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 喜事连连(求月票、推荐票)
第二七二章喜事连连 韩遂被他亲手杀死了! 可是董俷并不觉得很开心,反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鲜卑人?就交给吕布吧。 他不是号称和鲜卑人有仇吗?那么外人加进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治理朔方,安置氐人、羯人? 貌似这是朔方太守徐晃的事情吧。做人要学会放权,徐晃那么兴奋,自己冒然插手进去,会打消了徐晃的积极性,未免有些不美。还是让徐晃把这件事承担起来。 流民安置?屯田? 我要是知道怎么屯田,早就过去帮忙了。 算了,让羊衜过去帮忙吧。堂堂七世两千石卿校出身的大公子,总不成天天让他做书童,对不对? 反正羊衜的老子对屯田很有一套,有什么不懂的,就让羊衜写信问他老子好了。 至于追击南匈奴残部的事情嘛…… 格老子的,我手边只有四百多人的巨魔士和七百人的背嵬军,难道让我带着一千多人去攻击七八万人吗?这种高难度的事情,我没兴趣。不是有张郃庞德在嘛,选锋军经过两个月修整,已经凑足两万精锐,想必收拾那些残部不会有什么问题。 要知道,这两万人当中,大部分都是经过战阵的老兵,和新兵蛋子的战斗力,可是截然不同。有选锋军追击,再加上陈到的堵截,足以在稽落山口全歼南匈奴部。 至于呼厨泉,暂时无需考虑。 在漠北的呼厨泉目前不可能产生威胁,因为和连在吕布的牵制下,不可能给他帮助。 董俷仔仔细细的梳理了一遍,觉得留在朔方,已经没什么用处。 还是回安定吧,加紧时间将安定、北地、石城三郡的屯田军调拨至朔方境内。七八万屯田军,对朔方而言算不了什么,可至少能解决胡汉的人口比例失调,徐晃可以趁此机会继续训练精兵,缓解他目前治理朔方郡所带来的压力。恩,就这么决定。 想想时间,从八月出兵到现在,一转眼已经小半年的时间。 董俷无心继续留在朔方,于是召集了众将,在安排了选锋军追击南匈奴军的事宜之后,董俷把张郃庞德单独找过来,将张掖军的情况告知了两人。 没办法,万一选锋军和张掖军相遇,彼此不明情况,互相残杀那才是笑话呢。 而且对于庞德张郃二人,董俷给予了充分的信任。由于徐晃在担任朔方太守之后,董俷有任命他为度辽将军。徐晃原本担任的匈奴中郎将一职,则有庞德担任。 张郃任北中郎将,苏则担任选锋军军师,班咫随选锋军出征,任护军校尉。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董俷则带着典韦等人,回转临泾。 春暖花开,初平三年的春天,格外美丽。从朔方一路南下,董俷在二月中回到了临泾的家中。 到了临泾之后,董俷并没有马上回家。 他先来到了就坐落在大都护府旁边的弘农王府邸,拜见弘农王刘辨和太后何氏。 辨的气色看上去很不错,董俷到来的时候,他正在和夏侯兰一起练武。 算算年纪,辨已经十三四岁了,近七尺的身高,看上去已经有了成年人才具有的风范。 他在演武场中,胯下一匹白龙马,掌中枪,和夏侯兰打在一起。 那夏侯兰不愧是吕布所看中的人物,枪法精妙至极,大枪一抖,梨花万朵,寒光闪闪。 刘辨的武艺和夏侯兰相比,显然不是在一个等级上。 当然,夏侯兰也不可能和他真打,枪出留有三分余地,但依旧显示出不俗的威力。 可以看得出,这夏侯兰的枪法是下过一番苦功的。 刘辨虽然不是夏侯兰的对手,可是却表现的很沉稳。大枪翻飞,虽处于下风,但却没有露出败相。二人你来我往,两匹白龙马错蹬盘旋,在外行人看来,却是热闹。 在演武场门口,小黄门杨谦恭敬的站立。 看到董俷来,他连忙过去行李,惊喜的说:“武功侯,您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武功侯? 董俷一怔,“我什么时候成了武功侯?” 这爵位,到了县侯一级,一般就很难再有升迁了。 所不同的就是封邑土地的大小,人口的多少而已。轵县,原本是司隶的一个小县,虽富足,但土地和人口却远远没有吴忠县的土地和人口多。而吴忠县和地处陇西地区的武功县相比,又差了不少。论土地面积,这武功县算得上是一个大县城。 这也就代表着董俷的封邑,比之当初的轵县至少增加了百倍。 董俷对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反正地方再大,和他的关系也不大。家里也不缺那点钱粮,他只是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武功侯呢? 杨谦连忙说:“武功侯还不知道?您夺取朔方,大败南匈奴,太师上疏,为您请武功侯,圣旨在五天前送了过来,您现在可是骠骑将军,武功侯,咱大汉英雄之中,唯有霍骠骑能与武功侯您相提并论,就连定远侯,嘿嘿,比起您也要差一些。” 骠骑将军?武功侯? 董俷挠着头,不由得哑然失笑。 