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凯旋
在极乐之境沉睡的军团，来自各个时代的被选者，未必是最强的英雄，却绝对是战场上最好的杀戮机器，总数超过三百——精心挑选就会是这样，赫卡忒曾经的骄傲，现在却嫌弃人数太少。 还有忠诚侍奉她的女巫，来历出身都是城邦的公民家庭，精通诅咒、药剂、咒语、妖术等各个方面，可以成为赫卡忒的助手。 当这支混编军团离开极乐之境，期待积累战功，晋阶为铠魂的冥兵，发出恶狗般的嗷叫，驾驭死亡的浪潮，源源不断地扑过去。 鲁斌看到浑身遍布血色纹路的鳞足鬼魂，抡起武器逆势冲锋，起先的确被他们遏阻浪头，没过多久，这些杀戮机器就暴露出最大的弱点，各自为战，不懂得配合。 面对空地立体战阵，赫卡忒赐福的战斗狂，由于人数的限制，阵线变成一捅就破的窗户纸。冥兵和怨灵们集群冲锋，就把并不稳固的堤坝彻底冲毁。 血统高贵的女巫，尽管展现出战斗的形态，驱使野兽的灵魂战斗，可惜数量相对来说，还是太少了。些微的抵抗过后，细小的浪花就此湮没，除了淡淡的涟漪，别的一概没有剩下。 最后只剩下女神赫卡忒，强行撑起防护罩，不惜一切代价，运用司职里的鬼魂，将沾染光辉的冥兵，强行转化成她的部下。 鲁斌毫无所动地下令继续，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心里却坚信胜利已经近地触手可及。 鬼魂和咒语的守护神赫卡忒，隐约听到送葬的丧钟，不断发出催命似的急骤钟声，漆黑如夜的双眼，穿透喧嚣的冥兵，死亡的浪潮，看着面无表情的冥军统帅，终于忍不住开口发问。 “为什么是我？到底是为什么？因为我曾经在地面警告过你，才会遭受如此命运？” 鲁斌闭上眼睛，根本不想看祂：“叛徒！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话。你不想无缘无故地死去，完全可以，只要交出远古泰坦的本源，被我捆缚住塞进塔耳塔洛斯，你可以在黑暗深渊忏悔自己的罪。” 赫卡忒知道自己不用死亡，立即开口发出回应的呼声，结果鲁斌没有理会，继续命令冥军攻击。 对绝境中的人伸出援手，当她顺利爬上来，再狠狠一脚把她踹回原地，欣赏其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赫卡忒的防护，由于鲁斌的话而稍微松懈，露出致命的破绽，顿时被冥兵携裹死亡浪潮冲进去，飞快地撕食不朽的神体。 鲁斌通过旅法师之书扫视一眼：“狡猾！出现在我面前的只是冥月女神，另外两个神相刻意隐藏着，如果不在极乐之境伊利西亚，肯定在冥界某个隐秘角落待着。” 眼看此战最大收获即将到手，鲁斌一声令下，冥军的攻击就此中止，赫卡忒残破不堪的神体，来到他的面前。 鲁斌尽取其中的源泉精髓，包括禁忌的血月，无月之夜以及最重要的泰坦本源，随后将剩余的神体彻底震碎，撒给所有参与此战的冥兵。 白金卡.泰坦巨神的完成度，终于从90%上升到91%，鲁斌看到成果可观，推倒女神的计划起效，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不明白，你执着杀死赫卡忒的原因。不过，你能够随意进出塔耳塔洛斯，肯定接触过囚禁在里面的泰坦和巨人，甚至是部分违逆圣山的神灵。仅仅是冥界革新，还不能满足你的胃口吗？贪婪的程度快赶上地狱看门犬刻耳柏洛斯的无底胃袋。” 鲁斌看见身边出现的黑袍王者，有几分死神达拿都斯的味道，实质却是冥王哈迪斯的分身。 “伟大之鹰安插在你身边的诸多眼睛，瓜分冥权将你架空，难道你就不会怨恨。我可以铲除赫卡忒，也可以顺手解决三位冥界法官，甚至冥后珀耳塞福涅，只要你敢开口。” 黑袍人陷入沉默中，很显然，他被鲁斌的话打动了，甚至不得不为此权衡得失。 鲁斌趁机补上一记助攻：“我现在欠下很多债务，再多一笔血债，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我出手也有代价，三位冥界法官，伟大之鹰的孩子，空缺出来的位置，我会交给西西弗斯、俄耳甫斯以及坦塔罗斯。至于冥后珀耳塞福涅，待在你的身边太久了，知道的秘密很多，如果你下不了手，我会亲自解决，让祂彻底消失。