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砍价
索性，穆沐还抱着学习的心态，青莲瞳下，一切真伪漏洞尽显，她很认真的记下那些赝品的特点，例如，釉面有贼光，填充玉，普通木头染上香水充当老檀木······各式各样的造假手段同样也让穆沐大开眼界，涨了不少见识，这不是书本上死板的知识点可以比拟的。 当然，她也看到了极少的拥有宝气的古玩，多是清末民初的东西。可惜，那些精明的摊贩很清楚自己手里的物件，一问价格都高的吓人，直接把带着纯澈气息，看似天真稚嫩不懂行的穆沐当肥羊宰，噎得穆沐再也不问第二遍，悄悄把那稀薄的宝气汲取，扭身就离开。 咦，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穆沐在一处有些偏僻的雕刻摊位停驻。她蹲下身姿，仔细的观察着一个呈弥勒佛模样的玉雕摆件，绿莹莹的颜色，就像木元素能量的颜色，看着怪喜人的。 “小姑娘，眼里真不错呀，一眼就看上大叔摊子上老有价值的物件！大叔不骗你，这东西可真真是老物件呢！”中年摊主左右望了望四周，故作神秘微微探首，压低声音道：“小姑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物件是我老乡祖传的，托付给我带出来换点儿钱，给孩子上大学，据我老乡说，这可是当年慈禧老太后用过的呢！慈禧太后对它的喜爱，可不比那什么翡翠白菜，翡翠西瓜差，这还是我老乡的祖先在八国联军进北京，收留了一个在慈禧逃亡时偷偷带着这尊翡翠玉佛离开的老太监得到的报酬呢！” “我跟你说呀，小姑娘，这可是不夸张，你想呀，慈禧太后喜欢人叫她什么，老佛爷呗！佛爷，佛爷，这东西就相当于慈禧太后对自己称号的化身，你说她能不喜欢吗？小姑娘，你说，对不对，是不是这个理？” “呵呵，大叔的口才真好！”听得中年摊主口若悬河，天花乱坠的阐述，穆沐抿唇淡笑，对这东西的本质心里大概有了偏向。这尊玉雕佛像摆件，乍一看，还真是可以，有那么一回事，但是，比起前两天她在拍卖会上看到的那个被她的青莲瞳肯定的乾隆时期的翡翠鼻烟壶来说，却是大大的不如，无论是质地，还是雕刻水平，都没有那种属于宫廷的精美，根本没有宫廷作风，再加上，摊主不符合历史情形的阐释，这摊主明显是在忽悠看似不懂行的她罢了！ “嘿，小姑娘，你可还别不信，我可是有证据可以确实证明这是慈禧太后用过的东西来着！”看着穆沐微微透露出有不相信的意思，摊主立马露出了着急搓火的表情，只见他稍一倾斜身体，来劲地将玉雕活像拿起倒立露出底座对向穆沐，“小姑娘，你看，这可不是证据，你看这里，可是有慈禧老佛爷的名讳，你想，不是慈禧太后用的东西，谁敢在这上面可这名字，这可是掉脑袋的罪名！” 穆沐一瞄，仔细看了看，可不是，那佛像底座上还真刻着几个繁体字，呈印章铭刻分布，学历史出身的穆沐认得那几个字，正是慈禧御用四字。 看到这四个字，穆沐实打实的摇头，若是说，之前她还有些怀疑自己不用青莲瞳生疏的眼力水平，那看到这四个字后，她就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东西是赝品了。御用御用，在古代，可是只有皇帝用的东西才能称为御用，而且也不会这样落款。更何况，慈禧虽然垂帘听政，把持清王朝将近半个世纪，但她毕竟没有像武则天一样登基称帝，她的东西也就更无法落款御用，封建王朝的忌讳，规则，能把持朝政，cao纵清王朝的慈禧比任何人清楚或许！ 更何况，这东西应该不是翡翠，或者是也是品质不好的？看了有一会儿的功夫，凭着敏锐的感觉，穆沐倒是看出点儿少许的猫腻，只是，望深里去，穆沐毕竟不过是看了几本书的菜鸟新手，她却是看不出更多。 索性，比之常人，她有一双可以称之为古玩鉴别神奇的青莲瞳，青莲瞳下，一切本质，都将在其下显现，分毫毕露，任何猫腻都将无法掩藏！知道自己水平，不打算为难自己穆沐立时打开青莲瞳。在她的特殊状态下，玉雕一丝宝气没有的表现让她肯定自己的猜测判定无误，而她一眼辨识出这语调的材料和她那天观察到的天然翡翠有着明显差别，虽然材料应该也是一种玉石，并不存在灌胶作假根本不是玻璃制品的情况，但既然出现了这种情况，那肯定比翡翠差远了！ 回想了一下她以前曾了解过的少许玉石资料，很巧，她记忆中恰巧有一种玉石能与之对上号。南阳玉，又名独山玉，正是中原省南阳市的特产，属于硬玉行列，和翡翠很是相似，经常有一些不法分子，黑心商人就利用这种特点，将南阳玉加工充当翡翠卖给广大消费者，来赚取暴利，翡翠和南阳玉之间的价值那可是天差地别！ 若是她的猜测正确，这样改也是一类这样的实例，有人特意将这尊玉佛做了加工，充当翡翠做得玉雕来卖，或许，眼前这看似憨厚老实的摊主也是知道内情，这不值什么价钱的南阳玉雕，编个故事充当被慈禧太后用过的贵重翡翠雕件来卖，这其中的价值差，搁在这历来暴利的古玩行当也是客观，暴利的诱惑力，这种事很有可能！ 