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奉天殿推销玻璃
三天之后，大明的奉天殿照常上朝。 朱由检这一天来的特别早，早早的就走了过来，没让满朝大臣久等。 “上朝！”曹化淳用太监特有的嗓门喊了一嗓子。 “吾皇万岁，万万岁！”终大臣跪伏地上，齐声高唱。 朱由检大声说道：“众爱卿平身！” 等众位大臣站起来之后，朱由检立即问道：“众位爱卿，三日不曾到这奉天殿上朝，可曾看出这奉天殿有了什么变化没有？” 众大臣环顾四周，每此朝会来此上朝，也没注意这奉天殿有什么别致。久而久之，哪里还有什么新鲜感。 朱由检见这些大臣一点也不配合，心下略微有些不悦，便一个个点名：“施爱卿，你来说说。这奉天殿有了什么变化？” 施凤来为四位内阁大臣之首，被朱由检点名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不过这人善于溜须拍马，立即说道：“奉天殿有了新气象，说明皇上从此政通人和，天下太平。此乃国之大幸。” “施首辅说得极是。此乃尧舜之相，必有尧舜之治。”张瑞图也附和道。 朱由检虽然知道这些乃拍马屁之言，但是还是感觉非常舒服。不过现在还有正事要做。 “诸位爱卿就没有谁觉得这奉天殿与往日大不相同么？”朱由检问道。 “皇上。臣斗胆说上一说。”周延儒站了出来。 “周爱卿说说看。”朱由检坐直了身体，总算来了个明眼人了。 “臣发现今日这奉天殿比平日光亮了许多。臣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窗户似乎跟平日不一样。是不是谁把奉天殿的窗户给拆了？但是又没有风吹进来，好生奇怪。不知道臣说得对还是不对？”周延儒说道。 “周爱卿果然观察力敏锐，一眼便看出了这奉天殿与往日不同之新气象。这窗户确实进行了更换。众位爱卿可以向前一观，便知分晓。”朱由检说道。 众位大臣的好奇心也完全被吊了起来。众人走向窗户边，仔细一看，果然发现这窗户有些蹊跷。 “水晶！这窗户上用的全是水晶！不愧是皇家，还真是大手笔。这么多的窗户全部用上了水晶，得耗费多少银两？” “哎呀，真是开眼了，这么大一块的水晶。只是磨成这么薄，难道不担心容易破碎么？” “桀桀。皇上这是准备干什么？这怕是将国库中珍藏的国宝全部拿出来了吧。不然如何能够安装这么多的窗户。” “有人常说，富可敌国。但是看了如今这皇家的大手笔，还有谁敢如此大言不惭？” 大臣们议论纷纷，慢慢准备将矛头指向朱由检的奢靡五无度。 “众位爱卿，近日有西洋商人向我进贡了一批西洋琉璃。朕觉得这东西非常好。便命兵仗局曹公公将这些琉璃安装在这奉天殿。各位爱卿过来上朝之时，也可以与朕一起享受这琉璃的好处。”朱由检说道。 “原来是贡品啊。”众人释然，难怪朱由检肯这么舍得，将这么多的如同水晶一般的琉璃安装在窗户上。实在有些败家。 “众位爱卿觉得这透明的琉璃如何？”朱由检问道。 “确实是个好东西。只是这琉璃易碎，只怕安放在这奉天殿中，万一不慎弄碎了，伤了人，可就不美了。”施凤来说道。 “对极。这透明琉璃价值应该不菲，只是作为透明窗户之用，似乎有些暴殄天物。”黄立极也说道。 张瑞图也不甘落后：“皇上还是应该把心思放在如何治疗国家上面，舍本逐末，似是不妥。” 朱由检恨不得直接把这三个老不死的拍到玻璃上去。嘴角抽了抽，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琉璃可不容易碎。”曹清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用拳头在玻璃上敲了敲。敲得玻璃咚咚响。 “别，别乱动。敲碎了，你有杀了你，也赔不起皇家的宝物。”施凤来忙过来阻止。 曹清笑道：“各位大人，可看到了？我刚才用了这么的力气，也没能够打破这琉璃。这可比那木头做的窗户还要更加结实。不瞒各位大人，西洋人说，这种琉璃叫钢化琉璃，像钢铁一样的坚固，自然比木头做的窗户还要牢固。如果在诸位的家中安装这种琉璃，那么白天在房间里，就非常光亮。