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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古城中观景、樱花屋惩恶。

    谈妥了合作的大致框架,青青便飞天回了簸箕顶,两人又回到了修行与上班的平静日子,就等着老顾拟好合同双方签署了。

    周五上午,保密手机再次震动,依然还是短信:“三月二十六日十八时前,第四镇第十一领领衙集结。”十一领领衙坐落在大理府古城中心地段,寸土寸金,是原第一镇镇衙所在,后来第一镇与第四镇合并为现第四镇,这镇衙就改作了十一领的领衙。

    集结的时间是明天,时间也还充裕,谢仁向校尉报告之后,下午就乘车前往大理府,而青青则与他同行,她要去看老顾的合同初稿。青青只用了一周,便记住了神洲所有的法律条款,现在除了没有资格证,也算是半个律师了,由她去看合同条款,再合适不过。天朝毕竟是法制社会,既然要合伙做生意,就得依法办事,修行人在世俗中也有着自己的身份,当然不能例外,只有在隐秘之处,他们才会显出与众不同来。

    到了大理府已是傍晚,在夕阳的余晖下,洱海湖面上泛着点点金光,渔人们摇着小舟、唱着渔歌庆贺着丰收,也给湖边等待的家人报去平安。一艘艘小舟,轻盈的滑过湖面,拖着白花花的水线,从湖心缓缓向海东而去。在湖岸尽头的山脚下,错落点缀着白墙黑瓦的民居,缕缕炊烟袅袅升起,显得宁静而恬淡。雄伟而青葱的苍山伫立在洱海西岸,覆盖着冰雪的山顶将夕阳的底端遮掩,剥离出束束金辉,斜照在湖面、远山之上。古城静卧在苍山脚下、洱海之畔,城墙上已经亮起了盏盏霓虹,映照得千年古城美轮美奂。朦胧间,可瞧见古城北面的崇圣寺三塔,三座古塔就像一大两小三柱线香,在一片萦绕的雾霭中若隐若现。

    两人在南沼宾馆下榻,决定明天先游览一番,酉时再分道扬镳。大理府的景点实在太多,谢仁与青青一早醒来反复斟酌,决定先游览古城。

    大理古城为方形,开东南西北四门,南门至北门为步行街,东门至西门为车行道。乘公交车至南门下车,迎面而来的是古老沧桑的城墙、城楼与拱门,虽经后世反复修缮,仍能瞧见那些已历千年的墙砖,如目光深邃的老人般,默默注视着世间的沧海桑田。墙砖古老、城墙斑驳,砖缝中有蕨草倔强的生长,以嫩绿装点出新春的勃勃生机。城墙上是城楼,看形制应是后世重建,飞檐斗拱、红柱黑瓦,颇有明时遗风,房檐下描红画绿、鎏金镶银,皆是木雕檐梁,一副古色古香。楼分两层,在第二层檐下高悬四块方匾,上书“文献名邦”。城墙上开有一大两小三道拱门,居中的大门上有一方白石,上刻“大理”二字。直通大门的大道以青石铺就,两侧繁花似锦、争相斗艳,又有几株盛开的樱花,粉红花朵团团簇簇、如朵朵粉云连绵成片。古城门前游人若织,纷纷驻足留影,还有穿着白族服饰的女子、招揽生意的导游、叫卖的商贩、等客的的哥,热闹非凡。

    二人携手进得门去,只见一条石铺长街笔直向北门延伸,街上间或立些牌坊、阁楼。街道不宽,止有两丈,沿着街右有一道清清溪流涓涓流淌,乃是从苍山之上引下的雪水,溪边间隔着植了垂柳与樱花,粉妆翠映、甚为养眼。街道两侧店铺林立,皆是木墙黑瓦的两层小楼,售卖着玉石、银器、民族服饰与工艺品。有那秀美的姑娘坐在织机前织布、粗犷的汉子在铁桩上打制着银器、年长的阿妈在地摊边销售着兰草,更多的则是各种肤色的游人,不时举起胸前相机,卡擦卡擦声不绝于耳,好一幅春光烂漫的太平盛景。