杨谦突然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瞧奴婢这张贱嘴,光顾着和您说话,居然忘记了通禀弘农王。我这就过去……” “算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董俷说完,眯着眼睛看着演武场中生龙活虎的刘辨,暗自感叹:如今的辨真的和当初不一样了。几年前,一个连剑都不敢拿起来的小家伙,如今耍起枪来,也颇有章法。也许再过些时日,辨就不再需要我的保护,可以自由自在的任意翱翔吧。 对于刘辨,董俷有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似是君主,又好像是兄弟…… 眼看着昔日性格懦弱,没有丝毫自信心的辨一天天的稳重,成熟起来,董俷还真有点觉得不是滋味。 杨谦让人送来了一张椅子,请董俷坐下。 “太后何在?我一会儿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呵呵,太后啊……她老人家现在就在侯爷您的家里呢。” 董俷又是一怔,“在我家?在我家做什么?” 不过这话也不好说出来,太后去自己家中,那是一种荣幸,一种宠信。虽然何太后和刘辨如今都是靠着董俷来保护,可不管怎么说,太后就是太后,不是一般人。 扭头向演武场中看去,董俷一开始有些心不在焉。 可渐渐的,他皱起了眉头,疑惑的看着夏侯兰,目光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夏侯兰的枪法,看上去可是有点眼熟啊。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是敌人?还是故友? 董俷自认他的故友并不算多,就算是有那么几个,如今也只怕是成了仇人。 敌人?若是敌人应该会印象深刻。就比如吕布的戟法,董俷就可以一眼辨认出来。 唔,有点像是陈到的枪法,不过和陈到的枪法好像又不是很一样。 董俷挠挠头,也没有再想下去,因为刘辨在打了二十多个回合后,被夏侯兰把他手中的兵器挑飞出去,只能拱手认输。 啪啪啪…… 董俷站起来,轻轻的鼓掌。 刘辨侧目一看,顿时喜出望外,跳下马飞奔过来,“董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臣刚来,见大王练枪,故而不敢打搅。” “恩,恩……董卿,孤最近和夏侯兰学习枪法,你看孤的枪法怎么样?” 若是换一个饱学儒生,肯定会义正词严的说:大王万金之躯,当以学业为重,怎能因此而荒废时光? 也许在无数文士的眼中,端的是那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好在董俷不是那种穷酸腐儒,对于刘辨习武,倒是非常赞成。他性子原本就是有些懦弱,习武在一定程度上可令其变得刚强起来,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而且,辨还是个小孩子,更应该有自己的兴趣。偶尔习武,对他的好处可不是用一两句话可以说出。 当下笑着点头,“大王的枪法不错。” “真的?董卿你也觉得孤这枪法不错吗?” “不过好像有点不够圆转。大王刚才与夏侯兰最后一招,若是走骑龙式,他那上平枪可未必能崩开大王的兵器……杨谦,把大王的枪给我拿过来,让我看一看。” 杨谦笑眯眯的答应一声,跑去演武场把刘辨的兵器拿了过来。 夏侯兰在旁边,有点不服气的看着董俷。他没有和董俷交过手,所知道的,也都是听说而已。武人的骨子里,总是难免有些傲气。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是这个意思。 听董俷评点,夏侯兰的脸色一变。 而董俷接过了杨谦递过来的大枪,掂量了一下,微微一蹙眉。 这杆铁枪不是不好,想想看,就算刘辨如今不是皇帝,可毕竟也是皇室宗亲,董俷对他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想要什么兵器,自然不会太差,只是对刘辨而言,这铁枪就有些重了。 “大王这枪……” 董俷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上一世山村中,也有老人家精通武艺,但当时的董俷,并没有太在意。 不过老人家所用的枪,叫做花枪,以白蜡杆为枪身,不过七八斤,倒是很适合刘辨。 董俷好像捕捉到了什么灵光,可是一下子有没有了。 他挠挠头,把那铁枪在手中扑棱棱一抖。董俷曾经学过指月录,对枪法并不陌生。 这沉甸甸的铁枪到了他手中,就这么一抖,仿佛有了生命一样。 耍了一招四夷宾服,随后轻轻一退,大枪崩摇,换做了跨剑式,发出呼呼的风声。 只两招,夏侯兰的眼睛就直了。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夏侯兰虽然不是童渊的弟子,可是也学了六年的枪法。