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送行
“你说，我们能等到启大人来城头让我们为他送行吗？”乌依心里不确定地孟明说道。 “启大人修为层次那么高，要不辞而别的话岂不是小事一桩。”孟明淡然答道。 “会来的。”浩将军在一旁肯定的说。 “要是他不嫌弃的话，我真的想做他麾下的一个随从。”逢蒙觉得机不可失。 “人家还看不上呢。”紫恬在一旁捧着一盘酒盏呵呵笑了。 “来了！”浩将军看到了街路上的一个黑点。 不久，一匹黑风马驮着一个人清晰了起来，但大家看清了马上面背得不是启大人之后就不由叹了一口气。 乌依：“他这是什么意思？” 孟明：“他要分头而走，不想和我们见面吧。” 逢蒙：“真的是可望不可及吗？” “在别人背后议论人家长短可不是什么好事。”然启生在他们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让众人一喜。 “启大人，你终于来了。”浩将军上前招呼道。 “启大人今天要离开，我们给他祝酒，祝他一路顺风，顺利到达——”乌依举杯而向，不敢说“仪渠”二字。 “启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话——”逢蒙的话才出口就被打断了。 “启大人，我们后会有期。”孟明一饮而尽。 “我也敬送你一杯吧。”老者周密也上来一敬。 然启生举杯而尽：“好，我多谢各位。送行到了这份上已经够了，我还要赶路那。”然启生跳下了城楼，让各位再也说不上一句话。他向着城下已经出了城门的黑风马和非暗走去了。 一路上，不少的闲散士兵看到了然启生的出现，当即像潮水一般向他涌去，要对他行跪拜礼拜师，或以死相求……一下子众生百态都原形毕露。 可他们到了距离然启生不到十丈的地方就被一阵风卷了出去。 “住的地方越是繁华的人反而越是能痴心妄想，倒不如明山邑等下层山邑的平民实在识趣。”然启生挡住了前来“求事”的凡兵，催促黑风马加紧脚步远远离开。 然启生随后鼓动真气刮起满天尘土，把赶来攀附的士兵弄得灰头土脸、两人一片白，失了然启生的去向。 在另外的一个城门处，然飞乘着烈风马安然出了城门，然启生也来接应他了。 “然飞，快点！”然启生看到了然飞身后跟上来的一堆攀附者，再次鼓动真气刮起满天尘土遮蔽视线。 “义父，这是什么事啊。”然飞光顾着策马飞奔，忘了身后跟着一大群东西。 “有一点小麻烦。还是早点摆脱了好。”然启生对此类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也骑上了烈风马，把然飞挤到了背后，由他执缰策马赶路。 一刻钟后，他们找到了停在了树林里的黑风马和非暗，他依然醉得一塌糊涂。 “然飞，你知道怎么弄醒一个醉死的人吗？”然启生指着非暗，嘴角微笑。 然飞启生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然飞傻傻愣愣的眼神里有了一丝邪恶的微笑，“我知道了。” 然飞拿过然启生给他的一个麻袋，把非暗装了进去。等他们来到一条河的时候然飞就一把将麻袋扔了进去，任由非暗在里面呛水挣扎。 非暗莫名其妙地就被扔到了河里，河水咕咚咕咚地往他肚子里面灌，呛得他透不过气，求生的本能想挣扎往上，却被麻袋装住了使不上劲，眼见就要沉下去了。 然启生看了一会儿，觉得是够了就把麻袋捞了上来，放出了非暗。 被倒了出来的非暗哗哗往外吐水，本来醉得发胀的头脑已经被呛水濒死的过程弄得清醒了。 “啊，我还活着。” “九皇子，真不是东西。” “灌醉了就把我扔河里了。” “还好启大人及时赶到。” “谢谢您救了我。” 非暗有气无力地说道，还是有点晕。 “好了，终于醒来了？”然启生面色一如此往的严肃，心里却和然飞一样笑了开来。 “知道醉酒不是什么好事了吧。”然启生没有说是他让然飞把他扔河里的，照样教训道。 “多谢启大人教诲，后生以后会注意的了。”非暗依然虚心接受道，“我又给启大人带来麻烦了，真对不起。” “是阿父让我把你扔河里的，他说这样好醒酒！”然飞在一旁捅娄子。 非暗听了，心里甚是一惊：这父子俩真是不能以常理揣度！今天把你扔水里淹着，明天就可能把你扔火里烤了，我还是警醒着点，好好做人，不添麻烦才是！ 然启生被然飞起了老底，自己反而大有诲人不倦的意思：“自古以来，醉酒误了多少事，害了多少人，一个明白人沾上了酒往往就是糊涂的开始，最后也只会在糊涂中结束……这酒害人，你懂了吗？”然启生有力的手掌拉起了非暗，把他扶上了黑风马。 “后生醍醐灌顶，多谢大人。”非暗对他的话也是一脑子糨糊，听都没有听清楚。 “拿好你的东西了，我们继续赶路吧。”然启生把非暗的包袱取了出来，交给了非暗，自己策马向前带路去，然飞紧紧抱在了他的身后。 非暗抓稳了缰绳，勉强恢复了一点，也催马跟上。 他们出了明息国，已经算是离开了边荒，进入真正的人类的地盘了，后面他们还要赶一段时间的路才能进入仪渠国的边疆，在那里，然启生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得到了许多身外之物，也失去了许多最宝贵的东西。 他要一点一点地把这些全找回来，把该报的仇，该结的恨都给一一勾销。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空有一身实力却容易受人欺骗，被人摆弄于鼓掌间的年轻人了。 过去的他曾经是如何的被人戏弄得一败涂地，输的非常彻底。 而现在，他是一个如烈火过后的余烬一般冰冷的人，谁也别想再来糊弄他了。 谁要是胆敢有一点坏心眼，他然启生第一时间就一巴掌扇死他，绝不留手。 没错然启生现在就是一个疯子！ 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仪渠，然启生身上的威压就不自主地往外释放，然飞和非暗都有些撑不住了。 “阿父，你能不能收一下气息，我难受。”然飞在他背后贴着然启生，艰难地呼气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