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母狗情深
这天，刘子开和刘静带了饭食去探视大黑。 来到洞口，没见着大黑，抱着大黑就在附近的希望，刘静喊了几声。 “大黑，大黑。” 没有见大黑马上奔跑过来，却听见洞的深处有几声狗吠，像是在回应。 原来大黑在洞的里面，见大黑不出来，两人决定摸索进洞去。 洞里光线比较昏暗，但十分干燥比外面更加凉爽舒适些。 大黑正伏在地上，头埋在两只前腿之间，看起来很无神。 “大黑。”刘静叫了一声，大黑冲这边望了望，轻轻地摇了摇尾巴，算是打了声招呼，收回目光，神情专注地望着眼前。 二人顺着大黑的目光，这才发现在大黑面前一米开外的地方躺着另一条黑狗，除了比大黑瘦小点和有点衰老之外，面目长相依稀与大黑有点相像。 老黑狗面前放着大黑叼来的食袋，里面是大琴两天前做的猪rou拌饭。原来大黑不是打包回来自己留用，而是给老狗带来的食物。 老黑狗看起来神情萎靡，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 大黑是神犬，但也许并不理解自然界有着生老病死的生存规律，老黑狗是与它朝夕相伴的母亲，在残酷的野外环境中相依为命漂泊了无数个日夜，如今突然倒下了。它心急如焚，想尽一切办法找最好的食物来给老母亲滋补身子，甚至冒着生命的危险去猎人黑巴家中偷取最大补的野鸡rou。可仍然唤不起母亲食欲。就这样一日一日地消瘦，终于躺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气如游丝。 大黑神情忧郁地望着老母狗，空瘪的腹部一收一缩，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它早已忘记了自己的饥饿，担忧和不安占据了它的整个心头。 老母狗被刘子开和刘静二人到来的动静吵醒了，它费力地张开结满了黄色咖结的双眼，茫然地在两个不速之客的身上扫视了着，突然，它地目光在刘子开腰间上的砍刀停留住了，眼中突然精光暴涨。 “嗷……”老母狗突然凌空跃起，以迅雷之势朝刘子开扑去，它已经躺下多日，甚至失去了张开眼的力量，此时突然聚集了毕生的力量调动起全身的器官，可见它是有多么的焦急。 刘子开对老母狗的突然袭击来得及轻闪一下，侥幸躲过它的撕咬。但腰间的柴被巨大的力量一扑，当地一下掉落在地上。 老母狗站在刘子开面前，目光中充满了警惕和愤怒，四只腿在剧烈地发抖。 大黑过来了，先摇着尾巴在刘子开和刘二人身上蹭了几下，又欢快地奔到老母狗面前，用嘴舔了舔老母狗身上枯褐色的毛。像是在跟母亲交流解释什么的。老母狗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看着刘子开和刘静二人的目光渐渐变得温和了。 “呜呜”老母狗口中含糊不清地叫着，竟然冲着二人摇了一下尾巴。 刘子开心领神会，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下老母狗的头。 老母狗目光柔和地望着二人，干涩的眼睛里突然充满了热泪，它表情复杂地扭头看了看大黑，整个身躯慢慢地倒了下去。 老母狗闭上了双眼，神情祥和而满足。 大黑静静地望着老母狗，动物天性使然让它明白了母亲已经死去，它无法象人类一样用哭泣来宣泄自己的悲伤，它只能默默地守候，尽可能地不让母亲在自己眼里消失。 “大黑，你mama已经去世了，你不要悲伤了。”刘静摸了摸大黑的头，心情无比沉重，大黑的目光停留在老母狗的身上，一刻也不愿离开。 这时刘子开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条冲上去咬住即将行凶的歹徒“黑熊”手腕的黑狗，此时他完全可以断定那条狗就是眼前死去的老母狗无疑。老母狗一定是某一个人家豢养的家犬，因为某一天看到了主人握着一把刀屠杀了它的同类受到了刺激，于是离家出走，并且从此对手握刀具的人心生仇恨，并条件反射地产生一种攻击的冲动。 大黑不愿意留在村里，与刘子开和刘静他们一起生活，原来它是舍不得撇下年迈生病的老母狗。 这么有情有义的动物，恐怕连某部分人类都自惭形秽。 “大黑，去我们家吧，因为知道从此有我们照顾你，你mama才走得安心啊……”刘子开这种想法倒不是一厢情愿，看老母狗死去时的那种安宁祥和的满足样，它应该是洞悉了一切，只要大黑跟了这两个人，从此就不再是一条无依无靠的流浪野狗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动物也一样，对子女的关切永远无私而伟大。 不觉得半日过去了，大黑慢慢犯困，眯着眼睛迷糊了起来。 趁这当儿，刘子开和刘静将老母狗的尸体抬了出去，在洞外用柴刀在地上气掘了一个坑，将老母狗埋葬了。 …… 刘子开同刘静把大黑带回了家，大琴每天煮了精美的狗食，开始几天大黑因为思念老母狗，食欲不佳，进食量很少，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黑渐渐淡忘了些，进食量开始增大，营养跟了上来，体格渐丰，毛发也越来越光亮了。 不得不说，大黑是其实是一条高大健硕的狗，以前由于荒山野外残酷的自然条件，吃了上顿没下顿，长期营养不良，使他看起面黄肌瘦，形容寒酸。现在经过了琴姨和刘子开兄妹二人的精心照料，已经长得高大精壮，威猛结实，形象焕然一新，除了有点龅牙外，它的气质，它的灵性不是一般的家犬所能攀比。 大黑渐渐地忘记了苦恼，适应了新的生活。 这天，刘子开带着大黑去得旺家串门，探寻一下去省城找工的事，顺便让大黑与得旺家的狗学会交流一下，融于狗的圈子。 得旺家的狗是一条年轻好看的母狗，叫花花。 刚走到得旺家的门口，花花就冲出来，看到是熟人，倒不十分在意，只是看到大黑这个陌生的不速之客时，立即紧张得马上竖起了耳朵，呲着牙低声的嗥叫，发出不满的威胁。狗天生忠诚和帮主人看家的本性，对不认识的人或动物充满了警惕性，包括不认识的同类。 得旺闻声走了出来，冲花花吼了一嗓子。那意思就是瞎眼啦，都是熟人家的。 花花听话地收起威胁，蹲下去匍匐在门边，神情悠然，眼睛的余光却瞄着大黑，同类的好奇和警惕始终驱使它留意着大黑。 “大黑，花花可是高富冷的狗公主一枚哦，要看你这rou丝怎么能跟它搭讪了。”刘子开笑呵呵地鼓励大黑。 “汪汪。”大黑象听懂了似的，高声叫了几声，声音高亢洪亮。 它抖了抖身上蓬松发亮的狗毛，骄傲地冲着天空又叫了几声。 “汪汪汪！” 花花转动着眼珠子，淡淡地扫了大黑一眼，不屑一顾。那神情好象在说：切，凭两声叫声就想让我注意你，美你的吧，我见过的壮狗多着了。 大黑立即跳到花花面前，动作迅速，身手敏捷，把花花吓了一跳，抬起它秀美匀称的狗头，疑惑而又警惕地瞪着大黑。 大黑却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把头伏在地上，冲着花花不停地挤眉弄眼，衬合着它那独特的龅牙，那神情让人看起来有说不出来的滑稽。 这些丝毫不引起花花的兴趣，它收回起它那高扬的头，不满地嘟哝两声。好象骂道：吓死本狗了，还以为要攻击我呢，原来是摆姿势啊，真是神经病！然后索性闭着眼睛，不再去看大黑。 大黑见不奏效，突然整个儿扑上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