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酒坊
直接跳上墙头去看,肯定是不行了,容易打草惊蛇,宋喜走到墙角堆放的木材旁边,他挪开一些木材,蹲到墙边,伸手摸过一块砖的边缘,用内力将砖震松,然后伸手插入砖里,慢慢的把这块砖给抽了出来。 对面正好是医馆的后院,外面的喧嚣并没有打扰到这里面的人。 医馆的后院有一道门通往隔壁的酒坊,这道门现在是开着的,孙广全靠在门边,看着两个壮汉从酒坊拿出来一些东西:“这次运了老不少的,才给我那么点运费,我可听说最近有两三批货都失了手的,不给我加价,下雪前我可就不运了啊。” 其中一个壮汉回答孙广全:“我们都是做事的,价钱的事情你自己去找老板谈,我们可管不了。” 孙广全哼哼唧唧的不太满意的样子。 壮汉轻轻踢了孙广全一下:“你孙子可别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你能有今天也是老板给的,要不你小子还在街边饿着肚子揽活呢,能娶上媳妇生个娃,还不是靠老板赏你口饭吃?” 孙广全还是不太满意:“两年没加过价了,rou都涨了,这工钱不涨,我媳妇又怀了一个,我全家也要吃饭的嘛。” 宋喜看到这两个壮汉将孙广全车上的酒坛拿下来,然后手在酒坛的边缘一摸,竟然从酒坛的中间拿出一个小酒坛,下面还有一个外坛,这个酒坛居然是个套坛,难怪宋喜和舒明觉得这个酒坛的份量不对。 酒坛的边缘有一层裹边,拿出来后是个内坛,内坛不大,里面装了酒,只是打开压在上面的沙袋真是看不出来,另一个壮汉把一个圆饼状的纸包放到外坛里,然后将内坛放上去,从外面看就是一个普通的酒坛,因为内坛的裹边压住了外坛的边缘,就算下雨,雨水也渗不进去,实在是非常适合的运送工具。 宋喜悄悄的把砖头放回去:“难怪之前一直没现第五简的货是怎么送的。” 不过,既然在这里装货,难道酒坊就是制作五石散的地方? 医馆需要用很多矿石类的药材,而且在制作药酒,借此做幌子购买材料,再用酒坊的气味做掩盖,这么想来的确是非常有可能。 宋喜慢慢的退到棺材铺的店面上,看着还在昏睡的伙计:“看来我们之前都把这个人想的太简单了。” 这个人虽然布局厉害,可终究是百密一疏,他请的这些人或许是太平了太久,竟然没那么警惕了。 可宋喜还是有些愁,他打晕了这个棺材铺的伙计,等于是打草惊蛇了,杀了吧,怕待会有人来看到伙计不在了还是会起疑心,不杀吧,只怕这个伙计一醒来就会去叫人了。 宋喜的手举了起来,可现在没抓到伙计作jian犯科的现行,实在不能说伙计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也下不去那个手啊。 想了想,宋喜退到巷子外面,呼呼喝喝的叫嚷着,把镇长给惊动了,镇长跟着来了医馆,舒明已经醒了。 医馆的大夫是个气质很儒雅的中年人,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袍,他温和的对宋喜说:“你的朋友已经醒了,在后面吃汤面,吃了就会出来了。” 舒明端着一碗面走出来,三两口吃完后将碗放在柜台上,他瞪了刚才推他的伙计一眼,这才瘸着脚走到大夫面前,连连哈腰:“大夫,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啊。” 大夫让伙计递了一包药给舒明:“你这是羊癫疯,记得准时服药就好了。” “是,是,大夫,我一定会准时服药的。”舒明接过药包又连连道谢,他摸出身上的两文钱硬要塞给大夫。 大夫婉拒了:“两位闯荡江湖也不容易,这些钱还是留着买些吃的吧。” 镇长对宋喜说:“你看,我就说吧,我们辜大夫是好人,才不会杀人的,你一惊一乍的小心我报官把你给抓起来。” 周围的百姓也对大夫连连称道,说他医术好,心肠也好。 宋喜和舒明连连作揖着道谢离开。 离开了医馆,宋喜将自己的现告诉了舒明。 舒明说:“对付一个小喽啰,交给我好了。” 说着他对旁边的小巷努努嘴:“棺材铺是不是往这里走?” “后面还有人在看着我们呢,不要过去。”宋喜忙止住舒明。 舒明有些着急:“不去的话,待会他醒了就麻烦了。”
他叫住一个路人:“大叔,问一下,哪儿有茅房啊?” 路人不耐烦的说:“不知道。” 舒明咋咋呼呼的对宋喜说:“你等等我,我去个茅房。” 说着他就一瘸一拐的进了小巷。 宋喜对着巷子里粗鄙的喊:“你可快点啊,你拉屎还是拉尿啊?” 镇长从旁边走过,皱着眉头说:“这里面只有一家棺材铺,没有茅房的。” 宋喜眨巴着眼,有些无赖的说:“那就在墙根凑合凑合嘛。” “你们!”镇长正准备呵斥几句,眼风扫到舒明正对着巷子里的墙角解开了腰带,他自认为是个有身份的人,不想和这两个落魄艺人纠缠,转身拂袖而去。 反正也没尿他家墙根底下。 等镇长走了,舒明忙转身跑向棺材铺,棺材铺的伙计还在昏迷,他的手在袖中拿出一小团东西,在伙计的鼻子前面抹了一下。 这边宋喜等在巷子外面,又拉起了二胡,将破碗放在面前,一边拉一边碎碎念:“好心有好报啊,好心有好报。” 过了一会,舒明从里面出来,得意的对宋喜挑挑眉毛:“搞定了。” 宋喜把破碗拿起来:“这里的人都穷的很,都不肯给银子的,我们走吧。” 两个人慢慢往镇外走。 到了镇外树林里,宋喜和舒明暂时不敢去掉脸上的伪装,怕他们刚才的闹腾惊动了酒坊里的人,他们将破马车拉出来,慢悠悠的上路了。 宋喜不放心的问舒明:“那个伙计你真的搞定了?” “废话,当然啦。”舒明白了宋喜一眼:“我家是干什么吃的?这点都搞不定,我干脆回家种地去算了。” 宋喜笑嘻嘻的看着舒明:“大夫说了,你有羊癫疯的,我怕你刚才又抽抽了。” “哼,那就是个庸医。”舒明很不屑的说:“就他给我看诊那一下我就看出来了,是个半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