资质上他比不得赵云那样的好,可说起基本功来,也是非常的扎实。一眼就看出,董俷也是个懂枪的高手,只这两招使出来,怕连小云都达不到这种水准。 不禁敬服的看了董俷一眼,暗自道:董杀神,果然名不虚传。 董俷收势,笑了笑,“大王这枪有些重了,所以施展起来,招数就显得很滞涩,不够流畅……恩,不如这样,过些日子,臣找些材料,为大王专门做上一杆枪,如何?” 刘辨惊讶的看着董俷,“董卿,你还会打造兵器?孤怎么没有听说过。” “练武的人,若不能熟悉自己的兵器,又怎能使用的好兵器呢?” 董俷说完,呵呵的笑了起来,目光一转落在了夏侯兰的身上,“不过夏侯将军的枪法,的确是不俗。只是气机未曾相连,只能单纯的以力运枪,终难有所大乘。” 以力运枪? 夏侯兰眼睛一亮。 董俷的这番话,他似懂非懂。 不过学武的时候,童渊曾说他的枪法,只是招式纯熟,凭着蛮力用枪。可是, 不凭力气用枪,那又该那什么用枪呢?童渊没有解说,只说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能不能练好枪法,不是在于力,而是在于心,在于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赵云在下山之前,找到了那种感觉,枪法一日千里的进步。 可是夏侯兰至今仍不明白童渊的话是什么意思。 有心想要请教,可又有点拉不下脸。想当初,他可是指着董俷的鼻子臭骂,现在又找人家求教,未免有些…… 看着夏侯兰苦苦思索,董俷也不挑明。 扭头道:“大王,你用枪,不要只求招式。招式只是让你的身体对兵器熟悉,更重要的,是要练好基本功。若你想练好枪法,就把最基本的招式拆开来使用,他日达到了一定地步,就可以水到渠成。” “恩恩,孤记下了!” 夏侯兰是刘辨是宿卫,同时也是刘辨的贴身保镖。 可是在刘辨的眼中,最值得信赖的人,还是董俷。所以董俷的话,一定不会有错。 ****** 董俷难得有空闲可以和刘辨这么说话,仿佛又回到了早先在雒阳时的岁月。 一别半年,二人之间的话可多了去。 刘辨在王府的书房里坐下,就让董俷坐在他的旁边。 不停询问他在朔方打仗的事情。从奇袭莫护跋,到大城塞决战。 那血与火交织在一起的景象,仿佛就呈现在了眼前。 说到紧张处,刘辨的脸色苍白,手不停的发抖。而夏侯兰则是眉飞色舞,看上去非常的兴奋。 但是说起了那坑杀十余万匈奴兵的时候,刘辨的眼中蒙上了阴翳。 “董卿,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 如果是在以前,刘辨绝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现在,这话语中,却有了质疑的味道。 不管是谁做的,刘辨开始学会了**思考。 董俷很开心,同时也有些失落的感觉夹杂其中…… 他轻声道:“大王,臣跟您讲一个故事吧。有一个农夫,在雪地里看到了一条冻僵的蛇,于是他就心软,把那蛇放在怀中,用身体为它取暖。可是蛇暖和了之后,却一口咬在了农夫的身上,把毒液都注入了农夫的体内,令农夫很快就死了。” 刘辨一怔,轻声道:“那农夫真傻!” “您也觉得农夫傻吗?可是您难道不觉得,历代先皇对匈奴采取姑息养jian的态度,难道就不傻吗?那匈奴人、鲜卑人,就是养不熟的蛇,一俟他们强大起来,就会狠狠的噬咬我们。一次,两次,当我们身体强壮的时候,还能抵挡那毒液,可在身体虚弱的时候,只需要一下,就可以要了我们的性命。大王,您觉得我们和农夫有区别吗?” 刘辨沉默了…… 而夏侯兰在一旁听着,却忍不住连连的点头。 “大王,武功侯说的在理。臣在家乡时,常有胡人突入关东,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往往胡人过处,只剩下一片狼藉。男的被他们杀死,女人被他们掳走,做玩物……臣当年和小云一起拜师学艺,所希望的,也正是艺成下山,能杀死胡虏。” 董俷没有在意夏侯兰所提及的小云。 因为他并不知道夏侯兰的家乡是在何处,自然也无从知道,夏侯兰居然是他心目中偶像的好友。 只是略感诧异,点了点头。 “可是羊先生说,要以仁恕感化……” 话说了一半,刘辨闭上了嘴巴。那农夫和蛇的故事,还在耳边回响。 蛇,真的可以感化吗? “董卿,孤明白了!”刘辨脸上绽放笑容。 董俷也笑了起来,“大王能明白这故事的含义,也就不枉费臣讲述这故事的苦心了。” 夏侯兰却在静静的看着董俷。 他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个看上去极其丑陋,甚至可以用狰狞恐怖来形容的丑汉,为何能得到刘辨的信任。 董俷从来不会把他的意见强加给别人,对你说:你该这么做,你该那么做。 他会用最简单,最容易理解的方式,让你去接受,去承认他的观点,非常温和的方式。 这个人,真的是那些传言中所形容的不堪吗? 夏侯兰不禁心中产生出了一丝动摇。 