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师父，师娘（三）

    子夜时候，柱子渐从坐忘境回了心神，丹田中透明天气已经愈渐生，只差将金黄地气尽数化了淡。望着木窗外夜色，人忽然怔了许久，才手里轻轻一翻，血意小鼎现了手心。小蛮是垂了蛛丝倒挂了屋梁上，柱子只轻轻一弹，悬着的蛛丝晃了，小蛮扭扭一般醒了过来，嘴中嗤叫着时亦不忘狠狠似地舞着爪。柱子充耳不闻的，只又捏了捏这愈长了rou的小蛮，语道：“走了，小蛮，炼丹去了，那丹药味道可是极好的。”小蛮本是一副赌气状，一丝动静并不有，闻了后半句时却风一般划了过去，止在柱子肩头还不忘一番舞爪，却听了柱子道：“不骗你的，味道肯定好的。”于是又传了来小蛮兴奋一般嗤语之声。

    丹房，柱子看了一旁偷着懒的小蛮，轻轻敲了其脑袋后道：“小蛮，开炉咯。”便小蛮抗议似地嗤声一语，紫红火焰中一根蓝意蛛丝探入其中，蛛丝只一番盘旋，小蛮脑袋轻轻一抬，见了炉顶悬了半空，她也不忘邀功似地嗤叫一语，柱子只摇头，瞬间遁至炉身旁，灵弥盒中几株灵草放了其中，随后小蛮又嗤语中合了炉顶。

    之后每过些时辰柱子便会让小蛮开了炉顶，只又添了些灵草，如此往复四五次才算停歇。那时淡淡丹香而逸，小蛮只发了悦声，又舞起了爪，柱子见了摇着头，才道：“这是混丹之法，我也并不有把握的。”小蛮听了只学着紫云自顾一般摇着头，一副并不依的样子，柱子也摇头，却笑。混丹之法，顾名思义，几味丹药炉鼎中一同炼制，前不久师父吴子鸣授了眼前小徒弟的。此般下主丹与辅丹有了相成意，成丹的几率大了不少，不过混丹法的炼制极为繁琐，不单火候变幻掌控颇难，且人需凭着药味往复加了数次灵草，好在柱子此次仅是两丹相混，否则真是折腾了人的。

    待到灵草得毕，柱子也是缓缓坐静，只等着炉鼎中灵草化了丹水，丹水又聚了丹药，想是成丹时候定又是天明，不过自柱子习了丹道来这般坐静至天明也是常事。倒今日的小蛮有了些反常情状，平素早该吵闹着要入睡，此刻却一对蓝眸小目紧紧盯着散了烟雾的血玉鼎。柱子见了只轻捏了其小脑袋，笑了道：“小蛮，先睡会儿觉吧，待会我会叫醒你的。”却小蛮闻了只使劲摇着头，且又舞着了爪，柱子见了苦笑不得，只得道：“原来你是嗅到了丹香了，难怪今日这般认真状。”小蛮闻了露了半分羞状，挠了挠头，柱子摇头时缓缓入了坐静，却小蛮一直双目紧睁，似仔细洞察着丹房中一切。现在的她，心神浸了散着的丹香中，想必风吹草动仅一点她已是有了举措，俨然一只威严了情状护丹小血蛛。

    破晓已经去，丹房，血玉鼎外丹火依旧燃着缓缓，那只小蛮蛛依旧先前姿态，从丹香散了出到现在真是一分眼也未合，小目只盯着眸里剩着唯一一物。柱子见了也是摇头，那一时丹意瞬间化了浓，柱子忙道：“小蛮，准备起丹。”小血蛛等着的便是此刻，嗤语了一声后信心满满似地蹦跳几下，柱子摇头时两指一动，血玉鼎缓缓了升，周身紫焰化了紫光只又敛入太轮剑，同一时柱子嘴里道：“小蛮，起炉。”