    谢仁与青青随着人流一路行去,不时钻进一些店铺欣赏品鉴、讨价还价一番,青青还买了个花环戴在头上,更衬托出她的清丽不群,引得游人纷纷侧目驻足,看向二人的眼光写满了热切、不屑、羡慕、嫉妒、欣赏、仇恨、赞许、愤怒等诸多情绪。两人浑然不觉、视若无物,自顾自的欣赏着美景、逛着古城,一股出尘飘渺之感深植众游人心底。行不多远,就到了一座阁楼下,阁楼以青砖砌就两丈高台,上托三层古楼,在古楼第二层的屋檐下高悬一匾“五华楼”,高台下开一道石拱门,青石长街穿门而过。

    老顾的店铺就在五华楼旁,二人便往旁边的巷子拐了进去。老顾见到二人很是热情,又是倒茶、又是递烟,忙不迭的去到里间,拿出初拟的合同。青青喝着茶水翻看合同,而谢仁则向老顾请教翡翠鉴别的知识。老顾浸yin此道二十多年,自然深谙其中三味,他不光讲解,还拿出店中的实物供谢仁鉴赏,让谢仁大开眼界、茅塞顿开。听了老顾的传授,再以神念探查,两个时辰下来,谢仁也成了翡翠界的专家。

    翡翠的鉴定估价,分种、水、色、工。种即是其内部的结晶颗粒大大小与致密程度,水则是自然界酸碱环境对原石的萃取程度,色是指石料中天然含有的矿物质所呈现出来的不同颜色,而工就是物件大小、雕工和艺术价值了。其中每一项都门道颇深,老顾皆对照实物一一讲解剖析,甚至包括各种造假的门道,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倾囊相授。老顾从不造假,他家出售的玉器都是A货,谢仁也正是看中了他二十年如一日的这份坚持,才选择与他合作。

    临到饭点,老顾再三留二人吃午饭,被谢仁以到十一领出差,尚有要事为由婉拒了。二人出了老顾的店铺,在古城街上寻了个小饭馆,吃了顿颇具特色的白族家常菜。吃过午饭,又到红龙井和洋人街见识了一番。红龙井是条依山势、溪流而建的街道,苍山雪水就是由此流过,沿着溪流两旁的街道拾级而上,有清幽的亭台楼榭、茶肆酒馆,逛累了的人们,在这些地方散坐休息,翻看着照片、低声轻语。而洋人街则是一条青石小巷,小巷两侧都是颇具特色的酒吧,因老外大多在此闲坐饮酒而得名。

    逛了这两处地方,二人看时间尚早,就钻进洋人街的“樱花屋”酒吧。樱花屋据说是位棒子国人开的,其店外立了块高高的木牌,上面以神洲汉字、棒子文、日不落文和倭文写着:“倭寇与狗不得入内!”

    谢仁看着这块木牌,心情大好之下,与老板攀谈起来。酒吧白天本就人少,老板也很热情,便与谢仁喝着功夫茶闲聊。通过闲聊得知,这老板姓朴,还真是棒子人,而且神洲话说得很好,门口那块木牌也是他亲笔所书。谢仁对此竖起了双手大拇指,两人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正在相谈甚欢之时,酒吧外却出了变故:一伙岛国游客看到那牌子不乐意,在外面大喊大叫,侍应生礼貌的请他们离开,不想这伙人相当蛮横,借故就与侍应生发生了口角冲突,打伤了侍应生。

    朴老板闻讯冲出酒吧与那伙倭人理论,而谢仁与青青则以神念一探,便随后出了酒吧。那伙倭人有五个,大多二十上下的年纪,谢仁与青青出去时,一个猴精般的小个子正一脸凶相的揪住朴老板衣领,一手作势欲打,朴老板身形比较魁梧,竟像个孩童一般被他揪着,毫无还手之力,而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游人。