对于董俷那些不利的传言,全都是道听途说。 比如他杀士人,藐视汉律,咆哮公堂,欺男霸女,好色如命…… 夏侯兰仔细的想了想,杀士人?貌似只是在雒阳那两次,而且都是事出有因;至于咆哮公堂,藐视汉律,当时尚有汉帝在,连汉帝都不说话,似乎也不是那么严重。 还有欺男霸女,好色如命…… 不可否认,董俷一妻两妾的确都是人间绝色。 但貌似一个人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婢女,一个是随同董俷出生入死的红颜知己。 蔡琰?更不可能说董俷是用强硬的手段抢来的吧。 要说起来,董俷堂堂骠骑将军,武功侯,却只有一妻两妾,似乎并不是很过分。 反倒是许多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家伙,家中妻妾成群。 据说那王允被抄家的时候,可是有十几个妻妾受到了牵连…… 反倒是转战中原,鏖战陇西,雍丘救驾……所有的一切都表示,董俷对汉室的忠心。 难道说,我和小云都上当了? 夏侯兰在这边胡思乱想,董俷和刘辨却是谈笑风生。 就在这时候,杨谦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进门就说:“武功侯,生了,生了!” 董俷懵了…… 什么叫做我生了?
反倒是刘辨惊喜的站起来,“杨谦,是不是蔡家jiejie生了?” “恩,恩……生了,蔡夫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董俷说:“慢着慢着,杨谦,你刚才说谁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蔡夫人,就是您家的蔡夫人啊!” 董俷脑袋嗡的一声响,第一个反应就是:jiejie什么时候怀了身孕,为何我不知道? “快带我去!” 董俷也顾不得礼仪,拔腿就往外跑。 刘辨嘻嘻哈哈的跟着就追了上去,倒是把个夏侯兰扔在一旁,有点不知所措。 的确是蔡琰生了! 不过又是早产…… 董俷出征的时候,蔡琰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虽说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mama,可那时候有老爹照顾,所以还好说。蔡琰的学识很渊博,人也很聪明,可偏偏在这件事情上,有点犯迷糊。她不舒服也不和济慈说,直到董俷出征,身体很明显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说起来,蔡琰的身体并不是很好。 加之时常担心董俷的情况,故而又一次的早产了…… ****** 董俷回到汉安都护府,也顾不得董绿任红昌那责怪的目光,急冲冲的就往后院跑。 “jiejie生了?jiejie什么时候生了?” 何太后在院门口把董俷拦住了…… 这时候的何太后,看上去不像个太后,更像是一个长辈一样,翘着脚点着董俷的脑门子。 “武功侯,你可真是……媳妇要生了,你回来也不先回家看看,居然跑去和弘农王唠家常,你可真行,你可真行……辨,董卿回来了,你怎么不告诉他这件事?” 刘辨往董俷身后一躲,看样子有点害怕。 “母后,孤看到董卿回来,一高兴就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何太后不禁为之气结,摇着头连声道:“一个糊涂的武功侯,还有一个……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儿啊……快进去吧,昭姬没事,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可真像你。” 说到后来,何太后忍不住笑了。 董俷不明白她为什么笑,急急忙忙的冲进了卧房。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羊水的味道,蔡琰靠在厚厚的褥垫上,脸色看上去格外的苍白。 “出去……” 济慈眼睛一瞪,“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回来了也不先回家看看?” 这时候的董俷,手足无措。 看到蔡琰身边有一个黑不留丢的婴儿,却看不到样子。急得他抓耳挠腮,连连告饶。 济慈这才算是放过了董俷。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蔡琰的身边。 董俷先是一把握住了蔡琰的手,“jiejie,为何不派人通知我?” “夫君领军作战,妾身怎好让夫君分心。家里有我们的女神医在,你又担心什么?” 说着,撑起身子,把那婴儿抱在怀中。 只见那婴儿,肌肤黝黑,稀疏的头发略带着一种枯黄的颜色。胖墩墩,看上去少说有八斤重。