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命 澡间女三人
另一边,在医院楼中的某处旷阔的洗澡间内,传出了淅淅沥沥的梳洗与流水的声音,两个年龄相差几十岁的女性,正在靠外一排的沐浴花洒淋蓬下裹着白毛巾,用奶白的香皂繁劳地擦洗着身子。这个时间点基本上是没有人来的,更何况还是工作人员专用的那种澡堂,一般都是晚间八九点才会来些值班和不归家的护士,大部分时间极少来人,所以清洁也不是很费力。 而现在这里就相当于被她们两个包了场,伺机无人,可以完全不用顾忌,尽情的去享受这份宁静带来的舒适。可惜似乎并不是全部那么如人所愿,其中也有一丝不谐破坏了气氛。 发现旁边异常的白墨奶奶奇怪加疑惑的盯着右边裹着白毛巾半赤·裸的年轻女子,见她双手扒在墙上低着头,在蓬头的水柱下冲刷着自己的脑袋没有一点反应甚是不解。不过仔细的听了一会,年轻女子好像在默默的哭泣后,白墨奶奶才开始手足无措起来,慌张地问道。 “晓乐闺女,你咋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和奶奶说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呀!奶奶给你出主意解气哈!” 嘭!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点动静,澡堂的门被打开,随即又很快的关上了。另一个黑发披散浑身赤·裸的女子抱着小脸盆与洗漱用具走了进来。对方看了一眼静立在水柱中的洪晓乐,不在意的对白墨奶奶解释道:“您别担心,她就是这样,有时幼稚有时成熟,但内心其实非常感性和柔弱,易受外物影响。对别人的事很容易带入自己的主观感情,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让人放心,所以我每次都把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从她身边驱逐,作为一个护花使者来说,我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 她咧嘴得意的一笑,顺便故意挤兑洪晓乐道:“每次一有难过的事情,就跑到浴室或者澡堂里用花洒蓬头里的热水冲洗掉脸上的泪水和哭声,什么时候你可以换个方式来发泄呀!” “哦~”白墨奶奶了解了大概后,知道没有想象中严重,拍着胸口放下心来。 停止了抽泣的洪晓乐不满的把头从激流的水柱里缩回,并昂起脑袋面朝向湿漉漉的天花板,闭着双眼沉思。较嫩的脸颊上,分别岔开滑落数滴细腻的水珠,滴到性感的香肩与锁骨肌面;她没有回过身去抱怨,像是早已习惯了两人之间的说话方式,但还是意思了一下,拱起琼鼻哼了一声,表达出自己的抱怨。“你来了,木木!” “啊恩~你问我要的给奶奶穿的衣服我带来了,放在了外面的衣架上。”没有毛巾裹身的葛木大大方方毫不害羞的在洪晓乐她们对面找了个小板凳坐了下来,坐姿像个爷们。她将手上拿着的小脸盆和洗漱用具丢在脚边,伸手拧开前面生了点点铜锈的笼头,温热的水流顿时涌出,开始清洗她身上的污渍。 接下来留给三人的时间是安静的,两个年轻只有二十多岁的姑娘和一个几十岁大的老奶奶就这样和谐地相处着。过了一会,似乎觉得站着累了,洪晓乐睁开双眼,拿下身上的白毛巾挤干用温柔的手法擦拭着自己丝滑的长发,最后盘了起来用毛巾包住,自个顺便也拿了一个小板凳坐下。 正想着一边冲着热水一边休息时,洪晓乐才发现一旁的尴尬,只见老人家两手费力的拉着毛巾的两端搓洗着背部,不到半分钟便气喘吁吁了,那种样子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洪晓乐立马关了自己这边的水龙头,赶忙上前接过老人家手中的毛巾,满脸歉意的替她擦拭起来。 白墨奶奶sao红着老脸,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安然坐在了小凳子上。从外人角度来看,真像是一对幸福的母女二人,想不误会都难。 “那个女娃……她是叫葛木对吧!”老人家突然对身后的洪晓乐问道。 “额……恩!是的,她是我好友,奶奶你找她有事吗?”洪晓乐一愣,同时有些疑惑,奶奶应该不认识葛木才对啊,难道是白墨说的?
而当事人葛木在被叫到名字时也很吃惊,放下手头的动作,別过脸望着老人家,脸上充满疑惑。 老人家知道两个年轻姑娘在想啥,她先解除了那种不明的气氛笑道:“女娃子们,別吃惊,我认识你们并不奇怪,这两个星期以来和我孙子谈话中提到过最多的陌生人就是你们两个,虽然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但瞒不过奶奶我的耳朵。” “哦~那小白私下里是怎么说我的呀?”葛木闻言松了口气,又继而升起无限的兴趣。洪晓乐在一旁帮着奶奶擦背,同样也很好奇白墨私下里是怎么说葛木的,她自己则因为是白墨第一天入院就开始照顾他的护士,所以熟悉得很快,为人怎样白墨奶奶自然也很清楚就不用多说了。但是葛木,洪晓乐真的没想过白墨他会和自己的奶奶说起这个不安分的捣蛋鬼,一是她这个人比较疯,不像个正经人,有点神经;二是,一个陌生人几次的过来调戏人家绝症的孙子,不免让家属多了很多介怀。 总的来说,一直没被家属发现才真是奇迹,洪晓乐也曾这么想过,不过当她每次看到娘俩的见面都会带有一种丝丝隐忍的苦意后,她觉得,有良心的人都会不忍,葛木也是。但为了以防万一,很多时候洪晓乐都在提白墨防着捣蛋鬼的出现,又告诫了她这个损友很多次,才明白,葛木比她更能体会到白墨的苦,她的每次捣蛋欺负白墨都是有‘深意’的。那之后,洪晓乐便放松了对葛木的管理,但是只要被她撞见对方在欺负白墨,一定二话不说就拖着捣蛋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