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选择
宋喜看着地上的痕迹,心中充满了怒火:“扎多骗了我们。” 之前有些事他没细想,现在回想起来,根本就是他大意了。 本地的捕头让扎多给他们带路,刚开始扎多死活不答应,寇红拿出金元宝扎多也不为所动,可看了大宫主给寇红的银盒子,扎多却立刻就答应带路了,并且能一眼就认出那是蛊族的东西。 一个寻常的山民是怎么认得蛊族的信物的?就算扎多不是个炼蛊的,也和炼蛊的人打过交道,只怕当时扎多看到那个银盒子里的东西,就已经在打寇红的主意了。 宋喜转头问慎弦:“大宫主给寇红的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也许是我们那位蛊族出身的祖师婆婆留下的东西吧,悬壶宫的好些个秘密也只有大宫主才有资格知道。”慎弦不太确定的回答。 月娉婷说:“我们先跟上去再说,寇红能沿路给我们留下记号,说明她的行动并没有受到限制,应该还是安全的,如果扎多是冲着盒子里的东西带走寇红的,肯定会带她去蛊峒的,那也是我们想去的地方,别废话了,先跟上去吧。” 宋喜苦笑了一下:“明明是你想去的地方。” 慎弦从寇红那里知道月娉婷为什么执着要去蛊峒以后,刚上路时候的不高兴全都没有了,他虽然不是个长情的人,但对那种能死心塌地的人还是很佩服的,他对宋喜说:“你想追查杀了裘不落的凶手,还不是得去蛊族走一趟?不要什么都推在月姑娘身上。” 他对月娉婷的称呼也从最开始的月门主改成了月姑娘。 “既然大家目标一致,那就别废话了。”月娉婷说着已经往前走了。 因为不知道前面三个人中,他们没见过的那个人是不是用蛊的高手,他们也不敢跟得太近。 寇红沿途给他们留下了记号,可这记号只能在夜里才看得到,为了避免追错方向,也不想打草惊蛇惊动前面的人,他们只好昼伏夜出,好在宋喜曾在山里生活过两年,抓兔子捕鱼都不在话下,慎弦也很能找到一些可口的野果,沿路也时不时有溪流,他们一路也没饿着渴着。 一直跟着记号走了七天,在第七天的凌晨,他们跟到一个瀑布前,就失去了所有的线索。 宋喜他们沿着河岸细细的搜了一遍,一点痕迹都没有,仿佛这三个人走到这里就突然消失在水里了。 往上的瀑布颇为壮观且有趣,是由五个参差不齐的小瀑布组成的,河水流到这里,因为地势形成了五个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的瀑布,碧绿的河水映着两边的青山翠岭,如果是平时,宋喜一定要拉着慎弦喝上两杯赏玩一番的,可现在突然失去了寇红的行踪,他心烦意乱根本无暇欣赏眼前的风景。 河的这一边他们都搜过了,没有任何痕迹,宋喜不死心的飞掠到对岸,可在对岸也找不到任何近期有人行走过的痕迹,而且也找不到寇红留下的记号。 宋喜只好踏水回来,他皱着眉头看奔流的河水:“也许他们是在这里上了船顺水而下了。” “未必。”月娉婷却有不同的意见:“也许是往上游去了也不一定,都说蛊峒是很难找到的,那顺水而下未免也太容易了一点。” 宋喜不服气的瞪着月娉婷:“你还信那个扎多说过的话?” “想撒一个让人难以识破的谎,那就得在这个谎言里加三分的真话。”月娉婷坚持的说:“我觉得应该往上游找。” 宋喜也不想和她争执,他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慎弦:“义父,你觉得呢?” “不管往上走还是往下走,我们三个绝对不能分开。”慎弦说。 月娉婷和宋喜都沉默了一下,刚才两个人心里都有各走各的想法。 宋喜苦笑着说:“引魂笛只有一个,想要防着蛊术,我们的确不能分开。” 天开始亮了,寇红留下的记号很快就完全看不到了,无论是往上游找还是往下游找,都不太容易了,宋喜的心中很乱。 “说到引魂笛……”慎弦很是犹豫的说:“我要向你们坦白一件事。”
“什么事?”宋喜心里又咯噔了一下,慎弦这个神情让他感觉很不好。 “自从祖师婆婆身故以后,悬壶宫再也没人能用引魂笛了。”慎弦看月娉婷和宋喜失望的表情,还是硬着头皮说:“引魂笛的用法早就失传了,不过引魂笛本身就是个蛊器,可以驱蛊让比它弱小的蛊不敢靠近,可如果真遇到蛊峒的用蛊高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 月娉婷看着奔流的河水,在她看来离蛊峒不过一步之遥了,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在这里退缩的,她神情决绝的说:“无论如何,我也要去蛊峒。” 纠缠在心里多年的心结,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一个结果。 宋喜叹了口气:“就算引魂笛根本没有用,可寇红在他们手里,我不想去也不行啊。” 慎弦弯腰把引魂笛从裤腿里解下来拿在手里:“有这个引魂笛在,蛊族的人应该不会为难我们,引魂笛是宋喜帮我们找回来的,大不了用引魂笛把寇红换回来,反正放在悬壶宫也没人会用。” 月娉婷心中虽然急切,可人还是很冷静:“选吧,往上游走还是往下游走。” 如果选错了方向,浪费的可能不止是时间,还有寇红的生机。 宋喜看看上游的瀑布,又看看往下游的流淌的河水,心中很难选择。 慎弦说:“我对蛊术也略知一二,养蛊是需要极干净的水的,上游的水肯定比下游的干净,我建议我们往上游走。” 宋喜半信半疑的说:“可这河岸上没有他们往上走的痕迹,这河水的水流这么急,往上逆流踏水而行的话,寇红是有那份轻功的,可扎多并没有练过武功,他怎么上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