轶给您垫了那么多钱，要不是信任您，要不是觉得你是通情达理的人，她能给您垫钱吗，您说是不是。”王姐想了想说“还真是，我太冲动了，郑工实在不好意思啊。”客户都服软了郑轶还在气头上，姚远狠狠的踢了她一脚，郑轶憋这嘴瞪姚远嘴里小声嘟囔着。姚远又踢他一脚，郑轶终于开口了“好吧，没事了，但是我可不知道现场现在什么情况啊，也许已经都拆了，要想定您自己定吧，我不管了。”姚远歪头看着她“怎么说话呢，能好好说嘛，工地没事我都交代好了。”“姚远，你又管我工地的事。”“郑轶你有病啊，有话不会待会说，先说正事。”王姐的气彻底消了“没事，郑工，我一会就给你打款啊，没想到你还上过电视和杂志啊，怪不得这么有个性，今天就是个误会啊误会。”郑轶看到王姐的嘴脸，心里都狰狞了，像照了个哈哈镜，丑陋无比。“哦好吧，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去工作了。”郑轶明显带着情绪。姚远只能继续给她擦屁股，“行，王姐，郑工这是去给你家改图纸呢，她就是嘴硬心软，大家一定都饿了吧，我请你们吃饭去。”

    郑轶刚坐到座位上王凯就来了。“经理，免谈啊，别训我，我这还一肚子委屈呢我。”王凯笑了“谁训你啊，就你那脾气，我可不敢，这不刚才你们那场好戏被一个美女客户看见了，她非说你有个性，非要请你当设计师，不过不知道这客户靠不靠谱，她说房子要半年才能下来呢，你平复一下心情去谈个客户呗。”“这也行，发脾气也能有客户谈，太开心了不用平复心情，我这就去了啊。”

    十五

    郑轶一溜烟的进来洽谈室。对面的美女，高挑有气质，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郑轶还没开口，对方先说话了“我叫Nina，很高兴认识你，我就喜欢你那不卑不亢的劲，我有个别墅还没交房，我已经和你们客户经理谈好了，设计费交了全款，以后装修的事就拜托你了。”郑轶真是觉得天上掉馅饼了“Nina你好，我是郑轶，我还是给你介绍一下我自己吧，顺便你也看看我的作品，我有现成的PPT。这么就收了设计费，我心虚，有点不劳而获的感觉。”郑轶招呼自己的助理把笔记本电脑拿来。“我果然没看错人，有责任心，那就看一下好了，反正以后我们为装修要沟通的事情还挺多的。”郑轶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主，从来不避讳，一边翻PPT一边说“Nina，就我刚才和客户吵架的凶样，你怎么还会选我呢，我怎么也想不明白。”Nina看看郑轶“我就喜欢痛快人，最讨厌那种溜须拍马，趋炎附势的人，你刚才的话痛快，你给他们垫钱，那么信任他们，他们对你一点信任都没有，我太看重诚信了，如果刚才是我会比你还厉害。”两个女人像相见恨晚的朋友，一边聊设计一边聊闲天，画风毫无违和感。

    郑轶送走了Nina，刚好姚远回来了，他买了郑轶最喜欢的冰淇淋，本来打算让郑轶消消气，可是看到郑轶和一个美女有说有笑的在挥手告别，他实在有些晕，就郑轶这脾气，按说一时半会好不了啊。他试探性的和郑轶搭话“郑主子，您可好。”郑轶咧着大嘴“本主子很好，非常好，好极了，谢谢小远子刚刚替主子解围啊。”姚远屁颠屁颠的跟着郑轶“主子，您这是闹得哪出啊，我都懵逼了。”郑轶回头瞪着姚远“怎么小远子，看本主子高兴，你不爽是吧，手里拿的什么交出来。”郑轶看到了姚远手里的冰淇淋。“得了主子，给您败火的，我看是多余了，那您也吃了吧。”“有眼力架，小远子就是小远子，小主我今晚请你吃大餐啊。你负责叫上肖溪，就我们三个，痛快的吃一顿。”姚远被郑轶弄的莫名其妙，一听有饭吃，赶快给肖溪发了微信。晚饭时郑轶眉飞色舞的讲了今天发生的事，肖溪都乐晕了“郑轶你可真奇葩，怎么什么事都能让你遇上啊。”姚远也终于放下心来，原来是因祸得福，他终于知道郑轶怎么那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