    谢仁见状,直接向那猴精倭人冷冷发了一道神念,只有五个字:“这里是神洲!”何意?这猴精是岛国的修行人,以神通束缚住朴老板,想要凭此欺凌普通人,这在神洲可是触犯了高压线,无论你是哪国人,到那个山头唱哪首歌,身在神洲就应守我法度,身为修行人就应守三大戒。神念传音很是神奇,哪怕语言不通,也能表达自己要表达的意思。那倭人听到谢仁的传音,先是愣了一愣,可能有些意外会在此处碰到神洲修行人,紧接着眼珠一转,狰笑着开口叽里呱啦说了句话。他不以神念回应,却从口中以岛国语说出,明显就是耍无赖。

    谢仁不管他叽里咕噜在说些什么,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拉了朴老板一把,无声无息间破了猴精的束缚法力,将朴老板拉回了自己身后。同时悄无声息发了道神念:“身在神洲就应守神洲法度,你的长辈没教过你吗?散行三大戒:其一、不得矫众显灵自称圣,惑乱乡里;其二、切勿得神通而忘法本,残害众生;其三、禁止仗道术以图yin邪,勒索黎民。违者,天下共诛!不知者无过,我神洲修行人也不会不教而诛,现在知道了散行三戒,勿要再犯。滚吧!”

    倭人骨子里本来就贱,一向崇尚武力,只尊敬把他打趴下的人。这个家伙也一样,见谢仁无声无息破了自己的束缚法力,自然不甘心。他根本不理谢仁警告,蓄法力于左拳,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的击向朴老板。他传出的法力波动就似毒蛇一般,冰寒阴冷,若是侵入体内,就算马上不死,也活不过两月,好险恶的用心!

    猴精在左拳前击的同时,嘴里还叽里呱啦的鬼吼着,但却连朴老板的衣角都没碰到,就一阵恍惚的从旁边飞了出去。像个趴着的蛤蟆一般,重重砸在酒吧门前的院子中央,惹得围观的游人哄堂大笑。

    这当然是青青的杰作,无声无息间以隔空法力将他扔了出去。在围观者看来,就似这猴精脚下一滑,自己摔了出去一般。这跤摔得极重,青青不光扔了他,还封了他的神通,并在着地之前重重在其后背擂了一记,把这家伙直接摔得几乎闭过气去,趴在地上喷出一口老血,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半晌爬不起来。这一下,足够他躺上两个月。

    这一伙五个倭人,应是以这猴精为首,修为也是他最高,应与谢仁相仿。其余几个倭人见他摔在地上,再无动弹,纷纷过去查看。一看猴精的伤势,这才意识到遇见了高人。

    谢仁却是得理不饶人、痛打落水狗,径直走过去伸出手来,冷冷的道:“拿医药费来!”伴随着话语的,还有一段毫不留情的神念:“你方才暗蓄法力于拳,竟想以神通杀人!小小岛国倭人,在我神洲胆敢如此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真当神洲无人吗?连你们背后的山魔主子,都只敢搞搞和平演变,你这跳梁小丑竟然敢公然造次!今天只是给你点教训,若再有劣迹,定斩你正法!”

    倭人同伙见修为最高的师兄都被揍得伤重吐血、倒地不起,有三人连忙去扶那趴在地上的猴精,另一个则掏出钱来,毕恭毕敬递到谢仁手中,标标准准鞠了个倭式躬,道:“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阁下!今天的事,我们会向老师禀报,改日再来讨教!”

    谢仁并未理会他话语中隐含的威胁,抓过钱来冷冷的道:“孙子原来会说神洲话啊,哪还在这里装什么十三!”话语中隐含神念:“丹鼎宗当代宗主谢仁,随时恭候!”话毕,转身把钱递给了朴老板,看得围观的游客一阵轰然叫好。而递钱过来的倭人,听到谢仁自报身份后,浑身就是下意识的一哆嗦,腰弯得更低了——丹鼎宗,他可是在宗门典籍中见过这个名字的,神洲响当当的大派!

