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在写下这一切之前,我一直在纠结自己是否真的要把这些事情带进棺材里,毕竟这些事情已经超出绝大多数人对这个世界的的理解范畴,更是与当今广泛传承的世界观有着颠覆搬的差异,有很多事情直到现在我都没能搞明白,甚至,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在里面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有起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 踌躇再三之后,我还是决定将我所知道的是写下来,因为我实在无法面对脑海中那一个个熟悉的身影。 为了那些我伤害过或者伤害过我的人,我有必要写些什么出来。 写下这些东西,也只是为了在将来的某一天,我做出一些常人无法解释的举动时,至少会有人可以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罢了。 我很想像小说中的那些神仙般的英雄人物一样,做到所谓的心中无愧便万般皆好。 可我终究只是一个人,一个俗人,凡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罢了。很多说起来很简单的事情,我承认我做不到。 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人心。 我不想去欺骗谁,上可欺天,下可瞒地。可是,至少,我蒙蔽不了我自己那颗心。 如果我还有机会再来一次,我居然,,,有些不后悔?? 我叫陆云东,出生在河东的一个小城市里,父亲是一名小商人,母亲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家境虽不富裕,却也算得上殷实。 在一切发生之前,我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学生罢了。由于高考发挥失常,我只考上了河东的一所二流大学。 在学校的日子,是我这一辈子最无忧无虑的时候。整天吹牛打屁把妹子,抽烟喝酒打扑克。如大多同龄人一般浑浑噩噩的度过每一天,看着各种小说,幻想着属于自己的冒险。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如果不是这些事,或许我也会像很多人一样子承父业,娶妻生子,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吧。只是现在,呵呵,回不去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2012年8月30号,那天真的很热…… “近日,我市有传闻僵尸老太太吃人事件,我们的记者第一时间联系了汾东市公安局,确认此事为网友杜撰,目前涉事人员已被逮捕,他面临的,将是法律的制裁!请广大听众朋友切勿信谣传谣……” 秋日的午后,骄阳肆虐,我靠在躺椅上听着广播,门口,一条两个月大的金毛冲我扬了扬脖子,又接着趴在地上装死。 “两位小哥,你们掌柜的在吗?”一个黝黑干瘦满头大汗的老头用力咽了口唾沫,艰难的问道,老头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凝固着一丝哀愁,如丧考批。 我抬起眼皮,打量了一眼柜前的人。 老头大概六十来岁,面相老实木讷,左肩上挎着一件老式的人造革皮包,褐红的背带斑驳不堪,看年份似乎比我还要大点。老头不自觉的抓耳挠腮,时不时的看一眼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右手则护在包上,生怕丢东西一样,手掌不住轻微颤抖,显得有些惊魂未定。 老头焦急而又局促的笑容间漏出几颗焦黄的大板牙,一看就是个老烟枪。 “有什么事儿么?”我从躺椅上坐起身来,不冷不热道。 大中午的跑过来打扰小爷睡觉,搁谁也不高兴。 老烟枪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我的不耐烦,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小掌柜的,你们归辰阁,当真能处理那些不干净的物件?”老烟枪声音压的很低,好像害怕别的什么东西听到一样。 大中午的,老头一句话却莫名其妙的让我感觉背后凉嗖嗖的,直起鸡皮疙瘩。 众所周知,归辰阁有两大业务,一个是不干净的物件,另一个则是不干净的物件。 这第一个不干净的物件指的是古董,古董行水深,市面上不乏墓里起出的赃物,是为不干净。 不过看这老烟枪的神态气质,既不像身价巨万爱好古董文玩的老学究,也不像四海为家浪迹天涯的江洋大盗,更不像入地一场黄金万两的穿山甲,这么一来,这老烟枪口中的“不干净的物件”就肯定指的是第二个了。 说起这第二个不干净的物件,可就有点邪乎了。与河东一带盛行的“请仙儿”等一系列迷信活动关系匪浅。