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朵水仙，她的名字叫泥巴
“必须吃。院长说过了，小泥巴的病只有吃了药才会好。” 长长的木板凳上，男孩端着用矿泉水瓶装着的熬好的药递到女孩嘴边。 黑色的液体上漂浮着白色泡沫，散发着腥苦难闻的气味。 女孩连忙将头转了过去，一边用手捂住脸，一边不停的摆手，柔软的手臂就像是刚刚摘起来的白藕。 “可是，孙善哥哥，这个药真的很苦诶。可以明天再喝吗？”女孩睁着清澈的眼睛 ，可怜兮兮的望着男孩。 “不行。”男孩抬起头，回答坚决而不带有一丝犹豫。长着一张稚嫩青涩的脸，却做出只有大人才会做出的刻板严肃的表情。 男孩低下头悄悄看了一眼女孩的表情，却发现女孩本来清秀漂亮的脸蛋上却写满了委屈，眼睛鼓得大大的，却包不住眼角留下的泪滴。 “哎呀，小泥巴不要哭了，今天可是新年呢，穿着新裙子新鞋子哭的话就不漂亮了。”男孩慌张得手忙脚乱的，端着药瓶的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只看见女孩伸着胖呼呼的小手开始揉眼睛。 “好了，不要哭了，今天只要小泥巴乖乖吃药，想干什么哥哥都答应你。” “真的？”女孩从揉眼睛的指缝中露出一只眼睛。水灵灵的眸子里倒影着男孩满脸慌张的表情。 “那今天我要去看广场上的新年表演，晚上还要去河边放孔明灯看烟火。” “还有，我想听哥哥来孤儿院以前的故事，每次你都不愿意告诉我，这次一定得讲。” 男孩沉默了一阵。 “好，通通答应你了。” “不许反悔唷，来拉勾勾…” 太阳由刚刚升起的橘红色逐渐变得炽热，金色的光芒撒进这个不大却很温馨的院子里，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清新的阳光的味道。 穿着花花绿绿的新衣服新裙子的男孩女孩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 东边长满爬山虎的墙壁下种着各式各样的小花，中心建筑的后面是一排破旧的葡萄架。院子里有水池，有沙坑，有滑梯，麻雀虽小，五脏具全。 午饭有红烧rou，炒年糕，还有香喷喷的五谷饭。孩子们兴高采烈的围坐在孤儿院饭厅里长长的桌子边，一边吃饭，一边高兴的交谈着。 对他们来说，一年中最开心的时候莫过于此了。 孙善吃得很饱。正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晒太阳的时候，便看见小泥巴手中抓着一大把东西向他跑来。 “你不去领东西吗？”孙善看着气喘吁吁的小泥巴，指了指远处围了一大群孩子的卡车。 逢年过节，社会各界的人们都会来看他们，而且每次上好多东西。恩，吃的，的，用的，穿的，足足装了好几卡车。 “我已经叫泥鳅帮我领了。喏，吃糖。”小泥巴摊开手，是一捧各式各样的糖果。孙善随手选了一颗，撕开包装放进嘴里。 “孙善哥哥。” “恩？” “你还记得上午答应我的事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拉耸，啊拉耸。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冬日的阳光恬静温柔。冰冰凉凉的风，远方似有似无的雾，还有清新的空气。都凭空给人一种时光流转的很慢的感觉。 走在全州的大街小巷，都能感受到nongnong的新年的味道。 大街上比平时多几倍的人流摩肩接踵的缓慢行进着，十字路口堵满了车辆。 孙善紧紧的拉着小泥巴的手，道路两旁的橱窗内不时传来诱人的香味。 几分钟后，全州某处广场上，远远就能看到涌动的人潮。而广场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舞台，此时演出还没开始，工作人正在上面调试设备。 “孙善哥哥，我看不到。” “我也看不到，人太多了。” 两个孩子挤在人群里只望得见黑压压的一片。 “这样，泥巴你抓牢我的手，我们从下面钻过去。”说着，孙善拉起女孩的手。 一面拨开面前的人群，一边还得不时回过头去看看泥巴在没在。等到两人站在舞台面前时，节目已经开始一会儿了。站在人群的前面，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从后方传来，卷着震耳欲聋的掌声，还有热烈的讨论声，都仿佛要把这个本来寒冷的冬天加热一般。 这种广场上的公演，一般都是由政府组织，节目由各个单位选送。孙善所在的学校就有一个节目的名额。 随着气氛越来越热烈，节奏明快夸张的音乐把人们带到兴奋的顶点。 泥巴和周围的人一样，不断的把小手举过头顶拍起手。这种年龄的孩子，节目大都看不进去。真正感兴趣的只是此时热闹的气氛罢了。特别是像她来们这种孤儿院的孩子，最害怕的就是孤独感 。 “接下来表演的人，其实是今天年龄最小的。下面是小学生代表金泰妍同学为大家带来的女声独唱。” 主持人话音刚落，一个娇小的身躯独自走上舞台。