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易州
竖日，三人同行，这天是个晴天，天气大好，三骑踏雪而行，马蹄扬起飞雪，恰同雪蟒在后。 那少女一身白衣，外罩贴身夹袄，脚下鹿皮蛮靴，腰间佩着长剑，英姿飒爽。 以没昨日的胆怯，佟禄脸上忧心忡忡，周云将两人表现均看在现里，心想这两人应该也是同自己一样，是初出江湖的新手，一个傻了吧唧，不知天高地厚，无知者无畏，另一个心事全显在脸上。 “哎，我叫华沛玲，你叫什么……” “我姓田”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说半截，我问你叫什么，你就说过姓，你让我怎么称呼你嘛，叫你田大哥，还田大叔” “叫田大爷！”周云说道。 “嘻嘻，为什么要叫你田大爷” “我拳头比你大，我是你大爷，你不服吗” “田大爷，你武功这么好，怎么练的” “你哑了之后，武功就会大增” 华沛玲，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下停了，冲周云作个鬼脸，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没再作声。 “佟兄，你来自京城，和在下说说京城最近大事” 佟禄问，“田兄要听哪些” “随便说，挑你清楚的，捕风捉影没边的事就别谈”，周云说，“权当消遣” 佟禄整理下思绪后说道，“京城最近大事要事得算削藩，数月前黎州知府季华昭上书，言国内太平，要裁撤沐王的军队，这事在朝庭引起轩然大波，上月沐王上书主动请撤蕃……” “何为撤藩”周云问道。 “沐王常镇凉州，以防山蛮，不过如今山蛮以不足为患，”佟禄说，“但如今凉州仍有甲兵十八万，战车二万乘，季大人说天下承平，要精兵减政，刀枪入库，这样便能减轻朝庭支出，减少百姓税赋” “这季大人讲的好似有几分道理。”周云说，“但这也不能过河就拆桥吧！上沙场是出生入死，是提着脑袋帮朝庭卖命，天下太平就一脚踢开，被精兵减政给减掉，哪这般容易” 佟禄不知周云对这事倒底是何看，便不表态，只拿事实来说，“沐王之位本就不是世袭罔替，这削藩也非一撸倒底，且沐王年事以高，这个时候让世子承袭奉恩镇蛮国公，不过是提前了几年。” “此话怎么讲” 佟禄见周云连这个都不懂，便耐心解释道，“沐王之位是降等承袭，袭爵时每代要递降一个等级来承袭，沐王递降为奉恩镇蛮国公，第三代再往下递降就是镇蛮将军，之后不再递降，以该爵一直承袭下去。”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靠着老子，有个国公当，往后儿子还能当将军，这么一算是有数代富贵” 佟禄一愣，本以为对方会表态在王爷和朝庭之间选个顺眼的来支持，哪知对方却像似个山野穷苦村夫一般，说起王府富贵，这般态度和底层民众在山野田间瞎扯时政时那句「沐王有吃有喝，造哪门子反」的话，有得一拼。 愣了下佟禄才怔怔回道，“是极，是极”，但心里另一般想法，王爷之位是名符其实的开疆裂土一路诸侯，能光明正大地领甲兵十万，战车千乘。 而到镇蛮将军时便要随时听兵部调遣，这两者差别就像是老虎和猫儿一般大。 周云见佟禄回答，也似敷衍应付，再者周云也没兴趣聊时「政」，自从知道外面世界广阔无涯，人可长生不灭之后，再听官府之事纷争，总感觉都是些争鸡毛蒜皮的小事。 “且说说武林中最近有何大事！”周云说，“在下对朝庭不甚感兴趣” “武林中要说大事还真有一件”佟禄说道，“这个可算得上近十年来武林的一大盛事，还隐隐影响到我朝国威。” “这是何事，详细说说” “田兄听说过护龙山庄吧！”佟禄问道。 “听说过几回”周云回道，“据说庄主武功高强，世间少有对手，我也没见过不知这江湖传言是真是假” “这自然是真，江湖上谁不知道，护龙山庄庄主云中鹤武功高强，义薄云天” 那什么云中鹤，便是郭百岁的绰号，巴结他的人说他，品行高洁义薄云天，再加至为人低调，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云中鹤三字恰好配他。 武林绰号按由谁起名，就分两类，一类是自己起的，另一类是别人送的，别人送的绰号一般是恭维，就像郭百岁的云中鹤，至于另一类自己取的，基本上全都是在吹牛逼，比如有眼大个高的就叫怒目金刚，有傻了吧唧反应慢人一拍，又不怕死的，叫猛将军，还有会点水上功夫的叫过江龙。 周云望着一脸祟敬的佟禄说道，“你这么夸他，莫非你认识他，和他很熟！” “嘻嘻，那肯定啦！”华沛玲插嘴炫耀似地说道，“小禄也算是出身公门，同郭大侠有点香火之缘也是正常” 周云心中莫名就来气，郭百岁坏事干不少，还有这好名声，想起这就不爽。 “你们口口声声说郭大侠义薄云天，你们就不担心他名不符实” “江湖中人人都这么称赞，还会有错”华沛玲答道。 周云讥笑道:“江湖中人，还不少人称曹青为勇门神呢，说他捍不畏死，勇不可挡。 可你们亲眼看到的吧，在下这一拳过去，把他打出门外，这伙计爬起来，斧子都不要，丢下你两跑，你说他有没有义，有没有勇。” 华沛玲被问得无语，心中恼怒，暗想以后见面定要让曹青好看。 “那勇也得看人啊，碰上田兄，曹青是虎也得趴着”佟禄来圆场。 “嗯，接着说那武林大事，不和小丫头一帮见识”周云大模大样回道，“她只会人云亦云。” 佟禄续道，“郭大侠掌管护龙山庄以来，为提携武林后辈，每三年的秋季在夏州举办一次比武，胜者有机会进入护龙山庄为皇上效力。 而下次举办是在明年秋季，一直以来这场比试，都只我大夏武林中人参加，不知为何，今年承天府的武林前辈静安师太来函，说要明年要带弟子前来观摩。 田兄，静安师太是五绝之一，她可是武林中的老前辈啊，她老人家都来这护龙山庄，你说郭大侠面子大吧！” 周云深思，道:“只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武功练到她那境界，看几个武林后辈比试就像看幼儿相斗一般，没什么看头，或许她别有用意” “这我不得而知”，佟禄回道。 周云心想最好静安师太是来找郭百岁麻烦的，到时自己便在郭百岁那是强力支援，那自己便借机夺过噬神丹解药。 三人一路同行，倒比一人独骑要热闹许多，这一日，三人进入易州城来，刚过午时，佟禄小心问道，“田兄你看我们是直接去兴隆镖局，还是找客栈住下” “多谢两位一路相陪”周云说道，“田某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咱们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