而且这种琉璃有一个非常大的优点，由于透明，我们即便是关上窗户，也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致。相当于把风景搬进房间了。” “曹公公说得对，这就叫把风景搬进屋子。平日这奉天殿光线阴晦，现在用上了这种琉璃，就比以前好太多了。我听说那个西洋货商，准备在京城开一家店面，专门出售这种琉璃。各位爱卿可以够买一些玻璃回去，安装起来，房子就自然比以前更加敞亮。”朱由检心里则是盘算着，等这些老家伙上当之后，自己这一回能够赚回来多少钱。 “皇城里就有卖的？回去得好好找一找。”几乎每个大臣都在心里嘀咕。明末的高官个个都是大富豪，家财万贯。见到了好东西都恨不得往自己家里搬。看到这奉天殿的透明玻璃，恨不得全部搬到自己家里去。一听说能够花钱买得到，立即有了想法。 “这西洋商人懂我大明礼仪。我大明乃是礼仪之邦，人敬我一尺，我尊人一丈。既然这西洋商人赠与大礼于我大明皇家，皇家自然不能亏待了人家。我把查封的崔呈秀宅院赐予他作为铺面之用。相关官员适当给予关照。”朱由检说道。 “皇上放心，臣必定会进行敦促。”施凤来说道。 “今日各位爱卿可还有事情要奏？如果没什么事情，那就退朝吧。”朱由检说道。他急着想知道，曹清弄出来的玻璃可以给他赚回来多少银两。现在内库空虚，手里头没有钱，说话也没有底气。 “皇上。臣有本启奏。”温体仁说道。 “温爱卿有什么事情么？”朱由检说道。 “臣这里有奏折一本，想亲自交给皇上审阅。”温体仁说道。 “呈上来。”朱由检示意了一下曹化淳。 曹化淳立即走过从温体仁手中接过奏折，交与朱由检手中。 朱由检打开奏折一看，立即将奏折闭合，神情略微一变，但是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既然大家没什么事情。今天的朝会就到这里吧。退朝。”朱由检说道。 众大臣谢恩，然后一一退出奉天殿，朱由检也从一旁回了乾清宫。 曹清一直站在一边，谁也不太注意这小太监。 “曹清，你随朕来。”朱由检走的时候可没将曹清忘记。 “皇上，有什么事情么？”曹清走了过去。 “走，朕有事与你商议。”朱由检现在已经习惯了遇事便与曹清商量一番。 进了乾清宫，朱由检将刚刚接到的奏折交给曹清。 “你看看。这些人是要逼着我跟那老贼决出雌雄了。”朱由检不是很高兴。他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但是一直却像一具扯线木偶一般，受别人的支配。 曹清翻开奏折，吓了一大跳，正是历史上扳倒魏忠贤的那一份奏折，出自嘉兴贡生钱嘉征之手。弹劾魏忠贤十大罪：一与皇帝并列，二蔑视皇后，三搬弄兵权，四无二祖列宗，五克削藩王封爵，六目无圣人，七滥加爵赏，八掩盖边功，九剥削百姓，十交通关节。 “曹清，你主意多。你跟朕说说，这事情朕该如何是好？”朱由检说道。 “这事情不太好办。现在不知道这是不是九千岁的试探。另外我们的准备还不够充分。就算我们现在扳倒了九千岁，我们也得不到半点好处，反而便宜了朝中的这些大臣。这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若是能够保持平衡，反而对我们有利。一旦九千岁这边失衡，立即造成一家独大的状况，以后皇上想做什么事情，反而难度越来越大。不如将这奏折交给九千岁。一是对他进行警告，二是告诉他，我们现在不想动他。说不定会有对我们有利的结果。”曹清说道。 “嗯，这样很好。”朱由检说道。 曹清记得历史上，朱由检也是将这一份奏折交给魏忠贤。这一封信让魏忠贤很恐慌，最后假意告老还乡，没想到朱由检直接答应了下来。也正是因为权力交接太过匆忙。胜利果实被文官集团所窃取。之后朱由检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掌控大明的朝政。朱由检虽然可以不停地杀大臣，却没有办法将文官集团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