你知道，我说到就会做到。” “距离特洛伊之战还有十几年，冥界不能再经历大的动荡。我们精心培育的果实早已成熟，沉甸甸的收获将会陆续到来，你最好等几年再动手。” 鲁斌露出讶异的笑容：“你隐藏地很深，竟然知道命运的安排，不过有很多事情已经被我改变了，拥有神血的英雄和半神们陆续到来，不一定会在极乐之境享福，你最好记住我的话。” “圣山巅峰的伟大之鹰不会允许的，冥界的混乱迟早会平息，你就不能浑水摸鱼了。崛起的时间不够长，积蓄的实力不够深厚，始终是你的弱点。” 鲁斌轻轻点头，随即摇了摇头：“最终大战即将到来，不采取行动就会被抛下。你选择沉默，就请继续保持下去吧。我待在冥界的时间够了，长久到脑子都生锈，该是时候到阳世地面经营发展。” 黑袍人知道鲁斌即将离开，即使贵为冥界的王者，内心也是不无欣喜。毕竟鲁斌亲手掀起革新浪潮，几乎颠覆成千上万年积累的规则，就足以令哈迪斯刮目相看。 更别说，随意进入神狱塔耳塔洛斯，无论是接触蛇足巨人，还是沉睡在深处的远古泰坦，其中的场面，光是想一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三位百臂巨人不敢动弹，看着自己的眷属被干掉，竟然无动于衷地保持沉默，没准他们之间有肮脏的交易。” 冥后珀耳塞福涅得知侍女赫卡忒陨落，围住极乐之境的冥军就停止接触，并开始往后撤退，心里松了口气，同时也对冥军的统率，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度非常不满。 凭借女神独有的敏锐感觉，珀耳塞福涅隐约知道，自己曾被冥界两巨头摆在谈判桌上，激烈地讨价还价。 应该庆幸冥王哈迪斯保住自己，没有像赫卡忒那样被舍弃，还是应该憎恨最近崛起的巨头，竟然敢把心思打在自己的身上。 冥后珀耳塞福涅从未见过如此狂妄的殿下，几个月前初次进入冥界，还只是一眼可以看穿底细的半神，在短短的几个月内，无论势力还是实力，都急剧膨胀到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步。 鲁斌隐约察觉到一股冰冷的恶意，来自极乐之境的宫殿群，立即明白此人的身份，狠狠地瞪视回去，没想到，片刻过后就收到回敬的反击。 “白臂的珀耳塞福涅，给我洗干净等着，迟早推倒你，到时候，你最好不要后悔。” 冥后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她很清楚自己落到别人手里的下场，打定主意以后要待在冥王哈迪斯的身边，不能踏出极乐之境。 总数超过十二万的冥军，解除对伊利西亚的包围，缓慢地退回救赎之地，由于战场的大量杀戮，有部分冥兵积累足够功勋可以晋升。 鲁斌顺应革新的潮流，将暗金卡质地的冥衣，分别赐下去，将它们擢升为类似低级冥神的铠魂。 “我亲自赏赐七十二件冥衣，以双头飞龙西西弗斯，极乐鸟俄耳甫斯和狮鹫坦塔罗斯为三巨头，新生的冥军高层战力部分，算是补充完整，接下来就是积蓄。” “以地狱看门犬刻耳柏洛斯为首的冥兽，投效到麾下的原因，我大概也能猜出来。百怪之父堤丰的伏笔，隐藏地真够深的。既然哈迪斯不想干掉冥界法官，干脆我们自行建立一套体系。” “埃阿科斯、米诺斯、拉达曼提斯，的确以公正闻名四方，不过他们的公正只是对城邦的公民，并没有惠及外邦人和自由民，更别说毫无财产和人身权利的奴隶。三位冥界法官的公平，只是贵族的公平，对声望卓著的半神、英雄很公平，因为他们的眼睛都长在头顶。” “因此在救赎之地，我将推行绝对公平，按照每个灵魂在亡故前，对神灵的虔诚信仰，决定它们是否得到救赎。西西弗斯，俄耳甫斯和坦塔罗斯，你们不仅是冥军的将领，还是代行冥界法官的职责，在救赎之地掌握灵魂审判的权柄。” 冥军三巨头应声单膝跪下，向赋予他们权利的鲁斌，致以崇高的敬意。 将冥界的地盘诸事安排妥当后，鲁斌将卡律布狄斯留在待产的海洋女巫克里奥身边，率领卡西欧等凡人乘上幽灵船，准备返回阳世地面。 得知鲁斌即将离开，冥界各方势力终于松了口气，除了冥王哈迪斯隐约有所察觉，即使水深修普诺斯都不知道，鲁斌已经染指冥河斯提克斯，并藉此进入世界的本源大海，逐步扩大自己的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