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一枪双伤
皇太极点点头,若有所思。济尔哈朗插话说:“那时你不走,是因为没带上你的兄弟,如今你们同来,所以打算蒙混过关,哪知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云泽说:“郑亲王此话差矣,我的兄弟不止身边这位,那几百明兵都是我的兄弟,只要我能活着离开这里,那就必须带着他们一起离开。” 云泽突然瞥见一个壮汉,正顺着帐边,及其缓慢的向前靠近,显然此人没安好心。云泽盯着壮汉,动了动手里的枪,沉着脸说:“赶紧退回去,否则你会后悔的。” 壮汉乃豪格之亲信,名叫贺尔斑,此人身高体扩,长的五大三粗,一看就知是力量型选手。贺尔斑站在人群后,一直盯着云泽手里的枪,可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个名堂。 正在贺尔斑胡乱琢磨时,忽然感觉衣角被人扯了一下,贺尔斑回头一看,原来是索尼。索尼向贺尔班使了个眼色,然后快步出了大帐,贺尔斑赶忙跟了上去。 来到外面,索尼把贺尔斑拉到一排军帐后,着急说:“我们得赶紧把王爷救下来,一旦时间拖长,王爷就危险了。” 贺尔斑说:“怎么救啊,王爷被那家伙逼着,我们一动,王爷不就更危险了吗?” 索尼说:“我看了,那家伙拿的东西无尖无刃,根本伤不了王爷。你等会儿悄悄靠近,趁那家伙不备时,迅速冲上去,不要管后果,直接弄死他。” 贺尔斑迟疑说:“这样行吗,万一伤到王爷怎么办?” 索尼说:“你不用多虑,若真伤到王爷,罪责我来担。”见贺尔斑还是犹豫不定,索尼有些火了,指着贺尔斑说:“王爷平日那么重视你,如今王爷深陷危机,你却如此贪生怕死,让人不耻。” 贺尔斑脸的胀通红,梗着脖子说:“不要再说了,我这就去救王爷。”不等索尼再说什么,贺尔斑转身就走。 回到大帐,贺尔斑贴着帐边,趁着几人说话时,缓步向云泽靠近。眼见就要接近草榻,贺尔斑暗自庆幸,却没想到被云泽发现了。 贺尔斑和索尼想的一样,认为云泽手里的东西就是唬人的,根本没有杀伤力。听了云泽的话,贺尔斑也不搭话,一边估算和云泽的距离,一边开始运气。 看到贺尔斑的反应,云泽清楚,此人不会退开,随时可能扑上来;加上见济尔哈朗也在向前挪步,云泽很是无奈,暗道:看来只能开枪了,否则这个大帐就是自己和高康的死地。 云泽抓起豪格的衣领,打算把豪格向帐里拖,而就在此时,贺尔斑猛的向前扑来。云泽没有丝毫犹豫,手腕一转,对着贺尔斑的右肩扣动了扳机。随着“嘭”的一声闷响,贺尔斑一声惨叫,身体一晃,重重摔倒在地,捂着右肩,呻吟连连。 紧接着,帐外又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不知哪个倒霉鬼,被穿过贺尔斑肩膀,又穿过帐篷的子弹击中。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傻了,心里喊着快跑,可脚下却像长了根一样,怎么都动不了。尤其那些文官,个个儿吓的屁滚尿流,身体抖的如同筛糠,就差没直接瘫软在地。 云泽再次将枪抵在豪格头上,冷冷说:“肃亲王最好老实点,不要再逼着我开枪。” 在云泽开枪以前,豪格一直在寻机脱身,因为无法看到抵在头上的是什么东西,所以才没敢贸动。尽管看不到头上抵的东西,但豪格感觉出来,这东西无尖无刃,并无太大威胁。豪格早就瞥见贺尔斑,也看见济尔哈朗在向前挪步,他忍着急切,等着最好的时机出现。眼见贺尔斑扑上来,豪格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就被突来得状况吓的方寸大乱,哪里还敢乱动。 “皇上,快走……”济尔哈朗颤声喊道,丢下佩刀,一把抱起皇太极,撞开站在帐门口的人,逃也似的出了大帐。大臣们顿时惊醒,没人管地上的贺尔斑,拔腿就跑,那架势,犹如看到恶鬼一般,只顾逃命要紧。因为谁也不让谁,所以大臣们你撞我,我踩你,差点把大帐挤塌。 “高康,看看帐里有没有绳子。”云泽打算先把豪格绑起来,然后再来想对策,如今闹出这么大动静,必须认真想想后路,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否则死无葬身之地。没听到回应,云泽撇头一看,这才发现高康倒在草榻上,正压在两个清兵身上,压的两个清兵直翻白眼。 云泽哭笑不得,提高声音说:“高康,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听、听到了。”高康颤声回道,战战兢兢的爬起身,眼神恐惧的看着云泽。 “你这么看着我干吗?”云泽瞪了高康一眼,“你是跟我一起的,又不是我的敌人,这么害怕我干吗?” 高康“噢”了一声,用力点着头。 云泽催道:“站着干嘛,赶紧找绳子啊。” 高康又“噢”了一声,一边在帐里找绳子,一边嘟囔:“我和公子是一起的,不要怕、不要怕……”寻了两遍,除了干草,高康没看到半根绳子。 高康回到云泽身边,怯声说:“公子,帐里没有绳子。” 见高康还沉浸在恐惧中,云泽又心疼、又无奈,刚想安慰两句,豪格抢先说:“尚先生,士兵身上有腰带,腰带连在一起不就是绳子了吗?” 云泽一顿,低头看了豪格一眼,见豪格一头冷汗,这才明白豪格如此大度的原因。 云泽对高康说:“肃亲王好心提醒,你还愣着干嘛,动手啊!” 高康赶忙去解清兵身上的腰带,嘴上说:“多谢肃亲王提醒!”
豪格心里暗骂:谢你/妈个头,若不是为了保命,本王会这么傻,会求着被绑吗?咬了咬牙,又暗自发狠:等本王脱身,一定要亲手剥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千刀万剐才能解本王心头之恨。 很快的,高康解下一把腰带,然后又把腰带加粗加长,然后对云泽说:“公子,让我来绑吧?” 云泽说:“动手吧,不过你要绑紧点,绑松了肃亲王会不高兴的。” 高康说:“公子放心,小子一定让肃亲王高兴。” 豪格鼻子都快气歪,可人在屋檐下,哪敢不低头,尽管心里又骂、又发狠,但豪格不敢吭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任凭高康五花大绑。 绑好豪格后,高康长松口气,心情复杂,不敢去想接下来的事。在高康看来,如今绑了豪格,也就同皇太极和整个大清结下仇了,就算今日安全离开清营,恐怕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云泽拍着高康的肩说:“还怕吗?” 高康看着云泽手里的枪,嘴上说不怕,脸上却还写着畏惧。云泽晃了晃手里的枪,扫了帐外一眼说:“不用怕,枪是用来对付敌人的。” 高康说:“公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 云泽想了想,看着地上的贺尔斑说:“去找皇太极谈判。” 高康说:“他们都吓跑了,我们去哪儿找啊?” 云泽说:“如果他们都跑了,那我们也跑啊,这倒省事了。” 云泽架起豪格,几步来到贺尔斑身边,照着贺尔斑的屁股就是一脚,喝道:“起来,不然我再给你屁股上来一枪。” “尚爷不要啊,奴才这就起来,这就起来。”贺尔斑早就想跑了,可又怕再遭不测,这才一直趴在地上不动,左手用力压着右肩,尽量减缓流血速度。 云泽盯着贺尔斑说:“你自己找的,怪不了我。” 贺尔斑忍着痛,赔笑说:“是奴才自己找的,不怪尚爷,不怪尚爷。” 见贺尔斑卑躬屈膝,一幅可怜样,豪格十分不满,狠狠的瞪了贺尔斑一眼,很想骂两句,却又畏惧身后的云泽,只好忍了。 贺尔斑知道豪格不悦,可眼下处在生死关头,哪还顾的了那么多,保命才是重要的。 云泽晃了晃手里的枪,对贺尔斑说:“今天放你一马,赶紧去找军医治伤吧。” “多谢尚爷,多谢尚爷……”贺尔斑连连称谢,不停鞠躬,然后转身就跑,速度飞快,那架势,完全不像受过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