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梦醒了
险情指数大幅度升高! 这种慌乱、危机的时刻,什么都顾不得多想,一个念头形成只需要一秒钟,一个念头消失也是转瞬间。【】反正,眼前这大哥给凌思琪的印象,就是完完全全一个不地道不专业的二把刀劫匪。 “大哥,大哥,你别在意,那个熠行来了,会给你更多钱!”她急急火燎的安抚司机激动的情绪。 熠行同志会给的,为了冷沫沫,应该倾家荡产都不会儿眨一下眼吧? “更多?”司机再次迟疑了,每每提到钱,他的眼神总是有一丝空洞和迷茫,“那是多少?” 凌思琪发现,‘钱’字,搅乱这业余劫匪的思路很管用。他应该是很需要钱。 “大哥,你到底要多少啊?哎呀,你都要急死我了!”凌思琪在他耳边嚷嚷着,手臂挥来舞去的也不闲着。 “我,我,我不知道。”司机一只手抓耳挠腮,急得汗顺着太阳xue往下淌。 我那个去!凌思琪平生第一次被钱烦白了头!而且还是送钱,不是借钱! “大哥,你能不能先停车,谁知道,咱问问谁?”这傻缺的,要开到哪个荒郊野岭啊?凌思琪想,先停车最务实。 “不行不行,我收了车钱。”人一急,就容易上火,这一上火,就容易脑筋短路。 感情这大哥是受人指使呀!看来此事件非彼事件,越来越复杂了。 “大哥,车钱多少?我再给你加双份,咱原路返回。”凌思琪劝啊,苦口婆心的劝,红票票掏出来诱啊! “行,到了地方,我再把你们拉回来。”司机斜睨了一眼思琪手上的红红大钞,馋的直舔干裂的嘴唇。 到地方还能回来了吗?凌思琪翻翻白眼,到底是谁傻?信他才怪! 秀才遇上兵,没辙了,凌思琪干脆砸钱,“这样,找个银行,我先给你取钱,然后再去目的地……十万够不?二十?三”话音未落,车猛地停了。 砸钱砸的正爽,一个急刹,凌思琪差点没从前挡风玻璃飞出去,捂着撞到的头,疼的小脸扭曲,“大哥,你是无照驾驶吧?” “多少?你刚才说多少?”司机瞠目,难以置信的问。 “我是问你要多少?十万、二十万还是三十万?”凌思琪不耐烦的反问,低头哈腰观察外面的景色,到底是哪? “我得问医生。”司机实在的说。 出乎意料的回答刷过耳际,凌思琪噎了五秒钟,“……那,那还不走,找医生问问去啊?”上帝保佑,阿弥陀佛,和这大哥沟通,整的她少活十年! “好。”司机倒是爽快了。可旋即,他就被人从驾驶位拽了下去!撇在了地上。 话说是谁这么大手劲? 凌思琪正眸一瞧此人,头上带个鸭舌帽,穿着机械工人的衣服,眸光仔细往脸上探去……“温茹?”凌思琪瞠目,诧异。 “……” “你抽什么风啊?搞什么?”凌思琪薄怒。遇见温茹,还不如遇见劫匪! “……” “你把我们带到这里要干嘛?又发什么神经?吃饱撑的。” “……” “说话呀,这可不像你风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腼腆了?” “……” 凌思琪叨叨咕咕一大堆,问了一大堆,她一声不吭,思琪也懒得理她了,“你不说,我们不奉陪了。”说着就要下车。 “冷沫沫。”温茹突然说话了,嗓音特别沙哑。 恩怨情仇,早晚都要说清楚吧,能说清楚应该是好事。沫沫叹息着,“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她缓缓抬起头,脸色惨白,目光空洞的看着远处…… 这厢,凌思琪才真正将她的整张脸看全了,大大的黑眼圈,好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前面,前面是悬崖。”她忧郁,慎唠唠的,“我要你把温氏还给我,否则,我就将车开下悬崖,我们同归于尽。” 凌思琪心‘咯噔’一蹦,这女人绝对可以神经病发疯到这个程度,“你要温氏,找冷沫沫干嘛?找凌熠行去啊。”或许拖延些时间,会有人来救他们。 眼睛再往车窗外扫了一眼,凌思琪打消了这个念头。荒郊野岭,悲催! 沫沫倒是没有太大的惊慌,垂眸低头想了想,“可以还。”她给出笃定的答案,旋即又说:“温茹,你也把孩子还我。” “?!”温茹瞠目结舌,猛地转头,瞪着表情淡然,眼神却坚定正义的冷沫沫。 不是要摊牌吗?那就把饽饽,剥皮掏馅,说个明白,各不相欠最好。 “我还不了。”