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一提法云寺与千碑观了。 放眼汾东,南郊古凤山法云寺,东郊祭王谷千碑观与西郊汾江湾归辰阁三足鼎立,三家互不统属却又相辅相成,世代交好。 法云寺求神问卜指津解惑,做的是仙人指路的买卖,千碑观奇符异宝破劫消灾,干的是观风看水的生意,至于归辰阁,则是汾东乃至河东最大的邪物收购机构,三家共同撑起了河东地区的“请仙儿”活动。 说白了,三家就是为河东地区所有的封建迷信活动提供一条龙服务,和尚占卜,道士降妖,归辰阁封印妖邪,共同“造福”一方百姓。 法云寺与千碑观传承已久,归辰阁则是我太爷爷那一辈才建成的,经过数十年的经营,到我爷爷手上的时候,已经根深蒂固,在河东颇有名望。 无奈赶上十年动荡,全国上下除迷信破四旧,群众热情高涨,三家虽江湖地位极高,却没有匹配的江湖势力,在群潮的冲击下元气大伤,直到有一波造反派想要一统河东,请三家的人运筹谋策,施法助阵,三家得以保全,后来造反派头目被镇反枪决,官方破四旧力度渐小,三家才又重新站稳脚跟。 经过这一浩劫,三家声威更胜,在汾东再也无可撼动,本地人家事无巨细,都来求助三家。 所以说,这老烟枪找过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这一块一直是我爷爷来打理的,我父亲对此讳莫如深从不接触,也绝不允许我研究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所以倒也怪不得我对此只是一知半解。 不过在我的记忆中,爷爷所收服的那些“邪祟”不过是些稀奇古怪的石头、瓶瓶罐罐以及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兽骨花叶,看起来人畜无害,丝毫没有过像电影里那样起死回生地动山摇的威力。 在我看来,什么汾东三门,不过是一群神神叨叨的骗子神棍罢了,所谓鬼怪害人,只是受害人心里的一个寄托,为了逃避现实而幻想出来的心魔而已,要真有传说的那么邪乎,先不说法云千碑两门,归辰阁里藏着那么多邪祟,这么多年早该闹鬼了吧? 但是祖辈上都是干这行的,这些话我也不好说出口,砸了自家招牌,虽说老爷子跟我爷爷这些年不大对付,但好歹是一家人打自家脸面这事儿我是干不出来的。 我爷爷一大把岁数了,本该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偶尔打打太极下下棋颐养天年的年纪,可老头偏偏不服老,就爱游山玩水,约着几个耄耋之年的老伙计,整天往深山老林沙漠雪原里钻,还美其名曰“云游四方”。 “能是能,但是……”我话刚说了一般,老头就抢白。 “但是什么?”老烟枪一脸焦急,又低头看了眼手表,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意思,但右手依然护在挎包上。 “但是掌柜的今天不在……”我不好意思到。 “小掌柜的,求求您行个方便,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啊!老神仙交代,务必要在今天酉时之前将邪物封印,否则就会有大事情发生!”老烟枪哀求着,从包里摸索了一阵,递给我一枚通体黑红的木牌。“对了,老神仙说我拿着这个,陆老先生就一定会救我!” 我接过牌子,看了一眼,牌子正面是一副普普通通的阴阳八卦图,背面是一片碑林中的两截断塔,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平常的地方,随手扔到了一旁。 “掌柜的出门云游了,我就是想帮您,也是真没有那本事啊。”我本就心软,哪受得了这个,略带歉意道。 智强听见前边有动静,从内室走了出来,顺手抄起我扔在柜台上的木牌,整个人瞬间就惊呆了:“这是……这是祭王谷的千碑令?!” 智强是我爷爷店里多年的老伙计了,平时我爷爷不在的时候,店里都由他来打理,现在虽说我掌柜,但许多事情其实还是智强在一手cao办,所以对于这条“道”上的规矩,是要比我清楚的。 “东子,看来这真是个急事儿,现在就得处理了!不然可能真的会出大事儿!”智强正色道,一张黑脸变得凝重起来。 “哦?为什么?”我一脸不悦,疑问道。心中却道:处理,你处理啊?我特么会封印什么狗屁邪物? “东子,你不多在这边,有些事情你不太清楚,千碑令乃是祭王谷的掌门信物,三家历来交好,难免互欠人情,依照三家的约定,见到掌门信物,就说明此事关系重大,需要几家联手方能解决。老掌柜仁义,老早交代过,如果另外两家的人找过来,无论如何,拼上归辰阁的基业也要帮一帮。”智强语重心长道:“说起来,我在你爷爷这儿干了少说有五六年了,但这东西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真的,这老烟枪的麻烦看来不小啊!”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老烟枪也不住的点头,眼巴巴的看着我。 “咚!咚!咚!”我刚准备说话,墙上的挂钟突然响了。 不知为何,老头居然吓的一个哆嗦,两腿一软竟然直接跪了下来! 我连忙去扶,却如何也扶不起来,老烟枪涕泗横流,整个人瞬间就崩溃了,老头看出来虽然我懂得不多,但才是这儿的正主,拽着我的裤腿不住地磕头:“陆先生您救救我,陆先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好好好,您快起来,我能帮到的一定帮您!”我哪经历过这阵仗,当时脑子就乱了,立马就给应承下来了。 这老烟枪一大把年纪了,别再有个心脏病啥的,到时候真搁我店里出了事儿,万一讹上我了三室两厅八十万,少一分都不给干我可咋办?
