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发动群众（1）
董卓逃出洛阳一事，第二日震撼整个京师，上至诸侯大臣，三公九卿、下至走卒贩夫，男女老幼争先讨论，人口相传，一时间引为笑谈。 “听说了吗？曹校尉率军击溃了西凉军，当晚这董卓化身妖龙，乘雾飞天而去，放下豪言，说三十天后将携阴曹地府的百万阴兵尽出，祸乱京师。” “胡说八道！什么曹校尉，分明是九卿太仆秦大人的功劳，据说秦大人胯下骑的是照夜玉狮子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昨日秦大人率人攻城，城墙高有十二丈，秦太人跃马纵过城墙，开了城门，直逼董贼的府邸，董卓大吃一惊，当晚带着惊醒的妾侍逃跑。当时秦大人便下了一个命令，凡裸身者必擒之！” 有人奇了，问：“为啥‘凡裸身者必擒之’？”众人也跟着追问。 那人摇头晃脑，卖了个关子显得很得意，说：“凡事动一动脑子嘛。这董贼刚一睡醒，身上没穿衣服，带着光屁股的妾侍们逃跑，因此专抓裸身者。据说这董卓的妾侍有四五万到十万之间。”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妾侍？” “怎么不可能？董卓为人好色，贪得无厌，手底下的女人越来越多，快养不起了，他就将那些女娃娃都安排到自己的军队里，白天当士兵，晚上当老婆。秦太仆之所以一战而功成，其根本原因就是董卓手底下的士兵却是些小娘子。这自古以来，要是在床上打，成年男子招架不住女人，这要是赤手空拳打仗了，小娘们哪打得过男人呢？”众人听了最后一句都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 洛阳中的舆论是铺天盖地，其中不乏有好事者加油添醋，好似大战一番，也有不少异心者造谣生事，已导致一部分惧战百姓逃出洛阳。秦骁知道洛阳初定，正是聚集力量，以等待敌军来犯时加以阻击，不可因谣言而失民心。 董卓已回西凉，二十万大军说来就来，祸无日矣。要是洛阳的百姓跑光了，这素有“天下之中”的城市也就完了。自己的兵马不足以抗，现在又是带着皇帝的，总不能建立流亡政府，在全国十三州内乱跑吧？ 秦骁赶跑了董卓这么一头豺狼，功不可没，又是拥护少帝刘辩的，捞足了政治资本。他上报朝廷，与刘辩商量，要保住洛阳必需铲除妖言惑众者，不能使洛阳人口流失。 刘辩拍板答应，秦骁颁布了第一条法令：“妖言惑众者，主犯斩首、从犯服刑三年，受蛊惑者改过自新则无罪。” 这法令相当严酷，一时间舆论漫天。董卓都要打进来了，不让百姓逃跑，这不是逼着大家一起送死吗？秦骁又速发第二条法令：“凡擅离本土者，其屋舍良田等一切财产皆充公。” 这法令比第一条还厉害，逃出了洛阳全部东西都充公。有的百姓都是想着战争结束后重归故土，继续回来种田。可这法令一出，人人都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境地。 这种强制手段并不太高明，堵不如疏，否则阻挡滔天洪水的城墙一塌，受到的冲击力就更加强盛。秦骁着手练兵，将全洛阳的打铁匠工人都召集起来，大量生产兵器。 秦骁又继续规划了筑墙、储粮、练兵一事。这些事百姓都看在眼里，知道国家是有作为要死守洛阳的，心下稍安，舆论也慢慢遏制住了。 董卓势力强盛，如果真的调集几十万人打仗，那打起来就是七八个月的时间，粮草决不能断。秦骁粮草不断，董卓也得保证几十万军队不会断了粮草，也会储粮、练兵、筑墙，这是人所共知的一件事，说白了双方就是时间争夺战，谁先准备好，谁就能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秦骁知道这事的严峻在哪，帝国国库空虚，先有桓、灵二帝昏庸无道，致使人心思变，盗贼蜂起。后有黄巾大乱，为扑灭黄巾贼，各地地方政府招兵买马，拥兵自重，已经不怎么听帝国的号令，那些税收也是拖拖拉拉，想要一展身手都没办法。每次想到这他都气得要把桓灵二帝揪出来鞭尸。 却说曹cao大胜归来，携着赵云一起进来。秦骁呵呵一笑：“孟德兄昨日一夜间扬名天下，举国震动。这驱退了乱臣贼子，保卫了京师，你当功不可没，咱们得设宴好好地喝上一杯。” 曹cao正色道：“秦兄折煞我了，若无秦兄居中调度，运筹帷幄，并探清敌方虚实，我又怎能打得赢呢？再说了，您手底下的这位小将真是飞将军也，我佩服得紧呐。” 秦骁笑呤呤的听着，最后一句顿时令他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历史上的赵云原先是公孙瓒的人，后来给刘备借去打仗给哄成了属于自己的“蜀中大将”，这曹cao夸奖一句赵云，莫非老曹也想挖墙角？这大jian雄也是个善于花言巧语的，赵云还不满二十岁懵懵懂懂的，秦骁真担心他被拉拢了。 