红色的鞋子，绣着小花的白色连衣裙，还有头上轻飘飘的发髻，女孩打扮得像个小公主似的。不慌不忙，落落大方的给观众行了礼，丝毫没有她这个年龄孩子应有的轻浮感。 “哥哥，你看，台上的女孩真可爱，而且好像才和你差不多大。”泥巴拉着孙善指着台上的女孩看。 “恩，不过，还是小泥巴最可爱了。”孙善趁机在泥巴脸上捏了一把。 前奏响起，台上的女孩娇小的身躯轻微颤抖，双手紧紧握住话筒。声音通过音响悠悠传来，不同于之前热烈，节奏明快的歌舞。这是一首很老的抒情歌曲。 谁也没想到这个女孩表演的竟然是这样的歌曲。人群便也纷纷安静了下来，她的声音很特别，虽然不像她的样子那样甜蜜清新，却成熟而又具有穿透力。是那种很难在她这个年龄所能看到的气场。 低音平稳恬静，高音动人婉转。很容易牵引住人们的感情。 掌声传来，金泰妍谢幕下台。孙善底下头向小泥巴看去，却发现她满脸红润，眼睛直视舞台。 “泥巴，怎么了？” 泥巴抬起头，激动的拉起孙善的手指向舞台。 “哥哥，以后我也要做jiejie那样能够获得人们崇拜的人。” 夕阳变成橘红色挂在城市边缘。拉着散去的人们的影子逐渐变长。街上早早的亮起了荧灯，推着小吃车的大妈支起了帐篷，把食材一样一样摆了出来，诱人的香气覆盖了整个角落。 泥巴跟在孙善后面，往孤儿院的方向走去。毕竟是晚上，再去河边不安全。两人商量后决定回孤儿院里看电影，这是每个新年的晚上都有的节目。 看什么电影由孩子们自己决定，但大都是动画片。说实话，孙善对动画片确实不感冒。可是泥巴喜欢，管他的呢。 “哥哥，你看。”泥巴在后面拉了拉孙善的衣角，小声喊道。 孙善朝泥巴指的方向看过去，离他们几米远的方向。站在流动小吃车前的女孩同样看着他们。虽然不同于白天的淡妆，但是从精致的五官一样可以认出来正是白天舞台上的女孩。 作为在学校里颇受欢迎的人物。金泰妍不光唱歌很有天赋，而且人也长得漂亮。娇小的身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所以很容易的被老师指定的代表学校在新年这天表演。还好表演顺利完成了，而且还受到了人们的欢迎。于是晚上一家人免不了在一起聚会，作为年纪最小的，金泰妍作为跑腿出来买小吃。便看见一个小女孩指着自己，眼神充满激动。 “请问，我们见过么？”出于礼貌，金泰妍有过去询问到。 泥巴完全想不到今天才认定的偶像竟然就这样像她走来，并且还说了话。喜出望外之余，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到底，还是自卑。作为年纪相差不大的两个女孩，一个生世悲苦，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而另外一个，高高在上，散发着耀人的光芒。 “是这样的。今天我们看了你的表演。我meimei很喜欢你唱歌。”孙善连忙解释到。 “恩…是这样的。我以后…我要成为jiejie一样的人。”泥巴小声附和。 事情弄清楚了，金泰妍有些小惊讶。不过当然很开心，短暂的交谈一番时间也不早了。孙善和泥巴准备离开。 “等等。”说着金泰妍跑到小吃摊上，取下两只鸡rou串然后递到兄妹俩的手上。 “请你们的。”金泰妍微微一笑，接着对着泥巴说道：“如果想要获得别人的敬仰，私底下更是要付出比其他人多几倍的汗水与努力。空有梦想，永远也只是纸上谈兵。…” 说着，金泰妍愣了愣，心里埋怨自己说这些话干嘛，真是神神叨叨的，她这个年纪是听不懂这些话的。 金泰妍回过神，思索了一番。“总之小meimei加油，jiejie期待在舞台上与你想见。” 孙善带着泥巴继续往孤儿院的方向走，街上的行人变少了。两个人一边吃着金泰妍请的鸡rou串，一边加快脚步。对于他们来说很奢侈的东西，自然舍不得一下子吃完。 “泥巴，还要么？”看着泥巴手中只剩下一根竹签，孙善笑了笑，把自己手中还剩一半的rou串递到泥巴嘴边。 泥巴吞了吞口水，用手把沾在嘴角的佐料抹干净。然后摇摇头：“不用了哥哥，我已经吃饱了。”说着还摸了摸肚子，代表自己吃饱了。 虽然装得很像，可是孙善明显看到了泥巴眼里的意犹未尽。“哥哥不喜欢吃鸡rou的。你要的话，全拿去好了。不要的话丢了也怪可惜的。” “真的？”泥巴抬起头，眼神明亮。“可是哥哥在平时也在吃鸡rou啊。” “那是因为有院长她们看着，不吃会挨骂的。再说浪费不好吧。” 看着再次递到自己嘴边的鸡rou串。泥巴最终没能抵过诱人的香气。咽了咽口水：“那…我就吃了唷。哥哥真的不要吗？” “不要。” 马路上一时间沉默，泥巴却迟迟没有下口。隔了一会儿，泥巴将鸡rou串送了回来。 “哥哥不要骗我了。现在这里还有四块鸡rou，那这样，你吃两块，我吃两块。怎么样？” 内心细腻，乖巧懂事。这便是孤儿院的孩子们的品质吧。 于是，就在这短暂的归途中，这么一串冒着微微热气的鸡rou串，牵动着两颗彼此谦让的心，你一口我一口，香气犹如炮弹一样包围了嘴巴，笼罩着整个人回味无穷。完全不知道可口的鸡rou是怎样离开牙齿然后划进食道最后钻进胃里的。 