    一旁期待了许久小蛮细腿中蓝光一闪，血红的炉顶只那时悬了半空，瞬即见了满眼的淡黄雾气蜂拥而出，柱子脚下一轻后语道：“小蛮，入空。”见了两道身影一闪，血玉鼎上止住身，柱子手里一挥，一道轻风而过时眸中之物已经缓而现。那一时小蛮小嘴中忍了不住兴奋嗤声，柱子忙道：“小蛮，稳住心神，我一收了丹药你便再次起炉。”只小蛮的悦意点头，血炉里也是缓现二十余粒黄中带了红意丹丸，柱子手又一翻时多了一只白色瓷瓶，同时左手一招，丹丸化了一线入了瓷瓶。那时天鼎炉身也在小蛮细腿一动中悬了空，与方才的炉顶契了合，同时地鼎炉身中十四粒色泽鲜亮的灵兽丹赫然在目，小蛮又是嗤叫，柱子摇头中此丹收纳了玉瓶。至于后来一鼎的玄鼎炉身，竟有了八粒淡淡露着半痕丹纹的此丹，就连柱子见了也是露了兴奋意。

    辅丹过后，也就此次混丹法的主丹，柱子只稳了心神几分，手中一动时玄鼎炉身脱了离。此时散了出的再不是方才淡黄雾气，取而代之的一缕又是一缕纯白气雾，几分期待，气雾中终是现了静着意五粒白玉丸。惊喜中柱子忙是收了此丹，往下的朱鼎与赭鼎炉身即便尽了丹水，此次炼丹已是收获不浅。心想了时黄鼎炉身御了空，同是几缕的白色清烟，然在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中柱子分明看到了朱鼎炉身中静静伏着的两粒红意丹丸。抑制了不住心中喜悦，朱鼎炉身也是离了血炉，顿时的满眼烟雾而漫，那一条泛着了红意的丹纹仿佛格外夺了人目，也是因此人的惊声一呼，柱子忽也是像小蛮一般蹦跳几下，弹了小蛮道：“小蛮，我们成功了，是丹纹的白玉丸。”却小蛮怔着似了，呆呆似地点了头，她好似第一次看了柱子这样，等反应了过来时双目依旧不远处的白瓷瓶。柱子见了也是回神过来，取了方才那粒最大的灵兽丹，小蛮垂涎了许久了，四条细腿抱了时大口大口咬着，只几弹指见了它的全然而尽，便那对小眸又吧嗒吧嗒看着了你，柱子却笑，摇了头道：“不行，这个丹药一天只能服了一粒，吃多了会影响小蛮长大的。”对此小蛮自是抗议，然细小八腿无论怎般舞了，柱子始终摇了头，她也只好作罢，然双目始终未离柱子手中白色瓷瓶。

    朝食时分，远远地便就闻了玄风厅中玉儿师姐的惊呼声语，近了时见了手托了白玉丸，一脸笑意的李玉儿。师娘亦笑着的，她的手里，那粒透了丹纹泛着红意的白玉丸静静。二师兄江仁明只摇了头，叹了道：“于了女修，这保驻容颜的丹药真是胜了一切功法啊。”师姐并不理了江，师娘笑了时只看了身旁柱子，师父已道：“火候掌控上已经很不错了，都胜了为师了，这半年多的时间，就连为师也不曾预料，没想着竟至了混丹境，总算我们七玄山上又多了个丹道人，也是续下丹道一脉了。”众人笑语时吴子鸣也是拿出五个黑意丹瓶，分了众人后道：“明日我与你们师娘要去一趟沼泽地，山中的事就你们照料了，另外瓶中的天冥丹你们留着，在功法上也别懈怠了。”完了时又朝小徒弟道：“柱子，天冥丹于你并无效果，你那丹瓶里盛着的是古冲丹，古法上应了三阴之气的。你一月服了一粒，经脉中恐有痛楚，你且忍着些。”

    柱子闻了，只点了头，又语道：“那师父和师娘要下山多久？”师娘是牵着了玉儿师姐，又抚了这小徒弟的头，语道：“少则三四月，多则六七月，另外你师父已经和七落峰的大师兄说过了，我们走了后你便去七落峰，跟着你的师伯习丹道术。大师兄名了尹长，他是个很好的人，柱子你只当他是师父便就好的。”柱子只连着点了头，怀里本是眠着的小蛮好似也闻了话语，嗤叫着入了师娘怀里，便她的不舍，众人也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