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火烧瓦桥沟 (二)
“韦家小儿,纳命来。”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对面官道上,金鼓齐鸣,喊杀声震天,就见一彪人马杀将过来,为首一人,凤目生威,灼灼寒光,英姿飒爽,坐下烈火枣红马,手中赤血鸳鸯刀,不是李秀宁又是何人,在她身后,千余将士手执长矛大刀,寒光闪闪。一股杀气直冲云霄。 “李秀宁。”韦思言双眼现出一丝狂喜来。也顾不得和李靖分说了,拍马上前,就要将李秀宁活捉。李秀宁是何人,她是李渊最宠爱的女儿,生的貌美如花,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艳压京都了,听说连杨广都为之动心,当年西京城中,那些世家子弟纷纷追随左右,上门提亲之人更是络绎不绝,只可惜的是,后来嫁给了柴绍,让众多纨绔失望不已。这韦思言就是其中之一。 “李秀宁,如今柴绍已死,想必你也孤单了不少,不若跟了本将军,保你夜夜春xiao。哈哈!”韦思言见李秀宁出战,顿时哈哈大笑。只要捉了李秀宁,不但是大功一件,更是能一倾芳泽,韦思言早就将行军打仗抛的干干净净,眼中只剩下下李秀宁的身影了。 “这个该杀的登徒子。”李秀宁粉脸羞的通红,暗思道:“是不是他已经猜到眼前的景象了,否则怎么让我亲自前来诱敌。”一想到这里,忍不住啐了一口。 “小娘子,你就从了本将军吧!”韦思言露出一丝yin笑,手中的长槊却是朝李秀宁挑了过来。 “找死。”李秀宁手中的鸳鸯刀相互交错,在面前划过一道寒光,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响过,长槊刺了个空,又是一道寒光闪过,鸳鸯刀顺手斩了过来。 韦思言见状面色一变,没想到李秀宁居然如此厉害,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想到进攻。忍不住感觉到一丝羞怒,一声冷哼,身形不退,手中的长槊顺手一挡,一股巨力破空而出,那长槊的枪杆,需要选取上好韧木,裁制成细蔑,再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这个浸泡过程历时一年,一年之后再将细蔑取出,荫凉处风干数月,然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丈八长,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这枪杆不但坚硬如铁,更为重要的是还有一定的弹性。李秀宁双刀斩在枪杆上,一阵金铁交鸣声闪过,一股巨力从刀刃上传了过来,李秀宁虎口一痛,粉脸一红,身形忍不住在马背上摇动了一番,显然是不敌韦思言巨大的力量。 “好厉害。”李秀宁面色一变,这个韦思言虽然是纨绔子,但是这一身武艺却是不差,李秀宁虽然是女中豪杰,但是到底是女儿身,先天上就不是男人的对手。刚刚又与对方硬碰硬,自然是落了下风。 “快撤!”李秀宁见状,知道任务已经完成,哪里还敢停留,赶紧拍马而走,引着千余精兵赶紧退入官道之中。 “快追,捉住李秀宁者赏金千两,官升三级。”韦思言见状哈哈大笑,赶紧挥手,大声喝道。 “将军不可。”身后又传来李靖的阻止道:“将军,这其中必有诈。万不可追。” “李靖,你胆小至此,如今李秀宁这个贼酋就在眼前,只要捉住了她,就是大功一件,关中即可平定,你若是胆小,此刻就回大兴就是了。”韦思言冷笑道:“给我追!”说着也不理睬李靖,径自领军沿着官道追了过去。李靖见状,无奈之下,只得命左右小心埋伏,领着大军缓缓而行。 “将军,这官道两边,有树林枯草,多是引火之物,如今夏秋之交,官道狭小,我军施展不看,若是对方已火攻,恐怕我军就不妙了。”李靖忧心忡忡。追了大半天,却是没有见到李秀宁的身影,更是让李靖担心了。 这个时候,韦思言心中也有一些担心,虽然他是一个纨绔子弟,但是也是自幼熟读兵书,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危险之处。但是却抱着一丝侥幸,毕竟对面不远处的乃是李阀在关中的重要人物李秀宁。 “将军,这天色已晚,不若明日直接进军户县,到时候破城捉住李秀宁也不迟。”李靖又进言道。 “不,应该快速进军,若是能连夜攻城是最好。”韦思言摆了摆手道:“那卢照英和李秀宁二人挥军而出,那都是为了阻止我军进军的,好让他的主力逃脱。没有想到的是,对方败的太快了。若是我等此刻进军,对方必然会措手不及,正好让我们破城。”李靖闻言一愣,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世家子居然有如此说辞,而且说的还十分的有理。当下不敢再多言,只得点了点头。
于是大军迤逦而行,官道之上寂静无声,黑压压的一片,布满了官道左右。那李靖骑在马上,扫了周围一眼,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有种不安之感,却不知道这不安之处来自哪里。按照他的本意,今夜是不该进军的,黑夜即将来临,若是此刻对方以火攻,自己的两万大军必将死伤无数,若是对方断去己方归路,以重兵压住阵脚,将两万大军围在这山道之中,自己就是想跑也没有任何办法。一想到这里,也不顾得罪这韦思言,就准备拍马上前。 忽然两边炮声连连,接着就见空中火箭落下,落入乱军之中,连带着两边的树林枯草纷纷被点燃,瞬间大火熊熊燃起,将两万大军围在中间,霎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两万大军惊慌不已,自相残杀者不计其数。 “不好,果然中计了。”李靖面色灰白,果真是如自己在大兴城内所猜测的那样,对方早就布下了一张大网,等待着自己等人。这下好了,弄不好连自己的性命都丢在这里。这一将愚蠢,累死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