等到可以看到孤儿院的老旧却不拮据的建筑时，已经有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在门口等他们俩了。 私自跑出去免不了被骂一顿，两人坐在院子里靠墙的后排。巨大的老树在氤氲的街灯下光影斑驳。 前方是一块大大的投影屏幕，因为放的不是动画片，所以大多孩子都兴趣缺缺，能坐在位置上专心看电影的人很少。 孙善和泥巴也没有看进入。泥巴嚷着让孙善讲来孤儿院以前的故事。 孙善底下头，看着随风波动的老树的光点。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画面。 撒满阳光的高速路，急驰的轿车，还有温馨的一家三口。随着一声巨响，眼前一片黑暗。 那些红的黑的，吵的闹的。噩梦般讨厌的记忆总是挥之不去，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像是张牙舞爪的幽灵一般闯进他的梦中。 “那么哥哥给你讲来全州前的故事吧。” “那时候住在汉城。有巨大的游乐园，有高高的首尔塔，还有杂酱面，有可乐…” 倚着东墙，大男孩给小女孩讲故事，讲的是一个神奇的城市。安静的老树好像睡着了，连风也不愿意来打扰它。 时光飞梭，孙善来到孤儿院整整一年了。来之前的那场意外在他记忆中被选择性的遗忘了。对于这样年纪的孩子，确实难以接受。 这天晚上，孙善放学回到孤儿院。发现孩子们都围在一块儿，直到走近一点，才发现原来泥巴好像正在表演着什么。 “急急急急～”泥巴把胖呼呼的小手伸到嘴巴前，做出老鼠般的样子。 看到孙善过来，泥巴从人群中走出来。拉起孙善的手。 “哥哥，看到了吗？学校要举行舞蹈比赛，老师和我一起设计了这个舞蹈。对了，还有声音呢。” 说着，泥巴又把老鼠舞做了一遍。“急急急急～” “我以后可是要做歌手的人噢。”泥巴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看着孙善有些发呆，泥巴好像想起了什么。“哥哥，你的梦想是什么呢？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 “我啊…”孙善环顾了四周一下，指着堆在角落里的放映设备。“我以后要成为这里边的人。” “哇，哥哥真厉害。”泥巴拍着手说道。 几个月后，平静的孤儿院生活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被打破。那天空气闷热，干燥的空气，黏稠的风，还有热情似火的骄阳都给人一种沐浴在牛奶中的感觉。 而且正是星期天，孩子们大都在院子中的荫凉处休息玩耍。突然外面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接着孤儿院的大门打开。 一辆孩子们从未见到过的黑色轿车缓缓驶了进来，虽然并不认识，可从其豪华的外观上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孩子们都远远的看着，谁也不敢走近。 接着，院长带领所有的管理人员来把车上的人迎进了办公室。等他们一走，院子里顿时闹翻了，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猜测车里人的身份的，有询问车的牌子的。 其实孤儿院每年都会有人来领养孩子。但这次不同，院长接到消息，大韩第一制糖集团的高层（第一制糖2002年改名为CJ集团）孙京植即将到来。 确实十分意外，这位大人物有儿有女，来孤儿院的目的尚不清楚。不过，总不会是来领养孩子的吧，就算是，也不会跑到全州这个小地方来。 院长办公室里，孙京植喝了口茶，终于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是来认亲的？而且还是一年多前流落到孤儿院的名叫孙善的小男孩？他就是孙理事的侄子？一连串问题出现在院长的脑海里。 事实就是这样。孙善一家于一年多前在高速公路上发生意外，只有孙善一个人活了下来。一家人在全州并没有什么亲戚，虽然有钱，但最后还是被送进孤儿院。 既然说清楚了，院长便安排人去把孙善叫来。这一天对孙善来说注定是难以忘记的，本来在睡觉却莫名其妙被叫起来，而且被告知自己的舅舅来认亲了。自己哪来什么舅舅？ 虽然心里这么想，却跟着工作人员到了院长办公室。看到了穿着西装的所谓的舅舅，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嘛。 见孙善一声不吭，孙京植便走过去。摸了摸孙善的脑袋，“看来你是不记得我了。你小时候住在汉城时我还经常抱你呢。” 孙善依旧不说话。孙京植摇了摇头，仿佛自言自语。“后来你们一家搬来全州，因为工作太忙，从来没有来看过你。没想到，竟然发生了那样的事。” “不过，既然是我孙京植的侄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所以，准备一下跟我回首尔吧。” 