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塘死水
曹兴旺说到这里，两眼看上去湿润润的，哽咽道：“我们今天早上刚赶到杭海一打听，都说成大师是茅山掌门的亲传弟子，高的高高。所以我们连忙赶了过来，还望成大师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村民，能够出除掉水鬼。” 端起茶杯喝口水，二傻眯着眼沉思一会，摇摇头苦笑道：“按道理说，水鬼是横死鬼，它要找替身转世，一般不会害很多人。可你们村这只水鬼却非同一般，害人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找替身，不容易对付啊。” “成大师，只要你能除掉水鬼，我们再穷也不会亏待大师。”曹兴德急忙说道。 曹兴旺也点头道：“成大师，我们已经凑出十多万，要是不够，我们再凑。” “村长，会计，这不是钱的问题，实在是难啊。”二傻满脸的为难。 臭小子，又钻到钱眼里去了。 罗天阳心鄙视二傻，连咳两声，从躺上起身，来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道：“村长，钱不是问题，只是水鬼不易除，的确有些困难。”符咒怕水，对付水鬼得用道家法器。水鬼在陆地上连岁小孩都能捏死它，可在水却力大无穷，想对付它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曹兴德脸色刷地一白，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而曹兴旺却有些绝望地望过来，颤声说道：“那……那怎么办才好？” “两位请放心，我们对付不了，可有人能对付他。”罗天阳淡淡一笑，端起茶杯猛喝了大半杯水，放下茶杯问二傻：“你能不能联系上何初一？”目前来说，只有何初一才是除这水鬼的最佳人选。 二傻一脸苦逼地摇摇头道：“我没有师兄的电话，联系不上他。昨天晚上我陪师父师兄吃晚饭，听他们说要出去历练一番，估计去茅山也找不到他们。” 曹兴旺两人满脸的惊骇，望过来的眼神皆是乞求之色。 低头沉吟半晌，罗天阳沉声道：“这只水鬼太凶，下雨天就可能会上岸作恶。我们先去看看，要是解决不了再想其它办法。”既然遇到了，他肯定要施以援，不会眼睁睁看着人遇害。 “谢谢罗大师，谢谢成大师……” 曹兴旺和曹兴德两人连不迭地谢道。 二傻忧心忡忡地叹口气，点头道：“要去的话，请龙叔也一块去，人合力也好办些。” “好，事不宜迟，我们吃过饭就走。”罗天阳说着就起身去找龙五。 到了龙五的无归丧事用品店，罗天阳将情况简单地说一下。龙五的脸色也非常凝重，即刻就收拾好需要的物事，跟着罗天阳回到汉生佛像馆。 五人在街边小店一起简单地吃了午饭，大家一起上悍马，拐回到苏公馆，罗天阳和二傻收拾一番，随即匆匆地出杭海往海山县青湖镇而去。 海山县是杭海的郊县，地理位置相对较偏，经济上差距也非常大，不过有高速公路通过，交通算得上便利。悍马车在高速公路上开了一个半多小时，没进县城而从一个集镇出口下了高速。 青湖镇靠近山区，景色倒算秀丽，听上去是个镇，其实就是一个村。下高速后车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村上，经过农村改造后，村道路浇上水泥路，倒算干净。 将悍马开到村广场停好，罗天阳从副驾驶座取过背包背好，打开车门下车。 村里年轻人大多在外打工，在家里的，听闻有道士要来，都聚集在广场上等，只是没人敢到池塘边上去。看到罗天阳人下车，其一老一头还穿着道袍，随即小声言论起来。 曹兴旺不悦地朝他们瞪一眼，随后指着离广场不远处的池塘，说道：“位大师，那个就是淹死人的池塘，浅的地方才一米多深，最深的地方也只有两迷来深，稍通水性就不会淹死人。” 罗天阳轻笑道：“村长，脸盆里都会淹死人啊。” “嘿嘿。”曹兴旺尴尬地笑笑，引着几人往池塘边走。 池塘长四十米左右，宽十米左右，原本更大，在农村改造时因要建村广场就被填了一部分。它背靠村广场，南面是洗衣洗菜的埠头，东边是村一条大路，而西边则临河，有一条长堤。河是小河，水从山来，常年不断，池塘就靠引河水进行自然换水。 因为是村广场的原因，不是太热的天气，池塘边上基本上会有人在，因此虽有小孩游泳时受淹也能及时得到救援，但自从水鬼出现后，一淹就淹死人，从来没被救出来过。 走到小孩落水的地方，曹兴旺指碰上埠头边的青石板，叹息道：“唉，位大师，那小孩就是从这里落水的，落水后一眨眼就不见。” 一大步跨到小孩落水的地方，罗天阳用道法打开天眼，朝池塘扫视一遍，心不由咯噔一下。这时虽快要近傍晚候，池塘的分之二已经照不到阳光，可这毕竟还是大白天啊，此时水却显得有些浑浊，不是雨后泥水的浑浊，显然水鬼还留在池塘。 在池塘西北角有一条水道从河通入，水流得哗哗响，水流不小。在池塘西南角，摆着一台抽水，抽水边上有一个出水口，听那水声，流出的水量也不小。 一进一出，按理说池塘应该一汪清水才对，可现在看上去却是死水一汪，毫无活力。 一塘死水！ 焉能不出事！ 罗天阳摇摇头苦笑道：“看来这家伙害人害上瘾了，连大白天都不愿离开。” “真是特么的嚣张！”二傻走到身旁，一脸忿忿道，“难道它就不怕被人收拾了吗？” 龙五也走过来，一脸凝重道：“它还真不太担心。你们俩都读过一些流传下来的除邪札记，应该知道关于水鬼的记载并不多见。一方面水鬼本身就少，因为它们一找到替身后就会转世离去；另一方面是水鬼在水力大无穷，连道人要收拾它都不容易，不小心容易受害而没留下信息。” “试试看吧。”罗天阳点点头说道，“不过，要等晚上再来，大白天不知道它躲到哪里，池塘看上去都是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