不过还好，赵云只是微微一笑，向秦骁道：“主公，子龙要去照看一下受伤的弟兄们，少陪了。” 秦骁负着双手，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去吧，伤者要尽力治好，死者的抚恤金必须亲自交给死者的家属。你要是办得不好，我罚你三天没饭吃的。” 赵云听他这么热心肠，显然是个体恤士兵的领袖，不禁肃然起敬：“随时恭候大人检查小人的作业，要是小人哪儿没做好、做得不对，我十天不吃饭！” 说着转身就走。 曹cao一脸愕然，说：“这也太不把人才当人才了。” “子龙是我的心腹爱将，就职是上司下属，离职则是兄弟。工作上做的不好，我严惩不贷，家里生活有困难，我是倾力相助。”秦骁仰天大笑，顿了一会儿，又说：“当然了，乱世用重典，也不能再三要求什么，太要求德行，招来一群德行有余才能不足的货色，顶不了大用。只注重才能而不重视德行，手底下不免一群小人。依我之见，抓大放小，即要重用有德行有才能的人，也要稍微放纵有才能的人，不能抓得太死。” 曹cao肃然道：“真乃金玉良言。” 秦骁肚里暗暗好笑，自己拿着历史上曹cao提出的“唯才是举”来讲给他本人听，这种感觉很微妙呀，就像在牛顿面前讲地心引力、爱因斯坦面前教相对论一样。只不过现在的曹cao还未总结出“唯才是举”理论。 一想到唯才是举四个字，脑子里犹如电光一闪，秦骁差点儿跳了起来：对呀，我可以广发《求贤令》，召天下间有才学、有才能的人才呀！ 曹cao面有忧色，说：“董卓败退，未伤及毫毛，却激怒了他。若是提兵来犯，何以克之？” “召天下志士结盟，以迎董贼。”秦骁心里已经产生了一个想法，虽然帝国腐败，但东汉王室毕竟是合法政府，没人敢公然违抗，只需自己借用皇帝的名义发出，反响肯定是极大的。 “召天下志士？”曹cao一撩稀稀疏疏的长须。 “不错。”秦骁信誓旦旦地说。 他立即拍马入宫，觐见皇帝。 秦骁这时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大英雄，驱逐董贼，名声在望，一路走进去，文武百官、太监宫女都是驻足目送他。 皇宫的后花园内，刘辩正搂着好几名妃子饮酒作乐，眼下葡萄正熟，爬满了棚子，几名小太监摘着普通，一名侍女往炉子里填熏香，缕缕轻烟飘散出来，闻得让人神清气爽。 秦骁看得挢舌不下，昏君，十足的昏君呀，外面打仗风波无日降临，这皇帝一点作为也没有，天天泡在女人堆里，奢侈无度，怪不得董卓说废他就废他，这么欠缺威仪的皇帝，还真没多少拥戴者。 他怀怒未发，这皇帝满脑子里都是寻欢作乐，而自己心里忧的却是洛阳的数百万百姓，可皇帝不说话，自己不好先发言。 一名妃子将葡萄皮剥了，拿竹签挑出葡萄籽，用自己鲜艳的红唇叼着，送到刘辩的嘴边。刘辩闭着眼睛吃下去，说：“真甜呀。”他一睁开眼，瞧见边上的秦骁，不由得大喜过望，说：“是秦太仆呀，来了你们怎么也不说一声？来，赐坐。” 秦骁心里是很生气，但脸上却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谢皇上，谢皇上。” 刘辩命宫女道：“将东西端上来。” 那宫女应了一声，端上来一盘盖着红布的，红布一歇，赫然便是一块茶几大的冰块。那宫女用锉刀在冰上剜了个坑，盛了一碗绿豆汤，将碗放入冰坑中，过不了多久，绿豆汤已慢慢散出冷气。 秦骁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暗自称奇，这三伏天哪来的冰块？脱口而出问：“不知陛下的冰箱是从何而来的？” 刘辩一愣：“冰箱是什么东西？朕从未听过。” “那这冰块是如何搞出来的？”秦骁纳闷了，还以为除自己之外有人穿越而来发明了冰箱。 刘辩大笑，说：“皇宫中建有储藏冰块的地窖，冰块在冬天制作完成，藏于窖内。窖中的任何洞口、缝隙都堵上棉被，防止热气透入，所以可以达到冰块自冬到夏仍能保存。” 秦骁满脸通红，他自持现代人科技优越、思想先进，一想到古代人都是如何落后如何落后，没想到一千多年前的老祖宗们早已发明了“冰箱”，不由得开始佩服古代先民的智慧。 “陛下博学多才，而微臣孤陋寡闻，教陛下笑话了。”秦骁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冰镇绿豆汤，味道甜得没话说。 刘辩心里开心得紧，他自登基以来，听到的拍马屁无数，唯独秦骁这话让他爽翻天了，现在外界人口相传秦太仆的传奇，连秦太仆都服自己了，朕岂不是更胜十倍？ 秦骁可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引起了他多大的反响，几口喝完绿豆汤，咂吧咂吧嘴，这才想起正事，说道：“陛下，微臣此次进宫，是要跟您商量一下如何阻击董卓来犯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