她会知道南阳玉，还是因为她和父母去过南阳旅游，年纪还不大差点儿上当受骗，回来研究过一些南阳玉的资料引以为戒。南阳玉虽然和翡翠一样属于硬玉，甚至用rou眼来看在色彩上和翡翠很像，但到底她们还是有区别的，所以，她才会隐隐感到有些不对！ 思索间，穆沐将青莲瞳视线转移，笼罩整个小摊，想要看看这个摊位有没有值得她留意的事情，没有她就可以离开，没必要在这里当冤大头傻瓜一样让人忽悠。至于揭穿，穆沐不是无知的社会低能儿，看了数本古玩书籍，她知道，古玩市场就是这样，就要看谁比谁聪明，谁比谁眼力更加了，她没打算吃力不讨好的去打破这现状！ 只是，微垂首，随意放出视线的穆沐眼眸深处划过一抹异色，有片刻的愣神，随后她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运气，竟然会遇上明珠蒙尘的好东西，不过，既然遇上了，她可不打算错过。 至于怎么得到？当然是付出的代价越来越小越好，她包里的票票可是不多！ “呵呵，大叔，你就别忽悠我这不懂行的，我是学考古的，虽然没什么古玩水平，但也知道古代宫廷用品从不会这样铭刻。”穆沐摇摇头，接着道：“更何况，大叔，你这玉雕原料是南阳玉吧，你别急，我去过南阳旅游，专门了解过南阳玉的。吃一堑长一智，我总不能老摔在这个坎上！您说对不？” 穆沐闭合青莲瞳，抬首，双眸紧盯着摊主的双眼，那眼眸中的清澈却有着不容人闪躲的奇异，似是能倒映出一切罪恶。 “嘿嘿···”或许混这一行的脸皮都厚得超乎想象，被穆沐揭穿，摊主脸上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表现，但那眼神却是受不住穆沐眼眸里可以倒映出一切不好的清澈，不知觉的闪躲开来，干笑不再出声，虽然古玩行当就是这样，他混迹于此时间也有数年早已习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这姑娘的眼睛，他却是不由自主的心虚，狡辩的话倒是说不出了口。 这年头，人倒是越来越精明，连这个看起来好像未成年的小姑娘都忽悠不住，是他水平倒退了吗？摊主心里暗自嘀咕。 “大叔，说个实在价格吧，合适我买下，回头搁家里当个摆设，就当请一尊菩萨回去镇宅子！您也别把我当肥羊在，我家庭条件也就一般化，又是前两天刚从学校毕业，口袋存粮可是不多！”穆沐做出一副对这摆件内涵寓意挺感兴趣但又不想出高价的样子，这也是她心中部分真实想法，倒是本质出演，让那自诩眼里不凡的摊主也没察觉到不对。 “姑娘慧眼识俱，您看一千如何？这虽然不像我说得那样是慈禧用的翡翠佛像，到底是玉石雕的，这价格可是不高！”看穆沐一身打扮和气质，倒也不像穷困潦倒，摊主谨慎的比了一根手指。 穆沐但笑不语，但那清澈的眼底却是透露着，他不实诚，她对这个价格并不满意的信息。 瞄了瞄穆沐的表现，摊主心里打鼓，但到底不是那初出茅庐的新手，立刻有了应对，硬是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姑娘，咱不玩虚的，六百，六百你拿走，我亏本大甩卖，您赶紧拿走，省的我心疼！”想到这尊他有意准备的物件或许有又能几万几十万数十数百倍卖出去的可能，中年摊主真的感觉到心里滴血的疼！ “三百。”穆沐地回答斩钉截铁，意志很坚定！ “哟，小姑奶奶，南阳玉也是玉石，你看着雕工，这寓意，三百真是太少了，您再加点儿，给我个喝茶钱，五百怎么样？我亏大发了！”摊主做出一副割rou喝血的苦相，只是那有些闪烁的眼，却是十足十的将他的心思暴露在感官无比敏锐的穆沐注视中。 “三百，只有三百，你还要再送我些小挂件当赠品，不买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它不可！”作势欲走，穆沐边说便将身子直起来。她已经明确指出这东西的真伪，这个时候，就可以做这样的表现，试试摊主的脉搏。穆沐表露出一丝略显遗憾的样子，清晰让那摊主看见。她的目标可不是这摆件，就这样走了错过那件东西，她才是傻帽，比被这摊主忽悠着上当受骗还傻帽！ “行，三百就三百，小姑娘你厉害，我服了，就当我赔本给你捎带的，小姑娘可要记得多光顾光顾小摊生意！”穆沐的动作掐准了摊主的脉搏，他这东西摆在这里时间不短了，只是现在人似乎都不是一般的聪明，任他吹得天花乱坠，就是没人动心，能卖出去总比将货压在手里的好，三百，三百他也能赚个喝茶钱，总比时间久了影响生意好！ 生意达成，摊主笑眯眯的扯了个袋子将手上的摆件放进去，递向穆沐。 “诺。”穆沐从包里抽出三张老人头递给摊主，弯腰接过摊主手中的袋子，仿佛不经意，有点儿占小便宜的意思，随手从地摊偏僻的角落抓起两三样物事。这是我的赠品。”