我搀着老烟枪坐到了沙发上,智强倒了杯热水端了过来,请老烟枪定定神,然后开始讲述他遇到的麻烦。 老烟枪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情绪缓解了一些,两只手颤抖的抱着杯子,下意识的喝了口水,一边打开身上的挎包,一边则打开了话匣子:“小哥,你相信这世界上诅咒吗?” 老头冷不丁得一句话,大中午的,又给我惊出一阵冷汗。 想来这老头在家里也是个讲故事的好手,都这会儿了还不忘卖个关子。 我没搭话,示意老头继续说下去。 老头自称是祭王谷碑文村人,姓王,是采石场里的的采石工人。 祭王谷我去过几次,对碑文村也有所耳闻,那地方是相当的穷,有的房子还是一百多年前的老屋,道路更是崎岖难走,稍微有点出息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在村里待着,混出点出息的更是一天也不想多待,举家搬迁,久而久之,村里也就剩下些安土重迁的老头老太太跟为数不多愿意守着哪几亩贫瘠土地不思进取的青壮年了。 都说靠山吃山,可耐不住靠着的是一座石头山,要矿产没矿产,要景点没景点,前些年倒是有人从山上炸石头换钱,那一段时间称得上是碑文村的春天,造就了一批石老板。 可近段时间建筑行业发展不景气,政府也提倡节俭,人造景观项目撤了个七七八八,厂子里收不到料钱,发不出工资,唯一的厂子也就摇摇欲坠了。 事情发生变故是在几天前的黄昏,那一天,王老头独自在采石场值班,说是值班,其实就是看门,厂子虽然没活儿了,但采石的设备还是值几个钱的。 原本还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突然之间狂风大作阴云密布,原本餐盘一般的太阳被遮挡的只剩不足拳头大小,散发出妖异的血红色光芒整个天空呈现出一种诡谲的紫色。视线所及一片昏黄,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强烈压迫感,犹如世界末日。 整片阴云缓缓旋转,卷成一片漩涡状的云团,云团中光影闪烁,几乎看得到其中氤氲的雷电。 接着,漫天的闪电照亮了被黑云压的漆黑的大地,王老头活了几十年从没见过这个阵仗,缩在工棚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过了几分钟,也有可能是一分钟,外边雷声渐弱,王老头这才敢探头出去,就看见漫天的闪电如同凝固一般挂在天上,密密麻麻,整片天空以云团为中心,如同玻璃一般龟裂开来。 大概过了有一分钟的样子,云团缓缓停了下,中心的地方出现了一片真空,太阳光从雷电中射下,宛如一道紫色的光柱,直指采石场内的一块镇厂的巨石。 一条手臂粗的闪电随之而下,不偏不倚,将巨石劈了个稀烂,王老头也被巨大的气浪震晕了过去。 王老头醒来后,发现黑云闪电都已经散了,碎玻璃一样的天空也回复如初,只有巨石被炸成了满天的粉尘,原本放置巨石的空地上,只剩下了一团黑乎乎物什。 王老头小心翼翼的上前一看,居然是一柄巴掌大小的石头葫芦! “金刚葫芦娃?!”我脱口而出。 智强瞪了我一眼,示意老头继续讲下去,我却起了疑心。 祭王谷离归辰阁不过百十里地,这几天,我还就真不记得有哪天天气像他说的那样的,特么阴云密布,特么狂风大作,还云团紫电,丫以为妖怪渡劫呢! 中国人自古以来就视葫芦为祥瑞,更别说从天上掉下来的了,指不定是哪路神仙的宝贝呢! 王老头捡了葫芦,心道老天爷终于打慈悲了,冲着四面八方磕了一通头,班都没交就匆匆回了家。 到家后王老头问老婆子刚才打雷闪电的你怕不怕,老婆子竟一脸茫然,说多会儿打雷了,你是不是看门看魔怔了。 王老头以为老婆子跟他逗闷子,也没往心里去,献宝一样从身后把葫芦摸了出来,跟老婆子讲了葫芦的又来。 老婆子接过葫芦,嗤笑道:“这算什么宝贝,一块破石头罢了,不过咱家缺个醋瓶子,这玩意儿看着喜庆,正好!” 说着,就拔下了葫芦口上的塞子。 没想到,老太婆好像从葫芦里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又连忙塞上了塞子,结果还是晚了,整个人晃都没晃,两腿一软瞬间倒地不起。 PS:今日没时间更新,有点事情,并且没有存稿,所以只能发平时所写的一点废稿扔进番外去给你们看看,希望各位书友依旧支持订阅,不知道这张能不能免费..能够免费的话自然也是极好的,若是不能我也没办法了。。。 好了,话就这么多,明天恢复对于本书的正常更新,谢谢各位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