她突然很大声的吼,气急败坏的无措,“一个小蝌蚪,值一个温氏的价?” “唉,温茹,你怎么说话呢?你小时候,不也是个小蝌蚪。”凌思琪语气不逊。 此时的感觉,有点奇怪!好像不是在谈重要的生死交易,而是两个女人在扯黄段子,一个女人在旁听! “你——凌思琪,我和冷沫沫说话,你最好闭嘴。”温茹无言以对,只能用狠怒吓唬凌思琪。 别以为凌思琪不怕,其实,她心里有点胆怯。温茹发起疯来,啥都干的出来! “温茹,我们可以两不相欠,可是你欠的债,已经无法偿还。”冷沫沫的眼神染上哀切,失去孩子的痛苦感袭来,“温氏不是我欠你的,而是,你造的孽,该还的债。” “……”温茹突然就戛声了。车厢里死寂的静。 凌思琪距离温茹很近,她看到温茹的眼睛里全是红红的血丝,慎飕飕的。后背的手不停的摆,示意冷沫沫下车,跑! 这女人抽风是随时的! 沫沫想,确实没必要逗留,该说的都说完了。于是,她推开车门迅速下车。 温茹大脑一片空白,似乎身体的所有神经都停止工作了,瘫坐在驾驶位,一动不动。 凌思琪大大的眼睛一转,现在不走,荒郊野岭的,等菜啊? 说实话,真不知道往哪走?只能感觉着相反的方向寻,两人渐渐走远,就要消失在温茹的视线之内…… 这时,司机急的直跺脚,钱,钱,钱,就那样走远了! 为什么不追?车不是被温茹站着呢吗! 他实实在在的拽开车门,朝温茹就是一顿火急火燎的悲催劝,“我说姑奶奶,你快下车,我有急用。”
“我儿子等钱治病,遇上个财神多不容易,你可怜可怜我,快下车吧。”司机不停的央求,急的拽了温茹两把。 可温茹晃荡晃荡,又偎回了驾驶位,目光空洞,脑筋失衡。 是她造的孽吗?是自己造的孽吗? “把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弄没了,算不算造孽?算不算十恶不赦?”她木呆呆的问。 司机大哥实在啊,也急着要回车,回答绝对是第一直觉,“要是故意的就算,应该下十八层地狱。哎呀,姑奶奶,我没时间了,你快把车还我吧?”他双手合十,拜拜。 “原来……是真的。原来……全是真的。”她像做了一场梦,可是梦醒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是真的?想回去,想回去重新做一次梦,已经没有机会。 温茹猛地关上车门,挂档,踩油门,车开飞了出去…… “啊——不要,我的车。”司机惨吼的声音响彻整个山头。 已经走远的凌思琪和冷沫沫,闻声回头,垫脚眺望……只见,那辆飞出去的车撞在了一颗大树上! 凌思琪握住冷沫沫的双臂,急急的说:“嫂子,你在这等我,千万别过来。”话落,她就往车子方向跑。 顾不上看车子撞的有多惨烈,凌思琪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就要把温茹拽出来。可是,不行,她好像卡住了,撞的没有意识,死沉死沉的。 虽然,温茹特别烦人。 虽然,温茹即难缠又恶毒。 可是,这种人命关天的节骨眼上,凌思琪没有一点儿见死不救的想法。 “你过来,过来,帮我一把呀。”她大声朝傻木呆的司机喊。 一眨眼的工夫,咋就这样惨目忍睹了呢?“哦哦。” 又一眨眼工夫,警车来了,凌熠行来了,莫严来了,余思诚也来了。 看着用担架抬走的温茹,满头是血,冷沫沫把头藏在凌熠行的怀里,不敢看。 “没事,她不会有事的,别担心,别害怕……”凌熠行抚摸着沫沫的背,不停的柔声安抚。 接了那个求救电话,突如其来,凌熠行心差点没跳出来,这一次一次的冷沫沫遇险,真是要被吓死了! 温茹谋划这次劫人事件,就没报活着回去的想法。本来是想同归于尽,死也拉上个垫背的。可是,冷沫沫的话,确定重重的打击了她。 人那,在落魄时认识到钱的可贵,在饥饿时知道食物的重要,在沉浮痛苦的刺激下成长觉悟。这狠狠的打击,温茹身上魂牵梦绕的魔鬼散了,也让她更加嫌弃恶劣的自己。 然,那些欠下的血债,做为始作俑者,她也确确实实还不上。 ** 沫沫和思琪做完警方的笔录就回家了。 司机当然也做了笔录,他也是知道这次事件全过程的人。 余思诚,以前不知道,温茹害死了冷沫沫和凌熠行的孩子。此刻,他唯一想要的,就是温茹能脱离危险,然后,死活也要带她离开这座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