五官挤在一起,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活脱脱当年董俷刚出生的样子。 董俷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挤出了一句话:“怎么长得如此难看?” 蔡琰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感到一丝担忧。 她是大妇,嫁给董家也有四五年了,除了小文姬之外,再也没有生下一个孩子。 董俷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他不喜欢? 不过董俷咧嘴笑了起来,“还别说,这小子还真的是像我。你看着眼睛,这鼻子……” 董绿借口说了一句:“比夫君小时候却是好看了些。” 满屋中的人,顿时大笑起来。 也难怪,在这些人当中,比较了解董俷小时候的,也就是董绿。 这婴儿长得已经够难看了,董俷小时候比他还难看,那也许真的是有点见不得人。 董俷抱起了婴儿,哈哈笑个不停。 小文姬和董冀一边一个的扯着董俷的袍子,“爹爹,让我们看看,让我们也看看。” 蔡琰这心里面,这才算是松弛了下来。 至少夫君看上去,还是蛮喜欢这个丑丑的小子。 济慈笑道:“武功侯,您先是朔方大捷,如今又喜得贵子……还有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董俷愕然的看着济慈,却发现济慈正看着任红昌。 刚才进门的时候心急火燎,董俷没有留意。这会儿才发现,任红昌竟也是挺着肚子。 “红儿她……” “已经快六个月了,恭喜侯爷!” “同喜同喜……” 董俷的脑袋里是一片空白,硬是半天都没有回过味儿来。 任红昌也有了? 算算日子,那不就是在他出征前的那一段时间怀上的孩子吗? 这要么不来,要么一起来……怎么生孩子也是一波一波的,这么古怪? 任红昌羞红了脸,螓首埋在胸前,不敢抬头。何太后在一旁看着,也不由得心有感触。 她看了一眼刘辨,心里却在想:如果当初不是不其侯改变主意,想必现在辨也快要做父亲了…… 如今,辨虽然不是皇上,可是看上去,却比以前快活了许多。 也许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不娶那伏家的女娃,也是好事。 何太后如今的心胸,可比早先在雒阳时的心胸宽广了不少。 略一惆怅之后,她随即释怀,笑着加入了打趣董俷的行列。开玩笑,好歹她是太后,这一加入,连带着济慈、董绿一起给绕了进去,把三女说的是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当晚,汉安都护府大摆宴席,一方面是庆贺董俷凯旋归来,一方面也是为了祝贺他喜得贵子。 临泾地方官员,纷纷前来道喜。 就连这临泾城中,素有威望的皇甫家族,也派人前来道贺。 皇甫家族?没错,就是皇甫嵩的家族……在临泾,最大的世家,就是这皇甫家族。 董俷抱着儿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老子又当爸爸了,谁说封建社会不好,老子如今可是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不对,还有一个没出生! 何太后坐在演习的上首,刘辨就在她旁边。 董府的家宴,没有许多规矩。小文姬牵着弟弟的手坐在董俷的下首,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刘辨。此时的刘辨,腼腆的好像个女孩儿一样,低着头不说话。 “爹爹,弟弟叫什么名字?” 董冀已经五岁,身子骨看上去还是很单薄,轻声的询问。 董俷想了想,“临泾于大汉北方,我又刚在朔方获胜。如今是年初,庄子曰朝菌不知晦朔,恰是初始之意。就叫做朔吧,董朔,诸位以为这个名字如何?” 典韦第一个叫好,连连点头,“董朔,是个好名字。” 他话锋一转,“二弟起名字皆有深意,不如我下一个孩子,就由二弟你来取名字吧。” 董俷啊了一声,看着典韦。 没等典韦回答,就见沙摩柯站起来,举着手大声道:“还有我,还有我……” “你们……” 董俷反应过来,忍不住放声大笑。 “恭喜大哥,恭喜三弟啊……” 也许真的应了那句话,生孩子是一波一波的。这不,典韦的老婆,沙摩柯的老婆也怀上了。看起来用不了多久,这汉安都护府就要变成保育院,可真的要热闹了。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董俷怀抱董朔,腿上一边坐着小文姬,一边坐着董冀,是来者不拒,一口一碗酒。 这一场酒宴,一直吃到了大半夜。 众人这才尽兴而归,各自回去休息了。 而董俷则抱起了董绿,回到了那令他熟悉而温馨的爱巢之中。 这一夜,却是道尽了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