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败保领军
“一定要记牢你们的目的是救人,不是打仗,一路上必须小心,该慢行的一定不要图快,保住了自己,才有可能救出更多的人。”听完李开芳的安排,二人也不打话,默默地看着张刀姐和郑景华给对方打辫子,进入太平天国地界之后,众人都将辫子散开,成了长毛。 随着二人拿着蓝成春的令牌离去,李开芳、蓝成春都各忙各的去了,留下一屋子人都默默无语地看着张禹爵和李士铦,现在二人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主心骨,今后该怎么办,路该怎么走,大家都想听听这两位副军师的话,然而二人选择了沉默,根本不理睬众人焦急的心。 时间就在这种压抑无比的气氛中一点一滴地流过,各种表情在所有人的脸上不断的变化着,从焦虑到担心再到恐惧,显然所有的人下意识地开始朝着最坏的方向考虑,虽然嘴里一再告诫自己:“没事,没事,以大趟主和龚军师的能力,就算咸丰老儿亲自来了,也一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不然的话,怎么能够打到北京坐龙椅呢?” “疯了,快疯了,实在是不能再这么干坐着等了,老子要亲自上去,拼杀死了算了,二十年后还是个好汉。”平时涵养还算不错的冯垂手已经无法再忍受了,张刀姐的眼眶中也已经开始闪闪发亮,蔡小姐死死地咬着下嘴唇,在忍受着无法忍受的煎熬,只有李士铦眯缝着小眼靠在椅背上,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想打瞌睡。 “冯叔你坐下,竖旗造反是咱们早已经商议好的事情,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没什么可担心的,你还不相信家父和龚军师吗?”看着李士铦不说话,张禹爵只好自己站了出来,连续做了三次深呼吸,才使自己听不到“怦怦”的心跳声。 “看什么不相信五孩的话?”李士铦嘴角露出了一丝让所有人都能察觉到的笑容,不知道他是为了稳定人心还是欣赏刚才张禹爵的表现,“会上大家还要一鼓作气达到北京城分龙椅、老虎椅呢?现在我们的大军在皖北,只要咱们能够在这里与太平军做好策应,那么在天京是认为可能性不大的两军联合作战就等于成功了,咱们现在不是在这里无所事事地坐等,而是在极力促和两军的真正联盟。” “姜还是老的辣呀!”张禹爵心中暗暗地向李士铦竖起了大拇指,他刚才只是想到的是大家的担心,而李士铦已经看出来冯锤手等人是因为无法跟捻军一起作战,害怕被别人认为是胆小怕事,不讲义气,对于两种不同的心态,自然要有不同的方法。 “怎么,李丞相回来了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学着李士铦闭目养神却已经神游四海的张禹爵睁开了眼睛,看着冯锤手正拉着蓝成春问道,蓝成春却一脸的笑容看着张禹爵。 “哪有这么快呀,冯叔你就别难为蓝大哥了,蓝大哥现在过来有事吗?” “没事,刚刚把外面的事情安排完,看看天色已晚,李丞相和芦叔他们虽然已经走了,可我这个主人还要继续进点地主之谊呀!”蓝成春笑着看着张禹爵,对张禹爵刚才的表现有些惊讶也有些欣赏,如此年纪就已经能够做到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而张禹爵也依同样欣赏的目光看着对方,这么快就将李开芳的安排完成还有可能是太平军严密的等级制度在发挥作用的话,但在这个时候用接风宴来稳定人心,倒真能看出此人已经具备了一方大将的,也许后来的三河镇大捷真的就是他在死守? “有好吃的,那就多谢蓝大哥了,大家一起动手,吃完了早点休息,养好精神。”张禹爵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外望去,一脸的馋样令众人为之一笑。 明媚的月光下,凤阳府寿州知州后堂,整个院落里只有两个穿着便装的四五十岁中年男子正在品茶,其中一个懒洋洋地躺在铺了坐垫的藤椅上,而另一个人大马金刀地端坐着椅子上,一副武人模样,这两位正是安徽巡抚福济和江南提督和春。 “圣上那个假老表咱们没有办法,他的命令必须得听,可是现在却要听命于败保那个混蛋。”和春看着懒洋洋的福济,满脸的不忿,显然正在压抑着心中的愤怒。
僧格林沁,出生在科尔沁左翼后旗一个普通台吉家庭。幼年,僧格林沁因家境贫寒,曾随父亲布和德力格尔为富人放牧。12岁时被送到昌图老城文昌宫读书,因成绩优秀,于道光五年(1825年),被过继给无子的道光姐夫索特纳木多布斋郡王,后承袭科尔沁左翼后旗扎萨克郡王,成为咸丰最为信任的军事将领。 “谁说不是呢?”福济苦笑着站起来,“我还好说,刚从署理转为正式,你老兄呢,可是圣上钦点的钦差大臣,却······嗨,不说了,不说了,僧格林沁也是,明知道败保不是打仗的料,还不亲自前来。” “归根到底还是圣上离不开他,圣上能派的将都派到了江南,北方不能没有个重臣镇守呀,再说张乐行也进不了圣上的法眼呀!” “这个我当然也能明白,可是圣上应该把具体指挥权交给老兄你呀,僧格林沁也是的,刚刚弹劾完败保,就不知道力劝圣上将大权交给老兄。”福济似乎非常为和春的遭遇感到不满。 “我看圣上的目的还是希望能够将功劳算在老表头上,虽然败保打太平军不行,但是攻打毛贼般的捻子还是没问题的,连咱们都必须动用,除了确保万无一失外,也是想让世人看看,毕竟到咱们手中的命令都是僧王爷的印,明智是胜保的命令却不得不听。” 张禹爵还不知道自己的这双小翅膀不仅改变了历史的进程,也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尤其是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