说话的腔调跟哪些常年位居高位的人真是一模一样呢。如果真的关心我，怎么还会等上一年再来找我呢。 虽然心里有所抱怨，但是对于这个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孙善没有拒绝。那种在失去最亲的人后对于亲情的珍惜，别人是怎么也体会不到的。 唯一有牵挂的，便是小泥巴了。一年来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彼此成为生命里无法抹去的存在，在此刻，竟然会有那么多不舍。 来孤儿院后，自己成天沉默不说话，夜里偷偷的流泪。第一个与自己说话的就是小泥巴吧，也因为她，才走出了父母离开的阴霾。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那天晚上，孤儿院后面的沙坑边。平时很多孩子都会到这里玩，然而今天一个也没有。昏黄的灯光照耀着两个小小的身影。 “哥哥，真的要走吗？”泥巴低着头，仿佛不想让孙善看到她在哭泣。可是略微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 “泥巴，不要哭。哥哥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孙善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用手抹去了泥巴脸上的泪珠。 “记得好好吃饭，听院长的话，还要专心学习。最重要的，别以为我走了就没有人监督你吃药了。不管怎么样，只有吃药身体才会好起来。你才能完成的你的梦想啊。” 想要说的话有很多，可是却又好像没有。泥巴噙着眼泪表演了一遍急急急。 接着，黑色的轿车驶来。孙善捏了捏泥巴的手，“等哥哥有能力了就接你到汉城来。” 还没等泥巴说些什么，孙善便头也不回的钻进车里。坐在缓缓启动的小车后座，看着灯火斑斓的孤儿院，还有门口的院长，小朋友。还有最重要的，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泥巴。 “再见了，泥巴。”轿车经过一个街角，孤儿院的一切消失在若有若无的黑暗中。 ******************* 泥巴，你在天上还过得好么，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一定会很受欢迎吧。 我在这边过得很好，你不要担心。舅舅很关心我，只是自从做了什么商工所会长后就很难见到他了。 现在我和表妹孙蔓住在一起，嗯，你可不要吃醋噢，自从来到这个家唯一能说话的就只有她了。 表哥忙，舅母忙，平时家里冷冷清清的。托老天的福，与这个表妹还算合得来，平日打打闹闹，感情倒还不错。 倒是你，不知道在那边有没有人陪你说话聊天，你很害怕孤独，不是吗？ 自从那年离开孤儿院来到首尔，已经过去八年了吧。听起来这个时间老长了，可其实很短，短到我没有实现对你的诺言。 我说过接你来汉城的，现在我也继承了父母的遗产，我会买一座带院子的大房子，就我们两人住，宽敞的床可以让我打滚儿。 你说过，孤儿院的床太小了，经常容易摔下来。然后，等你成年，我要娶你做我的新娘子。 不用害羞，我说的是认真的。天下再也找不到比我们小泥巴更可爱的女孩了。 可是为什么你不等我，虽然每年来看你的时候，你表现得那么健康活泼，笑得花枝招展的，可后来听院长说你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别以为我毫不知情，干嘛不好好照顾自己。你不是说你是要成为歌手的人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虽然现在距离你离开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两年零八个月又二十七天。可是我哪一天也没忘记过你，我的小泥巴，我生命最灰暗处唯一的一丝明亮。 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为什么要那么着急的离开我。说好了，有幸福的明天在等着我们，就像童话中的王子和公主一样。 对不起，又让你承受我的低落。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是特别想你。 当日出越过山涧，我想你。当月色撒进泉水里，我想你，比平时还要想。 好了，眼睛哭累了，我要去睡觉了。我知道，天上不怎么睡觉的，那你就看着我好了，让我一醒来，就能感受到你的心跳。 （本来想给猪脚设置这个背景，不过一想这样的身世也太苦逼了，于是就删掉了。这个番外大家看着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