    看着这伙倭人扶着重伤的猴精灰头土脸离开,朴老板心想:这倭人也太脆了,摔了一跤竟然吐血不起,他们不是很崇尚武士道精神的么?心中疑惑归疑惑,但还是很感谢谢仁替他解围,于是又拉着两人回到酒吧,把功夫茶换成了鸡尾酒,并吩咐厨子做了店里的特色点心,以示感谢。一番客套寒暄闲聊下来,已是下午十七时左右,谢仁与朴老板告辞,携着青青往十一领领衙而去,临行前朴老板拍着胸脯保证:欢迎谢仁常来,樱花屋永远为他免单。

    十一领的领衙也开有东南西北四门,西门位于古城步行街上,文献楼与五华楼之间,大门外立着一尊高约两丈的对猴自卫反击作战士兵雕像,巍巍挺立、怀抱钢枪,双眼注视着苍山。领衙内绿树成荫,宽阔的道路将领衙划分为办公区、足球场、宿营区、家属院、招待所等若干区域。在领衙中心,伫立着一座对猴自卫反击作战纪念碑,缅怀十一领的前身十一镇,在这场作战中,所牺牲的前辈英烈,十一领的名气也是在那场战斗中打出来的,至今仍令猴国军队闻风丧胆。从十一领成长起来无数将军,有的甚至做到了军机衙门要员,在领衙的办公区内有一片将军林,皆是将军们一人一株、亲手所植,渐渐成林,默默的向人们讲述着这支部队的光辉历史与战绩。

    谢仁与青青往十一领领衙而去,营门哨兵查看了他的证件后,礼貌的请他去十一领作战室报到。

    谢仁在十一领招待所开好房间,安顿好了青青,便独自去到作战室。作战室里只有一名中校在,见谢仁进来,打量了一番,而后热情的伸出手去,道:“我的代号:狐狸,此次行动由我指挥。”

    谢仁伸手与他相握,道:“代号:核弹。”

    狐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核弹,如此年轻,请坐!”说着指了指作战室里一张软椅,谢仁依言坐下,便有勤务兵来倒上茶水。

    喝着茶,狐狸问:“听说你是带着女朋友来的?”谢仁则讪笑着应付青青本是来走亲戚的。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狐狸无意间就问起了谢仁所在部队,谢仁警觉的闭口不谈,还以看怪物的眼光看着狐狸,狐狸哈哈一笑:“还挺警觉?不错!”

    狐狸人很平易近人,不像大多数领导那样严肃,给些人的感觉是“油滑”,怪不得代号叫狐狸。临近十八时,先后有两人前来报到,分别是匕首和代号手雷的家伙——匕首接到任务就从十一领回了大理,能多点时间与家人团聚。见人到齐,狐狸也很随意,四人喝着茶就安排起了任务。

    情报表明:七名倭人借旅游入境,欲秘密盗取崇圣寺佛宝,今日午间已抵达古城,入住榕树公馆。核弹、匕首小组、手雷小组同时行动,严密监视这七名倭人动向。若有盗窃行为,立即抓捕,抓捕过程中遇抵抗、逃窜,准许行使临机决断权!何为临机决断权?就是可以杀人。

    接着布置了各小组的配置位置,手雷小组三人,负责监视这七名倭人住处;匕首是当地人,对地形和社会环境熟悉,他所带的小组五人,在崇圣寺外围布防,封堵主要道路;谢仁则在三塔的大塔,千寻塔内守着佛宝——三圣金像。

    安排部署完毕,狐狸又简单交代了通信联络、武器弹药等保障事项。狐狸交代谢仁,天黑前整理好武器弹药与装具,今晚趁着夜色把他送进塔去,寺里会派位老僧与他共同看守,直到这伙贼人知难而退、离开大理,或是将之擒获,任务才算结束。

    最后,狐狸给每人发了七张目标照片:一名老者、一名中年人,还有五名年轻人,正是下午在樱花屋闹事的五名倭人,谢仁看着其中一张年轻人的照片,顿时乐了:不是那猴精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